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野马无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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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野马无情刀-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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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美想了想,终于又躺下,将被子盖得严严紧紧,从被里伸出一只手臂来。
  亚马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搭在慕容美的腕子上。
  慕容美两眼一直瞟着亚马的脸,一刻也不放松。
  忽然间,她发觉亚马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儿,不禁呀伏问道:“喂,你心里在想甚么?”
  亚马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差不多了,再休养两天就奸了。”
  慕容美大声道:“师伯,你究竟在想甚么?”
  亚马道:“没有啊。”
  慕容美咬着嘴唇想了想,道:“你今天有没有出门?”
  亚马道:“有,刚刚才回来。”
  慕容美道:“是不是楚天风到了?”
  亚马道:“还没有。”
  慕容美道:“那么一定是‘蛇鞭’魏苏回来了,对不对?”
  亚马道:“没有,早得很呢!”
  慕容美道:“或者是师父那边有了甚么消息?”
  亚马道:“那就更不可能了。”
  慕容美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你究竟去干甚么?”
  亚马道:“我去找丁月亭。”
  慕容美道:“找他干甚么?”
  亚马道:“当然是找他要人。”
  慕容美一怔!道:“他又把司空玄给关起来了?”
  亚马道:“那倒没有,不过我这次决心赖上他了,我限他明天午时之前把司空玄交出来,否则我就去砸水蜜桃的赌场。”
  慕容美道:“水蜜桃又没得罪你,你砸人家的赌场干吗?”
  亚马笑笑道:“傻瓜,我只是唬唬他的,像他那种人,不跟他讲几句狠话,他连动都懒得动。”
  慕容美吃吃了笑一阵,忽然道:“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甚么心神不宁,你究竟有甚么心事?”
  亚马道:“谁说我心神不宁?”
  慕容美鼻子一皱,道:“你休想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错不了。”
  亚马道:“你的本事好像还不小嘛!”
  慕容美道:“那当然。”
  亚马道:“你真想知道?”
  慕容美道:“想才问你。”
  亚马道:“好,我就老实告诉你,我在想你那截大腿,不但想得心神不宁,简直已经晕头转向了。”
  慕容美嘴巴一撇,道:“你少跟我胡扯,如果你真想,你的手早就伸进来了,你以为像你这种人,我还摸不透么?”
  亚马没等她说完,手已探入被中。
  慕容美动都没动。
  亚马反而吓了一跳,急忙收手道:“咦?你为甚么不躲?”
  慕容美道:“我为甚么要躲?”
  亚马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么?”
  慕容美道:“对,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师伯啊!”
  亚马哈哈一笑,道:“慕容美,你真不简单,我服了你总可以吧。”
  慕容美道:“可以,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为甚么心神不宁?”
  亚马回顾房门一眼,突然半伏在慕容美身上,嘴巴凑在她耳边,悄悄道:“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只是你无论听到甚么,都不准叫出来,最好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办得到吗?”
  慕容美连连点头道:“办得到,你说!”
  亚马尚未开口,先在慕容美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
  慕容美果然没有叫,只皱了皱眉。
  亚马得寸进尺,又把手伸进被里,而且居然在被里摸索起来。
  慕容美眉梢皱得更紧,却吭也没吭一声。
  亚马忽然道:“咦,原来里边还有东西……是链子枪!”
  慕容美红着脸,喘着气,道:“习惯嘛,没有东西,我睡不着觉。”
  亚马居然也皱起眉头,道:“怎么还是那件鸳鸯戏水图?臭死了,为甚么不换一件?”
  慕容美道:“我只有这一件,换不下来嘛。”
  亚马道:“有没有洗一洗?”
  慕容美道:“我正想洗,你瞧炉子旁边那盆水,那就是我托小丫头替我端来的。”
  亚马急忙道:“这件肚兜你可千万不能洗,也不要脱下来。”
  慕容美诧异道:“为甚么?”
