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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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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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璟摇摇头,笑道:“没淋多少雨,打着伞呢。再说,这个天下雨也不冷啊”

    清筠无法,只得给陈璟拿了干净的衣裳过来,服侍他换下。

    而后,雨渐渐停了。

    雨停了之后。差不多就是黄昏了。

    竟然有晚霞。

    灿红的霞光从树梢披泄下来,将整个城市染得艳丽谲滟。陈璟把厢房的窗棂推开,妩媚的霞光如锦缎。填满了屋子。

    他把行医箱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重新准备明天上山的药品。不管怎样,陈璟想抓紧时间去上山一趟。

    “东家,有人找您。”突然,朱鹤上来喊陈璟。

    陈璟问是谁。

    “说是钱庄的人。”朱鹤道。

    陈璟立马起身,看着朱鹤。

    朱鹤明白陈璟的心思,笑着解释道:“东家宽心,并不是宝丰隆钱庄的。那位先生说,他们是徳玉钱庄的。”

    陈璟微微凝眸。

    徳玉钱庄。他没怎么听说过。

    “说了找我什么事?”陈璟慢慢把行医箱最后一点东西整理好,问朱鹤道。整理好了。他才合上了箱子。

    “说是有笔钱,从南方过来的。要亲自交给东家您。”朱鹤道。

    陈璟点点头,下楼去了。

    徳玉钱庄来的,是一位年长、有资历的伙计。他把五百两银票交给陈璟,对陈璟道:“这是郑官人给陈东家的银票,说是诊金。”

    陈璟哦了声,知道是谁了。

    上次在清江药市,遇到了那位许先生生病,然后陈璟治好了他。许先生是郑姑娘和郑官人的随行。

    当时,郑姑娘不相信陈璟,少给了五百两银子。

    “郑官人还挺守信用的。”陈璟笑道,接过了银票。

    钱庄的伙计把银票放下,告辞离开了。

    陈璟把银票拿上楼,交给清筠。

    已经到了下市的时辰,朱鹤他们在楼下收拾大厅,薛灿中也要回家了,账房里就只剩下清筠一个人。

    她还在看账本。

    陈璟把这银票交给她,让她入账。

    “怎么记?”清筠问。

    陈璟就把这笔钱的来历,告诉了清筠。

    上次去清江药市,清筠也跟着去了,她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陈璟提了提郑姑娘和郑官人,清筠就明白了。

    “如此说来,郑家姐弟还是有点良心。”清筠笑了笑,道。

    陈璟颔首。

    清筠仔细对着银票,发现银票上出现人的印章,不是郑官人,而是许兵。

    “许先生”清筠念着许兵二字,回想到那位先生姓许,明白过来,“东家,这银票是许先生给的。”

    然后,清筠就不太高兴了,道:“郑氏那对姐弟,不仅仅小气刻薄,还吝啬。他们给的银票,是许先生的。不说许先生送过来的,反而说他们,着实叫人不齿。”

    陈璟没有注意这点。

    认真说,他很少去注意银票上出现人的名字。

    他拿过看了几眼,果然瞧见出现人这一项用的是许兵的印章。

    “银票都需要一个出现人。”陈璟想了想,对清筠道,“虽然我对郑氏姐弟没有好感,但他们也看上去很有钱。估计是他们的名字,不方面用作出现人,就借用了许先生的印章。”

    “为何不方便?”清筠问。

    陈璟笑道:“我也不是神仙。哪里能知道呢?”

    之前,陈璟就觉得郑氏姐弟身份神秘。他们非常谨慎小心,南下似乎也是揣着什么秘密。况且。他们一口正统的官话口音,似是京城人士。

    陈璟想。也许是京里某位达官贵人的孩子吧?

