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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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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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如叹了口气,道:“格局更改,也是难免的。我们都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她说着微顿,又道:“我和沈湛说我出来净手,你们可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要回去。”

    “你们说。”梅予低声道:“我出去望风。”杜舟并未告诉他来济宁是为什么事,所以他不方便听。

    他出去,苏婉如和杜舟并未挽留,关上门,杜舟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音道:“奴婢在济宁城发现了一间镖局,您猜镖局叫什么名字?”

    “如月?”苏婉如心头一跳,杜舟迫不及待的点头,“不但济宁,我听说青州也有一间。不过奴婢还没敢去确认过,您说要不要进去试试?”

    这太巧合了。如月这名字用作书斋或者笔墨铺子的名字倒还不错,可用作镖局的名字,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明天就去试试。”苏婉如想了想,道:“如果是,我会在同福楼门口的右边留个记号,如果不是,我们再想办法。”

    杜舟点着头,既紧张又兴奋,“好!公主您小心点,千万别让沈土匪发现了端倪。”

    沈土匪?苏婉如扬眉,杜舟就哼哼了两声,道:“你看他那哪点不像个土匪。就是个土匪头子!”

    “是,土匪。”苏婉如点头,开了门,梅予进来,她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梅予想了想,回道:“如果公主相信在下,在下愿意和杜公公一起去京城等您,将来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梅大夫。”苏婉如感激的道:“当下这样的境况,你还敢和我们来往,已是难能可贵,谢谢!”

    梅予面颊微红,道:“在下承蒙二殿下不弃,结为至交好友,如今他有难,在下理当尽力。”

    苏婉如道了谢,指了指前面,“你们别急着离开,等我走了再说。”

    两人应是,杜舟苦巴巴的道:“公主,委屈您了。”有种苏婉如舍身就义的悲壮。

    苏婉如失笑,去了前院。

    菜已经上齐了,沈湛正坐着喝茶,见她回来便道:“菜还没凉,快吃。”没有问她为什么去这么长时间。

    其实,问了也没有用,苏婉如想瞒着他,自然有的是借口。

    “这个鸭汤不错。”她喝着汤,又石破天荒的给沈湛盛了一碗,“你尝尝!”

    这心虚的样子,还真是有趣。沈湛颔首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怎么了?”她摸了摸脸,“脸上有东西。”

    沈湛想逗逗她,高深莫测的道:“写着心虚二字。”

    “我心虚什么!”苏婉如白了他一眼,掩饰似的继续喝汤,想了想又道:“我想下午去买点东西,然后找个镖局送回应天锦绣坊,行吗。”

    镖局?沈湛立刻抓住了重点,“哪家镖局?”

    “我哪里知道。”苏婉如吃着菜睨着他道:“你打听一下哪家镖局比较靠谱。”

    精明的丫头!沈湛心头失笑,道:“成!一会儿吃过去和掌柜问一句。”

    苏婉如高兴的点着头,都是一副不知对方在想什么,真诚聊天的样子。

    沈湛觉得这样和她斗智斗勇也是有趣的,仿佛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机灵狡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吃过饭,苏婉如去买了许多山东特产一件件封好,路上打听镖局,济宁府有四家镖局,苏婉如自然的挑了她想去的那家,如月镖局门口的牌匾不显,在一个胡同里,门脸也不算大,他们进去在正厅里,有位约莫六十出头的老者上前来行了礼,介绍道:“老夫姓郑,是如月镖局济宁分号的掌事,各位要护送什么,去哪里?”

    沈湛没有开口,苏婉如上前道:“去应天。”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箱笼,“就这些东西,您看,要多少钱,多久能到?”

