《大隋天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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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天帝传-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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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誓杀汝!”
    李渊怒吼一声,转身旋风般的冲向了殿门,只听“蓬”的一声炸响,殿门被激荡的拳风气劲轰的粉碎,漫天飞舞的碎屑中,李渊高大的身形却已消失远去。
    内殿的中央,李秀宁慢慢地跪坐了起来,她那张精致秀美的脸蛋,苍白如雪,良久,她的右手抬起,颤巍巍的伸向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抚摩着。便当此时,她那一双明澈如泉的清澄美眸,滴出了晶莹的泪珠,然后,沿着娇嫩细腻的玉颊,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正在此刻,夜里的江都,亦是冰寒彻骨,不过却还没有落下雪来。
    洪荒巨兽般的趴伏在大地上的宫城里,面北朝南的东远阁内,四角的炭火烧得极旺,使得阁中温暖如春,内间的卧室里,杨广正拥着唇边绽出甜美笑容的董淑妮,酣然入睡。
    此时的他,却还不知道,自己当日的风流一宿,竟然让李秀宁怀上了他的骨血。
    两天之后。
    午后时分,宫城之内。
    东远阁中,杨广正坐在暖盆旁边的御案前,慢慢地审阅尚书省呈上的奏折,便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宫使袅袅走了进来,禀报道:“陛下,韦云起大将军到了。”
    “唔,请他进来吧。”
    “是,陛下。”
    片刻之后,韦云起一身轻便的紫色儒服,跟随在宫使的身后,趋步行了进来。见了礼,杨广便微笑着让他在自己下首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大将军,朕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要找你商量一下。”杨广含笑说道。
    韦云起微微低头,谦恭地说道:“陛下,有什么事,您吩咐微臣便是。”
    杨广见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知道前番对他的打压有了效果,心中自是欢喜,不过,对于这种大将能臣,却不能过分压抑,使之生怨,当即笑着说道:“大将军,你乃本朝重臣,应该多多建言才是,不可过于谦虚呀。”
    “唔,”杨广说道这里,便直接问道,“不知你对本朝的兵制,有什么看法?”
    PS:好采啊,这章还只是第249章,而不是250,不然情人节发250,哪个会订阅?呵呵,开个玩笑啦,恩,祝各位朋友情人节快乐!


第一第二五零章 重编

    “唔,”杨广说道这里,便直接问道,“不知你对本朝的兵制,有什么看法?”
    大隋兵制,沿袭和发展了西魏和北周的府兵制。
    即是在皇帝直接统辖之下,设立十二卫府。每卫府统一军,置大将军一人,将军两人,下辖骠骑府、车骑府,分置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再下设大都督、帅都督、都督。杨广登极之后,改骠骑府为鹰扬府,置鹰扬郎将,并取消将军、都督等名号。军府按“中外相维、重首轻足”的方略,分置于京城及冲要地区。
    十二卫府除开临时受命征伐外,平时主要担任京城宿卫和其他冲要之地或府库之地的驻守。十二卫府的府兵与禁兵及其他军队相互为用,相互钳制。而军士依照均田令受田,免纳租调,平日生产,每年有一定时间轮番宿卫,战时出征,资装自备,在乡为农,在军为兵,兵农合一,寓兵于农。
    十二卫府,总共约六十至七十万人,战时征募达一百三十万上下。大业四年之后,杨广大肆扩军,但因为田地兼并严重,无法兑现均田,府兵制因此开始受到影响。大业六年,天下乱起,府兵制受到削弱,大业十四年,滔滔之世,烽烟弥漫,肆意攻伐,杨广更是避到了东都,至此,府兵制已经名存实亡。
    “呃,”韦云起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一怔,说道,“陛下是打算改变兵制了?”
    杨广点了点头,沉吟一会,道:“府兵亦军亦农。而且自朕东狩,府兵之制便是空有名头。况且,如今诸如李渊、林士宏之流,各据沃土。兵势更是强横之极,如果没有一支训练有素,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精锐大军,如何能将他们镇压下去。”
    韦云起听见皇帝说的如此直白,心中顿时点头。口中问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杨广说道:“改制,改府兵制为募兵制。”
    韦云起一愣:“募兵制?”