    “东家说的,自然没错。”清筠笑着,把这笔钱入了账,不再追问什么,仔细把银票收起来。

    陈璟提着药箱,和清筠回了家。

    回到家,去和大嫂、陈文恭、陈文蓉用了晚膳,李八郎也进来。彼此说了一会儿话。陈璟也把魏四的事,说给了大嫂听。

    李氏听了,不免心慌,很可怜魏四。

    “明日,你去买点补品,给魏四送过来。”李氏还吩咐身边的丫鬟。

    丫鬟道是。

    陈璟也没有阻拦。

    而后,他们从内院出来。

    李八郎拉住陈璟,想和陈璟说话。

    清筠就帮陈璟提着药箱,自己先回了内院。

    “雨停了没事,我就去了趟姜重檐家里。”李八郎对陈璟道。“他人不见了。他家里小厮说,他家官人带着姑娘,去了杭州。”

    “哦。”陈璟道。“那就算了。”

    李八郎却耿耿于怀。

    “央及,你说他们去杭州做什么?上次姜重檐还同我说,等到了七月,我们去打围,地方都订了,就是定在七月初九。”李八郎道。

    陈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跟他可不熟,不太清楚。你若是想知道,明天再去一趟。问问他家里的小厮。”

    李八郎竟点点头。

    陈璟回了后花园的院子,清筠服侍他沐浴更衣。

    “东家。这匹料子,您帮我带上山吧。这是给木兰的。”清筠拿了个小包袱给陈璟,“并不重。”

    陈璟打开来瞧瞧。

    是一匹粉红色桃蕊盛绽的锦缎料子。

    “这个不好。”陈璟道,“木兰是山里的女孩子,肌肤颜色比你的黑些,不适合用这种粉红色的料子。最好是送她一些正色的,像大红、亮蓝色等。”

    清筠咦了下。

    她大概觉得年轻的女孩子,唯有粉红才能配得起。

    听到陈璟如此一说,清筠深以为然。清筠对配色也是很有心得的。像肌肤偏黑的,正色的确可以撑起来。

    “去年,太太赏了我一匹大红色遍地金的锦缎,因为太过于惹眼,我也不敢做出来穿。送给木兰的话,会不会太过于扎眼,她也没法子穿出去?”清筠问陈璟。

    陈璟觉得送给木兰不错。

    他说服清筠把粉红色的换下来。

    清筠最后换了那匹大红色遍地金的,让陈璟带上山去。

    除此之外,清筠还送了木兰一直金簪。簪子头是蟠螭的,口中衔着一排璎珞,缀了红宝石的小坠子,熠熠生辉,和那套衣裳非常配。

    “你这个小妮子,倒是大方。”陈璟笑道,“这簪子很贵的吧?”

    “是太太赏赐给婢子的。”清筠有点忐忑,道,“可是我没有其他簪子好配这种料子啊。东家,等往后婢子拿了月钱,再置办一个”

    陈璟拦腰搂住了她。

    “我知道你对朋友好。”陈璟在她耳边低语,轻轻吻住了她的耳垂,“这样很好。清筠素来是个大方的女孩子。”

    清筠身子发软,倒在了陈璟怀里。

    第二天,陈璟早起上山。

    山上没什么大事,不过凑巧赶上一个产妇难产,快三天了,眼瞧着妇人和孩子都要保不住。

    陈璟帮忙接生。

    其他的,都是些小病。

    他在山上住了一晚,临下山的时候,把清筠的礼物给了木兰。木兰拿着,又惊又喜:“清筠送给我的?”

    陈璟点点头。

    木兰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明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未完待续)  



第245章魏上幸的病因

    第245章魏上幸的病因

    清筠送给木兰的礼物,木兰非常喜欢。

    为此,她特意送陈璟下山,一直到了半山腰。

    “我后天到你们城里,去瞧清筠和王先生。”木兰对陈璟道,“你帮我转告清筠,让她等着我。”

    陈璟点点头,又建议道:“还是再等半个月吧。这段日子,山下热得很。差不多到了七月中下旬,暑气才会退却几分。”

    木兰笑道:“我才不怕热,就后天去。”

    说罢,把长长的辫子甩到了脑后,唱着小曲儿山上去了。

    陈璟就背着自己的行医箱,继续下山。

    回到家里,陈璟先去了趟魏四家中。

    “船卖了。不管卖了多少钱,都给我爹娘,邢太太不肯收,这是之前说好的。船卖了一百八十两银子。”魏上幸竟然和陈璟说起了他家里的事。

    陈璟是蛮意外的。

    并不是觉得这孩子和陈璟不亲,而是觉得他这种性格,不会说这些琐碎闲话。但是,魏上幸仍是说了。

    陈璟收敛好自己的惊讶,继续听魏上幸说话。

    “你们家的船,每年都要定期上油,保养得当,值这么多钱。”陈璟道。

    魏上幸嗯了声。

    他停顿了下,对陈璟道:“东家,我宁愿卖了船。”

