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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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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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手道:“待老吴病体复原,我们也就启程,星子县再见。”

  金童与三女也同道:“星子县见。”

  黄昏时,金童与三女已返回狮子庄前,四人还未到,大门广场已站着一二百人,一见四人,立即欢呼起来,声音雷动,喜声直冲云霄,年纪较轻的庄汉和庄中小孩,同时涌了前来,将四人围得水泄不通,不能前进。

  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挤至金童身前,拉着金童的手,仰起满布兴奋的小脸,叫道:

  “姑爷,我听我爹说你打胜了,真的么?”

  他这一声“姑爷”问得金童和胡玉莲面红耳赤,尴尬十分,出声不得。

  一年轻庄汉喝道:“当然打胜了,快让开。”将那男孩拨开,高声道:“各位让一让,待会再请金小侠告诉我们赴会的情形。”

  众人不但不肯让开,反围得更拢,而且人数越聚越多。

  后来,还是胡伯魁走了前来,众人才肯让开。

  胡伯魁领者金童和三女,在一二百人簇拥之下,进入大门,举目一看,大门内的广大庭院,摆着六七十张乌漆的八仙桌,乌光溜溜,映日生辉。

  胡伯魁一指院中桌椅道:“是凯旋之宴用的。”

  金童道:“老伯早知道小侄胜了?”

  “老汉曾派人前往登封城探听,今早就知道了。”

  “老伯这么关心小侄,真叫小侄过意不去。”

  “莫说家叔已将玉莲许配给你,已是一家人了,就是你数度救庄之恩,也该领受一顿筵宴。”

  胡玉莲跺脚,叫道:“伯,你胡说什么?”

  胡伯魁哈哈笑道:“哦!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回头对众人道:“我俩就在这里等,今晚我们痛快地喝一杯。”

  一少年道:“伯公,你要早点让金小侠出动出来!”

  胡伯魁道:“让他喝一杯茶就出来,你们去叫厨子准备上菜。”

  胡伯魁和九个庄中老者,拥着金童和三女到达客厅,胡玉莲拉着红儿的手,对胡伯魁道:

  “伯,我来替你引见,这位姑娘是金小侠的义妹红鸾女侠。”回对红儿道:“这位是我伯父。”

  红儿忙对胡伯魁一福,叫了一声“伯父”。

  胡伯魁弯腰还礼,道:“好!好,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对胡玉莲道:“你们去洗个脸吧。”

  胡玉莲替红儿引见厅中的九个老者后,才一手拉柳绛珠,一手拉着红儿,返回自己的住所。

  胡伯魁让金童在一张太师椅坐下,道:“小侠真是古今奇人。”

  金童道:“小侄胜得十分侥幸,若莲姐姐和柳姑娘不去,恐悄是不能再与老伯相见了!”

  “莲儿这点武功能助你什么?”

  “如硬拼硬打,他们虽有千余之人,但我并不怕他们,后来我无意投入少林寺的‘罗汉阵’中,不知破法要诀,就幸运有莲姐和柳姑娘将阵破了。”

  “莲儿和柳姑娘懂得破阵要诀。她们在前往嵩山的途中,遇到教我武艺的钱如命老人家,是钱如命老人家教她们的。”

  “真是天助。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金童忽然记起他点了尾尻穴的庄主胡文魁,急道:“庄主的风湿病好了没有?”

  胡伯魁摇头叹道:“今晚遗撼的,就差他病没有好,奇怪,他的风湿病已好几年没有患,不知怎的忽又发作起来,而这次比以前更重,连起身都不能。”

  金童叹然一笑,道:“真对不起,不瞒你们说,庄主并非风湿病复发,而是被我点了尾尻穴。”

  胡伯魁及九位老者闻言,都感惊骇,同声道:“你为什么点他穴道?”