    她说着开了箱笼,里面都是吃食,这让老者微微一愣,看着苏婉如道:“姑娘,我们收费可不低,你只送这些的话,似乎有些不划算。”

    “要多少钱。”苏婉如坐下来,打量着老者,虽年纪不小,但精神头非常的足,周身的气质就是一位久浸商场的老手。

    既油滑又不让人厌烦。

    “这两个箱笼,到应天要一个半月,我们要走水陆,一趟费用需要二十两!”老者开了价,打量着苏婉如。

    这价格确实高的离谱,远远超出了苏婉如两个箱笼的里的价值,沈湛看着她,眉梢微挑。

    “太贵了。”苏宛如站起来,无奈的道:“打扰了,我们换一家再问问。”

    老者并不奇怪,颔首道:“老夫建议,你可去码头找人带去应天,只要给船东几两银子就好,届时再让你的朋友去码头取货,方便快捷。”

    苏婉如道谢,道:“就怕船东不靠谱,拿了钱却不给我带到。”又问道:“您可有相熟的船东,可否给我介绍。”

    老者打量着苏婉如,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取了笔墨来,道:“我写下船号和人名给你,明天这条船会在码头停半日。”

    苏婉如忙道谢,站在老者面前看着他写字,老者写好交给她,她拿出荷包来,小心叠着放进去,荷包里的东西在老者面前晃了晃,那块鸡血石的如月令异常显目。

    “各位,若下次有贵重的货物需要押镖,尽管来此找老夫。”老者和众人抱拳,“货在人在,保证万无一失。”

    沈湛微微颔首,看向苏婉如,道:“那就先回客栈,明天去码头。”

    “好。”苏婉如心头失望,看了一眼老者,垂头丧气的出了门,沈湛看着她,问道:“就让他们送?”

    苏婉如摆手,“太贵了。我买这些东西也没有十两,送一下却要花二十两,这个帐怎么算都是傻的。”

    沈湛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镖局的牌匾。

    回去的路上苏婉如没有说话,让闵望将箱笼搬回房里,她就让小厮找了笔墨练字,沈湛进来看着她写的字,扬眉道:“这字迹……似乎有些熟悉,不是你的?”

    “我随便写着玩儿。”苏婉如将纸团揪成了一团丢进铜盆里烧了,又提笔用自己的字迹写了首诗,沈湛看的兴致勃勃,“难怪说我字丑,确实勉强有些资格。”

    “勉强?”苏婉如噗嗤一声,调侃道:“是很有资格吧,你的字真是太难看了。”

    沈湛用手指沾了墨,猝不及防的抹在她的鼻子上,“人有所长,爷的短处就是读书写字!”

    “你!”苏婉如瞪眼,丟了毛笔扑过来抓着他的耳朵拖着他的脸勾下来,就用鼻子在他脸上胡乱的蹭,一会儿工夫,两个人都成了花脸。

    沈湛哈哈大笑,抱着她道:“你现在就是一只野猫了。”

    “丑死了。”苏婉如拿帕子擦脸,沈湛将脸伸过来,她白了他一眼,将帕子丢在他脸上,“自己擦!”

    沈湛摇了摇头,让青柳打水进来。

    闹腾了一通,苏婉如心情好了一些,今天找不到就接着找,只要龙卫还存在,他她就一定能找到。

    而且,她感觉龙卫很有可能在京城,等着如月令的出现。

    “爷!”闵望隔着门回道:“济宁知府和山东布政司在前院,说要来拜见您。”

    沈湛颔首,看向苏婉如问道:“可要去作威作福?”

    “算了。今儿先放过他们。”她含笑道:“你忙你的去,我接着练字。”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了门。

    苏婉如接着练字,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苏婉如头也不抬的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位婆子提着热水壶笑着进来,“小姐,奴婢来给您换胡壶热茶。”

    “嗯。”苏婉如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忽然抬头看向婆子,扬眉道:“你喊我什么。”

    婆子放了茶壶,笑着道:“喊您小姐啊。”

    梅予也喊她小姐。她笑了笑,指了指纸面上的字,问道:“妈妈看看,我写的好看不好看。”

    “哎呦,奴婢哪认得字,不敢胡乱说话。”婆子虽这么说,可却移了过来,认真看着,“这字是好看。我家小闺女也在家练,不知道小姐可否将这副墨宝送给奴婢,也让我家那没见识的丫头开开眼界。”

    “成啊。”苏婉如将一副字写完,从荷包拿了印章出来,沾了印泥盖在纸上……

    如月二字如血一般,清晰的显出棱角。

    婆子眸光抖了抖,激动的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不客气。我还要在这里住几日,若是你闺女想要习字,可以让她来找我。别的事我不敢托大,但写字一项我还是有些心得。”苏婉如含笑道。

