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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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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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杨清辉道,“天色太晚,我就不进去了。三小姐在这里吗。”
  娇兰点着头,指了指厨房:“三小姐和我们小姐在厨房。”又压着声音道,“三小姐说她想到那张方子了,今天特意从外面回来告诉我们,刚把煎好给小姐喝了。”
  “好,好。”杨清辉高兴不已,“说吃多久会长头发?”
  娇兰喜不自禁:“三小姐说先吃一个月,再忌口一年,以清淡果蔬为主,就能长头发了。”
  “我就说她一定有办法。”杨清辉一脸的自信,又道,“那我回去了,叫人看见了不好了。明天白天再来看你们。”
  娇兰点着头,目送杨清辉小心翼翼的走了。
  “大小姐,三小姐。”娇兰笑着道,“是表少爷,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还说明天来看大小姐。”
  崔婧容应着,顾若离看看天色,也道:“我也回去了,郡主说今儿等我回去用晚膳,我明天就不来了,你有事就让娇兰去找我。”
  “好。”崔婧容送顾若离到院子门口,“你提着灯笼,别磕着碰着了。”
  顾若离点头,提着灯笼一个人往前院走。
  上了抄手游廊,她似乎听到身后有脚步追来,便停下来朝身后看去,可什么人也没有。
  方朝阳平日不喜欢热闹,令各房都在自己院子里用晚膳,没事也不会到前院去,所以中间这段抄手游廊就没有婆子守着,再说也没有多少的路。
  顾若离没有放在心上,转身接着往前走,可方走了几步,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不等顾若离反应,她就被推了趔趄,没有站稳,人便从抄手游廊跌了下去。
  下去是花圃,垫着不大不小的太湖石,垒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做观赏用的。
  “啊!”顾若离跌了下去,硌在石头尖上,疼的倒吸了口冷气,冷汗立时浸了出来。
  游廊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飞快的消失在另外一头。
  是什么人她此刻根本没有心思想,飞快的检查腿骨,微微一碰她便疼的冒冷汗,不过还好,骨头没有断,只是挫伤的很重。
  顾若离叹了口气,早知道让娇兰送她回来了。
  她扶着石碓单腿撑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摸着石头走。
  手臂上,也因刚刚倒下来时擦破了皮,外套的袖子也破了一个洞。
  刚蹦着过了抄手游廊,就看到雪盏和云坠朝这边走了过来,她如释重负,轻声喊道:“雪盏。”
  “小姐。”雪盏一惊朝这边跑来,“您在下面做什么。”话落两个人已经到了跟前,随即尖叫一声,“您摔着了,摔哪里了,奴婢拉您上来。”
  云坠跳了下来托着顾若离,雪盏拉着她。
  顾若离一上来,雪盏就看到她一只腿悬空着没有落地,脸色当即就变的煞白:“伤着腿了吗,断了没有,奴婢帮您看看。”
  “先扶我回去。”顾若离疼的没心思,又烦又燥,“我那边有药,抹上就好了。”
  雪盏和云坠两人都慌了手脚,云坠更是蹲下来:“奴婢背着您吧。”
  “好。”顾若离也不推辞,趴在云坠背上,主仆三人赶院子里赶,刚到正院门口,方朝阳房里的秋香就看到了,啊呀一声跑过来,“三小姐,您受伤了,摔着哪里了。”
  “摔倒腿了。”雪盏眸色凝重,“快去和郡主回一声,再请个大夫来。”
  秋香点着头,提着裙子一溜烟的跑去回禀。
  腿上火辣辣的,顾若离趴在云坠背上连说话都没了力气,眼见着方朝阳从暖阁里出来,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脸色又沉又黑,端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怎么摔了,在哪里摔的。”
  “在从游廊上跌下去了。”雪盏回道,“三小姐说腿没有断,只是撞的有点重。”
  雪盏话落,方朝阳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十二个人伺候一个主子,还能让她摔成这样,留你们何用。”
  “郡主饶命。”雪盏噗通一声跪下来。
  方朝阳看也不看她,对云坠道:“背去暖阁里。”又回头吩咐李妈妈,“楞着做什么,去请大夫来。”
  李妈妈应是往外走,方朝阳又补充道:“请孙新意来,若他不来,就给我绑了过来。”
  孙道同的外科在太医院是出了名的,但内科就不如戴韦,所以两人争一个院正,一年多都没有结论。
  “是!”李妈妈应了一声,飞快的去外院找崔管事。
  崔延庭从卧室走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也是惊了一跳:“娇娇怎么了。”
  “摔到腿了。”方朝阳扫了他一眼,跟着云坠进了暖阁,顾若离被放在炕上,由云坠腿了鞋袜,将裤管挽了起来……
