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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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 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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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辍。尤以雍正最勤勉,一年只休息两天——过年和过生日。弘历虽比不得他那个超级工作狂的老爹,一年不上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竹清点头,“是,皇上临走前,嘱咐了奴才们,不许打扰主子娘娘安睡。”
  嘤鸣本来就是倦懒的性子,有了身孕之后,每天睡觉都有五个时辰以上。摸着肚子上那块软肉,嘤鸣对镜依依笑了。这已经是第四胎了,作为孕妇,她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正笑着,薛嬷嬷便抱着琚儿、牵着烟儿前来请安。
  嘤鸣嗔怪道:“他都三岁了,别总抱着。”——宫里的孩子,个顶个都娇惯着,养在庆妃膝下的十三阿哥永璟也是如此,日日都被保姆抱在怀里,懒得跟头小猪似的。
  薛嬷嬷这才把永琚放下,行了个礼,道:“外头门槛太高了,十四阿哥这么小,可翻不过来。”
  对于宠溺孩子的人来说,总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可惜被宠溺的永琚却不配合,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立刻嘟囔道:“琚儿能翻过去!“
  嘤鸣忍不住“噗嗤“笑了,瞧着薛嬷嬷那一脸的尴尬,便乐不可支,“你听见吧?以后叫他自己翻门槛!”
  薛嬷嬷有些抑郁,嘴上却嘟囔道:“是,不过奴才可得在门口搁个软垫!”
  嘤鸣一愣,旋即才明白薛嬷嬷的意思,她这是怕琚儿翻门槛摔着呀!!搁上个软垫,这样即使摔着,也摔不疼。
  嘤鸣笑着摸了摸永琚光滑圆润的包子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自诩也是个疼孩子的人,愣是没法跟薛嬷嬷比了。
  用过早膳,五贝勒便又来了。他昨夜侍疾,似乎没怎么睡的样子,眼下乌青,眼白浑浊,不过精神尚可,愉妃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自然是喜多忧少。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五贝勒甩马蹄袖,打千请安,甚是恭敬。
  嘤鸣叫他平身,又让薛嬷嬷把琚儿带了下去。他还太小了,勾心斗角的事情,暂时不必沾染。
  嘤鸣饮了一口茶水,寒暄道:“愉妃如何了?”
  五贝勒满是感激地道:“多亏了皇额娘赐下仙药,额娘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嘤鸣徐徐点头,“侍疾的事儿,你府里自有妻妾代劳,你还是回去歇歇吧。”
  五贝勒恭恭敬敬称“是”,“永琪是特来听候皇额娘吩咐的。”
  嘤鸣莞尔一笑,道:“本宫只是有个不成熟的计策,你听了,若觉得可行,便行之,若不可行,慢慢再议也可。”——反正她是不怕推诿的。
  顿了顿,便将自己想好的对付魏氏的法子,简单地与五贝勒描述了。
  五贝勒屏息凝神听着,越听越觉得脊背生寒,初夏天里,愣是打了个冷战。这个计策,幸好不是用在他身上,否则……哪怕汗阿玛喜爱他这个儿子,他照样也得前程尽毁!!
  吸倒一口冷气的五贝勒忙起身,肃身谦恭地道:“皇额娘谋虑缜密,永琪自会照办。”
  嘤鸣嘴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好,你尽管施为,愉妃的身子,本宫保证会一日日好起来的!”
  “多谢皇额娘!”五贝勒要的便是这句话。

  第692章 喈喈…姐姐…

  五贝勒刚退出海晏堂,便见一人被侍女搀扶着,脚步姗姗而来。来者走到近前,扶着粗重的腰肢给五贝勒见了个万福礼。
  五贝勒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忙点头示意,神情似乎有些涩滞,口里干巴巴道:“有些日子没见了……”
  “之前一直害喜,如今才好些。”她道。
  海晏堂的首领太监文瑞迎了出来,打了个千,笑脸迎人:“福晋有些日子没来了,前儿主子娘娘还念叨着呢。”
  来的人便是六贝勒永瑢的福晋、嘤鸣的嫡亲之女纳兰昭绘,如今身怀六甲,瞧着已见发福,不过一张莹润的面庞倒是多了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慈性,观之可亲。
  昭绘并非绝色佳人,但气度隽永,宛若清泉溪流,叫人看过一眼,便觉得难以忘记,这是她身上最大的魅力,在加上些许书卷气息,便又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有修齐的温润君子之风,又有其母芝兰的端庄温雅。因此,乍看上去,她是端庄柔和的大家闺秀,可细细看,更有书香门第的诗书气自华。这样的女子,比那些空有姿容的草包美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昭绘笑着说:“早先一直害喜害得厉害,如今总算好了些,正想着该给姑母来请个安才是。”说着,她看了一眼五贝勒,“没想到竟在这儿碰见了五爷。”
  文瑞依旧笑着,说:“五爷也是来请安的。”
  昭绘微笑颔首,问五贝勒:“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五嫂了,她的身孕才刚两个月,不知可还安好?”
