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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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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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太遗憾了,不知她的胃口如何?”
  “奶娘的胃口倒是还好,”丫鬟道,“我们大家都瞧见,大厨房做好的菜,日日都要往奶娘的湖心岛拎四五次呢!大家还都称奇,说奶娘房里养了老虎不成,再不就是养了汉子……”
  说到这里,丫鬟脸蛋一红自知失言,连忙捂着嘴巴低下头。何当归话锋一转,又问:“还有帛儿,听说她不在园子里了,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呢。”
  提起帛儿的事,丫鬟的神色又兴奋起来,不管对多少人讲多少遍,都能津津有味地讲下去。只听她说:“奶奶还没听说吗?前些日子,皇上把扬州罗家的那块祖坟地封给了老靖江王安放灵柩,小靖江王就扶灵来了扬州。那快祖坟里咱们这里远着呢,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小靖江王却迷了路,一头闯到清园里来。后来,等小王爷离开的时候,帛儿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何当归带笑问:“如此说来,这也是一段佳话,只是帛儿毕竟也跟过七爷,怎么连个交代都没留下,说走就走了呢?”
  丫鬟的眼珠骨碌一转,压低声音说:“奶奶您还不知道吧?帛儿那妮子是个不安分的,从小王爷来的第一天,她就瞄上了他——小王爷生得眉清目秀,笑起来有酒窝,跟女子讲话还会脸红,园子里外的丫鬟,瞄上他的多了,可没人有帛儿的本事大——她又会唱曲儿跳舞,又会装可怜,又会用眼睛勾男人,小王爷住了半个月就被她勾了魂儿,把她当宝一样。后来,小王爷同公子打了声招呼,就将她讨走了。”
  “七爷同意了?”
  正说着,李管事怀揣着一件东西,颠颠地小跑过来,献宝似的把东西呈给何当归:“您真是料事如神,还真有一张关家老夫人邀您去赴宴、赏桂花的帖子,昨日傍晚才收到的!赏花宴就在今晚!您没看就知道,可真是神了,清园还是首次收到关家的邀宴帖!”
  “省了我不少工夫,”何当归接过帖子,边读边轻笑道,“准备车吧,我想早一点过去。”
  李管事闻言,却又犹豫起来,告诉何当归:“可是七爷有严令,不论发生任何事都等他回来处理。还有……不能让您跟外人接触,更不能离开清园,否则园里所有人都得担一个大不是。”
  何当归对孟瑄的“严令”充耳不闻,从袖中取出清园出入令,吩咐道:“备马车,再预备一份合适的拜礼,第一次上门赴宴怎能不带上礼物?我不带丫鬟了,给我挑十名武艺高超的随扈,一刻钟后出发。”
  车轿说出发就出发,路上没用多少时间,但进关家的门却费时不少。据说,关家的后院刚出土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预备等朝廷工部的人来看过后,就以贡品的名义运上京,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要格外留意宝物的安全,关家的门禁也变得严格起来,连过访和赴宴的客人也必须受到检查。
  事情牵扯到贡品,牵扯到皇家,客人们纵使不情愿也得情愿,而且,今晚的宴会又是一场无人想错过的盛会,尤其当很多人在关家大门外看见何当归的时候,不由兴奋地想道:主角登场,证明好戏就要上演了……
  “老夫人有令,郡主不必搜查,请里面用些香茶。”
  何当归正在受检查的客人里等候,为她开辟“特别通道”的人就出现了。负责检查客人的关府嬷嬷立刻放行,连何当归带来的两个捧礼物的小童,都没用检查就过了关。
  传话的是个年轻的紫衣丫鬟,她看上去在关府很有地位,所有人对她都抱着一种恭谨的态度。等穿过了二门的人群后,丫鬟冲何当归温和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老夫人的丫鬟小陶,郡主走累了吧?关府地广,到披香殿还得再行小半个时辰,郡主稍候,我去安排一顶软轿。”
  何当归辞道:“不必,我走着就行,请带路。”
  丫鬟小陶也不过分劝,依言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地回头介绍沿途的景观,直到一丛假山屏障后冒出一个人,大咧咧地拦住她们的去路。

☆、第703章 听七公子的话

  走进的男人让一直板着面孔的丫鬟小陶目光突然一炫,那个男人,生得真好看!
