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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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第7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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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你却与我说军国!”

    兵部侍郎王仁佑本来也想帮太子两句,一听,暗暗作罢,还是别自找没趣了,料想樊莺既然上殿来,就没打算省着谁。

    太子今天可是大失了体面,被个三王妃当众数落,还反不回话来。这哪里是在说太子妃,说的就是他这个太子。

    李治怒也不便怒,他只盼这件事快些过去。

    马王道,“师妹,你且息息怒,别再说了,本王这里还有话更重要,必得要当众讲明白才行。”

    李治连忙道,“啊啊,不知王兄何事?”

    马王道,“兄弟,你既然称我一句王兄,那么我要讲的话,也都是出于一个王兄所当讲的。”

    太子道,“那是自然,王兄的心思一向清楚,民间都传‘马王爷三只眼’,看的可都不是婆婆妈妈的小事,寡人洗耳恭听。”

    于不动声色之间,李治便在话中暗指樊莺,净说些婆婆妈妈的事情,瞎耽误了说大事的功夫。

    樊莺忍不住还要说,但发现师兄示意她,别再说了。

    江夏王问,“不知马王要说的什么事?”

    只听峻王爷说,“卫国公李靖,是我大唐的有功之臣,南平萧铣、辅公祏,北灭突厥、西破吐谷浑,立下过汗马功劳。”

    江夏王道,“的确不假。”

    马王说,今年卫国公可是七十九岁了,一直体弱多病,陛下身子也不大好,在翠微宫不便出来探视,但也数次过问卫国公的病情。

    他说,“近日,卫国公的病情又加重了,已两天水米未进。”

    赵国公说,“怎么卫国公居然一句话也未相告呢?不然本官阂府也要过去看望他的。”

    马王说,“国公身体好好坏坏的,也不是头一次,他担心自己又像以前一样,搞得人人不得安生,因而这次怕惊扰了陛下清修,连翠微宫也未通告。”

    赵国公说,“这就是了,卫国公就是这样的人,生怕给人添乱。”

    马王:“上一次本王未出席东宫家宴,便是路遇卫国公府传信之人,才得知了卫国公的病情,因而半路折去了卫国公府。”

    江夏王:“即然连翠微宫都未给信,那这信是送往何处的呢?”

    李治再一次心惊,马王还未说出卫国公送信给何人,他已经知道了。

    果然,马王爷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是送往东宫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了李治的身上,这两日,太子有一次半朝而散,事并无多少,但他只字也未提到过卫国公的病情啊。

    而卫国公李靖谁都未给信,只送给了东宫,可叹卫国公老弱之躯,竟然两三天,都盼不到东宫的回音。

    太子再一次尴尬至极,他此时已然看出,马王两口子突然抱着孩子到朝堂上来,是早有预谋的了。

    谁不知李治仁孝?他们就是生着心眼子跑过来,专门从仁孝上动手,就是要当众狠打李治的大嘴巴啊。

    用心多么险恶!而李治就是毫无辩白的底气和理由!

    他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烧,最终不甚清楚地应道,“都怪寡人的宫臣,接了卫国公的信也不吱一声,把,把事给耽误了。”

    马王冷笑道,“不,兴许这两日东宫事多,他们是真的忙不过来呢。”

    在翠微宫,马王与皇帝共审内侍,用一个胡编的故事让内侍崩溃,把李治要毒害皇帝的事和盘托出。

    皇帝心冷至极,这也让马王爷、鄂国公都腾起了冲天的怒火,随后卢国公程知节也赶来了。

    这是皇帝的家事,两位国公爷不好说什么,他们背地里拱马王爷的火,让他去与皇帝提议:马上提兵入长安,历数李治的罪过,将之捆来翠微宫,听凭皇帝陛下发落。

    这两位老国公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嫡系里的嫡系。皇帝让他们往东,绝不会说往西,那是与皇帝一起出生入死才混到今天的。

    马王此时就对李治恨之入骨,枉自己一连两次替他隐过。

    这人不仅仅是到大理寺狱中给兄长下药,如今毒药又送到了翠微宫来了。这样的人是如何打败了二王李泰、坐到太子高位上去的?