    其实募兵制在春秋时期便存在,最早实行的便是春秋时候的吴起。用募兵制选拔出来的军士,乃是职业军人,叫“武卒”,他们完全脱离生产,专心操练,不单有丰厚地军饷。家中可免去赋税。还能从官家那里得到房屋和田地。
    因此,他们向来都是以服从命令、骁勇善战、重视荣誉、不畏生死而闻名。
    但是,随着土地越开越少。而且兼并也是日益的严重,募兵制没有了大量的土地供以支持,就犹如无根之木,自然而然的也就荒废了下来。
    “不错,正是募兵制。”杨广微一点头,徐声说道。杨广是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职业化地军队,才真正的最大限度的肯打仗、能打仗、会打仗。而对于府兵这种带点民兵性质的军队。自然也就不怎么看得上眼。简而言之,于他而言。军队职业化,乃是大势所趋,也是铸造一支铁军的必走之路。
    韦云起看了看皇帝那张虽然平和却又透露着不容置疑地脸庞,微一沉吟,情知皇帝的主意定然打定…………事实上他的心中早作如此之想,不过,又是不无迟疑:“陛下,招募武卒,自是在理,不过花费也甚巨,但不知田亩与府库能否支撑?”
    杨广说道:“无妨。朕已命人计算过了,如今朝廷占据了东南二十三郡,但因为连年征战,人口锐减,无主土地大量荒芜,应该能够应付五万武卒的需求。”
    “五万武卒?”韦云起的眉宇不由的一拧,不过他想到的却是别的。
    初到江都地时候,杨广握有禁军十五万,经过整编之后,得八大军团,八万多人,半年征战之后,兵力不单没有减少,反而补充了两万多人,总共十万精锐。这些都还只是可以随时抽调地机动部队,如果算上那些驻防守备军,起码有二十万之众。
    乱世之中,以二十三郡的广阔地盘、人口将近两千万的基础来考量,这还是勉强可以接受地兵民比例,但是,若是再猝然的征召五万武卒,却是异常的吓人,要知道,武卒可并非是兵农两栖的府兵,而是完全脱离生产的职业军人。
    一般来说,一支成建制的军队的辎重消耗,向来是惊人的,而职业军人地消耗,更是个天文数字,因为他们不像是府兵,能够自备粮草,因此,单单是他们每日消耗地粮草,便叫人烦恼,但是,最令人头疼的,却还是他们地兵戈铠甲、弩箭弓矢。
    要知道,那可是五万人,足足的五个完全编制的军团。
    翌日的清晨,朝会之上,杨广正式抛出了改府兵制为募兵制的想法。
    因为早前便与诸臣通过声气,诸臣都没有多大的异议,其实即便某些人觉得伤了自身利益,而生了别的什么念头,但也不敢轻易出声,且不说杨广积威仍在,单单是杨广这半年的动作,便是叫人眼花缭乱,莫测高深,哪里敢自讨麻烦。
    五天眨眼即过,待得镇守东都的虚行之回执之后,大隋朝廷终于有了动静。
    趁着天寒地冻的时候,按照杨广颁下的诏书,天狮等九大军团淘汰老弱病残,得到了九万精锐,于是重新组成了九大军团,分别号为雷霆第一、二、三军团、荆棘第一、二、三军团、暴风第一、二、三军团…………原先的番号自然废弃不用。
    而各军团的军团长分别是赶将到了江都的韦云起、杨公卿、孙向东、宇文成都、左孝友、裴行俨、秦琼、程知节、寇仲等九人。这最新出炉的九大军团长,前面的五位自然不出众人的意料,但是后面四人,却是让人有些惊讶。
    特别是寇仲,另外的三人,毕竟在李密军中的时候,还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但寇仲……可从来没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却让他统领这般的万人大军团……
    但不管外人怎么怀疑,寇仲还是将暴风第三军团接手了过去。
    待得整编完毕,一幅盖有皇帝杨广的玺章的诏示,顿时在江都四方的城门张贴了出来,刹那之间,便激起了一阵一阵的热议。   


第一第二五一章 旧识

    次日晌午,暖阳融融,江都城东,留客酒肆之内。
    “什么?你说皇帝下诏征兵?难道说又要征讨辽东了吗?”
