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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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中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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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开始关注星座时,惊异地发现真有一种豁然的感觉,很多说法确切地发生在我这双子座身上,而且相当准确。然后,我把目光移向我周围的人,把他们所属星座的特点跟我熟悉的这些人一一对应,我更惊奇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萝卜只放在属于它的坑里,绝没有搞错的时候。    
      比如,赵啦啦,就我对她的了解,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双子座。双子座的特点概括起来说是这样的。    
      双子座人一般说来是一体两面,积极与消极,动与静,明与暗,相互消长,共荣共存的。通常多才多艺,也可同时处理很多事情,有些则会表现出明显的两种或多种人格,这种多变的特性,往往令人难以捉摸。他们聪明、心智活跃敏锐,喜欢忙碌和追求新的概念及做事的方法,有活力、口才一流、精力充沛、胸怀大志、人缘很好,并且都有语言天分。对事物的思考很快,改变主意也比一般人快。由于水星的影响,双子座的人通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思考力,很容易导致神经衰弱。这个星座有着双倍于别人的力量、思考力,却也需要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去恢复。所以,双子座是一个善良与邪恶,快乐与忧郁,温柔与残暴兼具的复杂星座。    
      不过,赵啦啦有一点是个例外。在感情上,她很像一个魔羯座的女人。就说爱那个夏城南吧,八年前的感情都可以在她心中新鲜如初。    
      到了现在的这个年龄,应该学会顺应天意了。这是我上了三十后的想法。虽然孔子说五十知天命,那是指人生的总体方向,在一些细节上,可能不要等到那么老吧。星座在我看来,就是细节的天意。想想,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不是偶然的,你作为一个神秘的生命,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被你父母孕育,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啼哭着出生?为什么你成了你,而没有成为别人?我想,这些问题只能用天意来解释了。而我相信,一个生命的诞生,对于整个宇宙来说,虽然是渺小的,但也一定是重要的,所以,宇宙间会以星相的形式加以肯定、赞赏和归类。这就是星座的善意所在吧。    
      我对星座的好感有一个很根本的原因,那就是星座的善意。十二个星座中,每一个星座都有着突出的优点,都是生命的精华之子,没有哪一个星座是高人一等的,也没有哪一个星座是低劣的。人人生而平等,这个理念在星座理论中得到了贯彻。但是,星座给我的第二个好感,比第一个好感更甚,那就是,它告诉我们每一个星座都有自己的缺点和盲区,让属于这个星座的人看到一种原生态的缺陷,从而收敛起跋扈之心,让自省和谦卑的暖流注入自己的心灵。    
      其实,星座的负面效应也是明显的。一是,每一个关于星座的解释,都有不太准确的地方,而我们习惯对应它的准确,而忽略它的不准确。再就是,在对星座形成了依赖心理之后,会忽视自我修炼,在星座中寻找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心境和每一个状态的依据,而很多时候,这种依据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巫婆中有一个典型的狮子座。她自己都说,有时候星座这东西也真害人。比如说狮子座,意志坚定、精力旺盛、认准一个目标百折不挠。于是,有了这样一个心理依据,当她疲惫不堪应该休息时,就对自己说,咱不是意志坚定精力旺盛吗?当应该放弃一种不该执著的东西时,就对自己说:咱不是认准一个目标百折不挠吗?后果是,透支自己,直至将自己逼到崩溃的边缘,将执著演化成一种心魔,深陷其中,愚不可及。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有控制地信任星座时,星座是非常美好的。前段时间,我的一个巨蟹座的男性朋友,喜欢上了一个双鱼座的女孩,女孩对他也很有好感。这个女孩我也很了解,很好的。我这个朋友前一次感情被弄得几乎吐血,所以,对新恋情心有疑虑。我去查了星座网站,找到相关资料,然后告诉他:巨蟹座和双鱼座在爱情上是绝配。我这位坚定的唯物主义朋友听我一说心情大悦,于是,跨出了关键的那一步。现在,两人好得很。我相信我这位朋友不会因为我的一通星座预测就转成了一个唯心主义者,但是,这好比是一个心理治疗,我的话给他一个鼓励和推动。    
      所以,我一直是这样看待星座的——在敬畏天意的同时,把它当做一个很好的心理治疗的方法,看看本星座的长,再看看本星座的短,再跟自己联在一起,也许,很多郁闷和茫然可以就此疏通掉一些。虽然只有一些。