    就连这件事,马王也不能深问,不然就显得连皇帝也昏聩不堪了。

    而就这么冒然进长安问罪,马王的手里反倒一点李治的罪证也拿不出了,简直是有也不能说,有些事连两位国公也不能说啊。

    难道要把太子私收武才人的事说出去?把太子到狱中、到翠微宫,给父兄下药的事也说出去?

    那样丢的可都是皇家的脸面。

    太子李治曾经动过心思,要逼一逼他的马王兄,让马王也像故太子李建成那样,先来上一出以兄害弟的剧目,好让自己立于正义的位置上。

    但今天他万万没有想到,马王爷就是持着这样的想法上朝来的。

    连樊莺一个女子,当着这么多的朝臣,也是句句挖心,一点不给他情面。

 第1207章 天壤之别

    皇帝在三天的时间里,接连被内侍超量下毒,一次比一次的剂量大,即便有凝血珠在身,若非马王及时赶到,恐怕皇帝早就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就算如此,皇帝的身体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审出翠微宫的内鬼之后,连惊带气,人便病倒了。

    巨量的极烈毒药,按李治私下里对内侍的话说,“放一点在茶里就可以了”,但内侍三番两次加量,均被凝血珠所阻,难怪内侍都不明白了。

    马王与皇帝、鄂国公猜测“凝血”一名的来历。他说万毒走肝,而凝血珠大约就是护住肝经血脉,不让毒气随血冲入肝腑,使皇帝得以保命。

    但皇帝此时已吃不得一点荤星,只能略进稀粥、咸菜。

    马王秘密从太医署接入资深太医,他们也只能多开些排尿利湿的方子,让陛下慢慢的将养,但他的脸色蜡黄,看起来甚是吓人。

    但太医叮嘱说,妨碍陛下病情恢复的,是气。

    气大伤肝,每一想起李治的所为,皇帝便气不打一处来,再将李治以往的仁孝举动与此时的所行对照看来,皇帝心头的这股暗气就更大。

    有这么大的气却不能说出来,就更要命。皇帝的腹中一阵阵隐痛,竟然比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了烈毒,还要影响身体。

    两天前,皇帝就昏昏沉沉地卧床,思前想后,感觉着没脸见自己的那些老臣们了,没脸见观音婢了,也没脸见高祖皇帝。

    他在睡梦中见到了他的兄长建成、兄弟元吉,他们满脸血迹,但挂着讥讽的笑容,这让皇帝一下子羞愧而醒。

    本来,他想在翠微宫坐等李治兄弟间平稳让储的好消息,事情的发展也一直给了他这样乐观的期待,但却等来了亲生儿子的毒药,这个反差太大。

    皇子礼让储位、太子给皇帝下毒,两件事都是前无古人,但天壤之别!

    有一次皇帝状态还不错,又只有马王在侧,才说了他心底的愤懑:高祖在几个儿子的争斗中负有直接的责任,而他期待在这方面比父亲做的好。

    但是,事实却无情的打脸,皇帝自己的太子,把毒下到他的茶里来了!这真是有苦也不能说呀。

    皇帝乃是人杰,自出道以来从无敌手,想不到谋国无数,却被儿子蓄意谋害,想一想都气闷的要命!

    依着皇帝的意思,就要如两位国公说的那样,直接入东宫擒了李治,宣布马王上位。

    马王只能不住地开解,“这样一来,民间怎么看?算不算是李氏皇族的兄弟之间、为了帝位的又一次血腥倾轧?我们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皇帝很是欣慰,最后说,“那好吧,如何做你自己拿主张,但废立太子的诏书朕已写好了,你何时用自管拿去。”

    马王道,“父皇在诏书中,可曾说到李治的错处?”

    皇帝知道马王的意思,只凭着太子给皇帝下毒这件事,废他一万次都不为过,但绝对不能当作废储的理由拿到表面上去说。

    他说,“朕懂你的意思,朕怎么会说那个?朕只说他能力不行!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国!多柔寡断不堪大用!”

    看来,皇帝是真气到极点了,在同马王的私话中,一点不给李治留情面。

    马王道,“可在当初立储时,将他说的又是能力超群。”

    “……”

    皇帝无语,半晌才苦笑道,“是啊,他哪里显出寡断了!”

