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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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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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个却有着同样的特点,都是虎背熊腰的习武之人。

    两人对峙的间隙,宫门徐徐打开,有內侍唱道:“圣上驾到,跪!”

    众人呼啦啦的跪了下来,场内场外都低着头,无人敢说话,赵之昂对此很满意,单手持刀往,往地上一杵,他腰背笔挺的站在人群中间,杜公公随即道:“起!”

    “谢神恩。”众人唱应,呼啦啦的起身,廖大人就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杜大人,示意他上去先说话,杜大人心领神会,上前去噗通一声在赵之昂面前跪了下来,哭喊道:“求圣上做主啊,我等文官在衙门好好的办差坐班,却莫名其妙被人连拖带拽的拉到这里来,这些人,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您看看。”杜大人撸了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一片青紫色,“您瞧瞧微臣这胳膊,再用点力,就真的折了。”

    杜大人跪在赵之昂面前一阵哭诉。

    沈湛就沉了脸,目光一划落在朱珣身上,喝道:“原来是你小子带头闹事的,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圣上。”朱珣道:“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讨公道。”

    杜大人就道:“公道!下官敢问世子爷,您要的公道,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凭借自己的武力,将我等强行带到这里来?那下官就要反问,您这样对我们来说又有何公道可言。”

    “你们要不是说武将不如文官,我们能带你们来这里。”朱珣大喝一声,回头招呼大家,“告诉他们,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众人齐声道:“要他们道歉,对镇南侯道歉,对天下的武将道歉。”

    “对!如果不道歉,你们就去守戍边,守京城,理治安抓土匪。反正这天下就得文官治理,我们这些莽夫一点用都没有。”

    朱珣点头,“圣上,我们冤枉啊。我们为了加家国抛头颅洒热血,将生命置之度外,换来家国太平,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记住我们的好,但也不能让人这么背后捅刀子吧。”

    “我告诉你。”朱珣指着杜大人的鼻子,骂道:“要是在战场上,你这样的小人,就要吊打示众,灭你九族。”

    杜大人冷笑一声,道:“朱世子此言差矣,我们从未说话,武不如文。这话以讹传讹,已经失了原味。”说着,看着赵之昂,“圣上,当初在御书房,微臣等人,可半句都没有说过。”

    “你说过。”朱珣怒道。

    杜大人冷笑一声,就你这样还吵架,歇歇吧,“朱世子,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我们圣上手里握着的青龙刀,当年不知斩杀了多少敌人,若没有圣上何来大周,武将的功劳我们从未小瞧,也不敢抹灭。”

    朱珣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当时在御书房,朕确实没有听到。”赵之昂一看能劝架,立刻就换了语气。

    朱珣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应对,这般龟儿子的,读书读的多,就是会说话!

    杨二通站在人后,他的腿伤的不算重,又是能忍不喊苦的人,所以,这会儿就算还是疼的,可依旧站的稳稳的。

    听着场上的对话,他也气的不轻,可却想不到要对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忽然砰的一声,踢了他一脚,他正走神这一脚简直是毫无防备,正好踢在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

    “嗷!”顿时,杨二通像是被人又捅了一刀似的,大吼一声,跳了起来,“疼”

    话说了一半,忽然一只小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杨二通瞪眼去看,就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小公子正朝他挤眉弄眼的,他一愣,呜呜怒道:“你什么人,干什么呢。”

    “杨军爷。”小公子朝着他拱了拱手,“伤疼不疼?”

    杨二通点了点头,“本来还好,被你一踢就更加的疼了。”

    “疼了你嚎啊,哭啊!”小公子抓着他的手,往前一推,“你嚎的好了,我保你官升一级。”

    杨二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去了前面,撞在前面人的身上,都是习武的,有人碰自己,本能的不是避让就是回手,可前面的人也是奇怪了,抬了后腿就踢。

    又是一脚,杨二通疼的眼泪横流,喊道:“圣上啊”

    他一嗓子,打断了杜大人的话,连滚带爬,满身血腥味的扑在了人群让开的空地上,“圣上微臣疼啊。”

    是真的疼。

    他想着,回头去找那小厮,那小厮个子矮墩墩的,躲在五大三粗的人背后,和他竖了个拇指。

    呸!等爷办好这事,非拔了你小子的皮。

    “杨二通。”赵之昂蹙眉道:“你腿还没好?”