  五贝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化,“她……还好。”——这简单的三个字,却透着僵硬的味道。
  昭绘再度颔首,“请代我替五嫂问好。”
  五贝勒别开僵硬的脖子,很随意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我就先进去了。”再度屈膝一礼,昭绘扶着侍女的手背,便登上了海晏堂正殿外的台阶,徐徐进了殿中。
  五贝勒却忍不住扭过脖子,看着昭绘的背影,良久怔怔失神。
  文瑞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狐疑,六福晋待字闺中之时,便已认识五爷六爷等几位皇子,但纳兰氏的教养不俗,纳兰家的格格自然不会在婚前与皇子来往甚密……看见五爷这番表情,怎么瞧着不太对劲呢?
  文瑞忙笑着说:“五爷您是要出宫呢,还是回愉妃娘娘哪儿?”
  五贝勒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禁有些尴尬,他忙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便匆匆离去了。
  文瑞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便回殿中,与自家主子禀报了五贝勒的异样之处。因昭绘不是外人,所以文瑞也便没有遮遮掩掩,当着昭绘的面儿,便说什么五贝勒偷偷盯着她看云云……直叫昭绘脸颊都涨红了。
  嘤鸣忍不住多瞅了昭绘几眼,“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她是知道的,起初弘历是打算将昭绘许配给五贝勒的,只因修齐婉拒,所以才未能赐婚,而后才会指婚给六阿哥。即使周转在两个皇子之间,嘤鸣也从不认为昭绘会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有私情!可没想到,竟还有些猫腻呢!
  嘤鸣只是想求个答案,可昭绘却慌了神,连忙起身道:“姑母!绘儿跟五贝勒实在没有什么……”说着,昭绘竟红了眼圈,几欲泣泪而出,“闺阁之时,绘儿也顶多是跟额娘进宫请过安,与五贝勒也只是认识而已!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啊!”
  嘤鸣忙安抚地道:“我又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倒是哭起来了?”连忙笑着叫她坐下,“我并非是疑你,只是也觉得奇怪,五贝勒对你,似乎是有情。”
  ——以前,嘤鸣也从没感觉到这点,毕竟五贝勒也是有妻有妾之人,而且与福晋索绰罗氏很是恩爱——当然了,她也看得出,这份恩爱有些假。若真爱重发妻,便不会那般宠爱姿色娇娆的侍妾胡氏了。
  照理说,五福晋索绰罗氏,长得漂亮,家世也还不错,为人更是贤惠温和。五贝勒莫不是铁石心肠,竟对嫡福晋不见半分真心?若是他心里有旁人了,倒是可以理解了。只不过他倒是掩藏得挺深,之前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昭绘摇了摇头,“绘儿也着实觉得奇怪。”
  嘤鸣暗忖,难道区区几面之缘,就萌生情愫?所以他才要报复即将娶到昭绘的永瑢?
  嘤鸣眯了眯眼睛,突然冷冷一笑,“或许他是故作此态,也未可知呢!”——宫闱混迹多年,她已经习惯性地把人往坏处想。
  昭绘一愣,似乎有些不解。
  故作因爱生恨,那他当年的举动,便是“情有可原”。
  毕竟,昭绘虽好,却并非天姿国色,家有娇妻美妾的五贝勒奈何痴迷?岂非太不正常了些。
  “罢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就是了!”嘤鸣笑着道。想来五贝勒也不敢随意说出去,毕竟,如今昭绘已经是六福晋,与弟妹纠缠,对他也同样没有丝毫好处!五贝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昭绘讷讷应了,才叫侍女碰上一幅画,“这是绘儿月前临摹的唐宫仕女图,特送来给姑母闲来赏玩。”
  绘儿的绘画本事,是幼时请了名家教导的,无论山水画还是人物画,都堪称一绝。这幅《挥扇仕女图》唐代名家周昉之作,此画是早些年地方进献,弘历收藏的,后来嘤鸣封后,这幅画的原作便作为聘礼,送去了纳兰家,自然也就属于修齐所有了。娘家私库中有如此绝妙化作,绘儿自然喜不自胜,借了去无数遍临摹。如今既送出手,必然是临摹纯熟了。
  唐宫侍女以端庄华丽、雍容典雅著称,绘儿这幅临摹的《挥扇仕女图》算是略得其中滋味了。
  嘤鸣看着欢喜,便拿出自己的最喜爱的田黄冻石印章来,落下了印个饱满的矜印,就紧挨着昭绘的印章。她是“嘤鸣”,而昭绘小字则是“喈喈”——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不过嘤鸣从来不叫昭绘的小字,因为那俩字叫起来……就像是“姐姐”……o(╯□╰)o

  第693章 芙蓉锦鸡

  午后,嘤鸣闲来无事,便带着那副昭绘临摹的《挥扇仕女图》拿去九州清晏给弘历瞧。弘历看过后,自是赞不绝口。
  “纳兰家书香门第,才女辈出啊!”弘历拂袖大笑。
  这话也叫嘤鸣心里美滋滋的,纳兰氏的传统,哪怕是格格也是要读书的,因不苛求四书造诣,所以往往对琴棋书画这些艺术性的东西比较偏爱。在古代,女子会这些,自然算得上是“才女”了。
  弘历一边回忆,一边说:“记得当年,朕告诉永瑢,要把修齐的嫡长女许给他,这孩子立刻便加倍刻苦工于书画!生恐不如福晋!”
