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羊羊叹口气：“油菜花又发现了另一个男人——杨楚林可真能干，我们跟了她一个星期，她一点马脚也没露出来！贺古海才死了几天啊，先是来了个焦军，现在又出了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牛牛莫名其妙。
“油菜花说这个人残疾，肩膀歪斜，走路不稳——估计长得也口鼻歪斜，形似卡西莫多！”羊羊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睡吧，为了贺家这几个女人的破事，我们觉都睡不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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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浩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周一和艾梅黎还在客厅，一个靠在沙发上打盹，一个在小桌上上网，听到钥匙响，都猛地抬起了头，异口同声地：“头，回来了？！”
郎浩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你们怎么还不睡？“他看一眼这两个战友。
周一跳起来：“怎么才回来？出事了么？”
“没有，能出什么事？”郎浩在沙发上坐下，艾梅黎立即端上一杯凉茶。
她埋怨：“你也真是，这都几点了？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和老鼠还以为杨楚林一怒之下报警了呢！”
“她为什么要报警？她拿的是咱们的钱。”周一见朗浩安然无恙，放了心，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捅捅郎浩：“喂，把那女人搞定了？”
“没有。”郎浩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她说那一百万是贺古海给她的。”
“放屁！”艾梅黎冷笑：“我查过了，支票上填的日期是8月8号，贺古海的秘书说那天他就开了一张支票——这肯定是咱们的钱。”
周一看她一眼，摇摇头：“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一点证据都没有！要我说啊，这事就算了，反正那珠宝还在咱们手里，随便再找只肥羊，何必非要……”
艾梅黎叉腰瞪眼：“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本来计划好好的，她突然横插出来，贺古海是不是她杀的先不说，她趁人之危，瞒下了我们的支票！这叫什么？这叫劫财！她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个小三，说白了也是骗男人钱，还是同行呢，居然这么不厚道！”艾梅黎恼怒万分。
周一平静的擦擦脸：“你激动我可以理解，对千面女郎爱美丽来说，动什么也不能动她的钱！你生气可以，但是不要对我喷吐沫星子……”
他刚说完，艾梅黎又啐了他一口：“呸！”
郎浩打断他们：“我跟她说，三天之内，要她心甘情愿的把钱交到我手里。”
周一瞪大眼睛：“三天？！”
艾梅黎看着朗浩，忽然眼神暧昧起来：“老大，你用美男计了？”
郎浩冷眼斜她，直到她举起双手，张一双剪水明眸：“好了啦，我错了，人家给你开个玩笑么！”
周一捂住脸：“我倒宁可你用美男计——大哥，只有三天时间，你还告诉她你要骗她——这怎么可能？！”
艾梅黎把周一推到一边，坐在郎浩身边，一脸正经：“好吧，你没用美男计——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人跟踪。”郎浩叹了一口气。
周一脸色严峻起来：“警察跟上她了？！老大，我们的规矩可是要大路朝天，各有一边，什么生意都可做，有黑猫跟的活儿不能接！”
“不是警察，”郎浩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是美羊羊咨询中心那个娘娘腔。”
艾梅黎瞪大眼睛，“美羊羊？她派人跟踪你？！”
周一也惊奇：“你什么时候和美羊羊搭上了？”
“人家跟踪的是杨楚林——你们别忘了，她接受了贺古海大老婆的委托，正在调查杨楚林呢！”郎浩冷然瞧他们一眼。
“哎，没意思……”周一和艾梅黎互看一眼，难得心有灵犀一回。
郎浩起身上楼，头也不回地：“两天之内，我要杨楚林的所有资料，包括她的经历，生活习惯，性格特征——尽量详细一点。
“Yes；sir！”周一、艾梅黎站起身，立正敬礼。
“调查一下杨楚林的工厂，看看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明白！”
“OK！”郎浩向后摆摆手：“明天一早，行动开始！”
周一和艾梅黎相视一笑，狼眼绿光闪烁。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最恨她的人
龙杰派安牛牛再一次上门的时候，杨楚林就把那只石榴红水晶胸针拿了出来：“喏，这就是你们盯着我问的那枚胸针，我找到了，被我不小心丢到衣橱底下去了。”