    杨二通大哭,“圣上,微臣的腿伤重还没有好。微臣的心也伤的重,更是好不了了。”

    他说的有趣,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赵之昂也忍着笑意,板着脸问道:“你的心又是怎么伤的。”

    “是他们啊。他们伤的微臣。”杨二通一转手指着廖大人和杜大人,“是他们骂微臣大字不认几个,是个草包莽夫,所以微臣一怒之下,就自己砍自己了。”

    身后有个脆脆的声音,忽然问道:“你生气不砍他们,却砍自己是傻啊,还是胆小啊。”

    “我才不傻。”杨二通也不回头,就道:“我我哪敢砍他们。镇南侯堂堂一品大员连一个三品巡抚都不能动,我不过一个中尉,怕是碰了谁一根头发,都要被吊打了。”

    “我们何时说过这话,你这是血口喷人。”杜大人道。

    杨二通脖子一梗,正要说话,就听那道脆脆的声音又道:“杨中尉,他说他没说。当时到底怎么说的,你重复一遍。免得你大字不识几个,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声音一出,大家都循着声音去找,可入眼都是个子拔高,身形粗壮,光着板子的汉子,没人说话,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谁是说话的人。

    朱珣听着却是眼睛一亮,差点笑出声音来,这脆脆的声音再伪装,他也是一耳朵就辨出来是苏婉如。

    得亏她来了,要不然今天的这架,怕是吵不过了。

    杨二通想了想,道:“廖大人说,你等有武功在身,就该去戍边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朝堂搅风搅雨,素来武主外,文主内。尔等舞刀弄枪杀敌上阵,但却不懂治国之理,安邦之策,朝堂之上,就该谦虚谨慎,多听多看,而不是冲在人前,做一窍不通的事彰显地位。”

    “这话没有问题啊。”杜大人道。

    他身后一阵阵附和之声,“是,我们当时也在,都听到了,这话里话外可没有半点不尊重你们,打压你们的意思。”

    “是啊,是啊。要说打压,我们今天才算是受委屈,好好的被人拖到这里来了。”

    “是。”祝泽元用袖子擦着眼泪,“微臣还是被他们拖着来的,微臣身上还有伤呢。”

    杨二通说完了,就看着赵之昂,赵之昂没什么反应。

    “你们说气人不气人。”杨二通没有引起共鸣,就立刻回神吆喝,他身后的武将武夫们一阵点头,“气人!”

    声很齐,震天响。

    气势极大。

    苏婉如白了他们一眼,正要说话,随一咳嗽了一声,苏婉如看着他眼睛一亮,道:“你来的正好。”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是!”随一点头,大吼着道:“那依廖大人的一声,武将就什么都不懂,就该滚去戍边?朝堂上就不该有武将立锥之处?”

    廖大人本来不想出头的,杜大人一个人就可以了,可有人点名了,他还真是要出来,“非也,廖某的意思是”

    “你放屁!”廖大人的话没说完,那人就很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可告诉你,列朝列代的皇帝可都是武将出身,就是咱们的圣上,也是以一敌百的武将。你说武将该去戍边,你其心可诛!”

    他妈的!廖大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人太缺德了,居然当着圣上的面,给他扣这种屎盆子,他顿时吓的一跪,“圣上,微臣不是”

    “你放屁!”那人又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读了几年书,可你做了什么功绩了没有,为天下百姓做过什么?”

    廖大人想骂人,回道:“圣上,微臣的意思是”

    “你放屁!”那人又道:“你什么功绩都没有。不但你,就是这姓杜的,姓祝的,谁都没有功绩。你们凭什么和镇南侯比,他当年打仗杀敌无人能敌,就说年前,收复辽东,他一人当枪匹马,就办成了。你们谁能有他的功绩,他实打实的为百姓做事。”

    廖大人张了张嘴,那人又道:“你还是放屁!”