    婆子忙做作揖,将纸张小心翼翼的叠好揣在怀里,正要出去,青柳进来扫了一眼婆子,道:“什么人。”

    “奴婢是客栈打扫的婆子,来给夫人送茶水的。”婆子笑着道:“夫人见奴婢妥帖,还送了一副字给奴婢,姑娘您也瞧瞧,可真是好看。”

    婆子自然的拿出字画来,展开给青柳看。

    青柳并非有意检查,但对方打开了她就自然扫了一眼,是首普通的七言诗,除了字好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去吧,无事不要来吵我们夫人。”青柳颔首,送婆子出去。

    婆子应是而去,苏婉如就笑眯眯的看着青柳,道:“要不要我也送你一副?”

    “等去了京城姑娘赠奴婢一副行不行,现在赶路,奴婢怕收藏不好,损了丢了,可就枉费姑娘的好字了。”青柳给她斟茶,苏婉如难得心情大好的打趣她,“你这是不想要吧,成,等我成了大师,你便是想要我也不给了。”

    青柳掩面而笑。

    这个婆子一定是刻意来的,苏婉如非常确定,尤其是对方看到如月令时的眼神,闪烁不定压着激动……她是怎么找来的?

    难道,是如月镖局的那个老者吗。

    除此以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和可能。

    若是那位老者,她不得不佩服,下午她露出如月令时,老者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自然的送他们离开,连她都没有看出半点破绽。

    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太心急,江湖走动的经验太浅。

    晚上沈湛没有回来吃饭,她和青柳在房里用过晚膳后,又托闵望买了几本书回来,就靠在床头看着书,心里是这么久以来最为平静的一次。

    她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还没睡?”沈湛敲门,她起身开了门,就闻到淡淡的酒味,她蹙眉道:“喝酒了?”

    沈湛并未进来,颔首道:“喝了一些,无妨。”又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早点休息。”

    话落,人就走了。

    苏婉如很惊讶他今天就这么走了,平常都要磨蹭好一会儿,不由站在门口歪着看着他,沈湛闷闷一笑回来抱着她亲了一下,道:“舍不得爷?今天喝了酒回头熏着你,等酒醒再找你。”

    说着,将她放回房里,他则走了。

    苏婉如撇了撇嘴将门关上拴好接着看书,想了想又开了门,去前院喊了小厮,“煮点醒酒汤送后院里去。”

    “是。”小厮应了去煮了醒酒汤,不一会儿敲她的门,“夫人,您的醒酒汤好了。”

    苏婉如想说送隔壁去,可人家喊的是夫人,她要是解释就有些多此一举了,便接了过来,待小厮带上院子门出去,她踌躇了一会儿,咕哝道:“就当回报他给我喂药,喂粥的人情好了。”便敲了门。

    过了一会儿,沈湛才开门,刚沐浴好,穿着一条中裤,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着上身站在门口,见是她难掩意外,“怎么过来了,外面凉。”

    说着让了门,苏婉如扫过他结实的胸口,几滴水珠顺着腰腹的纹理慢慢滑落,略黑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就连胸口几道伤疤,都有种霸道强劲的张力。

    她咳嗽了一声,将手里的碗递过去,不打算进去,“醒酒汤,你趁热喝了。”

    “我的?”沈湛愣了一下,居然忘记接过来,苏婉如白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啊,我又没喝酒。”

    他笑了起来,笑容展开,白晶晶的牙齿晃的人眼晕,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接过碗来也不管冷热倒进嘴里,苏婉如愕然指着他泼在胸口的醒酒汤,扯了扯嘴角,“神经病!”

    转身就打算回去了,这人有病,还病的不轻。

    哐当一声,有人丢了手里的碗,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随即进了房里。

    沈湛踹关了门,反身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来。

    “小丫头。”沈湛没头没脑的吻着,“爷怎么这么稀罕你呢。”

    苏婉如觉得这气氛不对,忙红了脸抵着他的胸口,道:“你……你别发病啊……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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