  顾若离很瘦,小腿上几乎没什么肉,细细白白的,所以,被撞的那一块红肿越发的触目惊心,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已经肿的馒头似的。
  “家里有冰块吗。”顾若离看向方朝阳,“取点冰给我,我冷敷一下。”
  方朝阳回头就看着秋云,秋云应是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工夫抱着一铜盆的冰回来,顾若离用帕子包了敷在小腿上。
  “让她们给你敷,你歇着。”方朝阳指着云坠,云坠心里咯噔一声,忙接了顾若离的手,给她轻轻的敷着。
  崔延庭这个时候才得了说话的空档:“在哪里摔的,怎么会摔着了,你没有带丫头吗。”
  “在抄手游廊上。”顾若离虚弱的朝崔延庭笑了笑。
  方朝阳斩钉截铁的问道:“谁推的你?”她知道顾若离不是好玩的性子,所以,肯定是别人而为。
  顾若离一怔,便是连崔延庭也是怔住,脸色难看的看着方朝阳。
  一家人,下人肯定不敢去害主子,方朝阳这么一说,就差指名道姓了。
  “你听娇娇说,急什么。”崔延庭也坐了下来,含笑看着顾若离哄着道,“是不是天黑没看清楚跨掉下去了,怎么也不提个灯笼。”
  一个态度强硬,目标明确,一个想息事宁人,含糊其辞。
  夫妻两人态度截然不同。
  顾若离朝方朝阳看去,她冷着脸,抿着唇,显然在忍着怒气。
  “提着灯的。”顾若离看着崔延庭,答的不急不慢,“摔倒,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推了我,我没站稳才跌下去的。”
  她再和方朝阳不亲近,可在这种情况,她还是会护着方朝阳的面子。
  一个继父,一个亲母,亲近疏远她还是知道的
  断不会为了维护建安伯府的安宁,而委屈自己又落了方朝阳的面子。
  崔延庭一愣,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抖了抖嘴角,后面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哼。”方朝阳轻哼一声,“看来我这个当家主母是疏于治理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冷凝下来。
  “一定是语儿。”崔延庭突然就站了起来,断然道,“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居然能做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来。”他气的不行,拍了桌子,“娇娇别气,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崔安呢。”崔延庭唰的一下摔了帘子,站在暖阁的门口,“去把崔安找来,让他连夜备了马车,将四小姐送去清濯庵。抄经一百遍给她姐姐祈福,什么时候她姐姐的腿好了,什么时候接她回来。”
  自然没有人敢应他的话,他的常随只好进来,躬身应道:“是,小的这就去通知崔管事。”
  院子里鸦雀无声,崔延庭回头看了眼暖阁,蹙着眉头立了一刻,才抬脚进去,对方朝阳道:“不用查,一定是语儿做的,她太任性了,不好好管教收敛性子,将来还不知惹出什么祸事来。”
  顾若离愕然,余光去打量方朝阳的神色。
  她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没有听到崔延庭的话一般。
  顾若离收了目光,崔延庭这事办的出乎她的意料,她不过说了半句,他就能立刻做出这样的反应来。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方朝阳的性子,但凡确定是崔婧语做的,她必然是以牙还牙的。
  到时候崔婧语就不是去庵庙这么简单了。
  崔延庭这么处理,既堵了方朝阳顺势救了自己女儿,还做出了姿态,一副护着她的样子。
  甚至于昨儿崔婧语装病不得不喝的药,也就此罢了。
  看来,她闹腾着,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你别气了,担心身子,娇娇这一摔少则休上一个月,她还要你照顾呢。”崔延庭轻声细语的安慰方朝阳,“让她去清濯庵自生自灭去,犯不着和这个不懂事的生气。”
  方朝阳这才抬头,看着他不咸不淡的道:“你不是约了我兄长去喝酒吗,还不走。”
  “也是,不能让侯爷久等了。”崔延庭一愣,打量了她一眼,随即和顾若离匆匆而道,“好好休息,京城来了一批琉璃制的玩意儿,明儿我给淘些回来,就当给你赔罪了。”
  “不敢。”顾若离倾身微福了福,“伯爷慢走。”
  崔延庭颔首,快步出了暖阁。
  方朝阳脸色很难看,坐在桌边也不说话,顾若离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我衣服摔破了,让雪盏给我回去拿身衣衫吧。”
  雪盏还在外面跪着。
  方朝阳皱眉,显然对顾若离的态度不满意,可到底没有训斥,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秋云看见就退到门口,对雪盏打了手势,雪盏这才起身去罩院给顾若离取衣服。
  “太医来了。”李妈妈领着位大夫进来,方朝阳一看见对方,怒火再也压不住,“孙新意呢,死了?”