第三部分第十三章(1)

    如果说,以前我对星座的迷恋可以说没什么功利目的的话,现在,它成了我的稻草,这根稻草看上去好像还有点粗,有点结实。    
      我很多个晚上泡在星座网站上,晃来晃去,目光呆滞,几乎算遍了所有星座网站上的配对,这个给我配个百分之七十二,那个给我配个百分之五十六。跟真的似的,很有点科学味道。百分点每下降一点,我都很激动。    
      我不知道他的生日。我只能凭着上网那会儿的直觉来确定他的星座。有的时候,网站给我配个百分之三十五什么的,还劝我放弃这段姻缘,我就觉得很解气。一直搞配对这玩意儿的原因是我特别想等到一个百分之十以下的指数。    
      我可以问问他的生日的。问问他这些,他是要说话的。可是,我不想问,不想了解,我就是喜欢那种顶着一脑门儿的胡乱猜测在星座网站上瞎串的感觉。    
      上这种网站,玩这种配对游戏的人,想来都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和另一个人的资料认真地输进去,然后,那一刻,真像等待命运指示一样地等着一个吉祥的结果出来。谁都想要一颗糖。而我,多特别,那么我也就有了一种卓尔不群的味道,因为我对甜味不屑。    
            我看到过一句话,说,对自己爱的人有多卑微,就对爱自己的人有多残忍。    
      仔细想想真是奇怪。你是我苦痛的原因,而我所有关于这些苦痛的倾诉,对象却只是你一个人。    
      你的强大的一个方面,在我看来是不用情感这东西来打扰自己,牵制自己的精力。当然,这只是从我的角度看的。我想,任何成事的人都是这样的吧。而我,做不到这一点,绝大部分的女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从面上讲,你从不回应我,但我逐渐发现,你是在用你的方式和我沟通。我不是指情感上的沟通,而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沟通。我觉得和你很亲近,你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你在倾听,我的内心世界可以向你敞开。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是我的幸运。谢谢你。    
      ——没有发出去的邮件节录之一    
         
