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瓶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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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瓶塞的秘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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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上是如何写的……你还有印象吗,”罗平急迫地追问道。

  “有,因为我觉得写得很好笑。”

  “说!快说!”

  “上面写着德·珀蒙·密歇尔先生收。”

  罗平用力摇着仆人的臂膀问:

  “是写的德·珀蒙吗?你敢肯定?密歇尔写在珀蒙后面?”

  “绝对没错。”

  “哦!”罗平声音颤抖地说,“那正是吉尔贝写来的信啊!”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这确实是吉尔贝写来的信!

  这些年来,吉尔贝始终按照他的指示,一直用这种暗号同他联系。眼下吉尔贝在监牢里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时间,必定是费尽心机才把信设法送到邮局的!他怎能不匆匆忙忙地写呢!可就是这样一封信,竟被别人窃走了!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呢?这个可怜的囚犯到底说了些什么呢?他要我怎样去帮助他?他又有什么好主意呢?

  罗平环视了一遍自己的卧室。与客厅不同的是,这里放着很多重要文件,但锁都没有被撬的痕迹。这样看来,那个女人除了对吉尔贝的信感兴趣之外,并无其它目的。罗平镇定下来之后,又问道

  “信送到时,那女人正在这儿等着吗?”

  “信几乎与她同时到的。看门女人跟着她一道按门铃。”

  “那她一定看到信封上写的字罗?”

  “我想是看到了。”

  这样一来,结论不言自明。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个不速之客是怎样把信偷走的。

  从客厅的窗子爬出去,再从卧室的窗子爬进来吗?没有这个可能。因为卧室的窗子分明是关着的。要么是把连通两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这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门现在依然锁着,外面还有上下两道划销。

  难道她会隐身术?要想进卧室,然后再出去,那必定要有个出入口,而她的一进一出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完成的,所以这个出入口必定是在卧室外面,而且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这个陌生女人对此早已了如指掌。经过这样一番推理,罗平便缩小了检查范围,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扇门上。因为墙壁平整光洁,上面既没有壁橱和壁炉,也没有任何可以隐蔽一个暗道的帘子和壁画饰物。

  罗平回到客厅,仔细研究起那扇门来。他突然一阵激动。因为他一眼就发现门的左下方,在几根横木之间的六块镶板中,有一块稍微有一点错位,并且表面的光泽暗淡。他弯下身去,发现有两枚很小的铁钉支撑着这块门板,就像人们通常用铁钉卡住镜框的后挡板那样。把钉子一掰开,那块门板就会掉下来。

  阿西尔惊叫起来。可罗平却淡淡地说:

  “这又怎么着?这也帮不了咱们多少忙。这块长方形的孔洞,长不过4O厘米,宽不过15到18厘米,你能说那女人会从这小洞子里钻进去!别说是她,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管他多么瘦小,也不可能钻进去!”

  “钻倒钻不进去,但她可以把胳膊伸进去,把门销子拉开。”

  “下面的销子倒还可以拉开,上面的够不着,距离太大。你试试看嘛。”

  阿西尔伸手试了一下,也承认不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迷惑不解地问。

  罗平沉默着,久久地思考着。

  然后,他突然命令道:

  “给我拿帽子……大衣……”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他急忙离开寓所,到了外面,他唤来一辆出租汽车。

  “快!去马蒂昂大街……”

  汽车开到他丢了瓶塞的住处,他匆匆下了车,打开暗门往楼上奔去,他冲进客厅,打开灯,蹲到连通客厅与卧室的那扇门前。

  他猜得不错:这扇门上也同样有一块门板是活动的。

  但这扇门上的孔洞也同夏多布里安街的那个门一样,只能伸进一只胳膊和一个肩膀,却够不着上面那个门销。

  “狗杂种!”罗平气得直骂,两个小时以来积压在他胸中的怒火喷涌而出,“狗杂种!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倒霉的事总是缠着他,他就像个没头苍蝇乱冲乱闯,他那原有的顽强意忐,整个事件中的一系列有利因素都未能让他获胜。吉尔贝交给他水晶瓶塞,又在艰难中给他写了信,而这两件东西居然立即不翼而飞了。

