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马不得不认命的当起小药童。
等到血都被清理干净之后，顾容裳拿出一支笔在墨灵儿的脸上指着。“这个范围看到了吗？”
夜小马点头。
“我猜测，这个部位以上的地方都被她体内的毒素给侵蚀了。”
墨战昨晚告诉她，墨灵儿的眼睛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在他母妃怀孕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新生的墨灵儿当时眼睛是流血的，当年的鬼谷神医，也就是夜小马的师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的性命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但也落下了病根。就是双眼一到晚上就看不见。跟瞎了没有太大区别。
为此鬼谷神医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终于发现魔教的魔圣是能够治好墨灵儿眼睛的，可没过多久，他老人家就归西了，只留下夜小马这一个徒弟。
“当年的到底是什么毒？”
夜小马摇头，当年下毒的宫女直到死也一个字都没有透露，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毒。
“不想让她死，又要让她的眼睛好起来，需要将她脑部以上的毒全部清除。”
“怎么清除？”
对此夜小马也不是没想过别的办法，只是那些办法都太冒险。原本是打算用魔圣制成药，将毒素吸出来的，现在也不可能了。
“开颅。”
☆、368。第368章 进宫，皇上危险
“手术？”
“恩。”之前她没打算给墨灵儿治疗，也是因为这个手术的风险太高。因为有毒素已经侵入大脑，脑部那么多神经要是不小心伤到，那麻烦就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一直都没有提出治疗方案的原因。
“开脑颅清除毒素。”
“！！”
夜小马看着她手上的比划，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可转念想到她当初还把一个肠子都爆了的人给救活了，把反驳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吧。”
“！！”
“就五分把握你也敢说！”
顾容裳摊摊手。“我所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脑颅手术，别的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了。手术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我说五分，已经是在我发挥得最好的时候了。”
“那……失败了会怎么样？”
“可能会死，可能会瘫软。但如果不治的话，后果会怎么样，你比我清楚。”
顾容裳的话很客观也很直接。根本没在乎墨灵儿这个还清醒的病人听了是什么感受。
“我，我不要你治，你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我不要你治！”墨灵儿蹬着四肢，反抗的情绪很激烈。
顾容裳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
“这事，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虽然墨战说让他都听顾容裳的，可顾容裳这法子毕竟太冒险了，他有些迟疑。
“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若是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在再救了。”因为救不救都是死路一条。
“好。”
顾容裳背着药箱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墨战就回来了。
“回来了。”
墨战看着站起身笑看着他的顾容裳，微微有些失神。等到她走上前，才回神将身上的披风解下。
“都退下吧。
“是。”
当所有人都退下后，顾容裳笑着上前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哎，真是一张百看不厌的脸！
她踮起脚尖，用鼻尖抵在墨战的鼻尖上，低垂着眼帘笑着。
墨战很喜欢她这些亲密的小举动。抱着她的腰身低声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嘿嘿，只要看到你我就开心。”
捏了捏她没二两肉的腰，沙哑的声音满是宠溺。“傻瓜。”
傻就傻吧，她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就这么一直傻下去的。
“晚些跟我进宫一趟。”
“恩？”
“你不是说想要治好皇上？”
“呃……好。”
……
顾容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脚下踩着还没化开的雪，寒风带了冰刀似的刮来，冷！
这会儿少说都有零下十来度，是她活了那么多年，过得最冷的一个冬天。
到了无尊殿殿门，宫人迎上前。
“摄政王，王妃安好，奴才这就去禀明皇后。”
顾容裳名义上是被李双儿召进宫的。早早李双儿就在无尊殿内等着了。
“王妃，王爷请。”
走进去，顾容裳抬眼便看见一身凤袍加身的李双儿。只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似乎在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皇后娘娘安好。”她微微福了福身。
“起来吧，这两日在宫中无趣得紧便想着让你来陪本宫解解闷，好了，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宫人刚退下去，李双儿的脸就沉了下来。
“你可算是来了。”李双儿完全没了刚才端着的模样，叹气走上前抓着顾容裳的手就往内殿带。
“就知道你这性子受不了，不过你还是忍忍吧，今后习惯了就好。”
“快去看看皇上吧，这两天皇上眼看着就消瘦了不少。”
墨战跟顾容裳一道走进去了。
刚进去就闻见屋内传来一阵浓浓的药味，熏得人头晕。没想到墨睿是真的病了。
四周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就是好好的怕也要被熏出病来。
顾容裳直接上前把窗户打开一些，让外面的风能够流通进来。
“外面风冷……”李双儿有些不解。
“不开点透气，人都要被熏没了。”
她走上前朝床上一看，发现墨睿双颊通红，紧闭着眼，表情似乎很痛苦。
伸手探了探温度，烫手！
拿出温度计一测。
差不多四十度，高烧！
“快，去弄些冰块来降温。”这么烧下去，怕是连七八岁的智商都没了！
“来人，去弄些雪水进来。”李双儿看顾容裳这样子也有些着急了。伸手摸了摸墨睿的额头，才惊觉居然那么烫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就是你进宫祭拜的那天晚上。那晚就开始发热，后来吃了药之后就好了些，可是一直反反复复的，御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顾容裳想到那颗玉珠。
