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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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挚爱-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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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上了嘴,低头静静吃碗里面条。

    那人兴致冲冲的拿起筷子,往嘴里送去一口:童童教的做面条,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话未说完,那人就叫了起来:甜的!

    简童闭了闭眼。

    那人还在她耳畔叫道:甜的,童童,甜的!不停问她:童童,为什么你教的做面条是甜的?

    她捏着筷子的手,用了用力……她做的面条是咸的。

    鬼知道他为什么能把面条做成甜的。

    面前,突然两只手捧住了她的碗:童童,阿修重新做。

    她又吃了两口,抬头看了看他,静静说道:我吃饱了。

    可是……

    老师没教过你,不许浪费食物吗?她依旧说道。

    老师?那人显然一阵呆滞:阿修的老师是谁?

    简童静静望着对面那张懵懂的脸,眼底波澜不起地说道:我忘记了,我们阿修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明天就为你挑学校吧。

    那人立刻脸色一别,愤愤看了她一眼,捧起自己的碗:阿修做的面条最好吃。言下之意是要逃学。

    明知他和她之间,全是苦,从前的,现在的,还有将来的,她认为,都是苦的,但此刻,她的嘴角,却轻轻上扬起一小丝的弧度。

 第二百八十章 这一夜

    简童看他苦着脸吃完那一碗面条,就连汤汁偶读一起喝下去了,还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她一眼,就那点小心思,还以为她猜不出来。

    缓缓站起身,简童拿起桌上的碗筷。

    童童,你别乱动。

    我去洗碗。

    不用童童洗,阿修洗。说着就抢着要去洗碗。

    简童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让沈修瑾洗碗,真的不是一件好主意。但好在,这一次没有弄得鸡飞狗跳,至少,没有水漫金山,也没有狼藉一片。

    她转身往盥洗室去,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流下,一遍一遍冲刷着她,她眼前很多混乱的画面。

    有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有她自信地黏着那人的画面,那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总以为,她努力了,她够优秀了,沈修瑾不喜欢她,还能够喜欢谁。

    画面一转,便是夏薇茗的尸体,冰冷冷的尸体,躺在她的面前,还有那人如尖刀一般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刺穿她。

    她人生中除却祭祖以外,第一次的下跪,那个雨夜,天,真的很冷,雨,真的很凉,心,还有期待。

    直到……

    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莲蓬头喷洒下的水,滑过她的眼睛,眼睛便有些酸涩了起来。

    胡乱的抬手,擦着脸上的水,又胡乱的匆匆冲完澡,赤着脚走出去。

    哐啷~

    重重一声响动,惊动了客厅里的人。

    童童,童童,你怎么了!那人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砰的一声,她来不及回话,门便被一股怪力踹开。

    简童扶着腰,呆滞了几秒,突然脸色剧红,手忙脚乱去找身边能够遮掩自己身体的东西,触手可及处却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

    只能紧紧环住自己,赤红着脸,气急败坏冲着门口那人吼:谁叫你进来的!

    我、我……

    那人还傻愣愣的呆在门口,看傻了眼前这一幕。

    简童恼羞成怒:还不赶快出去!

    那人却一脸坚定地看着她,振振有词的说教:

    童童明明摔倒了,阿修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够丢下童童不管。煜行哥哥说,这叫见义勇为。

    简童此刻,算是把白煜行给恨上了,你白煜行还兼职当起来启蒙老师?

