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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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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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阿哥永瑢。也已经虚岁十五了,他年纪虽小。却是这四个阿哥中长得最漂亮的!他皮肤比三个哥哥都白皙些,因此也透着几分为褪去的孩子稚气。细细一看,永瑢其人,面如美玉,唇若点朱,一双淡眉似秋水,两湾梨涡醉浅浅。
  嘤鸣忽的想到,永瑢的生母常在许茹芸,长得就十分娇俏。
  看着眼前的四个阿哥,整整齐齐站在一起,个个高高瘦瘦。
  嘤鸣看在眼里,露出几分古怪之色,小半年没见,这些个孩子全都“咻”地长高了!!
  就跟地理的苞米秸子似的,几日不见,蹭地长高了一大截儿!
  昨日还是半大的孩子,今日却齐齐刷刷都长大成人了。
  唉,毕竟这里已经过去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足够让稚气未退的少年三阿哥永璋,长成了成年男子,眉宇已经甚是稳重。
  七年的时间,也足够让四阿哥、五阿哥还有六阿哥全都长成了英姿勃勃的少年郎君!
  若她的婧欢也留在这个时空,这会子也已经是个豆蔻年华的漂亮少女了。
  嘤鸣看得走神,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已经齐齐躬身打千儿行礼,齐声道:“给贵母妃请安!”——可唯独长得最漂亮的六阿哥,却直挺挺杵在哪儿,脸蛋冷着,看向嘤鸣的目光里似乎别有几分愤恨之色,像是个心有不平的傲娇孩子。
  三阿哥见状,二话不说,急忙一把将六阿哥给拽了下来行礼。可六阿哥却是一脸的不乐意,可惜抗不过哥哥强势,虽被迫行了礼,漂亮的脸蛋上却是一副屈辱之态,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嘤鸣心下暗自有些思量,只是身为庶母,有些话的确不适合说出口,便微笑着叫了“免礼”,又说:“几年未见,你们都长大了。”——尤其是六阿哥永瑢,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呢!倒是三阿哥,一如既往待六阿哥若一母同胞。
  她只当没瞅见六阿哥的无礼,笑着对三阿哥道:“听说你封了郡王,纯妃必然欣慰。”——大阿哥永璜故去后,皇帝追封他为定亲王,而后也顺手给其余几个年长的儿子赐了爵位,其中年纪最大的三阿哥封为循郡王、四阿哥永珹与五阿哥永琪俱封为多罗贝勒。……其实六阿哥比他俩也没小几岁,却没捞到爵位。
  三阿哥躬身道:“额娘也时常念叨着贵母妃呢。”说着,又忙郑重合手揖礼,“还未恭喜贵母妃怀妊之喜。”
  这事儿不提倒还好,反倒是叫嘤鸣觉得尴尬了,尤其三阿哥都年过二十,有妻有妾了。
  嘤鸣含糊地呵呵一笑置之,便急忙转移话题,“你大婚已经四年了,可有子息了?”——照理说,三阿哥这个年纪,也该做父亲了。
  永璋脸上立刻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侍妾完颜氏,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
  额……她跟小文子大致问过这七年的状况了,三阿哥在皇后丧满三年后,被皇帝指婚,娶了科尔沁出身的博尔济吉特氏为嫡福晋。嘤鸣问他可有子息,她说侍妾有孕……意思是嫡福晋没孕也没生养喽?四年无所出,只怕他们夫妻关系有点……微妙啊。
  只是人家私事,嘤鸣也不好直接打听,“若是一举得子就好了,纯妃也能抱孙儿了。”
  永璋笑着说:“额娘的确盼了数年了。”——这几年里,他姬妾也不算少了,竟无一人有孕,让三阿哥心里糟糕透了。他甚至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身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最宠爱的侍妾有孕了!!永璋想着,若完颜氏给他生个儿子,他也该上折子请立侧福晋加以褒奖才是。

  第516章、永瑢的挑衅

  嘤鸣又笑着问了四阿哥与五阿哥的状况,他俩紧随三阿哥之后,也先后娶了嫡福晋,
  永珹道:“两年前,汗阿玛指婚了四川总督鄂弼之女伊尔根觉罗氏。”
  嘤鸣一愣,鄂弼不就是她嫂子芝兰的二哥吗?!也就是说永珹娶了她嫂子的侄女?!——大学士的孙女、总督之女,的确也配得上皇子嫡福晋的位置了。
  嘤鸣点了点头:“伊尔根觉罗家的教养不会差了去。”
  又问了五阿哥永琪。
  五阿哥的脸色突然有些僵,他道:“我与四哥是同年指婚的,福晋是是左都御史观保之女,姓索绰罗氏。”
  嘤鸣暗忖,算起来,五福晋与宫里的秀贵人索绰罗氏以及已故的瑞贵人还是一家子呢。只是……五阿哥说到自己福晋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
  嘤鸣忍不住暗忖,难道五阿哥和福晋的关系也不好?左都御史的女儿,也配得上皇子阿哥了。只是比四福晋的家世,稍微次了那么一点点。难道是因为这点,所以五阿哥不开心?