安牛牛看着这枚亮晶晶的小东西，淡淡地：“这枚胸针真不错，在衣橱底下躺了几天，看上去还跟新的似的。”
杨楚林哼了一声：“我有专门的水晶保养清洁液，刚刚又擦拭了一遍，这是万把块钱的东西，稍微保养保养，就能恢复刚出柜的光彩——你们不信，可以再去化验啊！”
她把一套宝石保养清洁用品拿出来，重重往安牛沛前的桌几上一放。
安牛牛一笑：“杨小姐，我今天来，不是问你这枚胸针的，我想向你问一个人的情况。”
杨楚林怀疑地：“问人？谁？”
安牛牛缓缓地：“焦军。”
杨楚林变了脸色，瞪视牛牛不语。
安牛牛打开记录本：“你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个人，昨天有数位目击证人证实，你跟这位焦军有过激烈的肢体冲突。”
杨楚林咬牙：“你们……你们跟踪我？！”
安牛泞微一笑：“如果我们想知道什么人的什么消息，总有我们的法子。”
杨楚林静默半响，有点抓狂了：“你们为什么就盯着我不放？！贺古海仇人没有一百人，也得有**十个……你们怎么就瞄上我了呢！我告诉你，我跟贺古海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楚林泪涟涟，气咻咻。
安牛牛：“贺古海的案子先不说他，如果说贺古海的仇人多，那莫桑桑——”
杨楚林霍然起立，歇斯底里哭喊：“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活的时候让我不得安生，死了也要折磨我！我是恨不得她死的，可有贺古海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谁敢动她一根寒毛？！”
安牛牛看着她：“贺古豪在莫桑桑之前……你的意思是，只要贺古豪了，莫桑桑的死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杨楚林简直抓狂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莫桑衫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贺古海也死了……就算我知道他死了，有贺丁沁梅罩着她，我也得打狗看主人……”
安牛牛看着她：“那么，你的意思是，除了你，还有人恨不得莫桑衫掉？”
杨楚林忽然放下手，双目放光：“对，有！那个女孩，叫小薇的女孩！我恨莫桑桑，恨不得她死，她恨莫桑桑，是恨不得要喝了她的血扒了她的皮！”
安牛牛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笔：“小薇？”
杨楚林忙不迭地点头：“就是富华街上的小薇！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富华街上谁不知道她？！一个辣手嗜血的小飞妹！跟莫桑桑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知道贺古邯什么老是让保镖跟着莫桑桑吗？就是为了那个女混混！贺古壕来要办了她的，可莫桑桑却求贺古海放那女孩一马，哼，一定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
“她们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杨楚林耸耸肩：“这种年纪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过节？还不是为了争男仔么？我具体不太清楚，只听贺古海的保镖说过两句闲话，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莫桑桑以前就是富华街上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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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古海的遗嘱公布后，邱琳和莫大成也成为警方关注的关键人物。
贺古蝴下的遗产的一半儿是莫桑桑的，他死后，已归莫桑声有，而莫桑桑又自杀身亡了，她的财产，应由她的亲属――邱琳、莫大成所继承。
这份巨额财产，完全可以成为谋财害命的有力动机，在这方面，他们跟杨楚林的嫌疑应该是相同的。
不过，邱琳和莫大成至今仍未有任何动静，好像还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龙杰派警员跟踪“蓝月亮超市”，发现这对夫妻两个，这两天都无精打采，灰头土脸的，完全没有发了一笔横财的欣喜若狂的模样，尤其是邱琳，像个惊弓之鸟，一有顾客上门，她便会吓一跳似的，警惕地打量来人。
莫大成的丧妹之痛可以理解，可邱琳呢？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安牛牛汇报了杨楚林反映的“小薇”的情况，龙杰很重视，他决定亲自去跑一趟富华街，打听一下这个“小薇”的身份和她跟莫桑桑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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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杰到富华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分了。