  嘤鸣笑得合不拢嘴,“还有这事儿?纯贵妃倒是不曾跟我说过。”昭绘自幼共于书画,尤爱作画,家中所有藏画,几乎都被她临摹了个遍,因此其画大有古风,光论作画水准,早已不逊色家中兄弟们了。因此自幼便薄有才名。
  她倒是知道,六阿哥四书读得虽然不是很好,但书画上佳,在所有皇子中堪称拔尖,只是没想到他竟只是怕逊色未来妻子,才用功在书画上的!!
  弘历又看了看那仕女图,笑着说:“不过朕瞧着,还是老六福晋更胜一筹!永瑢还需努力呢!”
  嘤鸣“咯咯”笑个不停,有个比自己厉害的福晋,当真不知是悲是喜了。只不过昭绘只是因为喜欢,才用心与此,永瑢是较劲,光从这目的上看,永瑢便逊色一筹了。
  弘历旋即道:“永瑢去年曾进献朕一幅《八旗画录》,朕瞧着倒是不错的。鸣儿可想瞧瞧?”
  弘历如此一说,嘤鸣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她知道,六阿哥守孝日子枯燥,除了练字作画,也没有别的消遣,所以守孝的一年中,几乎每月都会进献一两幅画作上来。那水平,反正是比他老子强多了!
  这幅所谓的《八旗画录》描绘的便是八旗子弟在校场骑射、摔跤的画作,人物栩栩如生,的确是难得的佳作。在这幅画录上,嘤鸣还瞅见……其中一个八旗子弟骑在枣红马背上,策马扬鞭,手中拿着的不是弓也不是弩,竟是一把燧发枪——真真让嘤鸣有了一种穿越感,顿时嘴角便翘了起来。
  新型的燧发枪已经研制成功,虽然生产量不足,但是火器营八旗子弟已经鸟枪换炮了。永瑢的《八旗画录》中便细致地呈现了出来。
  最后,画录底下盖上了“子臣永瑢”的四字矜印。
  子臣……
  这个永瑢,还真是一点出继的觉悟都没有啊。照理说他已经出继旁支,不该对弘历自称“子臣”。但是永瑢的一应待遇上,明显跟从前没什么不同之处。也无人敢在这上头置喙。
  “朕记得,还有一副老六家的早年临摹的《芙蓉锦鸡图》,搁哪儿去了?倒是很久没瞧见了。”弘历喃喃自语。
  王钦略一想,便躬身道:“皇上忘了,那幅画被五贝勒讨去了。”
  弘历一愣,“朕赏给老五了?”
  “是。”王钦道。
  嘤鸣有些愣愣,“五贝勒讨昭绘的画做什么?”
  弘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毕竟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五贝勒还是个半大孩子。
  王钦却记得些,便道:“奴才隐约记得,五贝勒原是想要讨要宋徽宗的原作,皇上不舍得。所以五贝勒才退而求其次求了六福晋临摹的仿作。”说着,王钦笑着赞道:“别看当初六福晋才豆蔻年纪,临摹的《芙蓉锦鸡图》当真是一绝!否则承恩公大人也不会巴巴献上来显摆了!”王钦笑成了一朵花。
  嘤鸣忍不住尴尬了,他这个哥哥就是如此。哥哥虽然重男轻女,却极为疼爱长女昭绘,也素来以这个女儿为荣,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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