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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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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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们在什么地方相会?”

  “明年端午节,在冥谷相会,噢!如再见到罂粟花,请叫她去狮子庄,不要在江湖上乱跑。”

  “你要回狮子庄?”

  “不!我也要在江湖上走动走动!”说着,将南华双星送出店,各道了一声“后会有期”,拱手而别。

  金童回房略休息了一会,算清店钱,便无目的的在江湖上闯荡。

  春色已阑,莺声已老,红英落尽,黄梅香飘,一年一度端阳节,又将降临人间,酝酿武林将近二载的盟主争夺大会,也渐届期。

  罕有人至的阴山,近月来,忽然变了闹区,除仆仆风尘的武林人物外,居然尚有不少的投机商人,在冥谷附近,做起一本万利的买卖,敢情是一个市镇。

  在络绎不断的人群中,有一个年方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见他双眉如剑,两眼若星,鼻若悬胆,玉面朱唇,更有一种潇洒脱俗,英风夺人的气概。他背着一个小包袱,右手挟着一捆香烛纸钱,左手捧着一束鲜花,剑眉紧蹙,落落寡欢,向冥谷走去。

  “童弟!”一个娇嫩而含着悲喜交集的呼叫,发自自衣少年身后。

  金童回过头来,见一个黑衣女人,疯狂般的了扑来。

  “娥姐姐,你……”

  金童话犹未说出,罂粟花已扑入他的怀中,悲恸地哭了起来。

  金童前后,都有许多行人,见罂粟花抱着金童悲哭,都停下脚步,以奇怪的目光向工人看来。

  金童很是难为情,忙把罂粟花扶起,急道:“快别哭,你看他们都在笑你。”

  罂粟花乍见金童,一时悲喜过度,控制不住情感的奔放,忘了羞耻。此时听金童一说,忙后退一步,羞得抬不起头。

  金童拉她至路旁一株古树下,道:“娥姐,你瘦多了。”

  “我师父死了,是被……”话犹未说完,即又悲恸哭起来。

  “我已听南华双星说过,别再哭了,坐下来休息休息。”话间,将鲜花和香烛纸钱放在草地上,拉她并肩坐下。

  “童弟,我本想请你帮我报仇,可是,我听人说,你的宝扇已被吴一奇骗了,我很担心你自身也难保了。”

  金童笑道:“你怎会将我估计得如此低能?”

  “我并没有将你估底,而是人家的本领太高,你若不失去宝扇,或许不致有险,叶伯群不但得了百灵全部真传,又服了一只‘天地之子’,而百灵还将他自己将近二百年的修为输赐给他……”

  金童闻言一震,他一向未将此会放在心中,乃因他自量有必胜把握,认为叶伯群虽服过‘天地之子’,内功也不会超过他,即使叶伯群有威力不凡的千年古剑,若他夺回“风雷扇”

  后,足可与其一较长短。

  今听罂粟花之言,百灵竟不惜牺牲自己而成全叶伯群,这是对他一个莫大的打击。

  他很清楚叶伯群不是个普通人物,仅服一只“天地之子”,已经是他的大敌,但如夺回“风雷扇”,尚不致有问题,若再加上百灵的全部修为,他可就望尘莫及了。

  他未待罂粟花将话说完,即急道:“你怎知百灵将修为赐给叶伯群的事?”

  “我师父死后,到处找你都找不着,我便偷上嵩山,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他一个落花流水,然后,点一把火,把少林寺烧掉,以泄心中之恨,当我到达少林寺时,全寺数千和尚,正替百灵超度。”

  “当时,我尚为他是伤重致死,不料在一听这下,竟发现这个内幕。”

  金童叹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后来呢?”

  “后来,我不慎发出声,被他们发觉,我恐寡不敌众,便悄悄地溜跑。”顿了顿,继道:

  “我此来的目的,是劝你回去,不用理他们。”

  “你叫我不参与明天之会?”

  “是的,你既无意问鼎武林盟主,何以来此冒险,若说报仇,可以找到你的仇人派中去,各个击破,不是很好么?”