富华街上红灯绿酒，人头攒动，各家酒吧都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龙杰到了线报中说的那家“笑红尘酒吧”，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吧台前根本挤不进，外围有很多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拿了酒瓶或酒杯，互相干杯调笑，有的随着喧嚣的音乐，三五成群地摇摆扭动。
龙杰向来最不喜欢这种夜店，他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略待一下，办完事就走人，就这，回去还会头疼大半天。
在他看来，这种半封闭式的场所，吵闹、喧嚣、拥挤，癫狂，充满**的气味，那些扭动的怪模怪样的男女，让他想到了蒙太奇镜头中的妖魔鬼怪，虚幻缥缈，令人望而生厌。
他皱着眉头在门口站了一下，一个眼睛上涂亮闪闪金粉的半裸女郎走上来，轻轻对他的耳朵吐了一口气，腻着声音道：“帅哥，一个人闷吧？姐们陪你玩玩？”
龙杰不自在地看着这个女人搔首弄姿：“我想找小薇。”
“小薇？”那女人上下打量他一下，斜着眼睛吐了一口烟圈：“小薇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你是谁？有人介绍？”
龙杰耸耸肩：“我听一位朋友说过她，今晚想会会她。”他打开钱包，掏出一张大钞，拍在女人的手里：“能帮我带个话吗？我保证不会亏待她！”
女人接过钞票，塞到自己胸衣里：“成，我去给你代个话！如果她不想见你，我可没法子……”
龙杰笑了一下：“你就跟她说，是要找莫桑桑的人找她。”
“莫桑桑？！”那个女人恐惧地看了龙杰一眼，转身去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两朵街花
龙杰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个座位，等了不大一会，一个卷发，艳妆，着热裤和紧身低领T恤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指上夹了一根烟，神情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找莫桑桑？”
龙杰打量她一下：“我叫龙杰，在查莫桑桑的命案。”
女孩嗤笑了一下，吐个烟圈：“警察啊？！查莫桑桑怎么查到我这里来了，她是有钱人家的金丝雀，跟我们阶层可不一样。”
她坐下，略带挑衅地看着龙杰。
龙杰：“你就是小薇吧？”
小薇“嗯”了一声，吐个烟圈：“有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男女女簇拥着走进酒吧，其中一个干瘦小子走过去又回头，冲小薇喊：“小薇，几天没见廖哥了，没出事吧？”
小薇对他呸了一声：“靠！你妈才出事了！”
干瘦小子也不生气，嘿嘿笑两声：“回头你见了廖哥跟他说一声，街口那个老王要回老家了，我有个兄弟想把老王的生意盘下来……”
小薇不耐烦挥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很有种欢场大姐大的味道。
干瘦小子好奇的看了一眼龙杰，讪笑两声才进去。
龙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薇，这样一个妖娆邪恶如罂粟花的风尘女子，是怎么跟像朵玉兰花似的莫桑桑牵扯在一起的？这个鱼龙混杂的混沌世界，会是莫桑桑的出生地么？
“说吧，找我什么事？”小薇斜靠在座位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想了解一下你和莫桑桑的关系。”
小薇看龙杰一眼，摁灭了烟蒂，语调淡漠地说：“她以前住在富华街，大家在一个地方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她眼波如烟似水，昏暗的灯光下，女孩艳妆的浓眉大眼，烈焰般红唇都被夸张了，看上去像京剧中花旦的脸谱，有一种魅惑的妖娆。
她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龙杰，忽然露齿一笑，龙杰发现，这个女孩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这算得上她身上最大的亮点了。
小薇妩媚地看着龙杰：“警察也来夜店，你们不会违反纪律吧？”
龙杰恼火地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骂：N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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