    “嘿,人家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说人是放屁了。粗俗,太粗俗了。”对面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随一面红耳赤,他也不想啊,可姑娘扯着他耳朵,非让他这么说的。

    “他就是放屁。”随一又道:“朝廷律法哪一条说了,一品大员不能抓三品文官,他犯错就能有先斩后奏。”

    廖大人抢话,用尽了全力,“抓人也要有证据,他什么都证据都没有就抓人,堂堂朝廷命官,岂是你想抓就抓的。”

    “你”随一的话没说出来,旁边就有文官紧接着跳出来,“不准骂人!”

    随一的话被堵住,却紧接着,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喊道:“他就是放屁!”

    文官阵营一阵骂声,武夫就是武夫,这哪是吵架,简直是骂街啊。

    武官这边却是哈哈大笑。

    “杨大人。”那道尖细的声音喊道:“你去将廖大人一家老小先奸后杀了!”

    这话一出,杨二通啊的一声,满脸通红,咕哝道:“廖大人,女儿很丑的。”

    那声音道:“你就吃点亏。”

    杨二通嘿嘿一笑。

    廖大人却气的眼前一黑,气的指着人群里,指来指去发现没有人,可他怒不可遏,喝道:“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有辱斯文。”

    “我只是说说,怎么就有辱斯文了。”那道清脆的声音道:“廖大人,若是杨大人去你家杀人放火,你一定要记得多找点证人证据哦,不然,没有证人证据,你一个文官,虽是二品,但也不能抓杨大人这四品的。”

    “为什么不能啊,他都去杀人放火了。”对面文官质问道。

    话一出,廖大人就恨不得啐那人一口,可是已经晚了,那道清脆的声音道:“因为堂堂朝廷命官,岂是你想抓就抓的,管你是一品还是二品。你就是不能动我。”

    原来在这里等着,众人哑口无言。

    这人口齿真是伶俐啊,不会是武将请来打官司的状师吧。

    “你这叫偷换意思。”廖大人道:“我要有证据我就能抓。”

    那人回道:“是啊,镇南侯也是这么说的。那为什么在他那里行不通,到你这里就行得通呢。”

    “他的证据不足。”廖大人道:“此事乃圣上定夺,可不是谁一言两语就能推翻的。”

    居然想将赵之昂拉出来压人,那人呸了一声。

    赵之昂脸色一沉,这什么人,到底呸谁呢。

    “诸位,我且问一句。若事实成立,那些人果真是流民,那么他们就是延平府的流民。试问,延平府成百上千的流民被人坑杀,延平府知府有没有责任?”

    “有啊,这还要问,他的责任首当其冲。”

    “是啊。”那人道:“那么请问,一个与本案有直接关联的人送来的证据,能不能信?”

    这还要问吗,当然不能信啊。

    “不能信,谁知道他做了什么虚假的东西。”朱珣道。

    那人接着道:“那么,延平府的户籍册子就不能成为证据。既然反证镇南侯有罪的证据失去了效用,那么,镇南侯的罪名,是不是就随之不成立了。”

    “是哦。”有文官附和道:“理是这个理。”

    有人怒怼那文官,“你到底是那边的,帮哪里说话呢。”

    “我帮理啊,那人说的很对。”那文官又冲着对面道:“不过,你是谁啊,说了半天我们都不知道没看到你人。”

    他话一落,苏婉如眼皮子就跳了一下,暗叫一声糟糕,拉着前面一个汉子挡着,谁知道那人道:“你到前面去,我们不能抢你的功劳。”

    “去吧,去吧。”

    “不用,不用。”苏婉如摆手道:“我就站在人后说就好了。”

    那人就用看英雄的眼神看着她,看着看着,大家忽然往后开处退了几步,一瞬间,苏婉如前后左右空了出来,只剩下她带着随一,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随一,你上。”苏婉如以袖掩面,随一咳嗽了一声,道:“姑娘,爷说你可劲儿闹腾,有他在谁都不能把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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