  “你不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要知,这次盟主争夺大会,只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目的,是要集中天下实力毁掉你。”

  “你这话一点不错,他们这个阴谋我早就知道了,你也许还不知我此来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也要问鼎武林盟主。”

  罂粟花乍闻此言,顿时将眼瞪得又圆又大,疑信参半地看着金童,半晌才道:“你也要问鼎武林盟主?”

  “我骗你干吗”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

  “我是奉我姑姑之命,不感兴趣也得提起兴趣来,而我非夺到手不可,否则,我可无脸见我姑姑。”

  “你姑姑的名利心了那么重?”

  “我姑姑并非为名利,而是看到当今的武林人士太不像样了,不讲武林规矩,见利忘义,要我夺取盟主后,好好整顿一下,转移不良风气。”

  “江湖上都没传闻你也要问鼎盟主。”

  金童道:“你不希望我当武林盟主?”

  “我不是不希望,而是你失去了宝扇,恐怕争不过他们。”

  “你听谁说谁人最有希望?”

  “一般的推测,叶柏群、混世巨魔的希望较大。”

  “据你看,我的希望大不大?”

  “如你不失去宝扇,也许可以与他们一拼,但必须预先防止他们合力围攻于你。”

  “你这话很有道理,好!你也该回去了。”

  罂粟花不解地道:“你叫我回去,回哪里去?”

  “我姑姑和柳姑娘等都没有来,你回登封狮子庄去,找我姑姑,同他们住在一起。”

  “不,我不回去。”

  金童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听话,乖乖地回去。柳姑娘告诉我,我姑姑已同意我们的婚事,待我夺取盟主,报了血仇,凯旋归去后,立即成婚。”

  罂粟花闻言,又喜又羞,秀脸艳如桃花,埋在金童怀中,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金童吻了一下她的秀发,道:“如我不回去,明天就是会期,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件。”

  金童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不过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你助我,从现在起,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彼此扮成陌路,你做得到么”

  罂粟花抬起头,迷茫道:“为什么?”

  “十天前,蒙关山二侠的介绍,认识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今晚初更,我与她有一个重要约会。”

  “啊!怪不得你不让你姑姑来,好!我回去。”不知哪里来的气,一下子就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挣脱金童的拥抱,站起拔步就走。

  金童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你听我说完再走。”

  “我不要听。”

  “不听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告诉我姑姑。”

  “不行,我非得告诉她不可。”

  “你如要告诉她,就得听我说完再走。”

  “有什么好说的?”

  金童紧紧地搂着她,硬要她听下去,悠闲一笑道:“那姑娘不但漂亮,而且十分风骚,任何男人见之,都难免为之癫狂倾倒,就我这个坐怀不乱的男子,也大为心动……”

  罂粟花听到这里,已气得眼泪滂沱,再也听不下去了,娇躯乱扭,欲挣脱金童的怀抱,狂奔而去!但金童的两条臂,竟像铁箍一样,哪里挣得脱?

  金童不理,继续说道:“我与她可真有缘,一见倾心,情感飞进,几次晤谈之后,已是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了……”

  罂粟花越听越不像话,但又挣扎不脱,只好紧闭双目,将头靠在金童的胸前,静听下去。

  金童顿了顿,继道:“前天关山二侠赠了我一粒春药,叫我今晚初更会晤时,将药给他服下之后,就可达到目的了……”

  罂粟花一动不动,听若无闻。

  “娥姐,我也不想这样做,但听你刚才说,叶伯群不但服过‘天地之子’,又得了百灵的全部修为,为明天之会,也只好作下流的勾当了,我希望你能谅解我。”

  罂粟花听完这段话后,觉得含有他种意思,遂睁开双目,冷然道:“你诱奸人家姑娘,与叶伯群何干?”