    却涨红着脸:沈修瑾,你赶紧给我出去!她紧紧环抱着自己,又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瞪着门口那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现在估计已经把那人千刀万剐了。

    那人坚定地摇摇头:阿修不能这么做。

    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简童走了过去。

    在简童怒目相视下,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突然的身子一轻,再回神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把将她抱住:童童,不能着凉,阿修抱你去卧室。

    她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对着这张脸,和这张脸上,天真单纯的神情,她想要骂却找不到词。

    这人俊美无匹的脸上,她看了又看,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目的。那样的单纯,只是想为她好。

    如此单纯得磊落的神情下,她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被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那人抓起被子,就把她紧紧裹住,只露出了脑袋在外面,电吹风的声音轻轻响起:每次洗完澡,沈二都是这么帮阿修的,沈二说,湿着头发睡觉,脑袋会疼的,阿修也帮童童吹头发。

    过去也有过的这一幕,她想起来这人也曾为她这样吹过头发,她下意识地避开:我不需要。

    简童冷冷的说道。

    下一刻,整个人便不能够动弹了,那人坐在她身后,双手双脚的箍住她,童童,你别乱动啊,不吹头发就睡觉,不是乖孩子,沈二说,要吹头发才能够睡觉,不能做坏孩子。

    童童,你怎么又乱动了。

    哎呀,童童,马上就好了。

    童童最乖了。

    头发吹干,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的头发又及腰的长,而她却不老实的一直暗自和身后那人较劲,那人能够顺顺利利把头发吹干,已经是十足难得的事情了。

    这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她躲,他的四肢就缠了上来,她想要骂,那人充耳不闻,时不时地叫上两句。

    陆陆续续的,这吹头发的过程中,身后那人时不时说着童童这什么童童那什么,简童觉得脑仁儿又开始疼了,最终却埋头无声叹息一声。

    她不断和自己说:别欺负小孩子。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静了下去,她呼出胸口一股浊气,这艰难的过程总算是结束了。

    于是冷冷道:沈修瑾,头发吹也吹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若论力气,男人的力气天生胜过女人,何况她发着热,手软脚软浑身都软绵绵。

    和这人斗力气,那简直就是白费力气,她也算是想的清楚明白,最后还是让着这人,把她一头长发吹干。

    又冷声说:你该回到客厅睡觉去了。言下之意,是说你可以滚了吗。

    那人当真是个傻子,听不出她话中的驱赶,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行不行,医生爷爷说,童童高烧,家属要多注意和陪伴,发现晚了,就会很危险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她淡淡开口,扫了他一眼,即使一定要有个人陪伴,那人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却绝不可能是他:不然明天送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那人傻了傻,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错,那双狭长的凤眼里,一丝戾气一闪即逝,她凝眸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人眼中除却失望和小心翼翼,再没有其他。

    她垂眸,心道……病糊涂了。

    童童……就算你明天要把阿修送走,阿修今晚也要守在童童身边。阿修答应过医生爷爷,今晚要照顾好童童。

    那人说着,突然负气地下床穿鞋离开她的卧室。

    目送那道背影,简童被他这一举动弄得莫名不解。

    说着要守在她身边,转身他人却走了?

    手掌,悄悄的在床单上,抓了抓。

    眼底,低沉的讽刺,一闪而过。

    许是她自己也没有察觉,这一刻内心深处的不满。

    骗子。她低声,苍白的唇瓣,无意识吐出两个字……拿起睡衣穿上。

    卧室的房门,突然的打开,她抬眼去看,那人绷着一张俊美的脸,手里抱着被子,去而复返。

    再次进到卧室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就把怀中抱着的被子,望她床榻边的地板上一丢,自己沉默地整理起被子来。

    你……做什么?她看得更加莫名不解,还是开口问道。

    卧室里,那人用大声的哼的一声,就已经掀开了地板上铺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躺下,还故意背对着她。

    谁允许你睡在这里?她恼,冷声问。

    那人一开始不做声,她看得五脏六腑气息不顺,硬着声音喝道:沈修瑾,出去睡。

    那人还是一声不吭背对着她,躺在她床前地上,那背影稳如泰山,看得她眼睛里冒火气,态度就越发不满:

    我说,不让你睡在这里,不听话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

    那人猛地从被子里爬起上半身,扭头对她大声喊道:你明天把我送走好了!我才不怕!反正你今晚别想赶我走!

    不讲道理!

