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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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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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望将车赶到正门,苏婉如有些困,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沈湛过来抱着她,问道:“许的什么愿?”

    “说了就不灵了。”她白了他一眼,道:“现在回城行吗,守城的兵会给你开门吗。”

    沈湛眉头一簇,道:“敢不开。”

    苏婉如点着头,朝他竖起个大拇指,道:“是,侯爷出马,谁敢不从。”

    “你。”沈湛亲了她一下,捏着她的脸,扯着,“这世上现在就你不给我面子!”

    她拍开他的手,昂着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也没瞧见你给我面子嘛。”

    “爷……我已经够给面子了吧。”他挠着她,将她揽在怀里,“蹬鼻子上脸的小东西。”

    苏婉如笑了起来,想到今天的芝兰公主,便问道:“韩世子开年还来京城吗。皇长孙是不是过年没有回来。”

    “皇长孙没回来,他怕是要年中。”沈湛又道:“至于韩子阳,他在守孝,至少要等孝期过后。”

    苏婉如眼睛转了转,问道:“芝阳公主年纪不小了吧?”

    “不知道。”沈湛连后宫一共有几位公主都没注意过,更别提年纪了,“闵望,芝阳公主年纪多少。”

    闵望愣了一下,回道:“她比宁王爷小四岁,比芝兰公主大三岁,今年应该有十八了吧。”

    “那年纪不小了,圣上愿意让她等吗。”苏婉如歪着头想着,沈湛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她母妃是后宫的孙婕妤,并非皇后亲生,圣上似乎也更喜欢芝兰公主一些,对她并没有多关心。”

    那就是芝兰公主不想等也得等喽。

    苏婉如心头动了动没有说话,沈湛问道:“怎么突然问起宫中的事,是不是今晚那位公主让你不舒服了。”一副要给她出气的样子。

    “有什么不舒服的,她是公主,享有特权高高在上没什么。”苏婉如想别的事,随口道:“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好奇而已。”

    两个人闲聊着,车只在城门口停了一刻就顺利进了城,苏婉如道:“我回绣坊去住,明儿一早起来给姑姑拜年,拿压岁钱。”

    “见钱眼开。”沈湛敲了她的头,道:“我给你的还不够花吗,惦记别人的有什么意思。”

    她瞪眼,道:“能一样,这就是图个吉利。送我回去。”

    “明日一早我送你。”他抱着她亲了亲,“现在回去房里都是冷的,我不放心,还有二狗子还在我那边呢。”

    苏婉如不以为然,“就让它跟你待一夜好了,明天一早让它自己回来,它精明的很,自己能找得回来。”

    “没良心的东西。”沈湛哼了一声,道:“我今晚回去就把它给炖了。”

    她轻笑,捏着他的脸道:“记得给我留块肉。”

    沈湛也笑了起来,到底没有强迫她,抱着她跳墙进了绣坊,又赖着待了一会儿才走。

    她一走,苏婉如就小心的开了夹道的门进去,段震正搓着手来回的走,她急忙上前,道:“等久了吧,我才从城外回来,怎么样,事情办的可顺利。”

    “今晚就动手,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段震将经过和她说了一遍,她听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事情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若有什么意外,以自身安全最重要,不要管别的,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

    “那女子很机灵,一定做的好。”段震话落,苏婉如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道:“你让梅子青回医馆去,并在医馆门口挂上值宿的灯,一会儿定然有用。”

    段震闻声一怔,颔首道:“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喊梅大夫。”他说着就跳了围墙走了。

    苏婉如又在夹道里逗留了一会儿,心里很激动,若今晚的事成了,那么他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就这么一小步,他们也算是费劲了心思。

    此刻,亲恩伯府依旧很热闹,刚散的宴席,女人们嬉笑着散了各自回自院子,吴忠君喝的半醉,抱着新抢来的美人春兰回房。

    春兰遇到纯属巧合,他和朱珣在一家笔墨铺子的外面见到的,当时他瞧见时就是眼睛一亮,随即派人跟着,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将人弄到手。

    果然如他所料,春兰不但长的美,在床上也是**蚀骨,这一院子的女人,还不抵她一个得用。

    “回房接着喝。”吴忠君抱着美人,心驰神摇迫不及待的,春兰笑着应是,扶着他回房,倒了酒递来,笑着眼神勾着的吴忠君晕乎乎的,一口喝了杯中酒,就扑了上去。

    春兰笑着,将他推倒在床上,吴忠君正要说话,人便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春兰从床底摸了一把匕首,照着段震教他的手法,寻了肋下的一处位置,扎了下去,力道不轻不重,是重伤却不要人命。

    刀下去,吴忠君徒然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春兰,捂着刀口怒道:“贱人!”

