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里的海鲜很便宜呀！”我故作惊讶状。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饱今天再说明天吧！”她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也知道流浪是什么样子了吧？吃了今天不想明天！”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咱还没正式开始哪！再说啦——有——什——么呀！俩个大活人能饿死呀！”她一副无所谓的
样子冲我挤了挤鼻子接着神秘地说：“我可以唱歌挣钱呀！”
“胡闹！我可警告你！老老实实地继续学你的专业！不然……！”
“干嘛这么凶呀！学什么呀？威胁我呀！哼！”
“学你的专业！”
“到那里学呀？”
“是！是自学！”
“哼！知道啦！”她白了我一眼，自言自语道：“哼！就知道教训人！你休想把我撵回去，我才
不怕哪……”
“你个鬼丫头！先吃饭，然后，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开始找房子，然后，再开始找工作！
然后，再走遍这里的山山水水！然后，再给你找个婆家！然后……！”
“停——！我说！你有多少个然后呀？”她竖起一根筷子说：“先完成一个然后再说！对了！哥！
我在学校听人家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州不知道钱少，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
最后一条，你可忒注意呀！你身体好吗？”
“你说什么？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哼！别给我玩猫腻！我今天正式警告你！不许找小姐！”
“呵呵！哪有妹妹管哥哥的！哈哈哈！”
“你别笑！我就管！算你倒霉碰到我这样的妹妹！你要是敢找！哼！你小心！”
“怎么你还杀了我呀？算啦！吃饭吧！”
“不嘛！你要保证嘛！”她扭着腰晃着脑袋开始撒娇起来：“快呀！答应我嘛！”
“好！好！我答应你！”
“还有！不许学坏！”
“好！”
“还有！不许吸毒！我可知道海南吸毒的多！”
“好！”
“还有！不许赌博！”
“好！”
“还有！让我想想！……”
“还有！就是吃饭！”
“别打岔！我还没想完哪！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忒答应我！”
“好吧！”我看着她那张美丽的娃娃脸，一种亲情的爱怜感觉充满了我的心海，是那样温馨，我
会象珍爱我的生命一样珍爱你，：“妹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象疼爱我的亲人一样去疼爱你保护你！
不管我们的将来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风雨！……”
“我们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你永远是我的亲妹妹好妹妹！……”我点了点头。
“我为你是我哥哥而感到幸福！可是……！”
“没有可是，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找他算帐！包括你未来的恋人！”
“不嘛！我要守着你到老！”
“傻丫头！女孩子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你也一样！”
“你还是想着可欣姐姐吗？”
“哦！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吃完饭，我给她打个电话！顺便问问哥哥在美国怎么样了！”
“哼！还顺便那！你说你爱她不就得啦！”
“……！”
74
可欣，那个让我不知所措的好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她是否爱！如果，是爱，但是，现在为
什么是那样的清淡？如果，是不爱，但是，她却成了我生活中永远的痛楚！
爱是什么样的？
迷惑、或者是牵挂！
我具备前者，但没有牵挂。
爱是甜蜜吗？
我却充满了苦涩。
爱如果是天上的太阳，那么，我就是漂浮不定的云朵，随风漂流，因为，太阳的光芒不属于我。
爱如果是黑夜的繁星，那么，我就是荒原孤独的野狼，望断天涯，因为，深邃的星空不属于狼。
爱如果是浩瀚的大海，那么，我就是一叶破旧的小帆，乘风破浪。因为，流浪的小帆没有彼岸。
我们很快地吃完了流浪漂泊的第一顿午餐。
当我结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身上所有的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盗了……
75
“啊！真的？”卓雅将眼睛睁的很大惊讶地望着我：“惨呀！”
我一边摸着身上所有的口袋一边极力回忆着钱到底放在那里或者在什么时候被人偷的一边自语着
说：“怪了！我记得是放在我的上衣口袋里了！怎么会？在船上？还是？……操！我他妈真是废物点
心……！”
“哥！你先别急呀！慢慢找！……！”卓雅说着也开始翻自己的两个背包：“是不是放在我这里
了……！”
“完啦！被贼偷了，瞧！我的上衣！”说着我将衬衣空空如也的口袋翻了出来：“一定是在船上
我睡觉时下的手！他妈的！是哪一个那？”我极力想象着那个里所有旅客的模样，那一个象贼。可是，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嘿嘿！”卓雅也停止了她的寻找，重新抬起头顽皮地冲我笑道：“这下你可没有办法赶我回去
了吧？”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我点燃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些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面包会有的！列宁同志！”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百圆钞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里还有
点钱，起码这顿饭有着落了！以后，我们饿不死的！”
我有些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那今天晚上怎么办？明天又怎么办？”
她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是说过‘流浪没有明天吗？’”