    他还敢冲着她大小声?

    简童胸口起伏:你冲我吼什么?这里是你家吗?她问完,瞬间清醒了,这里还真是他的产业……但愧疚只是一刹那,看着那人,心道:反正你也不记得。

    童童要撵阿修走,阿修怕童童生病没人照顾,阿修答应医生爷爷的,童童不讲道理!

    他冲着她,大吼道。

    简童愣住了……八岁的沈修瑾,第一次对她大吼大叫,从来都是对她撒娇讨好,小心翼翼说话,今天第一次,冲着她大吼。

    她突然变得沉默。低头看了一眼床下的人,一股疲惫涌上来,也不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沉默着,她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撵人走了,同样,也背对着他躺下。

    一室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也不知过去多久,卧房里,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床前灯。

    没人说话,天色更夜,人们早已经都入了梦想。

    床突然一沉,简童来不及开口,双脚便被一团温暖包裹。

    她陡然睁开眼,哪里有一丝的睡意。

    望向床尾,那人双膝跪着,那双修长宽大的手掌,正将她的一双脚,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搁在他的膝盖上。

    这一幕入眼,一股血流,从脚底板直击头顶百会,心口一阵荡漾和慌乱,伸脚就想躲开,那人的手,除却宽大,却还很有力,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反抗,那人抬起头朝她看来,天真地笑,对她说:

    童童,阿修帮你捂脚。

    她绷着脸:不用。毫不留情的拒绝。

    那人却不肯放手,掌心一下一下暖着她的脚丫子:童童的脚好冷,以后阿修都帮童童捂脚好不好。

    不……好……

    所以童童明天就不要赶阿修走了,好不好?那人声音弱弱的提出请求,那眼神里的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她的心口,又被狠狠撞了一下,一咬牙,狠了狠心:

    我不用你帮我捂脚,明天我让郗辰来接你。

    她不想再与这人有任何纠缠了,不是忘记了一切,就能够成为另一个人的。这个世界上,谁又说得清。

    那人傻愣愣的一会儿,眼中露出失望,又红了眼:好,阿修听童童的话,阿修明天和郗辰叔叔走。

    所以,放开手,我不需要你帮我捂脚。

    那人却摇摇头,一双手,更把她的一双脚,捧在怀中:还没热乎。言下之意是,热乎起来,他就放开。

    这一次,简童没有再与这人争执。

    她的双脚,在那双大掌中,渐渐回温。

    她没来记得说什么,那人已经傻笑着放开她的脚:暖了暖了。天真的说着这话:童童睡。明天医生爷爷还来给童童吊点滴。

    床尾忽地一轻,那人已经翻身下了床,径自掀开床下地板上的被褥,躺了进去。

    这一夜,简童睡得极好,从前因为脚冷,很难入睡,这一次,却很快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总有一双手,暖着她的脚。

    醒来的时候,床尾却是空荡荡,扭头看向床下,那人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她又摇摇头……这梦,便有些真实,都怪这人自作主张。

    都怪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这人清醒着的时候,便让人摸不透。

    这人如今不清醒了,却更加让人看不透了。

    可那单纯干净的眼神,却又骗不了人,是装不出来的。

    人可以伪装,但眼神,却难以伪装。

    九点,那人又做了白水煮面,这一次,没把糖当做盐,面是咸的,可是盐放少了,几乎无味。

    九点半,她终于见到了那人嘴里的医生爷爷。

    是您,王爷爷。

    郗辰家里的私人医生,简童从小就叫他王爷爷。

    丫头,你醒了。老爷人很慈和,又给她检查了身体。

    比昨天好许多。丫头恢复的不错,看来那臭小子照顾的不错。说着臭小子,眼神却落在一旁的沈修瑾身上。

    简童不大自然地瞥开头……他确实做得很好,这一点,她无法否定。

    即使她很不愿意承认。

    王爷爷又给简童打上点滴,简童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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