  胡伯魁迷道:“他虽对你的印象不好,但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你岂可……”

  金童忙截断胡伯魁的话尾,道:“请别误会!我之点他穴道,是不愿他与我赴会,要知凡到嵩山之人,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知高他多少,若由他去,无异送死,我很懂他的个性,绝不会听我的劝阻,甚至会怪我瞧不起而独自前往,所以我不得不使此下策,救他一命。”

  十人闻言,方始明白金童用心之苦,暗赞金童是个聪明而又善良的少年。

  胡伯魁道:“他的确是这个脾气,若不点了他的穴道,谁人也劝他不住。”

  “请伯父引我去替他解开穴道吧。”

  胡伯魁欣然站起,对九老者道:“你们稍待,我们就去。”说着,陪金童走出客厅。

  二人进入胡文魁的卧室,见胡文魁头发散乱,双目无神,容貌十分憔悴。

  一见金童进来,即欲起来,道:“我听他们说你胜了,只恨老夫身罹痼疾,不能去迎接你……”

  金童攒步上前,道:“不用起来,让我替你诊治一下。”说时,将手伸入被窝,在胡文魁背梁上按摸了一下,道!“现在怎样了?”

  胡文魁扭动了一下身子,竟感麻痛全消,仿若平时一样,骨碌坐起,反手在尾尻骨轻捶了几下,的确完全好了,惊异地看着金童,道:“你这手医术在哪里学来的?”

  金童笑道:“你若答应不怪我,我就告诉你。”

  “我又不是疯子,你替我医好顽疾,我还怪你,只是你既有这等高明医术,何以不早替我疗治,好让我同你赴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真不好意思告诉你,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你!就是怪我,也不能瞒你。”停了一停,继道:“你并非风湿病发,而是被我点了尾尻穴。”

  胡文魁乍闻此言,顿时又惊又怒,冷笑道:“你为什么点我穴道,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胡伯魁忙向他详细解释了一番,并道:“金小侠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发怒,再说,他若不告诉你,你还感恩图报呢。”

  胡文魁长叹一声,道:“以前我一直误会你有离根天君的遗毒,不是好东西,殊不知真是一个光胡磊落,大仁大义的大丈夫,我错怪你了。”话毕,乱拍脑袋,非常难过。

  金童安慰他道:“不能怪你,只能怪我的命运多舛,不但是你误会我,就是三老和莲姐还不是同样的误会我,当今武林中有几人能谅解的呢?”

  “唉!你不但不怪我,我与你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个在地,我真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小人。”话间,热泪纵横。

  胡伯魁道:“你不必再难过了。为兄的替金小侠设了几席凯旋宴,快起来同去庆祝一杯吧。”

  “好的,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

  二人退出庄主的卧室,胡伯魁道:“筵席可能摆好了,我们就径去练武院吧。”

  “练武院就是大门内的庭院?”

  “本庄人都在那庭院练武,故称之练武院,可是武之不武,真笑话。”

  “练武目的是强身健体,能达到身体强健就戚了,不一定要练来打架。”

  “你哥儿这观感老汉还是第一次听到,真高洁之至。”

  二人一面谈,一面走,不觉已到了胡氏宗祠,金童自铁门一看,仍是原来模样,道:

  “关山二侠还关在里面,让我放他们出来同喝一杯。”

  胡伯魁点头道:“哥儿这等以德报怨,真非常之人所能做到。”

  “关山二侠并非很坏,他们也是妄听人言,误会我是江湖败类,而来冒险的。”

  走到祠堂的侧门前,运指弹了一下铁门,然后,使劲一推,“嘭”一声,将铁门推倒。

  运目一看,见关山二侠同坐在壁角之处,背靠墙壁,神情十分狼狈,惊惧地看着金童走入。

  金童一拱手,歉然笑道:“真对不起,二位委屈了。”走前几步,继道:“青天前辈的伤势好了些吧。”

  二人见金童回来,巳知金童胜了,以为金童要处置他们,内心异常恐惧,二人都不动也不答话。

  金童细察二人神情,已猜知二人心理,淡然一笑道:“二位别把我金童与一般人相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金童虽杀了不少人,但大部都是死有余辜的武林败类,尚有少数,虽不该诛,但乃我在自保性命之下,不得不出手的,我与二位虽非久交,却也知二位并非大恶不赦之徒,二位此次前来施行苦肉计,谎报会场情形,不过受人利用,我决不怪二位。”

  云义大仪疑信参半,怔怔看着金童,好一会才道:“你是来释放我们?”

