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夫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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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夫郎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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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好了。还能与她多相处一个月,哪怕是偷来的也是好的。
  李袖春等了半响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误以为他是怕村里日子苦,便安慰道:“冯封应该不过十日左右就会过来的,这些日子……不会让你过得太苦的。”
  虽然比不上宫里,但是她也不至于让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还要操心生计。她自己有手有脚,照顾他也不用太费力。
  发觉她会错了意,花顾白也没解释,他躺平在床上,借着油灯看李袖春。越看越觉得她穿着这身民妇打扮,越是让他怀念小时候宫外偷偷与她相伴的时光。
  李袖春当然没法忽视那侵略性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太尴尬了。于是,她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床铺,特别自然地铺在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
  看他终于不再盯着自己发呆,李袖春自在多了,她拍拍被褥,“因为对外称你是我的夫郎,所以我这几天都是睡这里的。你,不要介意才是。”
  仔细一想,如果女皇知道自己的夫郎,每晚与自己孤男寡女一个屋,恐怕也要把自己关入大牢吧。
  李袖春这么一想,打了个哆嗦,埋头进了被子里,“还好你醒了,后日秦婶就要娶侧夫了,我们要把这房子空出来还给人家才是……”
  “那我们去哪里住?”花顾白翻了个身,因为疼痛还不能转个完全,他咬牙也不出声。
  “等明日,我出去转转,租个小院子。”
  李袖春盘算着,她身上的首饰和包袱里的钱估计将将好租个小院子。她怕花顾白不习惯,暗暗想:要找个环境好的,住人舒服的。
  这一想竟昏昏欲睡,晚饭也没吃就睡过去了。
  “居然这么快就睡了……”花顾白对着空气喃喃,因为不能太大动作,听着李袖春呼吸绵长的声音,他伸手,凭空勾勒着李袖春脸部的轮廓。
  目光复杂,分不清是眷恋多些,还是恨意多些……
  第二日一大早,李袖春就出了门,当真是认真去找地方住了。
  花顾白朦胧中起来,也没看到她的人影。正打算忍着疼痛自己去勾放在床边的衣服,换一身衣物,就有人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
  一看,是李袖春说过的秦叔。
  他两眼发红,看起来似乎是哭过。但还是强颜欢笑着把花顾白扶起来,“小郎君醒了也不说话,你家妻主一大早就嘱咐我了,等你醒了给你换衣服。你看,你这满身是伤,自己怎么行?”
  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花顾白下意识换上了宫廷里的交际*,摆上娇弱的笑脸,“麻烦……秦叔了。”似乎还不太习惯这样称呼别人,他打了一下磕巴。
  “小郎君笑起来真美,怪不得你那小妻主疼你得紧。天没亮就出去找住处,估计还要顺便替你去村东头儿拿药的。”秦叔怅惘地摸了摸他的衣服道:“当时说要给你换上我的衣服,她说啥都不肯应。好像怕你穿不惯,硬是给你洗干净了这身。”
  他就没见过这么宠夫郎的,不过这身衣服看起来可真华贵。当时妻主跟自己说,这两个人很可能是落难的贵人,倒是有几分靠谱了。
  “她……给我洗衣服?”
  “是啊,而且啊还不许我插手呢。”秦叔捂唇笑了,“小郎君可要跟你的小妻主和和美美的,别像我家那位……最后不得不容忍他,又娶了小。”
  花顾白惊讶于什么时候李袖春居然会洗衣服了,看秦叔不像说谎,大概是她放水里浸了浸而已吧?
  估计是许久没跟男子好好聊过了,秦叔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给他穿衣服,花顾白也对这里了解了七七八八。
  这个村庄紧挨着小镇,平时百姓都安居乐业算是个平凡幸福的地方。而这家主人秦婶明日要娶的夫郎就是小镇里的一户人家的嫡子,两人是做生意认识的。
  一听秦叔话里的醋味,花顾白是谁?心里如明镜一般就知道了他的不甘心,甚至他可能还害怕那个小镇出身的嫡子抢了他的正夫之位。
  既然这么担心,为何还要让她有机会认识别的男子?若是自己,定是要把人缠着,让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才好,分不得半点精力给别的男子才好。
  花顾白总是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不能对别的男子说这话。便只是笑着问:“我听我家妻主……我家妻主说,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怎么会……?”