    “你爹娘出船是很辛苦的。你从小跟着他们,也受过这些苦头,想着他们过些好日子,这是很平常的。”陈璟道。

    魏上幸却摇摇头。

    他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水。

    这么突如其来的眼泪,让陈璟微怔。魏上幸不是个容易感情流露的孩子。或者说。他是个有点自闭的人,不会轻易落泪。

    更让陈璟惊讶的,提到船卖了。他能哭出来

    这中间是有隐情的。

    “那个人,把我的头按到水里。他说。我太吵了,他头疼。”魏上幸声音哽咽,跟陈璟说起了往事。

    三年前的时候,他才八岁,正是男孩子最顽皮的年纪。

    那时候,他姐姐刚刚得势,邢太太非常宠爱她,替魏家置办了这条船。魏上幸跟着父母走船。他是个男孩子。哪里搁得住?

    于是,他喜欢从船头跑到船尾,沿着外面的船弦,跑来跑去。魏四是木讷性格,管不住魏上幸;魏四的媳妇又特别疼这个儿子,舍不得管。

    从那时候起,魏上幸觉得非常快乐。他喜欢行船,喜欢到处跑。

    但是,他们总会遇到一些听不得吵闹的客人。魏上幸是穷人家的孩子,没学过什么规矩。不通礼仪。

    客人不高兴了,他也能勉强忍住,变得安静些。

    有次一位书生。气质文雅。他和家人坐船去杭州,就是魏四送他们的。那书生看着是个好人,实则阴鸷可怕,他的妻子儿女都怕他。

    魏上幸在船尾玩,一个人自娱自乐,声音有点大,惊扰了那位书生。他就把魏上幸倒提着,按在水里。

    魏上幸呛了满嘴的水。

    他不停的挣扎,就掉到了水里。他是会水的。怎奈那个书上,拿着船篙。把魏上幸的头按住,不准他上来。

    魏四和他的妻子后来才听到动静。

    他们把魏上幸捞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呛了一肚子的水。那种滋味,任谁都一生难忘。

    肺里被水灌满的滋味,是非常痛苦的。那种痛苦,是濒临死亡的剧痛,是难以言喻的苦楚。

    一瞬间,经历了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

    陈璟也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遭遇。肯定糟糕透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娘说,要去告诉邢家太太,求她替我们做主。我爹就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魏上幸继续道。

    魏上幸就说从那个时候起,再也不敢讲话了。

    事情刚发生的那段时间,他甚至害怕上船。魏四和他媳妇都是穷苦出身,又没有意识到孩子真的受到了精神上的创伤,依旧鼓励孩子上船,跟他们一起。

    魏家没有其他亲戚,魏四夫妻出船,这孩子没人带,他们夫妻俩也不放心。

    坚持了几次,魏上幸现在对船的感觉仍是很憎恶,但是他能坚持下去。只是,他再也不愿意多说话。

    过了两年,他才慢慢活泼几分。

    船上的客人如果对他很友好,他也不抵触。

    只是,他不会再和外人说话,除了他爹娘。

    这件事,他爹娘是很清楚的。当初陈璟问魏上幸为何不说话,魏四夫妻支吾说不想说,大概是不想提及往事。

    也怕外人指责他们做父母的失职。

    魏上幸跟了陈璟这么久,陈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俨然是个长兄。长兄如父,男孩子都仰慕强者,陈璟不仅仅是魏上幸最亲的人,也是他崇拜的人。

    所以,陈璟的地位,甚至超过了魏四在魏上幸心里的地位。

    魏上幸才把他的隐疾,告诉了陈璟。

    陈璟也是唏嘘,同时感动愤懑。

    “卖了好。”陈璟听完魏上幸断断续续的诉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对他道,“撑船,到底只是个辛苦行当。以后,你就做大夫,虽然也不怎么荣光,到底比撑船来得轻便。”

    魏上幸抬起眼,看着陈璟。

    陈璟又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妨事的,你爹爹的病有我呢。”陈璟道,“吃药、看病的钱,都能省下来。过不了多久,你也能自己行医。”

    魏上幸把眼里的泪水揩去。

    他平素沉默寡言,让人感觉他很成熟。可是抛开这些一想,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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