  “不!承蒙此庄朋友盛意,设凯旋宴给在下庆贺,特来请同喝一杯,之后,如二位不弃,我们就真正的做个朋友,若二位仍认为我金童不是善类,在下也不会记挂在心。”

  云义大侠站起道:“筵宴我们不敢参与,如蒙宽宥释放,今生决不忘怀。”

  “二位尽管放心,我金童决非言而无信之人,饭后,必听二位自便。”

  说毕!来至祠堂大门前,推倒堵门铁板,回身招手道:“他们已在外等侯多时了,二位请!”

  铁板一倒,院中之人立即涌了前来,有的叫“姑爷快来喝酒”,有的叫“小侠等你很久了。”喜气洋注,一片欢乐之声。

  原来胡伯魁早告诉他们金童进了祠堂,故众人见铁门倒下,一点也不惊骇。

  金童让着关山二侠出了祠堂大门,由胡伯魁和几个庄中老者引至最北的一张圆桌,请金童坐首席。

  金童因年纪轻,不好意思,推让再三,仍拗不过胡伯魁和庄中几位辈份高的老者挚意礼让,只好坐了首席。

  胡伯魁对关山二侠抱拳一揖,道:“老汉因推不开封门铁板,没有招待二位,尚请二位原谅,请二位入席吧。”

  云义大侠忙抱拳作揖,愧疚地道:“小可等乃罪该万死,蒙金小侠不究前愆,已是感激不尽,又蒙赐宴,更是有愧五中,哪还敢坐上席?”

  胡伯魁道:“二位是客,别让别让!”云义大侠坐第二席,青天大侠坐第三席。

  此时,庄主胡文魁已匆匆赶来,连忙道歉,道:“老夫怠慢了,请哥儿原谅!”一眼看见关山二侠,脸色不自觉地一寒。

  金童见状,恐胡文魁对关山二侠有所责怪,忙站起替胡文魁引见,道:“这二位是小侄的朋友!这位是云义大侠郭雄,这位是青天大侠朱旭,因受人蒙骗,一时失察,现在才知受骟。”转对关山二侠道:“这位是狮子庄的庄主。”

  胡文魁听金童这番介绍,知道金童系以德服人,心中虽怏怏不快,却也不便发作了。胡文魁在陪客席位坐下,拾头望了一下天色,只见星稀月白,银河横空,道:“今晚之宴应有二种总思,一是庆贺金小侠凯旋,一是中秋佳节。”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来!我们干。”

  众人随着举杯一饮而尽。

  金童向院中一看,见院中数十张桌,都坐无虚席;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女的大部分都年在四旬以上的妇人,及十岁以下的小孩,人人都绽开快乐的笑靥,院中一片喜气洋洋!

  金童反得看了好几面,却不见胡玉莲,柳绛珠和红儿。很是纳闷,暗忖:“这等高兴的场面,她们为什么不出来凑凑热闹?”

  金童站起,高声对众道:“蒙各位叔伯婶娘和兄弟姐妹的爱护,小可感激涕零,小可借花献佛地敬各位一杯!”高举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陡然,院中一片哄然,道:“我还敬你一杯!”

  “再来一杯!”

  “再来两杯!”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椅子上,高声叫道:“姑爷,快将你在嵩山打架的情形告诉我们。”

  胡文魁点头道:“对,你一人怎能战胜他们一千多人?有没有用‘风雷扇’?”

  金童离座站在石阶上,以谦虚而又很风趣的口吻,将到嵩山后的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如痴如迷,院中雅雀无声。

  胡文魁摇头道:“万年妖精这种用人法,真叫人无以应付,她的心也太狠了。”

  胡伯魁叹道:“胜来真不容易。”

  关山二侠听了这篇经过后,都暗自庆幸,同忖:“我们本来编为第一二阵打手的任务,若非清风道人临时改派为苦肉计的施行者,此时,恐怕也变成碎肉了。”

  金童将嵩山经过讲完后,向众人作了一个四方揖,慢步走下石级。慢步走下石级。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拉着金童的衣角,道:“姑爷,你教我一手打制钱的方法好么?”

  “姑爷,我喜欢‘飞花指法’,你教我好么?”另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也上前拉着金童的衣袖。

  金童在二个男孩的脸颊各捏了一把,道:“我现在没有空,以后有空时,一定教你们。”

  二男孩同声道:“你可不能耍赖的呀?”

  “不会的。”顺手摸了一下二男孩的脑袋,返回座位。

  金童还没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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