  看来,事情并不像原来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一定有某种关联。分明是有人在同他作对,并且是出于某种用心,以一种过人的科研成果,突袭他最秘密的住处;用各种严厉的、令他始料不及的手段搅乱他的计划。连他面前的对手是谁都一无所知,故而无法防范。在他的冒险生涯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呢。

  一种对未来愈益严重的忧虑感,在他心里油然生起一个行将来临的日期,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那是他自己不由自主地为法院定下的、让他的对手对他进行报复的日期。在4月里的某一天的清晨,两个曾与他结伙并肩战斗的伙伴将要被送上断头台,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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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生活隐私 



  警察搜查后的第二天,德珀勒克议员吃过午饭返回寓所时,看门女人克莱梦丝喊住了他,说她好不容易为他找到了一个十分可靠的女厨子。

  不久之后,这个女厨子就被带来了。她出示的证件都没有问题,在证件上签字的人,随时打电话向他了解情况。女厨子虽上了点年纪,但手脚还算麻利。她同意自己一人包揽所有的家务,无需别的仆人帮忙。这也是德珀勒克所要求的。他希望受人监视的可能性限制到最小。

  在此之前,她曾在国会议员索莱沃公爵家干活。德珀勒克立即给这位同僚打电话,了解女人的情况,索莱沃公爵的管家接了电话,回答都是对她的赞誉,于是她被雇用了。

  他一撂下行李,便开始干活,一整天不停地打扫,还做好了晚饭。

  德珀勒克吃过晚饭便出门了。

  当晚约莫11点。看门女人睡下了。女厨蹑手蹑脚打开花园的栅栏门,外面走进一个男人。

  “是你吗?”女厨问道。

  “是我,罗平。”

  她把他带到四层楼上自己住的那间面朝花园的房间,而后开始抱怨起来:

  “你又要搞什么鬼?你总是在搞这种鬼把戏,就不能让我过点安生日子,竟然叫我到这里来,像牛马样干活!”

  “有什么法了呢,我的好维克朵娃!每当需要推荐一个举止文

  雅、品德端正的人时,我总是想到你。你应当感谢我才对呢。”

  “你还觉得挺好玩呢!”她嘀咕着,“这下你又把我丢入虎穴,你倒满开心呢!”

  “可终究没有太多危险…”

  “没有太多危险?我的证件没一件是真的!”

  “证件本来都是造的嘛!”

  “德珀勒克要是发现了怎么办?他如果去调查呢?”

  “他都调查过了。”

  “什么?你说什么?”

  “他已经给那位索莱沃公爵的管家去过电话了。”

  “啊,这不坏了吗?”

  “管家可是对你称赞不已呢。”

  “可他并不认识我啊!”

  “我认识的,是我把他安插在索莱沃公爵家的。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吧……”

  维克朵娃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吧!但愿一切都按照上帝的旨意……干脆说,按照你的旨意来做。那么,你要我在这里做些什么呢?”

  “先给我找个地方睡觉。过去,你用你的乳汁喂养了我;今天,你也可以把你的房间分给我一半。我可以睡在椅子上。”

  “以后呢?”

  “以后?以后你要给我饭吃啊!”

  “再以后呢?”

  “再以后?跟我一道,把这个地方好好查查,目的是……”

  “你的目的?”

  “是要找到我曾提到过的那件宝贝。”

  “宝贝?”

  “那个水晶瓶塞。”

  “水晶瓶塞?圣母玛丽亚!这是什么事儿!要是找不到这个瓶塞呢?”