  眉如墨裁,鼻挺秀峰,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小陶在关家做工几年时间,从来没见过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这个人是谁,也是来赴桂花宴的客人吗?
  他的乌发如一泓墨色的池水,斜斜搭在左肩上,编成一条长长的蒙古人的辫子,用一条绛色缎带系着尾端。冰蚕茧绸的上好布料,裁成夹棉的厚袍子,衣袖上还挂着一层晶莹的冰霜,现在是溽暑天气,他却好像刚从冬国走来一样。
  小陶愣愣地望着他,只见他长眉一掀,黑眸盯住何当归,开口是一把清醇悦耳的嗓音:“清儿,你听话一次行不行?我让熠彤熠迢看好你,他们两个去哪儿偷懒了?你居然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
  何当归也掀一掀眉毛,回敬道:“对,我当然不该一个人叩访做客,我应该多喝几碗‘迷魂汤’,待在家里绣花嘛。可身为大忙人的七公子,有时间真应该回家看看,清园里出了什么乱子,熠迢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还没问你怎么走进人家府里的内苑,又穿着一身奇装异服,你倒拷问起我了!”
  两个人见面就嘴下不留情地吵架,一副很相熟的样子,他二人会是什么关系?小陶的眼珠左看右看,心中掠过种种猜测。
  俊美男子抿着薄薄的红唇,一把将何当归拉到远一些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问:“熠迢出事了?严重吗?你来了关家,难道此事跟关家有关联?”
  “你猜。”何当归道。
  对方一时语结,黑漆漆的瞳仁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好,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处理。你马上从这里出去,乘上我安排的马车回家,不要擅自行动,别做多余的事。”
  “回家?”何当归有些好笑地问,“回哪个家?”
  “咱们的家,京城孟家。”
  何当归摆出一个恕难合作的姿态,昂着下巴告诉他:“孟瑄,我和你一样清楚京城的形势和扬州的变故,我也希望参与进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你不能阻拦我。因为我不是一件被你摆来摆去的东西,更不是累赘,一时扬州,一时又京城,下一次我是不是该躲到塞北大漠才安全?”
  他们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但是小陶听见了“孟瑄”二字。孟瑄,她只知道这是孟家的其中一位公子,还没弄清楚何当归与孟瑄的关系,只在心里感叹道,孟家公子果然如传言一样一表人才,如果能做孟家的丫鬟,伺候这样的主子,当下人也很不错!
  孟瑄的蒙古长辫滑到肩后,脸色透着三分恼火。何当归的性子有多倔强,他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就知道,但这也是他不想让她冒险的原因。平时可以放松一些,这次却不行,就当他自私独断一回,她的平安胜于一切。
  和缓了语调,孟瑄开始跟她商量:“半个月,你回孟家住半个月,乖乖待在家里不出门,等时间一过,我就辞去所有军务,你想去哪里都陪着你,好不好?还是你宁愿我每日悬着心,做什么事都魂不守舍?”
  何当归轻笑一声,也问:“熠迢很不好,大家都不好,试问你能心挂着一头,人躲藏在另一头吗?七公子信不过我的能力,我还觉得你做事丢三落四,易被人算计呢。不如你我掂个过子,你主内,我主外,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孟瑄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修长的手指,闪电般拂过对面跟他吵架的小女子身上几处大穴,动作快得连看得目不转睛的小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他薄唇上那一抹弧度吸引,不由看呆了。
  孟瑄毫无诚意地笑着道歉说:“等下次回了家,我跟你慢慢辩,现在实在不合宜。”
  然而,何当归并没让他笑多久,因为被孟瑄的独门指法封阻了穴道的她,身子并没有如其所愿地软倒下去,也没有失去意识。
  她仅仅退后了一步,从青花小瓶里含服了一粒药丸,就化解了这次危机,顺便揭秘道:“我出门前稍稍做了一点准备,里面穿上了青儿制作的防弹衣,应付您这样的高手也能派上用场,怎么样?你对我有没有刮目相看一点?其实,我也不愿在人家的花园里跟你吵架,索性各走各的,看谁先栽跟头,到那时再下评论,怎么样?”