    马王曾经察看过这段日子皇帝的起居记载,下毒的内侍哪里会认真来记,更不会记录他下毒之事,这些日子,本子上几乎就是一片空白。

    内侍差一点就被马王和两位国公爷千刀万剐,但皇帝说,“先留着他,留着他去与李治对质,让李治解释一下什么是他念念不忘的仁孝!”

    其实,马王是昨日深夜才从翠微宫潜出来的。

    那时,皇帝的气色看起来已好了许多,脸上的黄气慢慢消退,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苦涩之气,那是凝血珠在忠实地履行职责。

    在马王爷看起来,才过去了两天,陛下已无大碍。那么顶多十几日,他体中的毒气也就能尽去了。

    看看皇帝又能坐起来看书了,马王才敢离开翠微宫,到长安看一看情况。

    而这份马王爷可以带刀上朝的诏书根本不是以前写的,只是在他离开翠微宫时写好、又将日期提前了,但给李治带来的惊骇却无法言表。

    此时,马王站在朝堂上,看着太子李治——他的兄弟脸上一会青一会紫,被永宁坊抬出来的李靖、李忠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折磨得体无完肤。

    樊莺的话句句毫不留情、如揭疮疤,不知太子还能支撑多久。

    这两件事才是李治最最不能承受的,忽视儿子陈王受委屈,说明太子不慈。忽视卫国公府的病情,说明太子不仁。

    更有樊莺一介女流当众讥讽,这是极大的不敬,太子因此颜面扫地,几乎就在太子座位上坐不住了。

    太子道,“是呀,二王兄多久也未回过长安了,寡人是有些忘情,因而忽略了其他,但卫国公病重,寡人一定要代父皇、亲至卫国公府探视,”

    马王冷冷地道,“不必代吧,国公与父皇的情意,我们晚辈怎么能懂,再说陛下会不会亲至卫国公府?”

    这又是兼具讽刺与警醒的话,比樊莺的话更让李治难堪。

    李治在内心中呐喊道,“你这是欺人太甚!你不让我代我便不能代?我不代难道能你代?也许你仍不知陛下已然殡天了吧?我且不惹你,你不似我,手中有‘立晋王为太子诏’,倒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李治十分大度地笑了笑,起身道,“不代也可,兴许陛下已经在卫国公府了呢,但寡人这便起身赶往卫国公府探视病人,散朝!”

    说罢,他一拂袖子离座,将一众朝臣丢在下边,自行走了。

    他不能与马王硬扛,只能忍耐,直至翠微宫皇帝殡天的事情浮上水面,那时他对于马王的优势,才会最终地显露出来。

    示弱,等待时机,这也是个策略,一味的争强斗狠并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许多朝臣都从马王、以及马王侧妃樊莺的行事上,看到了他们不同以往的态度,这完全是对太子的不敬啊!

    要知道在以往,马王爷是很在意朝堂礼节的,讲话向来不会冲撞到谁,对于一班老臣更是如此,更不必说对太子李治了。

    今天不同于以往!是,皇帝允许马王带刀上殿的诏书,今天才被永宁坊拿出来,但这绝不会是马王夫妇二人、对东宫态度突然大变的真实原因。

    因为这份诏书早就有了,但马王在今日之前,一直对太子恭敬有礼。那么原因根本不在诏书,如果找不出什么别的缘故,那么一定就是因为他们所说的——

    太子对老臣不仁,对幼子不慈!

    而李治的态度也很有意思,樊莺那么贬损挖苦,堂堂的太子殿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但愣是容忍着不去计较。

    长孙润站在朝班里也十分奇怪,自从再次升到兵部,他还从未在朝会上开口讲过话。想不到,马王说话竟然这么冲,而且还是对着太子。

    长孙无忌转身下殿时,对着对面的老儿子使眼色,不让他过度地表现不稳重,不过他看出来了,马王府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对李治一点情面都不留。

    回到后边,李治只字未与太子妃说他朝堂上所受的委屈,太子要她立刻收拾一下,陪同去卫国公府上探视。

    他感觉马王府上所有的王妃一定都会去探病,别看她们来东宫不积极,但去卫国公府,她们一定都会去的。

    李靖是马王殿下公认的老师,眼下卫国公病重,马王府一定会在仁孝上与东宫一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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