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武双神- 第195部分

　　　　至于大长老祭祀长老谢震，七长老守阁长老谢无忌，两人都不在。

　　　　谢震要负责看守祖先祠堂，而谢无忌负责武技阁的事宜，都无暇到场。

　　　　因此，最后的决定还要看谢玉、谢静萍、谢安的意见。

　　　　“谢柏，从谢辰来到总族，你就屡次刁难他，想尽办法整他，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他到底哪里惹到了你？”

　　　　八长老谢安故意带着不解的问道。

　　　　谢柏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当然不可能把在吉州峡谷谋杀谢辰的事说出来，只是道：“我这是就事论事！他就该为此事负责！”

　　　　“哼！就事论事？你真的只是就事论事？谢肃，谢左逢，你们敢说，你们几个都没有私心，只是就事论事要谢辰承担责任？！”

　　　　谢安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质问谢柏、谢肃、谢左逢三人。

　　　　他高大的身躯站起来，白袍白须飘动，气势惊人。

　　　　被他凌厉的目光注视着，谢柏、谢肃、谢左逢三人都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对视。

　　　　谢安一看就知道他们心虚了，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他暂时也不清楚。

　　　　他坐下来。

　　　　大厅沉默了一会。

　　　　谢左逢打破沉默，道：“无论如何，这次事情是因为谢辰而起，必须要在他身上结束！我们谢家已经为此付出了太大代价，不能再包庇他了！”

　　　　“我反对！”

　　　　谢静萍突然站起来，平日柔和的目光，此时竟变得坚决起来。

　　　　“此事谢辰早已解释过，他打伤制符师钱德完全是被迫，损毁王家符店也是迫不得已，而与王家的人交手，更是因为对方要取他性命，他不得已反抗而为之，何错之有？既然没错，我们理应支持，他哪里需要为此负责？”

　　　　谢静萍平静的目光扫视谢柏、谢肃、谢左逢、谢敏政等人，毫不客气道：“你们说着就事论事，可是真的就事论事了吗？我看你们的话都带着偏见！对谢辰一个支族出身之人的偏见！对他生父身份不明的偏见！”

　　　　“可是身世不明，哪里是他的错？他自己也不知道，你们就因为这个为难他？要知道，他可是被剑神先祖选中继承衣钵的人，是受到诸多先祖之灵承认过的人，你们这样做，岂有异于悖逆先祖？！”

　　　　在家族中，违逆祖先是大不敬，一席话说得谢柏、谢肃等人都说不出话，敢怒不敢言。

　　　　他们承认对谢辰的做法带有偏见，因为私下的各种恩怨，也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巴不得谢辰身死，可是如今不能说出来，只能用各种理由将谢辰交给王家，到时候谢辰必死无疑。

　　　　“静萍长老所言甚是。谢肃，谢左逢，我看你们几个都是老糊涂了，一个从支族，分族，一路升上来，在总族夺得考核第一，击败众多优秀子弟，还能与仇家王家执事大战数十回合的人，如此优秀的人物，你们竟然不保护，反而总想着扼杀，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你们有为谢家的前途着想么？！”

　　　　四长老传功长老谢玉开口了，他对谢辰很是欣赏，此时也站出来为谢辰说话。

　　　　谢辰的天赋和实力是没的说的，在总族中有目共睹，谢柏等人也无话可说。

　　　　论天赋潜力，谢辰在上万名年轻子弟中，的确算的上出众的。

　　　　“堂堂谢家，竟然要靠牺牲一个后辈子弟换取苟且偷安，真是让人笑话！”

　　　　谢玉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再次恢复懒洋洋的姿态。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闷。

　　　　谢敏政皱眉，看这个样子，支持将谢辰交出去，和反对的人相当啊。

　　　　真是不好办啊。

　　　　他没想到，谢静萍、谢安、谢玉几个平时不怎么管家族事务，一般都是持中立态度的人，竟然对一个小小的后辈子弟如此看重，谢辰那小子何德何能？

　　　　几位长老正在僵持，门外却响起谢辰的声音。

　　　　“感谢玉长老，静萍长老，安长老，三位长老为我仗义执言！谢辰不胜感激！”

