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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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医-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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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因病”没有跟着主子去渠江镇,专门留下服侍刘惜蕊。
  那位陌生姑娘叫新荷,是姜展唯前几个月在外地买的丫头,本想让人训练好后给陆漫当贴身丫头兼护卫,这个时候正好排上用场。
  何承拿来刘惜蕊一直用的颜料,让新荷把脸、脖子、手涂上颜色,再戴上面纱。乍一看,还真像刘姑娘。
  何承满意地笑起来,又嘱咐她听小喜的安排,注意安全。
  半夜,何承去把院门打开一条缝,同新荷一起站在门后。
  院墙上“野猫”叫了两声,一个穿淡紫色衣裳戴着面纱的姑娘从斜对面的门里跑出来,迅速进了榆青院,另一个穿同样衣裳体型相似的姑娘又从榆青院跑去斜对面的门里。看到那边门关上,何承也关了门,把刘姑娘领进上房。
  进了上房,刘姑娘把头上的面纱扯下来,捂着嘴无声地哭起来。自从来到刘府,已经五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来,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她擦干眼泪,又给何承屈膝福了福,说道,“谢谢何公子相救。”
  何承笑道,“当不得姑娘的谢,过几天还要请姑娘配合演一出好戏。”
  刘惜蕊说道,“事关我姨母、母亲,还有外家,我自当尽力。”
  何承又跟刘惜蕊说了一阵话,便去东厢歇息,刘惜蕊和杏儿歇在上房。
  第二天一早,何承骑马回营,还带了辆马车,里面坐的是病好了的杏儿及另一个丫头。
  他们出东城门没多久,又有多辆马车出西城门,直往广济寺奔去。
  午时初,何承便回到了渠江镇的姜家。
  马车直接进了前院,杏儿把刘惜蕊扶下马车,快步走进垂花门,直接往上房的西耳房走去。
  刘惜蕊虽然低着头,但看到陌生的地面,听到外面隐隐的说话声,鸡叫狗吠声,以及刺骨的自由的寒风,激动不已。她不仅出了那个大牢笼,还出了京城,来到陆姐姐的另一个家了。
  此时前院、正院没有多余的人,两个孩子都去外面玩了,只有陆漫和王嬷嬷在耳房里等着。这间屋是杏儿和李儿平时住的,刘惜蕊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同陆漫一起去广济寺。
  刘姑娘走进来,又给陆漫屈膝万福,激动地说道,“陆姐姐,终于又见面了,我天天盼啊盼,就盼着这一天……”
  陆漫拉着她坐下,笑道,“我们也一样,天天盼着你能出来。”
  又给她看了下巴,那个包块控制得很好,没有继续长大。
  几人说了一阵话,陆漫和王嬷嬷就走了出去。杏儿把门插上,只有李儿送饭才会打开。
  何承也去了营里。
  晌午,下人来报,二姑娘和姐儿被张夫人留在张家吃饭了。陆漫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那两个孩子,只说知道了。
  她闭目想着默了上百遍的那些有关羊痫病的记载……
  晚上,姜展唯和何承按时回家。
  孩子们睡了后,穿着丫头衣裳的刘惜蕊被叫来了上房,姜展唯又嘱咐了她一番。
  翌日辰时,天还黑着,就从姜家出来一顶小轿,几辆马车。院门口已经等了几十个骑马的士兵,见主子出来,一起跟了上去。
  一行人马往西走着。
  渠江镇在京城的东西方向,离西山比较近。大概午时初,人马便到了西山下。
  一般抬轿子的人不敢上山,能抬轿上山的人都走惯了山路,陆漫和带来的两个小丫头及王嬷嬷又换乘几顶小轿。
  下人们先给陆漫要坐的小轿里铺上厚褥子,再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小轿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山腰的广济寺。
  一些下人直接去寺后的院子,姜展唯和陆漫等人进了寺里。他们先去给菩萨上了香,捐了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保佑何氏和她顺利产子。她还默默许了一个愿,就是保证明天的那出戏能够顺利进行,蔡公公把实情和盘托出……