    “国舅爷。”春兰吓的不轻的样子,“妾……妾也是迫不得已,若不刺这一刀,妾的全家就没有命了。”她说着,噗通的磕了三个头,开门头也不回的出去。

    吴忠君是醒着的,可全身都没有力气,他躺倒在床,吼着道:“来人。”

    喊了几声才有人进来,一看房中的情形顿时吓的不轻,吴忠君怒道:“蠢货,还不快去抓住那个贱人,再去请大夫来。”

    “是,是!”来人应是跑了出去,一顿吆喝,院子里立刻灯火通明,亲恩伯府翻了天,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满府的找春兰。

    有人喊道:“伯爷吩咐,不要去请太医,去请大夫来。”

    “今儿是过年,哪里能请得到大夫。”管事慌了神,发了腰牌遣了七八个人出去找大夫,几个人拍了几条街的医馆也没有哪个医馆是开着门的有人在,直到去了西街上,才看到一家医馆前挂着灯笼,拍响了门,里面有个年轻男子披着衣服开门,请人的小厮也不解释,喊着道:“你是大夫?”

    梅予顿了顿,暗暗松了口气,公主料的不错,国舅府果然派人来请大夫了,他忙点头应是。

    小厮就立刻道:“提着药箱穿好衣服,跟我走一趟。”

    “好。”梅予回去穿了衣服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箱提了,跟着小厮骑着马往亲恩伯府而去,吴忠君的伤不要命,可血流的不少,一屋子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好不热闹。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梅予被人拉着穿过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进了房内。房中弥漫着血腥味,吴忠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看到他就道:“你是大夫?”

    “是,在下姓梅,国舅爷不要动。在先要先看看伤势。”梅予上前去,动作娴熟的剪开了衣服,伤口被人撒了止血的外伤药,血流的不如早前的快。

    “怎么样,伤的如何,疼死我了。”吴忠君简直是气的头晕,可也隐隐知道,这伤势应该不要命,因为他除了疼以外,并没有别的感觉。

    “万幸,万幸。”梅予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虽伤势很重,但没有伤到要害,国舅爷您忍一忍,在下将刀取出来。”

    吴忠君脸色一变,咬牙忍着,“取吧!老子今天只要不死,非要弄死那个小贱人不可。”还有小贱人背后的指使者,此仇不报,他就不姓吴。

    “侯爷不用忍着。”梅予说着拿了个帕子出来,“在下有麻沸散,您不会感觉到多疼的。”

    他说着,冲着吴忠君笑了笑,用帕子捂住了他的鼻子,一会儿工夫吴忠君就晕睡了过去,梅予取了刀,上药包扎,等吴忠君再醒过来时,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

    “你居然有麻沸散!”吴忠君很惊喜,和管事道:“这位大夫不错,重重的赏。”

    梅予不推辞,“在下暂时要留在这里,国舅爷需要休息,等中午时分再给您换一次药,在下就回去,明日再来。”

    还很负责,吴忠君极其的满意,“那就有劳大夫了,你先去隔壁等着,时间到了再过来。”

    梅予应是,由小厮领着出去。

    “找到人了吗。”梅予一走,吴忠君就变了脸,府中的管事回道:“没有找到人,连外面的街上都找了,毫无音讯。”

    吴忠君沉着脸,一拳打在床板上,吼道:“她家里呢,去过没有,将她家人统统抓了。”

    “去了,她家里根本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吴忠君抿着唇,脸色阴鹫,“看来,老子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又道:“这间房里,给我仔细的搜,老子就不相信,她能做的干干净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

    他现在回头去想,从遇到春兰,到春兰进府,每件事都费了一些功夫,可每一件的功夫都恰到好处的,既不让他因为难办而大发雷霆,又不让他因为容易到手,而失去兴致。

    吊足了胃口。

    管事带着人搜春兰的房间,将她进府后所有的东西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多大的收获,只有一条半旧的帕子上,绣着一匹马!

