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挑起的？还能是院方挑起的？”季然好笑地问上一句。
“当然是院方挑起的，你知不知道那个看护多可恶？昨天就我在场的时候，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用言语刺激方锦，要不是我拦得及时，她已经是第二个严斯了。”
莫念念咬着银牙，愤愤地说道：“我今天也就刚走一会儿而已，他们就把方锦刺激成了这样，还说方锦已经被人打成猪头了！我发誓，等我过去之后，我饶不了他们！”
一想到那个胖看护用猪头来形容现在的方锦，莫念念最先想到的就是不堪入目。竟敢把她的好姐妹伤成这样，摆明了当她是吃素的，不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她就别叫莫念念了！
莫念念怀着满肚子的怒火，一路催促着季然，火急火燎地赶到阳光康复中心。她已经准备好了要为好姐妹讨回一个公道，被她一起拉来的季然毫无疑问地得帮她助阵，不然也一定死得难看。
可是当她看到了方锦，画面却是远远地脱离了她的想象。
方锦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毫发无损，但是在她身边，却多了个满脸青肿，状如猪头的男人，单一看这男人的身形，真是异常的眼熟，可是要想从他的面容来分辨他是谁，还真是有一定困难。得凑近一点，看个清楚才行。
莫念念满脸错愕地凑上前去，季然随在她的身后，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满带嘲意。
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他已经认出了那个男人？可她还没认出来啊！莫念念正在心里思忖着要不要回头问季然，这时胖看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来了就好，赶紧办理手续，把那个猪头男带走，我们院长说了，我们这间康复中心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这尖利的声音刺耳极了，莫念念蹙着眉头，回头看去，见胖看护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右脸上肿了一大片，显得她那张脸更加滑稽可笑。
“你说谁是猪头呢？我看你是被打得太轻了，要我再赏你两下！”方锦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猛地跳起身来，朝着这边怒气冲冲而来。
胖看护吓得一个哆嗦，扶着墙壁，不敢再往这边走。莫念念看在眼里，只好伸手拦了一把方锦：“哎，锦儿，别动气，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和她这种不知死活的臭婆娘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方锦试图推开莫念念，“念念，你别拦着我，先让我过去给她两巴掌，教教她以后该怎么说话！”
“哎哎！不劳烦你动手，你刚才打了那么多人，应该很累了，还是让我来吧！”莫念念用身体挡在方锦面前，笑意融融地说道。
她拦下方锦才不是怕那胖看护被打，就胖看护那张臭嘴，是该要得到教训的。只不过让方锦出手，那教训未免就太大了些。之前就有严斯送进医院，直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又有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被打成重伤，可见方锦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把人往死里打。
要真的出了人命，那方锦可就坐实杀人犯的罪名了，就算用精神疾病的缘由可以脱罪，只怕以后也要住在这种鬼地方，没有自由。所以为了好姐妹着想，她说什么也要拦着。
方锦不是气不过吗？那就让她代劳好了！
“什么？你要帮我打？”方锦显然没有料到莫念念会这么说，不由得一惊。
“那我是你的好姐妹嘛，自然要和你同声同气了，你要打她，那我就帮你打喽！”莫念念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推回去坐在椅子上。
一抬头便看见那近在眼前的猪头男，已经站得这么近了，可她竟然还是没有认出来：“你是方锦的朋友？”
这话一出，方锦被惹笑了。而被莫念念这样询问的项清，真是尴尬不已。
“是我啊，夫人。”项清略一拱手，小声说了句。
“项清？”莫念念惊得满眸错愕，指着项清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弄成了这样？谁有这个本事把你打成这样啊？”
仔细一瞧，项清脸上的伤是被人不止一次地掌掴造成的，可就他这身手，谁有这个本事能把他打成这样？莫念念实在不敢相信，她只是回家了一趟，项清竟然就被人打成了这样。
“这……”项清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方锦，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他现在说撒谎不好，实话实说更加不好。
“一定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莫念念见他难以启齿，很自然地就做出了猜测。项清是在这地方被人给打成这样的，不是院方的人做的，还能是谁？
要不是亲眼看到项清被打成这样，方锦也不会大受刺激，把他们一个个往死里打。追究其因，怎么说都是院方的错。
想到这里，莫念念心中的火气冲起，转而走向门口怒视着胖看护：“你看你们把项清打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把院长叫来，今天非要他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什么？要我去叫院长来？”胖看护脸色一片惨白，这一个个的怎么就会为难她啊？院长要她通知这些人，把那个闹事的猪头男接走，而他们又要她去通知院长，让院长给出一个说法来。
根本不用去，也知道院长会是什么样的脸色了，肯定是怒斥她办事不利，要辞退她！
“怎么我说的话不够清楚？要我再说一次是吗？”见胖看护还是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她，莫念念心中的火气更是难消。
“你……你再说一次也是这样，我是不会去帮你叫院长来的。”胖看护一甩手，大有一副要把一切推卸干净的意思。
“院长的意思就是要你们走，我就是负责转达院长的意思，其他都不关我的事。院长说了，你们要是不肯走，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赶你们走。”
她才不会为了这些人去得罪院长，丢了这份饭碗呢！反正院长的意思就是这样，她已经带到了。至于他们，要是敢赖在这里不肯走，那就等着警察来请他们走好了。
“想要报警是吗？”季然冷声一下，“警察局的首长就在此，可以让你们院长出来了！”
季然冰冷的声音一起，胖看护就站不住了！他绝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在警告她。
“警察局首长在这里？是他？是她？还是你……”胖看护抬起胖乎乎的手，挨个从项清，莫念念点到季然身上。
光从个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答案应该是呼之欲出了。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个个都这么厉害，不是身手厉害，就是嗓门厉害，总之是都给她一种厉害非常，不能随便应付的感觉，看来真是只能去找院长来了。
“院长……”胖看护转了身，拖着哭腔往回跑，显然是吓坏了。