  来的是位年轻太医,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显得很文弱,他恭敬的回道:“师父今日身体不适,所以让我来了。”又解释道,“小姐的腿伤不算重,在下可以治疗。”
  “呵!”方朝阳冷笑道,“身体不适,看来我要备些礼去孙府拜访一趟了。”
  年轻太医垂着头,却半眼不敢看方朝阳。
  “小伤,谁看都无碍的。”顾若离怕她把年轻太医赶出去,“孙大人来,也不可能立刻让我的腿好起来。”
  方朝阳回头看着顾若离,面无表情的,过了好一刻才松了一些神色,坐在桌边吃茶。
  李妈妈静静看着母女对峙,确定顾若离赢了,她才笑着道:“冯太医,请。”
  冯太医本名冯匀,表字紫苏,虽有些文弱,可却是孙道同的得意门生。
  “得罪了。”冯匀将药箱放在一边,看着顾若离摔伤的地方,柔声问道,“疼不疼?”
  顾若离点头。
  “能不能动?”冯匀不好碰她的脚,顾若离就动给他看,轻轻抬起来慢慢转动,“胫骨挫伤,疼痛强烈,能动,方才冷敷过了。”
  冯匀一愣,看着顾若离:“冷敷?”
  “嗯。”顾若离回道,“这样的外伤十二个时辰内我用冷敷法,有什么问题?”这是常识,她没有多想。
  冯匀支支吾吾的摇着头:“没……没什么。”他从药箱拿了两瓶药膏递给李妈妈,又对顾若离道,“小瓶的今晚开始用,等七日后消肿,便换成大瓶,直到痛处痛感消失。”
  “多谢。”顾若离接了药瓶过来,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朝冯匀艰难的笑笑,和方朝阳道,“若休养的好,二十天就能恢复。”
  说完,冯匀行了礼,提着药箱脚步匆匆的出了建安伯府径直去了孙府,孙道同正在书房练字,见爱徒来便放了笔问道:“是哪位小姐受伤?”
  “是三小姐。”冯匀回道,“徒儿瞧过了,是小伤,并无大碍。不过……”
  “怎么?”孙道同看着他,冯匀想了想低声道,“师父,你认识这位三小姐吗?”
  建安伯府的小姐他怎么会认识,孙道同凝眉,冯匀便接着道:“可是她知道您新定的外伤急救的方法。”他将顾若离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徒儿吓了一跳,这世上只有师父您知道,而且,您是才得出的结论,为何这位姑娘却好似早就很熟练了似得。”
  言下之意,这个法子很有可能在孙道同之前,就已经有人在用了。
  孙道同原本只是随意问问,毕竟他拒绝了方朝阳,此刻听冯匀一说,他便面色微变:“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冯匀很肯定,“徒儿去之前,她确实在冷敷,旁边还有半盆的冰块。”
  孙道同蹙着眉若有所思,过了一刻道:“一个府中的小姐……怕是有人教她了这个方子。”
  可就算有人教她,那么又是谁呢,谁和他一样得出外伤伤骨时可用冷敷的法子?
  孙道同好奇不已。
  冯匀又道:“还有件事,不知您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孙道同坐了下来,没有心思再练字,冯匀就道,“前两天咱们医馆来了几个人求诊,是个四岁的孩子,顽皮吞了根蘑菇钉……”他将二娃的事以及今天白天梁欢的事都说了一遍,“是一位姓霍的女大夫。”
  “此事我已听姜通说过。”孙道同下午就听姜通回禀过了,觉得此人的方子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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