  罗平轻轻地抓住她的胳膊,表情严肃起来:

  “要是找不到那个瓶塞,你所认识并且还挺喜欢的吉尔贝、沃什勒,就很可能被送上断头台。”

  “沃什勒那个坏家伙,他死不死不干我事……可吉尔贝……”

  “看见今天的报纸了吗?事情的发展不大妙。沃什勒控告吉尔贝杀害了仆人。

  这是说得通的,沃什勒用的那把匕首正好是吉尔贝的,这一点今天早晨已被报纸证实了。吉尔贝虽然脑子灵,却胆子小,他被吓得不知东西南北,于是就瞎编乱说一气。可他这样认帐,前景就不妙了。事情就是这样。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午夜时分,议员回来了。

  此后一连几天,罗平都按照德珀勒克的生活规律规划自己的搜查活动。德珀勒克一离开寓所,罗平便开始搜查。

  他把每个房间都分成几片,然后一片片地仔细搜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每个可能存放东西的地方都要仔细查看一遍。

  维克朵娃也没闲着。可以说每一个地方都处于他们的视线中,像桌腿、椅背、刀片盒、电线槽板、镜框、画框、挂钟内外、塑像底座、窗帘边缝、电话以及其它电器用具等等,所有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都被仔细地查了个遍。

  他们还密切地监视着议员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值得注意的表情,他目光所及之处,他翻阅的书籍以及他写的信都要被他们查阅一番。

  这些勾当做起来不困难,因为议员做一切似乎都很大方。他的房门总是敞开的;他从不会见客人;他的生活就像一台机器:下午去议会办公,晚上去俱乐部消夜。

  “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总有那么一点叫人感到诡谲的感觉。”罗平说。

  “依我看,这纯粹是白浪费时间。”维克朵娃唠叨着,“迟早咱们要给人抓住。”

  警察局暗探在门外出现,他们在窗前走来走去,这可把维克朵娃给吓坏了。她认为这些人到这里来不是为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她维克朵娃。每次外出购物,她都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不来抓她。

  有一天她买菜回来时,神气慌张,她挎着食品篮子的胳膊瑟瑟颤抖着。

  “喂,你是怎么了,亲爱的维克朵娃?”罗平问道,“你的脸怎么吓白了!”

  “吓白了……真的吗?……外面有情况。”

  她费力地坐下来,喘息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悦:“一个人……一个陌生人,方才跟在我身边……就是卖水果的女人那边……”

  “什么!他要绑架你吗?”

  “不……他塞给我一封信……”

  “哦,那好啊!一定是封情书!”

  “不是……‘把它交给你的主人,’他这样说。‘我主人?’我问。‘对,就是住你房间里的那先生’。”

  “啊!”

  这下轮到罗平吃惊了。

  “快把信给我!”说着,从她手里夺过信。

  信封上没有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

  然而,在这个信封里还有另外一个信封,上面写着:

  烦请维克朵娃转交亚森·罗平先生

  “呀,”罗平低语着,“我们真的碰上对手了!”

  他打开第二个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潦草粗糙地写着:

  您所做的一切是徒劳而又危险的……请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维克朵娃叫了一声便晕过去了。罗平感到自己受了一种空前的侮辱,脸刷地通红,就像一个决斗者隐藏的秘密,被对手嘲讽地大声揭露出来一样。

  他没有再说什么。维克朵娃继续在议员家干活;他自己则终日藏在她的房间里苦苦思索。

  夜里,他辗转不眠,脑子里翻来倒去:

  “光是在这儿胡思乱想能解决问题吗?看来我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事情很明白,并非我一人卷入这场纠葛,在德珀勒克与警察局之间,除了我这个第三者之外,还有一个第四者在为了什么目的在进行活动。这第四者不仅认识我,而且还对我的目标和行动了如指掌。究竟何许人也,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呢?另外……咳,算了吧……先养养神吧!”

  然而,他无法入睡。这样迷迷糊糊过了大半夜。

  约莫凌晨4点,他隐隐约约听到房子里有声响。他急忙爬起来,从楼梯上面发现德珀勒克正从一楼出门,朝花园走去。

  一会儿,议员打开花园的门,把一个头缩在大衣皮领子里的人领进来,并一同进了他的书房。

  罗平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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