“先降温。”
顾容裳想要给墨睿打退烧针，怕这么烧下去会烧坏墨睿的脑部神经。便找了个借口把李双儿给支开了。
“本王就在这里看着。”墨战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爷……”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她还不想将空间的秘密说出来，指不定墨战没办法接受，直接把她当成妖怪一掌给结果了。
“没有本王，你以为你能治好？”
顾容裳动作一顿。这话，有深意！
“难道……皇上这不是病？”是中毒了？
可这也不像啊！
“恩。”
墨战应声后站了起来走到墨睿床前。
“当年，太后在皇上身上下了蛊。”
“蛊？”
“恩，这蛊在所有蛊毒中排行第三，在一定的年限内是不能引出来。因为蛊虫入了心，若是强行引出，只会让中蛊之人当即气绝身亡。”
顾容裳皱眉不语，太后为了控制小睿，这么做未免太恶毒了些！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那……现在可以将蛊虫引出来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只是那只蛊虫在皇上体内多年，就算引出来了他的心智想恢复如常人一般，也不容易。”
顾容裳看着墨睿凝眉不语。
被下蛊时墨睿只十岁不到的年纪，这么多年来，他的大脑很可能都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就算将蛊虫引出，他也难一下子就有二十岁成人的思维。
“如果不将蛊虫引出就会祸及到他的性命，是不是？”
☆、369。第369章 蛊虫，最毒妇人心
“会变成木鱼。”
“木鱼……”
就是光有个空架子，实则里面就是空心的，那就是活死人！
“我要做什么？”
“用银针封住他体内的大穴。”
墨战将墨睿从龙床上扶起，将他上衣扯下。
顾容裳拿出银针，在墨睿的大穴上扎下。
墨战见差不多了，掌心凝聚内力从墨睿的天灵盖上一点点的注入。
“唔！！”
墨睿没有武功，内力的强行注入让他难受得青筋直爆。挣扎着想要摆脱墨战的束缚。
对于这个环节，顾容裳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墨战的内力属阳，阳刚之气直达天庭逼得隐藏在墨睿心脉处的蛊虫不得不逃了出来。
蛊虫毕竟已经在他身体里有十来年之久，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把它逼出来。
“痛，好痛啊！”墨睿低吼，挣扎的动作越发的激烈。
等在殿外的李双儿听见墨睿痛呼的声音，心下很是着急，想要进去，可也知道顾容裳刚才是故意将她支出来。
若是此时进去，指不定会坏了他们的事。
所以现在就算着急，她也极力隐忍着！
半个时辰之后，顾容裳看见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墨睿头顶升腾而出。
在看墨战，有一颗颗汗珠从他面具下滴了出来……
墨战双掌一抬，猛地朝墨睿背上拍去。
“噗”的一声，有一个黑色的小点从墨睿的嘴里吐了出来。
顾容裳只听见“叮”的一声轻响，走上前一看，竟是一只有她半个小拇指甲盖那么大的黑体硬壳虫！
那么大一只蛊虫那心脉之处，墨睿还能好好的活着，她只能说，这孩子命好大。
墨战渐渐收力，没有了内力的支撑，墨睿瞬间瘫软在床上，晕死了过去。
墨战走上前，看着那只蛊虫冷笑。“太后以为十年足够她把握住整个朝堂，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本王的存在会成为她最大的阻碍。”
“这蛊虫之前也就只有现在十分之一这么大。”
十来年，这东西就一直在吸着墨睿心脉的精气，难怪长得那么快。
说话间，顾容裳感觉手背微凉，抬眼一看，是一滴汗珠。
抬头一看，才发现墨战的背心都汗湿了。
她抬手就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才发现他额前全是细密的汗珠。
“是不是很累？”心疼的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墨战在她揭面具时便要阻止，可触及她眸低的担忧，便不动了。
很是享受她的温柔。
“无碍。”
听见里面的响动，李双儿也忍不住开口了。“怎么样了？”
顾容裳将蛊虫收起来。让李双儿进来了。
“没事，已经让皇上发汗，今晚就能醒过来了。”
李双儿看了眼满身是汗，但脸色却比之前稍好，这才放心下来。
“这段时间好好调养，皇上很快就会没事的。”
“好。”
“裳儿。”
“恩？”
走在出宫的路上，墨战的轻唤让顾容裳脚步微顿。
“你说的手术，定好时间就做吧。”
顾容裳回头看着他。眸低带着丝丝委屈。“我会救她，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所以等她好些时候，我就把她送到晋阳。”
晋阳离西京可不近，眼不见为净。
这还差不多。
“好。”
出宫后，墨战还有事情要办，就让御朝先将她送回王府。
她知道现在到三月初也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要巡国，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好周全的准备。
“最近江湖上有什么传闻吗？”之前灵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暂时没有太大的响动。”其实顾容裳的疑惑，御朝他们也想过。
那些原本如潮水般涌向西京的江湖人突然又消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件诡异的事情，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原因。
……
使者馆内。
木真真将屋子砸得一片狼藉。“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本有两分清纯可爱的模样，此时却变得无比狰狞。
木恬恬让侍女们收拾了都退下去，不得不走进屋子里。
“妹妹。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发那么大的火。”木恬恬原本是安慰的话，可听在木真真耳里就是无限的嘲讽！
“木恬恬，你敢看我笑话！”木真真冲过来，就要往木恬恬身上打。行走间，还能看见她衣襟下那些个明显的青紫痕迹。乍一看，还真有些吓人。
“真真，你这是干什么，你放开我啊……”木恬恬只会些拳脚皮毛，不是木真真的对手，尖叫着不断的躲闪。
“砰”
紧闭的屋门被人推开，三五个彪汗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上前去木真真。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本公主！”
“你现在是我们二公子的贵妾，自然是接你过门。”紧紧的攥着木真真的手腕，四个人将她提了起来冷笑道。
“什么二公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