“我真后悔带上你！等挣到钱你就给我回济南！”我掐灭烟头指着她说。
“哥哥！你就……”她不再看我撅着小嘴轻声地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好啦！结帐吧！你个臭丫头！”
“唉！”她有些不情愿地问：“那你还赶我回去吗？”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以后再说！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我再抓紧找个工作！……”
“你休想甩掉我！”她十分赌气地嘀咕着将钱递给我。
这顿饭我们一共花掉九十六元五角，当我把钱交给服务生时，卓雅惊叹地伸了一下舌头：“这么
贵呀！”
“好啦！这下我们可是一无所有了！”出了门我看着午后南海上空那温暖的太阳说。
“这样更好！哥！一包方便面可以吃两天了，这下我可不为减肥发愁了！”她好象很开心地甩了
甩额前的秀发指着碧蓝的大海说：“这里的大海真蓝呀！哇！还有海鸥那！哥！你看！那揶树，对！
就是那两棵！”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两棵依偎在一起的椰子树。
“象不象我们呀？”
“不象！”我现在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了。
“哼！”
76
我们俩就是这样沿着海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对于卓雅那喋喋不休的话语，我只是点头或者是摇头。
因为，我的大脑一直在想着今夜、明天！
现在，我才知道流浪不是没有明天的，你今天必须为明天所想，为明天所拼。
77
当阳光渐渐地消失在海的平面的时候，我们已精疲力尽的坐在滨海公园的沙滩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使海的波澜泛起耀眼的光芒，悠扬地吻着银色的沙滩。
海南深秋的风却是温暖的，它吹拂着揶林，发出婆娑美妙的声音，恰似多情的姑娘在对心爱的人
娓娓呢喃。
卓雅始终微笑着对我说着什么，可我什么也没有听清。
我看着这旖旎的风光，心中却充满了惆怅。
今夜的美丽不属于我们。
我们只是流浪的孤儿。
我看了看被晚霞映红双颊的卓雅，她此时是那么的快乐，双手托着尖尖的小下巴，两只大大的眼
睛出神地望着海的尽头，好象沉迷在无边的想象幸福中。那份悠然的样子，仿佛我们只是在旅游或者
在度假，这更加令我有些伤感。
她应该是天真快乐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在这里。于是，我发誓挣到钱一定要把她赶回济南。
78
“妹妹！好啦！我们现在还有一百零四元，你饿吗？”
“哦！”她这才将眼光从浩瀚的大海中收回：“我不饿！只是有点渴！我想喝点揶汁！”
“好吧！妹妹！我给你买很多揶汁！咱们出去买吧！然后，给你找个地方睡觉！”我站起身边收
拾行李边说。
“那你怎么办？”她拍了拍手上的沙子：“你忒陪着我！不然，我怕！”
“别管我！我有办法！”我拉起她说：“怕？你居然知道怕了？”
“谁说我怕？”
“你说的！”
“不嘛！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说着她趁我不注意抱住我在我脸上狠狠地吻了一口撒着娇：
“我们可以住在一间房子里呀！”
“去！”我推开她：“妹妹！”
我特别突出了妹妹这两个字眼。
“哥哥！你不喜欢我！哼！我要哭啦！”说着她边跺着脚双手捂住双眼要哭。
“妹妹呀！你还小，有些东西你根本就不懂！唉！怎么说那……”说实话我就怕她真的要哭，往
往她一哭我就会不知所措。
“不嘛！不嘛！就不！你不说我就是不走！”
“我说什么呀！”
“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那有哥哥不喜欢妹妹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住一块？”
“我没法给你解释！”
“那就是不喜欢！你总是拿我当小孩子！告诉你！人家已经是大人了嘛！干嘛老是拿人家当小孩
子呀！你讲不讲理呀！呜……！”说罢她还真的哭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想着可欣呀？……我就知道
……！”
“好啦！妹妹！哥哥喜欢你还不行吗？”
她抽泣着看着我说：“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可欣？”
“我说……哎呀！哪跟哪儿呀！”
“不嘛！你说！”她又想耍赖。
“过去的事就算啦！再说，我现在被你这个小不讲理一闹哪还有那个心情去想呀！你急死我拉倒！”
“那你亲我一下！”她说完便仰起脸慢慢地闭上双眼期待着我的吻。
看着她那张被霞光映红了的美丽面孔，我的心一紧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不
该怎么做，错综复杂的情感使我迷乱，从而也使我的眉头骤然紧锁起来……
她还是那样虔诚地等待着，是那样的美丽可人。
说实话，我真有要不顾一切地抱住她温柔深情地去吻她的双唇的冲动感。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
拿她当我的亲妹妹！童年时的孤独使我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更不知道手足情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
自从卓雅来到我的生活中，使我渐渐寻觅到亲情的温暖，让我更加珍惜这份孤独者难得的爱。
我凝视着我心爱的妹妹，此时，那种与生具来却被我遗忘了的人间挚爱就象烈火一样燃烧着我，
是那样的强烈无比……
她还是静静地闭着眼睛等待着我……
我试探性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却发现她的嘴唇在颤抖，象似一朵微微盛开在风中的花儿热切地渴
望着阳光滋润。
于是，我迅速地抬起右手用两个手指头并拢轻轻地在她那含苞欲放的嘴唇上一点：“好啦！”
她兴高采烈地睁开双眼：“哥哥！你真好！ＩＬＯＶＥＹＯＵ！”
79
夜色伴着徐徐的海风渐渐地降临了。
海口这个充满欲望的城市在宜人的夜风中显得那样的恰静，流光溢彩的街道人们匆匆而过。然后，
消失在无数的楼宇之间，那闪亮着微微荧光的每一扇窗口，飘出来的是家的温馨。
深秋，那亚热带温湿的空气中夹杂着海所特有的韵味均匀地涂抹在这旖旎的海港都市，给人以遐
想舒展的空间……哦！我的北方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