  之后,一行人去吃了斋饭,才向寺后走去。
  他们这次住的仍然是上次住的古榕院。院子里的榕树依然翠绿,只是没有春夏之季繁茂。
  进了上房西屋,姜展唯跟陆漫说道,“蔡公公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红枫院。他上山后一直在屋里抄经书,然后让小太监送去寺里。我的人只见过他一面,就是他下轿的时候。”


第四百三十八章 无法诊治
  陆漫累极,睡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领着王嬷嬷在院门口不远处的溪边转了转。那条溪流已经结了冰,四周松柏翠绿。
  或许太冷的缘故,在这里住的人家很少,极清静。加上他们姜家和蔡公公,共有四家。
  远处,看到两个小太监在那里说笑。小太监身后的院子,就是蔡公公住的红枫院。
  山里比山下冷得多,陆漫紧了紧蓝色斗篷。王嬷嬷看看阴沉沉的天,劝道,“又要变天了,回吧,小心着凉。”
  不到酉时,天就全黑下来,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大雪。院子里挂了几个灯笼,在风中摇晃着。
  陆漫和姜展唯烤着炭盆,外表平静,心情澎湃。
  戌时初,一个太监来古榕院找姜展唯,他就是一直跟姜展唯联络的太监胡公公。两人耳语几句,姜展唯进屋,跟陆漫点点。
  陆漫起身穿上厚棉袍,再披上出风毛斗篷,戴上昭君套,被姜展唯半搂着出了门,身后只跟着王嬷嬷和拿着包裹的小中。
  外面狂风呼啸,大雪纷飞,风刮在脸上生疼。因姜展唯一直紧搂着她,她才能感觉到些许暖意,也没有那么紧张。
  他们就像去做坏事,连个打灯笼的丫头都没有,摸黑向红枫院走去。
  走过三个院子,来到红枫院。院子里只挂了一个灯笼,灯笼被雪覆盖着,光线极暗,只隐约看得见院子里的大概。
  他们一进院子,守门的太监就赶紧把大门关上,胡公公引着姜展唯和陆漫进了上房,王嬷嬷和小中被请去了耳房。
  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还在墙角,屋里光线非常昏暗。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他的头发华白,显得那张脸惨白得吓人。极瘦,或许掉了不少牙齿,嘴特别瘪,穿着玄色压蓝边衣裳。
  虽然看不大清楚,也能看出这是一个长相可怕,又很少见阳光的人。
  姜展唯这是第一次见蔡公公。他之前听长公主说过他的长相,后又听先期到达这里的暗卫说过,觉得他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但想想长公主还是在十几年前见过蔡公公,这么长时间被疾病折磨和没见阳光,他的外貌变得面目全非也说得过去。不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强压下那丝疑惑,抱拳笑道,“蔡公公。”
  陆漫也给他福了福。
  蔡公公欠了欠身子,尖着嗓子笑道,“姜大人,这就是你的神医小媳妇?都说你媳妇貌若天仙,传言倒是不假。”说话有些关不住风。
  若是正常男人这么说,有亵渎之意。但他是太监,年龄居长,就当他是拿大吧。
  姜展唯笑道,“蔡公公说笑了。”
  蔡公公又对陆漫说道,“想是姜夫人已经听说了,咱家被这个病折磨了十几年,真是痛不欲生。姜夫人被人奉为神医,若能帮咱家治好这个病,咱家定有重谢。”
  陆漫谦虚地笑道,“蔡公公客气了。医者仁心,我自当尽力。不过,‘神医’之名是别人的赞誉,实不敢当。”
  说着,就脱下手上的昭君套交给姜展唯,按照胡公公的示意坐去桌前,给蔡公公放在桌上的胳膊把脉。
  许多病中医是不能完全靠诊脉精确地诊出来的,只能诊出大方向,然后再按照神、色、形来综合诊断。
  癫痫病按前世西医的说法是,脑部神经元异常放电,引起中枢神经系统功能失常的一种综合征,可以通过有许多检测手段检查出来。
  可在古代,中医的说法大致是,痰迷精窍而神昏,风性动摇而抽搐、颤动,痰为痫之首,由痰娶气逆,而动而作,随痰而散、气平、风熄而止,因痰浊聚散无常,以致痫病发无定时……既有痰、风、火、瘀的实证,又有肝肾本虚、心脾亏损的虚证存在。
  诊脉是不能完全诊出是否有癫痫这种病,就只能通过神、色、形,也可以说是临床表现来诊断。
  陆漫虽然不能只靠诊脉诊出一个人是否有癫痫,但她的诊脉技术已经非常精湛,完全能够依靠诊脉,从肝肾本虚、心脾亏损等方面知道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患癫痫。