　　　　谢辰早在到达议事大厅之前，就通过符老的神识察知厅中发生的事情，他将几位长老的话一一听在耳中。

　　　　在对谢柏、谢肃、谢左逢等人歪曲事实，捏造罪名，要置他于死地而愤怒不已的同时，也对谢玉、谢静萍、谢安三位长老为他辩护，维护他，不惜与谢左逢等人红脸相对，感到感动，感到惭愧。

　　　　他迈进宽敞的议事大厅，就看到二长老谢敏政坐在最前面，两边各坐着其余六位长老。

　　　　“谢辰？”

　　　　谢肃看到谢辰走进来，立刻不悦，斥道：“我们长老在议事，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谢肃说着，袍袖一拂，带着罡气，涌向谢辰。

　　　　强大的气劲迎面而来，犹如一股大风刮过。

　　　　罡气境后期武者的真气非同小可，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谢静萍等人就算想帮忙也来不及。

　　　　谁知道，这股“大风”刮过，谢辰却岿然不动，罡气抵达他身前几尺就被挡住，只是将他的衣服吹得飘动。

　　　　“嗯？”

　　　　谢肃没想到，谢辰竟然完全不受影响，不由感到一丝惊疑。

　　　　要知道，他刚才这一手可是颇费了一些真气，一般的人根本挡不住，尤其还只是一个后辈子弟。

　　　　其他人也是微微惊讶，不过他们不知道谢肃使出了多少实力，没有多想。

　　　　谢静萍和谢玉看到谢辰安然无恙，也就松了口气。

　　　　“五长老，你说我没有资格参与这次会议，这事关我的生死，难道我连左右我生死的权利都没有？难道我就任凭你们决定我的结局？我是谢家子弟，但你们也别忘了，我谢辰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

　　　　谢辰铁骨铮铮，响亮的话语传遍大厅，让谢肃面色难看起来。

　　　　随着谢辰跟过来的还有很多后辈子弟，此时听到谢辰的话都是一阵耸动，显然认可他的观点。

　　　　没有人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即便是实力低微的子弟，也应该有主宰自己生死的权利，这个五长老实在是太冷酷人情。

　　　　谢敏政知道，这一下子就让谢肃失掉了不少人心，他暗叹一声，开口道：“你就是谢辰？你可以参与我们的讨论，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插嘴！”

　　　　谢敏政看了一眼门外的人，他也知道，现在是没办法阻止跟来的族人了，否则这些年轻一辈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谢辰踏前一步，铮然道：“我谢辰的命，我自己掌控！没有人可以左右！”

　　　　“你！”

　　　　谢肃听到谢辰这么说，立刻大怒，就想反驳。

　　　　谢敏政一伸手，阻止谢肃，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双目幽深地看着谢辰，声音低沉地道：“谢辰，你知道现在家族的处境，如果不把你交出去，王家就会对我们穷追猛打，到时候我们谢家会损失更大，你忍心看到我们家族因你而衰落，甚至，毁灭？！”

　　　　谢敏政话一出，人人都心一惊，一时间场面寂静不已，落针可闻。

　　　　这可是诛心之言！等于将灭族的责任都推在谢辰一个人头上了。

　　　　一个应对不当，谢辰就可能成为千夫所指，成为谢家衰亡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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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舌战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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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谢辰突然大笑。

　　　　满座皆惊。

　　　　众人不知所以。

　　　　“你笑什么？”

　　　　谢敏政阴沉着脸。

　　　　“我笑，我堂堂谢家，传承四百余年，人口近八万，偌大一个家族，生死安危却系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谢辰何德何能竟能左右家族的生死，敢问，我是家主还是族长，抑或是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

　　　　谢辰反问。

　　　　能够决定一个家族生死的，无不是家主或者族长，太上长老这样的级别，即便死了一个长老，也不足以影响一个家族的根本。

　　　　谢敏政这么说，确实是过了，刚才众人还不觉得，现在众人纷纷醒悟，二长老这是捧杀啊！一个谢辰，难道还能跟家主族长比？

　　　　谢敏政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谢辰的确有这么重要吧？

　　　　现在情况特殊，但要承认谢辰的地位堪比家主族长，那是不可能的。

　　　　“我再问一句，就算将我交出去，王家又会放过我谢家吗？”