  亚马声音压得更低,道:“因为那件东西,就藏在肚兜的夹层里。”
  慕容美听得全身一顿,张口欲呼。
  亚马立刻将她的嘴捂住,过了许久才慢慢放开来。
  慕容美透透口气,哑着嗓子叫道:“你骗我,那是我贴肉的东西,你如果真的藏在里面,我会感觉不出来么?”
  亚马道:“谁都以为那件东四是一封信,或是一张纸,其实大家全都搞错了,那只不过是一块比手掌还小,比纸还薄的绢帕而已,你当然感觉不出来。”
  慕容美马上开始查证,在亚马的协助下,很快就摸对了地方。
  亚马道:“相信了吧?”
  慕容美点头,亚马笑了笑,刚欲起身,却被慕容美拉住。
  只见慕容美忸怩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是甚么时候放进去的?”
  亚马道:“在我们来的那一天。”
  慕容美道:“趁我昏迷的时候?”
  亚马道:“不错。”
  慕容美道:“你除了放那件东西之外,还有没有干甚么?”
  亚马忙道:“没有,没有,既没有摸,也没有吃,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规矩的不得了。”
  慕容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鬼才相信你。”
  亚马又是哈哈一笑。
  慕容美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道:“你真的对我这么放心?”
  亚马道:“事实证明,何须多问?”
  慕容美道:“为甚么?”
  亚马道:“朋友嘛。”
  慕容美道:“你不怕我跑掉?”
  亚马道:“我这辈子甚么苦头都吃过,就是还没被朋友拐过,偶而尝试一次倒也不错。”
  慕容美苦笑道:“你倒洒脱得很。”
  亚马耸肩道:“人生如梦,何必太认真。”
  慕容美叹了口气,忽然愁眉苦脸道:“师伯,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在这儿住得好不安心,我有预感,早晚非出毛病不可。”
  亚马忙道:“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再好好休养两天,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咱们马上就走,你看怎么样?”
  慕容美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
  亚马又安慰她几句,这才翻身下来。
  慕容美却意犹未尽道:“你别走嘛,我还有话跟你说嘛!”
  亚马道:“只怕来不及了。”
  慕容美道:“为甚么?”
  亚马指了指房门。
  过了一会儿,果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亚马道:“甚么人?”
  门缝中传来小丫头清脆悦耳的声音,道:“亚马大侠在吗?”
  亚马道:“亚马大侠不是正在跟你说话吗?”
  小丫头“噗嗤”笑道:“亚马大侠如果方便的话,请到书房小坐,我们公孙先生正在那儿等候您的大驾。”
  他能说他不方便么?而且公孙先生的邀请,他能回绝么?
  公孙策亲手将一杯香茗放在亚马面前,满脸堆笑道:“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亚马摇头。
  公孙策微微怔了一下!道:“不习惯?”
  亚马叹道:“在江湖上浪荡惯了,这种舒坦的日子反而觉得特别难过,一天比两天还长,尤其是夜里竟作恶梦,而且每次的梦境都一样。”
  公孙策道:“哦?作甚么梦?”
  亚马道:“每次都梦见掉进陷阱里。”
  公孙策哈哈大笑道:“亚马老弟真会开玩笑,如果真是陷阱,你今天还能轻轻松松的去逛街么?”
  亚马道:“我却觉得一点也不轻松,甩掉后面那几批人,可真不容易。”
  公孙策道:“你果然误会了,我是耽心你老弟的处境,特别派人随后保护,怎么可以看成跟踪呢?”
  亚马道:“这么说,我还非得谢谢公孙兄不可了?”
  公孙策忙道:“那倒不必。”
  亚马道:“我想公孙兄邀我前来,必定有所指教,总不会为了闲话家常吧?”
  公孙策道:“指教可不敢,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亚马老弟随便聊聊。”
  亚马道:“聊些甚么呢?”
  公孙策想了想,道:“咱们就从那个女人开始聊起吧!”
  亚马道:“哪个女人?”