  说到“妻主”二字时,花顾白的心还不由充斥喜悦,重重跳了一下。他抓紧被角,把这话问完。
  “也是我不争气,好几年生不出娃来,哎。”秦叔说着眼更红了,抽抽搭搭的落下泪来。
  花顾白瞬间脸色惨白,他用力咬着下嘴唇,直到快出了血,才勾起唇憋出一句:“原是如此……”
  *
  “秦婶。”李袖春在外跑了一天,一手拎着药,一手拿着个糖葫芦就进了门。看到大厅里坐着的秦婶,先是打了个招呼,把自己明日看完她娶夫就搬走的事说了。
  秦婶也没挽留她。第一天看到他们一身伤,但是穿着打扮都不像村落里出身的人,甚至比自己即将迎娶的侧夫穿的都好,就知道他们不会久留。
  “你这糖葫芦……”目光滑过她手中有些化了的糖葫芦,秦婶大笑:“没想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还喜欢小男儿的吃食?”
  李袖春摆摆手,“不是,这是给……给我夫郎吃的。”哎,真是要遭天谴。把父后叫做夫郎的,估计除了自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秦婶咂舌,“你也太宠夫郎了。”就连她这种乡鄙之人也不会特意给夫郎带劳什子吃食,不让他给自己多做饭就不错了。
  她转转自己的眼睛,忽的拉过李袖春小声道:“你那夫郎虽然美,可也别宠他宠的爬到你头上,我可是熬了五年才能娶小的。要不是我那位生不出,也不知我这种村里人猴年马月才能娶夫郎咯。”
  看她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李袖春不禁皱了皱眉。不太认同她的话,秦叔再怎么说也是她的糟糠之夫。不过……这几日吃别人的住别人的,她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胡乱点点头应下了就往偏房花顾白那里去,正好走到外面,路过了偷听到的秦叔。两人互看一眼,李袖春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
  待她进了花顾白的房间,才放松了心情。把药放到桌上,就要去叫人:“顾白,来喝药了。对了,我今日没有糖,便给你买了……”
  “顾白?”她看到被子一抖,而花顾白也没露脸也没出声,便觉得奇怪。
  忍不住上前,拉了那被子。被子一开始被扯着,花顾白在里面闷声闷气道:“我知道了,你先放着我待会儿再喝。”
  李袖春加了点力气,还是扯了下来,“你自己怎么下床喝药,至少也要把头露出来吧。可别闷坏了……”
  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李袖春骤然失语。
  她楞楞放下被子遮住他,回想看到的那一幕。凤君的狐狸眼没了往日魅惑的弧度,垂着显得分外可怜,鼻子红彤彤的,豆大的泪珠还挂在他形状好看的下巴上。
  ……怎么就哭了?
  连当时骨折,手被划破都没哭……
  李袖春慌张的说:“可是疼得厉害,我去给你找郎中。你等等!”
  话还没说完,被子已经被他一把撩开。他用食指和大拇指勾住李袖春的一缕头发,李袖春不得不低头看他。
  近了,连他眼睫上的泪痕都看得一清二楚。李袖春吞了口口水,果然是因为气质不同吗?毓柳哭的时候,她只觉得小家碧玉本来就脆弱,多需要人的保护和关爱。那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次数一多就觉得烦了。
  花顾白哭……
  怎么就让人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呢?
  闷闷的,说不清为什么。
  大概是就算他哭,也没有出声,反而美得让人不忍心觉得烦。
  “不用了。”他捻了捻李袖春的发丝,堵住了李袖春的唇。在李袖春目瞪口呆之时,顺势就闯入了进去,轻轻吸了吸她的舌头。交缠间,李袖春似乎听到他说。
  “你居然自己也吃了糖葫芦。恩……甜甜的。”
  他也极难生育,而且连嫉妒她身边男子的权利也没有。就这几日,老天爷……让他……多贪一点儿甜头吧。


第20铜雀春深锁二乔
  李袖春伴着夕阳边打磨着轮椅,边不自觉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吻……明明是夺走自己两次“初吻”的男子,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心里呸了自己一声,不会是因为他长得美吧?