  至于六阿哥永瑢,嘤鸣只知道他尚未娶嫡福晋,似乎只有几个侍妾。那孩子看她有点不对眼,嘤鸣就只当他不存在,施施然往皇帝的奏事殿而去。
  她不打算惹事,可六阿哥却突然开口了,他满口的义正言辞:“贵妃娘娘!汗阿玛正在批阅奏折,您是后宫嫔妃,为免招惹干政之嫌,还是不要入内了!”
  嘤鸣回头拿眼角睨了六阿哥一眼,却瞧见三阿哥永璋已经飞窜上去,一把捂住了永瑢的嘴巴。还拿一双眼珠子狠狠瞪着这个弟弟,然后讪讪笑着看着嘤鸣:“贵母妃,六弟年幼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嘤鸣轻轻打了呵欠,淡淡“嗯”了一声,仍旧继续把永瑢当空气,“那回见吧。”——她总能跟个孩子置气吧?何况六阿哥那些话。虽然不敬。但一字一句都挑不出错来。本朝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铁律!
  说罢。便无视永瑢那薄怒的秋水双眸,未经通禀,便径直进了奏事殿。
  奏事殿虽不及圆明园九州清晏殿恢弘大气,但内中布置别有一番江南的优雅韵味。饮了一杯消暑的金银花茶,嘤鸣挑着眉毛跟皇帝说:“你六儿子是怎么回事?”——没错。她这是找门子来了!她身为长辈,不能跟小孩子置气,所以只好找永瑢他老子了!
  皇帝当即一愣,“六儿子?你是说永瑢?他怎么了?”
  嘤鸣鼻孔出气地“哼”了一声。却一个字都没说。事情就发生在奏事殿外,还需要她废话申述吗?
  果然,王钦飞快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然后,皇帝的脸色有点发青。“这个混账东西!!许你随意出入奏事殿的人是朕,他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吗?!”
  嘤鸣摆摆手:“我可不是让你罚他的,就是想问问,永瑢为何会如此?”——照理说,庶母与别的庶子之间,不该存在矛盾。唯一的可能就是……永瑢的生母,许茹芸了。
  许茹芸……嘤鸣都快忘了这么个人了。
  她是六阿哥永瑢的生母,但在生下永瑢之后,很快就被皇帝赐死了。
  的确,许茹芸之死,跟她密切相关。想她当年,小小年纪,满腹算计,可惜算计太多,反误了卿卿性命。慧贤贵妃高氏死后,她挪出琼鸾殿,而后诞下了六阿哥永瑢,然后不过几日,便被皇帝亲手秘密处死了。
  这件事,一直是宫里不许提及的秘密。虽然,其中详情,知根知底者不多,但许多宫里的旧人都晓得,彼时还只是舒嫔的嘤鸣与高氏、许氏二人,势同水火。许茹芸,也的确是因为替高氏出谋划策对付她,才落得身死的。
  后来,六阿哥直接记在纯妃苏氏名下,至于他的生母,一个招惹了皇上厌弃之人,自然也渐渐被人淡忘了。
  皇帝低眉一忖,“前几年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和纯妃生了些龃龉,纯妃便告诉了永琪,他的生母郭佳氏,是被乌拉那拉氏害死的。”
  嘤鸣“哦”了一声,这倒是实话。
  皇帝顿了顿又道:“因为这事儿,永琪消糜了一段日子,也不再去景仁宫请安了。后来愉妃……愉妃性子敦和,不忍看永琪那般样子,便求朕给永琪生母郭佳氏一个追封,朕允了,追谥其为景嫔。”
  嘤鸣听到此处,只愈发不解,“可这些,跟六阿哥有什么关系?”
  皇帝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景嫔追谥惹得事儿。愉妃给永琪的生母求追谥,乌拉那拉氏便以此对纯妃挑刺,说纯妃心胸狭隘,不肯为永瑢生母许氏求追封!”
  嘤鸣顿时明白了,愉妃为养子之母求追谥,而六阿哥,说到底,也并非纯妃亲生,也是养子。同为养子,待遇却迥然不同,六阿哥必生怨怼。
  “也因为这个,永瑢心里起了疙瘩,纯妃又不忍心告诉他,许氏当初如何作孽害人!纯妃早先也只告诉永瑢,许氏是难产而死的,所以才改了玉牒。”皇帝徐徐说着。
  嘤鸣皱了皱眉头,“皇后意在生疏纯妃与六阿哥的母子关系。可是——六阿哥怎么会对我有敌意?”