  陆漫诊了许久脉,又仔细观察了蔡公公半刻钟,问了一些问题,表情凝重起来,又再一次诊脉。
  大概两刻钟后,她已经完全肯定,眼前这个人没有癫痫病。虽然他说的临床表现就是癫痫病人的表现,但这个脉搏绝对不在癫痫患者的大范围内。而且,这个人表面平静,实则内心非常紧张。
  陆漫收回手说道,“蔡公公,对不起,你的这个病我无法诊治。”
  她起身又对姜展唯说道,“三爷,我让你失望了,蔡公公的病我真的治不了。”
  姜展唯之前已经看出这个蔡公公有细微的不妥之处,一时又想不起来不妥在哪里。在看到陆漫的表情凝重之后,更加警惕起来。之前妻子在看病时,从来都极其自信。而妻子现在的这副表情,不可能是对自己医术的怀疑,根本就是对眼前之人的困惑……
  他终于看出这位蔡公公的不妥之处在哪里了,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些躲闪。特别是陆漫在仔细观察他的时候,他有惧怕之色,这与老狐狸的性格不太相符……
  听了妻子的话,姜展唯站起身,非常不好意思地对蔡公公拱手躬身说道,“惭愧,有负蔡公公的期望了。望蔡公公珍重身体,待内人提高医术之后,再为你治病解忧。”
  胡公公马上笑道,“姜大夫,姜夫人,先别急着走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为一种病,姜大人的病姜夫人能治,为何我家公公的病却不能治?”又有些沉了脸,说道,“姜夫人,你这样,有负我家公公的期望啊。”
  陆漫说道,“恕我无能,我居然没看出蔡公公得了你们之前所说的那种病。连病都没看出来,我怎么治疗?”
  姜展唯又对蔡公公抱了抱拳,说道,“抱歉,告辞了。”
  然后拉着陆漫出了上房。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好戏开场
  一出房门,寒风卷着大雪扑面而来。姜展唯低咳了一声,等到王嬷嬷和小中从耳房中走出,他便搂着陆漫,向古榕院走去。
  路上,姜展唯还吩咐王嬷嬷道,“回去收拾东西,明日早些下山。”
  回到古榕院西屋,陆漫低声说道,“那个人不是蔡公公,是假货,他如此做为,应该是在试探我这个神医的实力。咱们就这样无功而返?”
  姜展唯说道,“我只是那么说说,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老狐狸越试探,就越说明他是真心想找你看病。若我没料错,明天他会派人再来找我们。之前我只有九成把握,通过今晚却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他能钻进咱们圈套。”又问道,“你怎么看出来那人是个假货了?”
  陆漫解释道,“许多病光靠诊脉诊不出来,羊痫病就是其中一种。但所有疾病都有一个大体分类,我虽然不能光靠诊脉精确诊出每个分类里的具体哪一种病,却能诊出大概方向。羊痫病属于脑部疾病,从这个假货的脉象我看出他根本没得这么方面的病,再加上他有些紧张,我就猜出来了。”又道,“蔡公公让我给一个假货诊脉,是不是想看看我做为‘神医’是否有与众不同的真本事,若有,才会安心让我给他治病?”
  姜展唯说道,“嗯,有这个意思,还应该有另一层意思,就是进一步看看我们有没有不利于他的动作。若对他不利,他马上就会遛之大吉。”又赞许地看看陆漫,笑道,“我的媳妇真行,早一步发现情况,让我们少了许多麻烦……”
  第二天是腊月十二,这一天也是先太后八十冥寿,蔡公公肯定会在凌晨亲自去寺里给先太后上头炷香。
  半夜,陆漫在西屋睡得正香,有人在东屋的窗上轻轻敲了几下,里面传来姜展唯“嗯”的声音。
  这是蔡公公出去上香了。
  一个多时辰后,东窗又被敲了几下,姜展唯又“嗯”了一声。
  这是蔡公公回来了。
  等到天光大亮,陆漫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穿上衣裳来到厅屋,见姜展唯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便问道,“我们准备下山吗?”
  姜展唯笑道,“风大,我们要晚些再回去。”
  陆漫的面上一喜,应该是那边坐不住了。
  下人把斋饭摆在桌上,姜展唯已经吃过,陆漫自己坐下吃起来。
  屋里没人了,姜展唯才跟陆漫低声说道,“辰时胡公公又来请你,我说你累着了,还未起床,巳时三刻再过去。胡公公回去后又来说,大天亮的,你去他那里不方便,蔡公公会来这里求诊。”声音更低了,“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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