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念念冲他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她人都已经过来了，就是要听他说的。既然他人这么心急，那就让他快点说完好了，反正她也急着赶回去。
如果在季然醒来之后再回去，又免不了要一番解释了，说起来这些男人还真够麻烦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方黎和方锦兄妹俩？”严斯得到了莫念念的默许之后，当真不再迟疑，直接单刀直入。
这询问的方式还真是够直接的，简直不给她半点回避的余地，要说这人就是讨厌呢！一大早把她叫过来，就问这种她一听就会心烦的问题。
“如果我说还没想好呢？”莫念念抱着胳膊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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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只是私物
“这怎么会呢？你不是都已经想了一晚上了吗？怎么会还没想好呢？”严斯显然不愿接受这个回答。
他这么直接地问，就是想让莫念念也直接地回他一个答案，可莫念念在看出了他的着急之后，却偏偏回了他一个最不直接的答案。
“抱歉，我没有想一晚上，因为我觉得晚上就是用来休息的，所以我不会去想任何问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真的没有熬夜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入睡之前，已经从季然那里得到答案了。
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睡得格外地香甜吧！不过看严斯这副精神很好，却太显心浮气躁的样子，应该还是睡得好，只不过这个问题被他看得太重，所以一觉醒来还是打算揪着不放手。
“那，那你现在想一下行吗？因为我真的很急于知道答案。”严斯拿她没辙了，只能软下态度来央求她。
莫念念心里本来就顾念着和方锦之间的姐妹情，因而才犹犹豫豫不想做决定。如果被他逼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可不想因为他话里的一些不当言词，让那兄妹俩身边又多了一个帮手。很显然首长是不想管这件事的，所以莫念念是决胜的关键，可以说她倒向哪边，哪边就一定会取胜。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莫念念站在他这边的位置上，坚决不让她倒向另一边。
“不行，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怎么可以轻易做决定，我一定要好好的深思熟虑地想一下才行。”莫念念非常果断地回绝了他，表情显得冷漠。
这是严斯所不能接受的，瞬间的感觉就是她会倒戈。
“但我就怕拖得太久，会造成无可挽救的后果，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严斯试图挽回莫念念偏移的心。
“念念，你知道的，现在那个证物还在他们兄妹手中。我不是急着要你处罚他们兄妹，我和他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哪儿会真的想他们死啊？我是希望你能想个办法，先把证物拿到手，这样至少能杜绝危害不是？”
别说他这个人嫉恶如仇，人她可以先放着不动，等想好怎么处置了再处置。可那证物等不了啊，必须先拿到手才行，不然造成什么重大危害怎么办？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莫念念嗤声一笑，“其实严斯，你有没有想过，整件事情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它其实很简单，你看到的那个不明物体有可能是他们兄妹俩的私人物品，不想展示于眼前，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多试图遮掩的举动来。”
要怎么劝严斯放手？他根本不知道实情，却也不能知道实情。方黎和方锦这次是在执行军事任务，有严格的保密规定，决不能泄露半点，不然就等同于任务失败。
所以她是不能把实情告诉严斯的，不然一样是害了他们兄妹俩。可不明实情的严斯却总喜欢把事情往很严重的方向去想，动不动就拿不可挽救的危害来说事。
也许她应该劝说一下，先让严斯从心里淡化这件事。
“你觉得这可能吗？”严斯抽声一笑，“如果真是私人物品，那他们直说不就行了吗？根本没人会去抢。但事实是方锦一直都很紧张那只包，在被人发现之后，直接选择带着包逃跑。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的，难道你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
“在一般情况下看起来是不太正常，不过现在并不是一般情况嘛！”莫念念脑子转得飞快，想要尽快拿出个劝严斯放手的办法来。
既然严斯说这是不正常现象，那她就只好把一切说得正常了。
“不是一般情况，那是哪般情况？”严斯盯着她，很快反问一句。
她这是打算为那兄妹俩说情？虽然早就看穿了她是个心软的人，不忍心对那兄妹俩下手，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很恼火。
“你不知道，方锦向来有紧张的习惯，尤其是在遇到一些挫折的时候，她就容易特别紧张，总感觉处在很不安全的状态下，需要抱着枕头啊，名牌包包之类的来缓解紧张的情绪。”莫念念煞有介事地说道。
“其实方锦这次跟着我过来，并不是陪我旅游那么简单，而是她跟男朋友分手了，需要散散心。分手是男方提出的，所以对她打击很大，她为了发泄情绪，花光两年的存款买下那个包包。”
莫念念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就是你看到她整天抱在手里，不肯撒手的那只包包，价值六万块呢！是两年省吃俭用的储蓄，这次一次性花光，可见她受到的刺激有多大了！”
莫念念一边说一边偷瞄着严斯脸，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变化。但他只是安静地听着，面上却没半点表情变化。
“如果是这样，那她包里的东西又该怎么解释？”严斯面无表情地问上一句。
他可以理解人在刺激过度下会情绪失控，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来。可方锦并不只是花大价钱买个贵包包，整天抱在手里那么简单。
他以为方锦之所以会那么紧张那只皮包，是源于镶嵌在皮包里，被她藏起来的东西。
“她包里的东西，其实真的不是什么证物，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扔掉，很想带在身边，但又怕被人嘲笑，所以就藏得很隐秘。方黎知道以后，为了不想刺激到妹妹，所以就竭力地帮她做掩饰了。”
莫念念很自然地开口，很自然地往下说。天呐，她这个脑子，编起谎话来，怎么可以这么顺溜？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不过就算说得再像，也得严斯相信才行，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严斯挑眉看着她。