  公孙策道:“就是方才你险些窜进她被窝的那个女人。”
  亚马刚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急咳一阵,道:“我有没有窜进她的被窝,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策急忙解释道:“这是关心,不是监视,你可千万不能再误会。”
  亚马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很相尚你讨教。”
  公孙策道:“请说。”
  亚马道:“我与你素无深交,你为甚么对我的事如此关心?”
  公孙策道:“关心有甚么不好?我一直想有个朋友关心我,可惜想还想不到呢!”
  亚马一怔!道:“难道你就没有朋友?”
  公孙策道:“江湖上提起我公孙策,人人畏若蛇蝎,无不敬鬼神而远之,谁肯跟我这种人做朋友?就以亚马老弟来说吧,你肯么?”
  亚马沉默,而且连目光都已避开。
  公孙策叹了口气:道:“亚马老弟,听说你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也交了不少过命的朋友,我倒想请教你,想交一个朋友,就真的那么困难么?”
  亚马不得不把目光又落在他脸上,淡淡道:“也不难,只要你肯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
  公孙策道:“哦……那么咱们就聊聊别的。”
  说着,端起了茶杯,凝视着亚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亚马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苦笑道:“看样子,好像要入正题了。”
  公孙策笑道:“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把那件东西藏在甚么地方?”
  亚马道:“你何不猜猜看?”
  公孙策想了想,道:“你不可能摆在那个女人身上。”
  亚马道:“何以见得?”
  公孙策道:“因为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相信她到那种程度,而且……”
  他忽然暧昧的笑了笑,继续道:“昨天仆妇们替她更衣的时候,也曾经仔细的检查过,结果当然一如所料,没有。”
  亚马淡淡道:“哦。”
  公孙策又道:“你当然也不可能交给丁月亭或‘蛇鞭’魏苏。”
  亚马道:“为甚么不可能?”
  公孙策道:“在你的心目中,那件东西总是祸多于福,你不可能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你的朋友,因为你不是那种人。”
  亚马哈哈一笑,道:“公孙兄太抬举我了,我偶而也会害害朋友的。”
  公孙策也笑笑,紧盯着他的脸,道:“你当然更不可能摆在自己身上。”
  亚马一点表情都没有,道:“那可难说得很。”
  公孙策连连摇首道:“如果那件东西在你身上,你根本就不可能住进侯府,更不可能坐在此地跟我谈笑风生了,你说对不对?”
  亚马不置可否,道:“那么依你看来,我究竟把它藏在哪里呢?”
  公孙策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亚马忽然苦笑着道:“看来你们侯府对那批东西好像是势在必得。”
  公孙策立刻道:“你又误会了,不瞒你说,东西,我们可以不要,但那张图,我们却很想看一看。”
  亚马颇感意外,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只想看一看?”
  公孙策道::“不错。”
  亚马道:“可有甚么特殊的理由?”
  公孙策道:“有,因为我们要确定那张图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亚马道:“既然东西你们都可以不要,那张图是真是假,跟你们又有甚么关系?”
  公孙策道:“关系大得很,足以影响我们侯府下一步的行动。”
  亚马道:“可否请公孙兄说得再详细一点?也好让我长点学问。”
  公孙策道:“可以,只希望在我说出之后,马老弟切莫叫我失望才好。”
  亚马稍许考虑了一下,道:“好,你说。”
  公孙策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那张图是真的,西厂的目标当然是那批黄金,只要你马老弟离开信阳,自会将他们引走,他们虽然不会因此而放过侯府,但至少也可以替我们争取几天时间,因为他们想捉住你,恐怕还要大费一番手脚。”
  亚马笑笑道:“如果是假的呢?”
  公孙策道:“那么整个事件就可能都是齐天寿的阴谋,侯府除了奋力一战,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亚马呆了呆,道:“你是说连那张藏金图,也是齐天寿玩的花样?”
  公孙策道:“有此可能。”
  亚马道:“可是你莫忘了,那批藏金之说,已在江湖上流传几十年了。”
  公孙策道:“不错,他这次也许正是运用那个传说,否则一百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他为甚么迟迟无动于衷,直到现在才动手?”
  亚马迟疑着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
  公孙策道:“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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