　　　　谢辰再次踏前一步，逼视谢敏政，谢肃，谢左逢，谢柏几个长老。

　　　　“九长老，敢问我谢家跟王家是什么关系？”

　　　　“生死仇敌。”

　　　　谢柏犹豫一下，还是回答。

　　　　王家与谢家是“生死仇敌”，这乃是家族公认，毋庸讳言。

　　　　双方争斗多年，死伤无数，谢家不知道有多少英杰死在王家手上，双方势同水火，仇深似海。

　　　　王家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统整个洪都府，乃至西江路，为此不择手段，各种阴谋诡计，暗害了不少谢家人。

　　　　谢家奉行和平策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与其他家族势力交好，甚至对底层武者，散修，普通人也多有照顾，声名不错，很长一段时间都隐隐是各大家族之首。

　　　　其他家族也乐于跟谢家打交道，但是很可惜，自从谢家衰弱，王家坐大，一跃成为洪都府第一大家族，推行野蛮霸道扩张策略，违抗者想方设法除之，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成为王家的刀下冤魂。

　　　　对于谢家，王家是累世的仇敌，万无和解的可能！

　　　　许多长老执事都在对抗王家，保护族人的过程中战死。

　　　　“我谢家与王家的仇恨是否比天高，比海深？”

　　　　谢辰再次反问。

　　　　由不得谢柏不同意，他点头，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一个生死仇敌挑衅我们，既然他们与我们仇深似海，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我一个人放弃对我们谢家的敌对，放弃针对谢家，放弃打击谢家，放弃吞并消灭我谢家的狼子野心？！”

　　　　谢辰直视几位长老，几位长老都不敢与他对视。

　　　　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他们却看得不如谢辰清楚。

　　　　尤其是谢柏，谢肃，谢左逢等人，完全被私仇蒙蔽。

　　　　“是啊，就算交出谢辰又如何？他们王家还是不会放过我们，还是会想办法打压我谢家，甚至得寸进尺！”

　　　　“他们要的不是一个谢辰，是偌大谢家的家业，他们的阴谋和武力一定不会停止！”

　　　　……

　　　　众人恍然，屋外的人议论纷纷。

　　　　谢辰却接着道：“如果牺牲我一人，可让王家满门毁灭，从此我谢家高枕无忧，得享太平，那我愿意！”

　　　　“我愿意以我之性命，慰藉从前牺牲的无数谢家英灵，让今后谢家不再有牺牲！”

　　　　“可是，这可能吗？王家杀了我之后，会善罢甘休吗？我想只要不傻，应该都知道答案吧！”

　　　　谢辰环视在座的每一个人。

　　　　他们都在细细思索谢辰的话。

　　　　谢辰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绝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说到这里，谢辰的热血涌上脑际，他的话都是发自肺腑，他的确有为家族英杰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越是了解谢家的先辈，越是为他们那种牺牲自我，保护族人，守卫后代的精神感动，祖先实在是太伟大了。

　　　　那么多英雄人物，在与王家等敌人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他谢辰又岂是孬种？

　　　　当然，他只为值得保护的人牺牲，不会为宵小之徒，谢柏，谢青松，谢炜，谢凌这样的叛徒牺牲，这他分得清。

　　　　紧接着，谢辰话锋一转：“最让我心痛的是，几位长老视族人子弟如草芥，肆意处置，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敢问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大胆！我们是长老，有权决定除家主族长太上长老外任何一个族人的生死！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谢肃首先怒了，他是五长老，掌管刑罚，谢辰竟然说他们无权处置他，决定他的生死？

　　　　“那么，敢问五长老，如果这次王家指明要交的人是你，你会主动送上门吗？”

　　　　“你会甘愿送死吗？你会甘愿让几个有不可告人之目的的长老把你交出去吗？”

　　　　谢辰反问。

　　　　“你说谁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肃气极。

　　　　“我就问你愿不愿意主动送死？”

　　　　谢辰冷冷地盯着他。

　　　　“我……”

　　　　谢肃一时间愣住，哑口无言，他当然不想死，不管是在何种情况。

　　　　尤其他贵为长老，他根本想不到会有非正常死亡的一天。

　　　　这种事无论如何轮不到他来做。

　　　　“我……”谢肃脸色一阵变幻，他想口是心非，说为了家族愿意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