    酒肆楼下的宽阔大厅之内,稀稀疏疏的坐着七八个酒客,酒酣脸热的时候,忽然之间,角落里的那处酒席之上,正在窃窃私语的三个人之中,中间那个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听见这话,大厅之内,那些酒客都愕然转过头,看见说话的是个浑身酒气、满面涨红的中年男子,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纷纷扭回头,各自喝起了自己的小酒。
    “这是哪一年的老皇历了?”旁边的那个中年壮汉没好气的瞪了同伴一眼,“眼前天下都大乱了,皇帝连自家的屋子还没有打扫干净,还怎么去辽东征讨高丽蛮子?”
    “那皇帝……怎么又征兵了?”中年男子的舌头有些大了,翻着白眼,费劲的说道,“现在江都总算消弭了兵灾,光景也好了许多,太太平平的,还要养那么多兵干什么?”
    “太平?”中年壮汉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老弟,都说叫你不要总呆在山里面了…………现在什么世道?还太平?差点都天翻地覆了啊…………不征兵那才叫奇怪呢。”
    在酒肆的右边的那张酒席之上,也有人在轻声的议论着。“文远兄,听说,这次皇帝征兵所行,乃是春秋时候的招募之制?”
    座中两人,都是身穿着月白色的儒袍,两鬓微霜,显然已经有了年岁,但相貌却只是中年模样,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意态飘逸。一派儒雅风流,给人以超凡脱俗的感觉。
    左边的那人,国字脸庞,两道浓密的眉毛直插入鬓,威严自生,而右旁的那人,脸庞微微瘦削了些,脸容有些趋向于宽和,给人一种微微的柔媚的味道。
    这两人可并非是普通人士,前者乃是当世大儒王通。名号海内皆知,后者的来头亦是不凡,他叫徐旷,字文远,人称文远先生,祖上亦是官宦出身,但到了父执一辈,却衰落了下来,他少时便以聪颖称名,成年之后。更是精通《左氏春秋》,世称“《左氏》有文远”,不过,他最出名地,却是他有四个杰出的学生。分别为杨玄感、李密、王世充、窦威。
    大业九年,杨玄感因为造反失败而亡,这次失败的造反事业之中,李密便是师兄杨玄感的谋主,不过当时他却侥幸逃得性命,奔亡五年之后,成功在瓦岗东山再起。可惜,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却逃不过三十,他最终还是死在了杨广的手下。
    王世充、窦威,也是两个造反的主。
    不过前者因为根基尚浅,还没有完全布置完毕,而且连造反的旗帜都还没有光明正大的亮出来的时候,杨广就突然重临东都了,并非将其囚禁起来。若非他的侄女董淑妮深得杨广地宠溺,只怕现在尸骨早寒;而后者,因为出身于北周皇戚,与杨广有世仇,而且又因为是李渊的正妻窦沅的堂叔,所以,现在也在长安。追随李渊造杨广的反了。
    四个最杰出的弟子。都先后的前赴后继的造反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位文远先生。恐怕于造反一途深有造诣啊!
    当然,这也只是世人并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测罢了,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名声倒是响亮了些,虽然,这个名声并非他这位儒教大家所想要的。
    “正是。”徐旷轻轻地颔首,柔声说道,“由此可见,杨广之志非小矣。”
    当年吴起仗之横行列国,便是招募而来的五万武卒,如今杨广重开募兵之制,显然是想要训练一批虎贲之士,其志与吴起并无二致,甚者还可能依之仗之,收拾旧日山河。
    “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验古,此乃圣人治世之法,”王通沉吟着说道,“杨广奋发图治,征发武卒,推行霸略,这原是极好之事,可惜就是有点主次不分。”
    徐旷的性格方正,信守儒道,但是为人却又灵活机变,从不拘泥于先儒经典,敢于大胆议论前贤的局限之处,看事看人往往有新意,闻言,便摇了摇头:“公达兄,虽然我们说要在马下治天下,但如今天下板荡,凡事当以武略为先,杨广此举,我看才是明智的作法。”
    “文远兄,事关社稷,怎能只着盯眼前一寸,”王通反驳着说道,“杨广如若还是轻视王道教化,一味沉迷武力,即便有朝能够振奋,恐怕也是昙花一现,不能持久啊。”
    在此问题之上,徐旷与他早有过一番争执,可惜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此时听到王通又在老调重弹,当下苦笑了一声,摇了摇手,正要答话地时候,这时,却听见外边的街道,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绵长的哨子声,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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