她说得的确是太顺口了，一点都不像是临时编造出来的故事，可就是因为这样，才禁不住让人产生怀疑。
“是不是在我走后，你又回去找过那兄妹俩，他们告诉你的这些？”如果是这样，那就能够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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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刺激过度
不但可以理解莫念念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详情，还能理解莫念念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心慈手软了。
“……是，我是回去过，因为我很好奇嘛。他们兄妹俩平时都是安守本分，忠于职责的人，怎么会做犯法的事情呢？所以我就再回去问他们是什么情况了。”
莫念念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既然已经用谎话开了头了，她也准备好要用谎话来结尾的。最重要的是要瞒过严斯，让整件事情尘埃落定，不再被人提起。
如此，他们才能安心而又人人平安地回到京城。
“这就难怪了，在你面前，他们肯定是说尽谎话，说到让你相信为止了。”严斯冷笑一声，话里带着愤怒。
“你怎么就能一口认定这是谎话呢？难道在你看来他们兄妹俩就是那种大奸大恶，会为祸一方的坏人吗？”莫念念听着这话很是来气。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编造出了这样一个可以说算得上完美的谎话了，可就这样被严斯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还公然指责这是谎话。
听起来像是在说方黎兄妹，其实是在说她啊，因为这个谎话是她个人编出来，他们兄妹俩根本还什么都不知情。
“我和他们兄妹并不相识，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严斯想了想后说道。
他向来是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的人，何况莫念念丢出来的这个罪名也的确是够大的，就这样套在他们兄妹俩头上会不会显得过重了？
“既然你也知道，对于还不熟悉的，并不该说这么武断的话，那你怎么就能一口认定他们是在撒谎呢？”莫念念就着这话反问过去。
他没能一口咬定方黎兄妹是大奸大恶的人，还算理智，她感到很欣慰。不过既然他也知道这是不能轻易下判定的事情，那又为什么要这么武断地去质疑别人的人品呢？
“我承认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生来就坏的那种人，可有些人是这样的，并不是诚心想做坏事，但却容易受人引导，做一些他们自身也不愿意做的坏事。”
严斯沉沉地叹出一声来：“我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所以在此之前也接触到不少这种案例。方锦的反应真的和他们很相似，竭力地想要解释罪恶，但又总是掩饰不好，所以把自己暴露得更加明显。”
他不会一口咬定方黎兄妹俩就是什么天生大坏人，不过但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那件事有些人禁不住诱导，很容易走错路做错事。
莫念念蓦地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属于方锦的画面来，那情形还真是像严斯说的那样竭力掩饰，可又是在更加明显地暴露自己。
说得真的很像，很像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这好像是废话啊！他们兄妹这次是还是第一次接到军事机密的任务，自然会很容易紧张。尤其是在被他们看穿之后，不能说出实情，只能竭力的隐瞒内情……他们这样做不是很合情合理的吗？
严斯只是不知道内情，才会误以为是他们兄妹俩走了什么偏路。
“可我看着不像啊！”莫念念从思绪中抽回神来，立刻摇了头。她必须要帮他们兄妹说话才行，如果连她都不帮，他们兄妹俩可就真是被人当做是误入歧途的羔羊了。
这和坏人相比起来，其实真没多大的差距。
“我记得我再次回去的时候，方锦看到我还是很抗拒的样子，嘴上一直说着‘不能说，不能让他知道’之类的话。我当时还不知道她嘴里说的那个‘他’是谁，后来听了方黎说的一切后，才知道方锦说的是韩俊。”
严斯在说完他的观点之后，就一直把目光注向莫念念，很想知道莫念念有没有被他的看法说动，会不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去对待这件事。
但是莫念念在几经思索之后，却还是摇了头，说出了不认同的话来。
“也许是被韩俊伤得太深了吧，所以锦儿才会变成这样。其实在这之前，我就有察觉到她精神状态不好，经常睡不着，睡着了也总是噩梦中惊醒。”
“应该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才会做出这种异于常人的反应吧！至于方黎，我想你接触过他，也知道他脑子简单，想事情也简单，觉得瞒过一切，就能帮到锦儿，结果搞得他们兄妹俩就像是间谍似的。”莫念念蹙着眉头，叹息连连。
其实她真的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好姐妹，可为了把整件事情说得顺理成章，她也只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把谎话给编织下去。
希望锦儿知道后不会怪她才好，当然最好的还是不要让锦儿知道。
“其实我真的不应该说这么多的，这是属于锦儿的隐私，她很看重个人感情，我这样等于是在别人面前揭她的伤疤，她知道后肯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是不让你再误会下去，我也只好把实情给说出来了！”
莫念念泱泱不快地说完后，抬眸望着严斯央求道，“严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代为保密，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要再去刺激锦儿了，我真的怕她会承受不住而患上精神疾病。”
莫念念的话语听起来很真实，表情看起来更像是真金白银那么真，简直不容人有半点怀疑。但他怎么感觉这件事情很蹊跷呢？
那兄妹俩明明就是在做间谍吧！现在却被说成是假装间谍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放心，我心里有数。”严斯最终还是选择压下心里的那股怀疑。
毕竟现在他手里无凭无据，而莫念念又说得这么在情在理，可能真是他想太多了。
“那你记住，暂时不要去找锦儿了，因为你昨晚说要送他们去天禾科技审讯室的事，真的刺激到锦儿了，所以她现在很不想看到你，所以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看来严斯已经被她给忽悠过去了，那剩下的就是怎么做好防护工作了，为了不让严斯一个不慎说漏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和方锦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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