  皇帝眉心一聚,“照理说,的确不当如此。许氏因帮着高氏屡次害你,朕忍无可忍,才将其赐死。这些……永瑢应该不知道才对。”
  嘤鸣低眉沉默了一会儿,“许氏与我当年是宿敌,皇后是否告诉了六阿哥这点?”
  皇帝摇头,“自打长春仙馆失火,乌拉那拉氏一直以为你死了,她没必要算计一个已死之人。这对她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惹恼了朕。乌拉那拉氏顶多只敢离间纯妃母子关系。”——而后妃间的这点小龃龉,皇帝自是懒得管。
  嘤鸣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是……我并没有死。皇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皇帝板着脸,满是坚定地道:“你还活着,而且有了身孕的事儿,绝无可能传回京中!朕严令封锁消息,没有人敢违背!永璋他们几个虽然知道了你有孕,但也绝不敢传递消息回宫!”
  听皇帝如此说,嘤鸣也不由踟蹰了。几个阿哥,的确没有胆子忤逆皇父。
  “许氏与我的旧怨,又是谁告诉六阿哥的呢?”嘤鸣不禁疑惑了,既然原本在京中的时候,谁都没有告诉过六阿哥许氏的死因。这么一来,六阿哥是随御驾来到杭州之后,才知道许氏的死与她有关吗?
  皇帝食指微屈,轻轻敲打了几下桌面,他道:“这件事,朕会详查!”皇帝脸色发寒,“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多嘴多舌!!”
  皇帝的话刚落音,王钦便滴溜溜进来禀报:“皇上,五贝勒求见。”

  第517章、五贝勒认罪

  皇帝的话刚落音,王钦便滴溜溜进来禀报:“皇上,五贝勒求见。”
  嘤鸣不禁暗忖,他们哥儿几个不是出宫去了吗?怎么五阿哥又折回来了?默默想着,嘤鸣已经退避内殿了。
  她侧在屏风后头,静静听着明间的动静。
  五贝勒永琪一进殿,便噗通跪了下来,哭着腔道:“汗阿玛,儿子来认罪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底下不成样子的儿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五贝勒支支吾吾说:“都怪儿子酒后多嘴,跟六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听了这话,皇帝脸色微沉,莫非许氏之死,是永琪跟永瑢嚼舌根子了?!
  五贝勒又急忙解释道:“六弟一路上都格外沉闷,来了杭州之后,更是四处借酒浇愁,儿子看他可怜,就特意去陪陪他。前儿喝酒的时候,儿子也一个不慎喝多了!稀里糊涂就跟六弟说了六弟生母的事儿!”
  “儿子幼时养于皇额娘膝下,曾经听皇额娘私下说……皇额娘说,六弟生母许氏,是被贵母妃害死的!”说着,五贝勒急忙嗵嗵磕了两个头,“所以方才,六弟才会那般对贵母妃不敬!”
  屏风后嘤鸣沉默了,是五阿哥从乌拉那拉氏哪里听来了,然后告诉了六阿哥?这些话,听着倒不像是假的。
  六阿哥的年纪正是年少叛逆时,本来就为养母不肯为生母求追封的事儿,而悒悒不乐,这个时候,五贝勒突然告诉他。他的生母是被人害死的。六阿哥见了“杀母仇人”,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嘤鸣低头看着自己衣袖上连绵无尽的瓜瓞绵绵绣纹,心绪此起彼伏。她唯独不确定一点,五贝勒……当真只是酒后失言吗?
  早年,五贝勒是乌拉那拉氏的养子,在乌拉那拉氏没有儿子的时候,对他还是极好的。因此会告诉他一些秘闻。想来也正常。可是,五贝勒却说,乌拉那拉氏跟他说。许氏是被她害死的……
  皇帝果然恼怒了,在他心里,永琪一直都是乖巧稳重的,怎的竟也没个约束。对弟弟胡说八道了?!乌拉那拉氏更是没安好心!说什么许氏是鸣儿害死的!哼,旁人不晓得。难道连她都不晓得,许氏是被朕赐死的吗?!
  “回去抄写四书,好好闭门思过!”皇帝想着,永琪也是无心失口。又主动前来坦诚,稍作惩戒也便是了。
  五贝勒一脸愧态,磕了头谢了恩。便退了出去。
  五贝勒走后,嘤鸣才施施然从里头出来。
  皇帝执着她的手道:“鸣儿。永琪也是无心之过……”
  嘤鸣微微一呻,便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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