“狗仗人势，不用说，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她惹出来的。”莫念念怒哼一声，视线还落在胖看护离开的方向，“项清，你放心，你脸上的伤不会白白受的，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伤你的人！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让他为你赔罪！”
“啊？这……这就不用了吧？”项清一听这话就慌了，夫人竟然要为他做主，替他把伤他的人给揪出来，那岂不是要把方锦给揪出来，让方锦给他赔罪？
只是想到这里，项清就觉得头大了，哪儿还敢再往下想啊？
“其实夫人，我受点这些只是轻伤，刚抬走那些人才叫伤得重呢，和他们相比起来，我这根本是不值一提。”项清为了说服她罢休，只好把责任全推在那些被他放倒的人身上，反正夫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肯定也当是那些人做的。
如果她知道了是方锦做的，又怎么会说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既然这事儿除了他和方锦之外谁也不知道，那他也准备隐瞒下去。
“项清，你就别骗我了！”莫念念听后，回过头去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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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隐忍不言
莫念念的眼里闪着精明的亮光，就他脸上这伤，她一眼就看出来问题来了，他别想瞒过她。
“啊？夫人，你说我骗你什么了？”项清愣愣地发问，怎么夫人已经知道了吗？不应该啊！他并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夫人根本无从得知啊！
“以你的身手，能把你的脸伤成这样，肯定不是一般人。这说明了，这个地方，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藏龙卧虎是大有人在。”
项清非要和她装糊涂，那她也只好说得更明白些。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地方是一片平静，可是从项清脸上的伤来看，对方的身手肯定是在项清之上，因而才能让项清毫无还手余地地挨到对方几十个耳光，以至于脸被达成了这样。
“这个问题……”项清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真是哭笑不得了，想不到破绽竟然在他脸上。夫人这么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让他想要否认都没有办法。
“我看还是算了吧？夫人，现在很明显他们一方伤得更重，若要追究起来，还是我们这方要负主要责任。”项清没办法否认，只好劝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实在不想再为他脸上这伤纠结下去了，就因为对方那些不堪一击的货色，怎么可能把他伤成这样？若是认真追究下去，肯定就是要追究到方锦身上，到时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方锦现在对他的态度也不好，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他还是有机会的。他可不想让这点小事，成为他们之间的罅隙。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莫念念板着一张脸，态度异常坚决，“他们的人伤成什么样，我是没有看到，你伤成这样，还被人当成神经病，整个康复中心的人都来围攻你却是事实。你不过是进来探望朋友，却遭到这样非人的待遇，我要是不问院长讨个说法，还有什么天理？”
“但是夫人，我真的不想再追究下去了！”项清支支吾吾地开口，话里全是不情愿。
“你可以不追究，但我要追究！”她不知道项清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地受到这样的待遇，也可以不动气，但她却是做不到。
“你不用再说了，就算不用为了你，为了以后到这里来探望亲友的人，我也一定要院方给我说个清楚！”
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缘由而起，那就绝非是单一事件。在这之后，再进来这里探望亲友的人也将遭遇到同样的威胁。今天是发生在项清身上，凭着他的身手，足以自保的情况下，还是让自己伤成了这样。
若是换成了其他了，不能自保的情况下，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搞不好、性命都难保。所以就算是不为项清，为那些可能受到相同待遇的人，她也不能让今天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首长，你还是劝劝夫人吧，我这伤真的不要紧，千万别为了我而动了怒气，伤了身体呀！”项清劝不动莫念念，只好转而去请季然出马。
他知道首长一向最紧张的人就是夫人了，只要是和夫人有关的事，首长都必定会放在心上。所以请首长出马，劝动夫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当然知道夫人这么做是出于一片好心，既是关心他的伤势，也是关心阳光康复中心的作风是否危害无辜。但事实并非她想的那样，他不能解释，就只好劝她罢手。
没想到项清劝不了她，还不死心去劝季然，想让季然来说服她。但她莫念念的性子就是，一旦认定了就绝不更改，谁劝都没用，所以季然还没来得及还好，她就回给他两句忠告。
“哎！你最好不要劝我，你知道我这个人耳根子硬，你劝不好的，所以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人，就反被人奉劝，对于季然来说，还是头一遭。也就她莫念念会这么大胆，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本来我也不想说，不过既然项清都这么说了，那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季然含着淡淡笑意的深眸扫了一眼一旁鼻青脸肿，却神色不安的项清。
“你也不想想看，他这么不想追究，一味地想怎么息事宁人，那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在那儿义愤填膺地坚持要追究院方的过错，过分愤怒却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把项清伤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人？
真是院方的人？真是项清想惩罚的人？如果是，项清就不会一劝再劝，要她放弃追究。
“我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之把项清打成这样就是不对。他当自己是什么人啊？就是我们这些执法者，也不可以妄动私刑的！总之错了就要认，我说了要把他揪出来，就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他要不肯认这个错，那就送他蹲大牢里去。”
莫念念正在气头上，想的都是坚决执行到底，不管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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