  没想到自己也是个颜控之人。李袖春长吁短叹像个小老头似的,躲在大厅外一角给花顾白做轮椅。他行动不便,只能依靠这个了。古代倒是有类似的,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加点东西比较好。
  明日秦婶迎娶侧夫,恐怕会有亲戚之类的客人来。她怕花顾白磕着碰着,多垫了个枕头在上面。
  但是等她做完后,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回去睡了。拜托……她也是会害羞的,虽然……她觉得自己比较占便宜……似乎这句话没有哪里不对。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盼冯封能快点过来,她才好离凤君远远的,便不用受这种美色折磨。
  第二日,唢呐声把花顾白和李袖春双双吵醒。李袖春替他穿好外衣,动作僵硬的把他抱入轮椅上,“我们得快点给别人腾出地方来了。”
  她摸了摸花顾白的头发,本想替他梳一梳,但还没来得及拢起他的头发,就有人推门进来整理屋子,挂红绸,变成洞房了。
  只好把花顾白推出来,准备前去宾客席中。
  花顾白出奇的沉默,连嘴边的笑意都仿佛淡淡的。一双美目时不时往门口看去,李袖春只当他爱看热闹。
  不一会儿,就有一顶红娇子从侧边小门进来了,然后秦婶格外喜气洋洋地把新郎给抱出来。李袖春看得直咂舌,啧,这男子嫁人的戏码对于李袖春来说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就看得入迷了。
  等她回过头来时,正好对上花顾白专注看着自己的目光。
  花顾白眼角上挑,即便是一副未束发,也未打扮的模样,也难掩瑰丽之色。而且还是红衣,李袖春不禁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下,忽然觉得女皇真有福气……估计凤君大婚时一定是美得惊天动地吧。
  可惜自己看不到了。
  “你不必这么好奇,等明年初春你也要迎娶毓公子了。”花顾白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李袖春内心暗骂,怎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察觉他手心冰凉,李袖春给他倒了杯热酒,想着给他暖胃。反正是果子酒,不喝多也不会伤口发炎。可万万没想到三杯下肚,花顾白的脸就飘上了嫣红。
  拉开他的手,心里开玩笑道,女尊国里醉了的男子不会闹酒疯吧?没想他酒量如此之小,倒是她的失误了。
  好在花顾白出奇的让人省心,醉了也就是脸红一点,眼眶粉一点,除此之外看着跟没醉没什么两样。
  接下来无非是看拜天地的过程,李袖春吃着糕点,一直到乐呵呵的秦婶把那新郎抱入洞房。才敬了秦叔一杯酒,与秦叔说了几句吉祥话。
  不过女尊国这个习俗真是残忍。自己的妻主迎娶侧夫,居然要正夫出来应酬宾客,讨吉祥话,这岂不是在正夫心里插刀子么?
  等酒席热度散去,李袖春也没心思呆下去了。推着花顾白,决定带他提前去自己租的院子。
  因为是小村落,一路上皆是鸟语花香的梯田在道路两旁,让李袖春心境豁然开朗。比起皇宫里沉闷的生活,她更羡慕这里扑蝶的小孩儿。
  她租的院子就在秦婶家隔壁,并不远,来回也就十来分钟步行。一是想着这附近就认识秦家,二也有个照应。待进了这院子,李袖春便低头看轮椅上的花顾白,询问:“如何?这院子你可住的惯?”
  有个小池塘,加上一间正室和偏室,一个大厅。两人生活应该绰绰有余,在现代自己还挤过一室一厅呢,就是怕凤君不习惯。
  没想花顾白醉了,根本没听她的问话,反倒是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慌张地往上摸。
  李袖春叹口气,还说他不会耍酒疯呢。“怎么了?在找什么?”
  “我……我的簪子。本宫的簪子……该死的,簪子哪里去了?”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李袖春凑近了才听清楚。
  她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栩栩如生的金丝雀金簪放到他手中,“在这儿呢,我给你存起来了。”
  以前就看他总戴着这个簪子,想起恨春说已婚男子束发都用簪子,而簪子材质不同就代表妻主的宠爱不同。估计是女皇送给他的,他才宝贝的不行吧。
  她感叹一句:“不愧是女皇送的簪子,这金丝雀的羽毛都雕的逼真极了。”
  握住簪子的花顾白听罢,本来混沌的脑子忽的清醒了,他仿佛掉入水中的猫,惊了一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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