      晚上八点,赵啦啦从白夜回到宾馆房间里。夜风很大,刚才她坐出租回来的时候,一直把车窗开着的,吹得手脚冰凉,脸冻得通红。同屋小杨不在,可能正在工作。她拉开冰箱,拿了一听嘉士伯。    
      门铃响了。赵啦啦开门,进来的是潘放。潘放看到她手里的酒,再瞄了一眼还没关上的冰箱门,嚷嚷起来:“宾馆房间里的酒有多贵你知道吗?老板给我的钱就那么几个,本来带你来就白花钱,你还不替我省着——”    
      赵啦啦笑眯眯地去撕潘放的嘴。    
      潘放急忙挡开她的手,喝道:“你又喝多了。”    
      赵啦啦问:“老潘,我帮你拿一罐?”    
      潘放拿了个凉水杯,从她手里掰过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老潘,你怎么没去干活啊?人家小杨都干活去了。”    
      “你怎么回来的?喝成这样。有人送你吗?”    
      “我自己打车回来的,一路顺风,就是记不得最后给了司机多少钱。嘿,我警告你,千万别说多危险啊。”    
      潘放咕嘟下去半杯酒,大声说道:“多危险啊。”    
      赵啦啦笑了,戳戳潘放的额头,掏心掏肺地说:“老潘,我就是喜欢你这副鸡婆德性。你让我心烦得想哭,还想亲你一下。嘿,你说,我们认识一年多了吧,是朋友吧,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多时候心烦得想亲你一下。但是,为什么我想亲你一下的时候,你总是戴着该死的眼镜?比如现在。我不和戴眼镜的男人接吻,也不亲脸,更不上床。要和我亲脸接吻上床,都得摘了眼镜。必须。我是很有原则的。我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    
      潘放拖过赵啦啦的酒。拖了也没用,已经见底了。    
      突然,赵啦啦喉咙处有东西在往上涌,就一头冲到卫生间里去了。    
      她吐了。放水冲了后,身子一软,就势坐在马桶盖上。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张字条从卫生间门下半截的百叶缝隙里塞进来。赵啦啦听见她房间的门被带上了。老潘走了。    
      潘放写了一张条子,上面写道:“如果想聊聊,敲我的门。”    
      赵啦啦把条子撕碎了扔进便桶冲掉,然后仔细地洗了脸梳了头,把长发扎成一个清清爽爽的马尾。她觉得自己其实非常清醒。要说有点醉意,其实已经醉过劲儿了,上出租车之前就已经把醉的高峰期过了。之所以吐,应该不是进房间后的啤酒,是吃进了太多的冷风。    
      赵啦啦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床上她的拎包拉练是开着的,手机滑了一半出来。赵啦啦看着手机,觉得心里面像被洒了硫酸一样,撕拉拉地疼,快要烂掉一样。她到成都来干什么的?来见他的。    
      她就要走了。这一走又是几年不见,会是另外一个八年吗?赵啦啦一把抓过手机,拨了夏城南的号码。    
      听到夏城南那一声“喂”,赵啦啦抽泣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边,夏城南等了几秒钟,说:“我在家……不要紧吧……没那么严重……明天到公司再说吧……哦,好吧,我再和你联系吧。”他掐了电话。    
      赵啦啦不相信那个盲音,又拨了一次,夏城南关机了。赵啦啦做梦似的看着手机,夏城南刚才在电话里那场无懈可击的商务电话表演秀就跟白日梦一样恍惚。    
      赵啦啦觉得脸上有点绷,一摸,发现是眼泪猛地干在脸上了,像一层壳。    
      赵啦啦醒来看见小杨正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张湿漉漉粉嘟嘟的脸,清新可人。小杨笑眯眯问:“赵姐,醒了?”    
      “几点了?”    
      “十点了。哎,早饭都没了。熬一会儿,吃午饭吧。”小杨坐在床边掏出胭脂口红什么的开始画。    
      “你们今天上午不是开始录节目吗?”    
      “有个嘉宾还在剧组赶戏,说要明天才到。把老潘气死了。我们昨天晚上去买了好多藏饰,好漂亮啊,还便宜,比北京便宜多了。我们去的那地方在武侯祠边上,一条小街,全卖西藏尼泊尔印度的东西,除了首饰,还有唐卡画什么的。”    
      小杨到床边翻包,掏出一把银制嵌人造宝石的镯子、项链、手链什么的,捧到赵啦啦的枕头边,说:“你挑一个。”    
      赵啦啦选了一条项链,粗粗的银链子,缀着一个小银瓶,银瓶顶上有一颗圆圆的松绿色的石头,给小杨挂上,说:“我不要,我有好多这些玩意儿。你现在就戴这个,跟毛衣很配。”    
      小杨拿起银瓶子看,问:“你说这银子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便宜,多半是假的吧。”    
      “银子也不贵啊,你就当是真的吧。再说,漂亮不就行了。”    
          
    


第三部分第十三章(2)

    赵啦啦是有好几样西藏风格的首饰,一个很宽的镯子,一条粗链挂件,还有两条手链。是那位打了架后成了朋友的刘晓冬送她的。他对赵啦啦申明这些是前任女友的“遗物”,送现任女友不合适,扔了也可惜,蛮漂亮的。赵啦啦先是听“遗物”,吓了一跳,刘晓冬赶紧解释人没死,活得欢实着了,嫁了一中款了。    
      刘晓冬说,这些东西是他前几年到西藏出差给女朋友买的,后来两人翻脸,女朋友特有骨气地把这类不值钱的东西还给他,并坚决地拿走了两个人共同的但以女朋友的名字开的存折,也不多,就两万多块钱。刘晓冬说,从两人同居的房子出来,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拎着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就是原来送给她的小玩意儿,生日卡、情人卡若干张,几个用完了的香水瓶,两管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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