  孟瑄先是摇头,然后目光突然越过何当归的肩头,望向花园的另一头,冲着那里微微一笑。何当归奇怪地转身去看,只见风扬和朱权二人都立在那边,将这一幕“夫妻拌嘴”尽收眼底。
  那二人略一颔首,转眼就消失于花丛之后。孟瑄奇异地改变了态度,拍拍何当归的头说:“在关府,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不可走散了,乖。”
  小陶看得眼睛都圆了,俊美的孟公子,摸了何当归的头?何当归低垂着头,看不见什么表情,这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
  最后还是何当归妥协了,由小陶引路去见关老夫人——关白、关墨、关筠和周菁兰的娘亲。
  关家上一辈的长者都不在世了,关白的儿子也有八岁大,所以往日的关夫人也成为关老夫人,把持着整个关家后宅,乃至于他们和风家和开的皇家织造局,也离不开这位当家主母的对布艺的独到眼光,连做了三十年绣工的手工艺高手路谈大师,都非常叹服。听上去是一位很有本领的女人,然而乍一见面,关老夫人跟何当归想象中完全不同。
  转过摆着各色大小鼻烟壶的一面琉璃多宝格,就见一个穿着深紫格子袍的年长妇人拿着裹金箔的墨棒,正在描一幅花样。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确切年龄,头发只有两鬓是银白的,长发高盘,一左一右插着一排金簪、单股银钗、玉石步摇,发丝一根不乱。
  细看时,她的眉眼细长,显得和蔼而友善,露出袖子的手腕上挂着檀木佛珠,左手里也拈着一百单八粒的念珠。炕屏后的凹陷墙壁里供着地藏王菩萨,桌台上的香炉袅袅,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檀香气味,昭示着关老夫人是个信佛的人。
  她画得很专心,直到何当归打量完一圈,关老夫人才停了手,冲门槛外的客人笑道:“快进来坐,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小陶,给郡主倒上那壶寒绿。”
  寒绿是龙井茶的一个变种,是关家自己培育出的茶品,据说有明目醒神的药效,当年太子试过也赞不绝口。只是不易保存,就没能成为进上的贡品,是关家人独享的好茶。
  关老夫人的对面只有一个春凳,何当归坐了,而孟瑄显然不打算离开她超过三步以上,就放弃了位子,像侍卫一样笔直地站在她后头。
  茶杯也只备了关老夫人与何当归两人的,上好的汝窑瓷片,斟出来的茶汤是浓绿的清汤,何当归从未见过这种色泽的茶水。入口的苦味铺天盖地而来,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大苦。
  观色、嗅味、品茶之后,她马上脱口赞道:“好一道寒绿,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与我过去饮的每一种茶都大不相同,若论口味,有些像昆仑雪菊,但又更滑更润。炎炎夏日里饮一盏寒绿,解暑之余还可以拔除体内的湿气,等到冬日就不会被风湿困扰,真是多益。”
  关老夫人展颜一笑,眉目分外舒展,眉心处还有两道深刻的纹路。她点着头说:“可算找到知音了!我在冰窖里收了几斤寒绿,平素也拿出来待客,但是来喝茶的那些小辈丫头,竟没有一个懂这种茶,喝一口喊一句苦,然后就丢开了。不拿出来待客,白放着又糟蹋了那些茶。郡主你喜欢的话,离开时我送你一包。”
  “那就多谢了,”何当归也不推辞,又饮一口寒绿,方道,“人的舌尖知味比舌根浅,最合适品尝苦味,饮下去之后,寒绿的回甘比普通龙井更佳,是一种深藏不露的茶。老夫人喜欢饮这种茶,莫非是人如茶品?”
  关老夫人闻言,笑得更乐了,把描的花样推开,双手执着何当归的手,说起了知心话:“从你小儿的时候,我就说你这丫头跟罗家所有人都不一样,不似罗家人能养出的苗苗。果不其然,才过了几年,就跟罗家人彻底区分开了。现在谈起罗家‘川’字辈,根本没几个人闻得,你却不一样,如今扬州的官宦贵族千金里,你是无人不知的。”
  何当归眨一下眼睛,问:“哦?那是什么样的名气?”
  “她们都以你为楷模呢,”关老夫人眯眼道,“我家的几个姑娘经常把你挂在口边,还拿起了以前从来不看的医书,也想学成女神医!可她们哪里知道,有些事是靠天分的,有天分的人努力一分,做出的事就比没天分的人努力十分更好。因此我常劝她们,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当什么神医,还不如跟我学学织造坊的事更好。”
  话音一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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