  “这事有关我的名誉,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真爱我就答应我,在大会结束之前,不与我说话,并永远不要告诉姑姑及柳姑娘和胡姑娘。”顿了顿,继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虽没有明白告诉你其中因由,我相信你也会猜测得出的。”

  “我猜不出。”

  金童嘻皮笑脸地在罂粟花脸上吻了一下,道:“现在猜不出,将来会猜得出。”

  罂粟花怒道:“别再抱着我,我要走了。”

  “你也与柳姑娘和胡姑娘一样的不了解我,唉!将来成了婚,不被你们气死才怪呢。”

  慢慢放松紧抱罂粟花的双臂,继道:“别气了,大会之后我好好向你赔罪。”

  罂粟花站了起来,拢了一下头发,含着满眶的泪水,一声不吭,疾步而去。

  金童怔了一会,暗忖:“关山二侠献给我这条计策实在太下流了,难怪她不肯谅解……

  其实并不是我下流,我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就为人知道,也不能论我的不是,只能说是我胜之不荣罢了。”

  他仰首望着悠悠的白云,继忖:“其实与会之人,哪一个不是在绞脑汁,施展毒计,不择手段地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又何必为这区区小计而不安呢。”

  心念及此,表面上似乎已把心中的结解开,其实愧疚的成分,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拾起身旁的鲜花和香烛纸钱,郁郁寡欢地继续向冥谷前进。

  到达冥谷时,己是黄昏时候了。

  谷外,帐篷林立,摊贩遍里,酒旗招幌,炊烟袅袅,一片繁荣景象。

  但,谷中却没有一人,除中央前搭的擂台,经过一番人工修饰,张挂贴了许多红布和红纸外,其他都与一年前一样——阴风惨惨,雾霭沉沉,白骨嶙峋,坟墓林立!弥漫的无边的恐怖,无限的肃杀!

  金童站在入谷口处,看了看谷外,又看了看谷中,一闹下静,似乎置身于阴阳两个世界间。

  他俯首看了看手中的鲜花和香烛纸钱,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惭愧而悲伤的情绪,长长地叹了一声,暗道:“但愿爹爹能原谅我未取仇人之头来作祭品!”

  他慢步进入谷中,走至他爹爹坟墓前,放下鲜花香烛纸钱,双膝跪下,一面擦泪,一面打火点燃香烛,之后,喃喃自语道:“爹爹,请恕孩儿不孝,没有取下仇人的首级,带来慰你老人家阴灵,是因仇人的女儿有救姑娘在的大恩,而仇人又已得天报应,自废子残,使孩儿无法下手,请爹爹恕罪。”话毕,泪如雨下,频频叩首。

  之后,又喃喃自语道:“爷爷,明天在此举行武林盟主争夺大会,孙儿要借此机会,取百煞鬼王首级,为爷你报仇,请爷爷助孙儿一臂之力,并佑孙儿争得盟主,不负姑姑之期,报答姑姑抚育之恩。”话完,又叩了几个头,然后,将鲜花插在墓前,烧过纸钱,再叩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偶一侧头,忽见罂粟花满面泪痕,站在他左侧七八步处,怔怔看着他。

  他心头一震,急低声道:“娥姐,你别老跟踪我好么?会后我向你赔罪。”

  罂粟花冷笑道:“谁跟踪你?这地方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

  “好!好!你能来,你能来。”转身疾步而去。

  罂粟花虽未继续跟踪,但目光却未离开金童,似乎有意与金童为难。

  金童见罂粟花并没有跟来,略为放心。举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暮色沉沉了。

  蓦然,谷外进来一个凶恶和尚,匆匆向金童走来。他一面走,一面嚷道:“小子你什么来的?怎么不找俺?”

  金童忙拱手道:“刚到,我正要找你,不想你就来了。”

  “喂!外面有卖酒的,俺身上银钱已用光了,请俺喝两杯好么?”

  “没问题,走!”与铜菩提走出谷外,来至一个布篷之下。

  铜菩提嚷道:“伙计哥,入你奶奶,你老怕俺少你钱,现在俺的财神爷来了。尽管大樽大樽的伺候,今天新旧帐一起付。”

  酒伙计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金童,以为金童是来看热闹的贵家子弟,立即眉开眼笑,殷勤招呼。

  金童道:“你欠他多少钱?”

  “俺入他奶奶,一共也不够二两银子,就老嘀咕俺,害俺喝得一点也不痛快。”

  “好,现在你就喝个痛快吧。”

  伙计拿来一大壶酒和两斤牛肉,还有一盘花生米,二人一面喝一面谈。

  金童道:“谷中有没有人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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