    “拿来我看看。”吴忠君拿着帕子,翻来覆去的看,其实他在京中要说仇人,那定然是有的,可要说有生死之仇的,他自认还真是没有,毕竟以他的身份,寻常就算恨极了,也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马……骏马……”吴忠君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赵骏,“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想要杀我。”

    管事有些想不通,“国舅爷,五皇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恨我。当年,他兄弟过运河回京淹死的事,他和她母妃一直以为是我做的。”吴忠君啐了一口,一用力胸口就疼的厉害,“如今他手里的差事,他以为我一直惦记着,想要抢走。上一回在宗人府里给我放针的事我都没有找他算账,他居然还有胆子派人来杀我。”

    管事觉得吴忠君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只能跟着点头,“……要不,再派人去查查。”

    “没什么可查的。”吴忠君道:“在京城,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没有去细想,他和赵骏之间的事,怎么就上升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天渐亮,昨夜亲恩伯府闹腾的事并不算大,他请大夫的事,别人只当他府中的哪个女人被他弄伤了,请大夫去看看,毕竟以吴忠君的作风,要是有什么事,定然闹的天下人皆知。

    一早,歇在宫中的几位皇子给赵之昂以及皇后吴氏拜年。

    皇后和赵之昂同岁,过的也不好,眼角有着深深的纹路,但精神却很是不错,她穿着正红的广袖宫服高坐在上,十二个儿子两个女儿依次磕头行礼拜年。

    赵骏跟在赵胥之后,抬头看了一眼上位,他母妃并不在,上头只有赵之昂和皇后。

    赵胥说了吉祥话,领了压岁的打赏退了下来,赵骏上前行礼磕头,刚一跪拜,不知怎么,赵之昂帽子上的龙珠居然就咕噜噜的掉了下来,径直的滚到了赵骏的脚边,他一愣伸手就捡了起来。

    赵之昂的脸色一沉,整个凤梧宫里的气氛立刻就压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巧,赵骏上来磕头,帽子上的龙珠就掉下来了,这难道是天意,是在告诉天下人,这帽子,这皇位是赵骏的?

    “朕还有事!”赵之昂拂袖而起,愠怒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散了吧。”

    说着,头也不回摆驾走了。

    赵骏捧着明珠,脸色苍白,跟着膝行了几步,喊道:“父皇……”赵之昂已经走了出去,他只得跟着去追杜公公。

    杜公公摆着手,低声道:“殿下莫要来,等圣上的气消些您再来解释。”

    “这珠子……”赵骏捧着珠子,就跟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丢也不敢丢,拿也不敢拿,杜公公何尝敢接,摆着手道:“殿下自己想办法吧。”

    说着,跟着赵之昂走了。

    赵骏回头噗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喊道:“母后,儿臣实在是冤枉啊。”他就磕个头,又没碰过父皇的帽子,这珠子自己掉下来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定然是内务府那帮蠢货无用。”皇后怒道:“都发落了,一个不留!”

    裴公公在外头应了一声是,带着人去办事。

    “都起来吧。”皇后摆了摆手,“你们都散了,一会儿还有外命妇进来,也不要声张,免得事情传的不像话。”

    众位皇子应是,沉默的退了出去。

    “你也是,这珠子掉了你捡了做什么。”皇后白了赵骏一眼,“你这孩子从小就实诚,但凡聪明机灵一些的,稍微停顿一下,自然就有人捡了,倒是你手快,自己找不自在。”

    赵骏欲哭无泪,“求母后帮我和父皇解释一句,这事,儿臣实在是冤枉。”

    “珠子给我,你先去你母妃那边等着吧,免得她听说了又担心你。”皇后接了珠子,赵骏千恩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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