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没有察觉的一种温柔。
司空陌陌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快步跑出了凉亭。
恰好此时，小六子也回来了。
“陛下，已经按照您的旨意，都办妥了。除了花玉言还在昏迷中暂时无法离开皇宫，其他人都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东西了。”小六子向凤天歌禀报道。
凤天歌神色淡淡的站起身来，“朕知道了，现在你随朕去一趟天牢吧。”
天牢就在皇宫的西侧，和皇宫紧挨着。
这里的守卫虽然不如东厂的严密，可是也算是固若金汤了，加上定北侯这个朝廷重犯被关押在这里，最近这里的守卫明显的比之前要增强了许多。
司马锦程被关押在天牢的最里面，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一个人住一间牢房，加上有顾毓暗中安排，他在牢里面倒是没有受什么大罪，每天都有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日子比关押在这里的其他犯人要好过许多。
正值中午，狱卒把饭菜放在了牢房的门口，“司马锦程，吃饭了。”
如今司马锦程已经是戴罪之身，身上的爵位和官职都已经被革除了，所以狱卒也不比对他太过尊重。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一如既往。
司马锦程却是背对着牢房的门口，面对着牢房唯一的窗户坐着，好像没有听到狱卒的话似的，始终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狱卒也没有太过留心他的反应，反正自从进到这里以来，司马锦程一天之中的时间有大一部分就是独自发呆。
把饭菜放下以后，狱卒就离开了。
凤天歌要来天牢的消息，提前传到了天牢的总狱长，申屠春的耳朵里。
他收到消息，便亲自在天牢门口候着了。
当凤天歌的龙辇停在天牢门口时，申屠春立刻上前去行了一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凤天歌虚扶着小六子的手，缓缓的从龙辇上下来，在坚实的地面上站好以后，她才神色淡淡的向申屠春挥了挥手，“爱卿平身，无须多礼。”
第57章 皇叔的深情3（）
申屠春不由得多看了凤天歌几眼。
他觉得现在的凤天歌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身上那顾纨绔痞气倒是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天子的高雅尊贵。
“朕来亲自审问司马锦程，你直接命人将司马锦程提到审讯室吧。”凤天歌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臣这就去办，先请陛下移步审讯室。”申屠春毕恭毕敬的说道。
凤天歌淡淡的点了点头，随着申屠春缓步走进了天牢，身后只跟了小六子。
申屠春先是将凤天歌带到了审讯室之后，他就命人去把司马锦程押过来。
凤天歌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百般聊赖的等着司马锦程，脑子里飞快的梳理着关于司马锦程的记忆。
司马家为武将出身，在帝都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了，司马锦程的父亲当初是凤天歌的祖父麾下的一员猛将，也是立下了许多战功。
司马锦程的父亲很忠心，最后战死沙场以后，才被凤天歌的祖父追封为定北侯，爵位世袭，也就落在了司马锦程的身上。
天璃国的兵权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分为三个部分，司马家掌握着一步，皇家掌握着一部分，司空夜的父王掌握着一部分。
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先帝想要拉拢司马家，便将司马锦程的女儿，也就是司马艳茹，赐婚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凤天歌。
再后来，先帝病逝，司空夜的父王没多久也病逝了，凤天歌继承皇位，司空夜也世袭了王位。
司空夜回到帝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那司马家开刀，将他们的兵权夺到了自己的手中，具体是怎么夺的，这身体前主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记得是司马锦程亲自要求把兵权交给司空夜的。
现在凤天歌想想，一定是司空夜用了什么可怕的手段，威胁到了司马锦程。
司马锦程这个人和他的父亲不一样，他父亲骁勇善战，也算是威名震慑天下的那种。而他却是那种比较胆小的，恪守律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做事喜欢站在中立的立场，谁也不得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根据记忆，凤天歌对司马锦程的总结是，此人没有什么野心，贪图安逸，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这样的人，居然敢和蛮夷勾结，是个很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如果司马锦程真的和蛮夷勾结了，那么也只能证明一点，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此人的心机真的是深沉的可怕了。
正当凤天歌垂眸沉思的时候，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猛然传了过来。
“陛下，不好了，司马锦程，司马锦程他死了！”
什么？！凤天歌猛地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扫向了惊慌跑进审讯室的申屠春，“死了？怎么回事？”
“臣，臣也不知道啊，中午的时候狱卒去送饭，见他背对着牢门坐着的，以为他又在一个人发呆就没有打扰他。刚才臣命人去押他过来见陛下，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轻轻的碰他一下，他就倒在了地上，已经没气儿了！”
第58章 扑朔迷离1（）
“人现在在哪里？”凤天歌眼神幽冷的问道。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恰好她来提审司马锦程，人就死了！
“臣已经派人去宗法司请仵作来了，人还在牢房里没有动。”申屠春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人在天牢里出了岔子，他是难辞其咎的。
凤天歌听言点了点，保护现场不动尸体是对的，应该先请仵作来验尸。
“带朕去瞧瞧。”
“是。请陛下随臣来。”申屠春说着，就转过身去为凤天歌带路。
凤天歌跟着申屠春一起来到了关押着司马锦程的牢房。
这间牢房外面已经被狱卒包围的水泄不通。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行礼的声音整齐划一。
“免礼，朕要进去看看。”凤天歌淡淡的说道。
狱卒们纷纷起身，为凤天歌让开了一条道路，她大步走进了牢房，一眼便是看到了倒在枯草堆上的司马锦程。
小六子跟在凤天歌的身后，看到司马锦程的脸之后，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
只见司马锦程的脸像是被利刃给刮花了，整张脸血肉模糊，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他的真容。
更为骇人的是，司马锦程的嘴巴大张，可以让人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舌头没了。
申屠春掩着口鼻看着司马锦程，谨慎的向凤天歌说道，“陛下，目前不知道司马锦程是如何死的，万一他身上有毒，陛下还是离他远点吧。”
凤天歌对申屠春所说的话罔若未闻，她蹲下身去，距离司马锦程又近了些，仔仔细细的观察起他脸上的伤口。
这伤口的血迹尚未干涸，还很新鲜，鲜血呈鲜红色，证明他没有中毒，若是中毒，血色就不会如此正常的鲜红。
司马锦程脸上的划伤虽然很严重，可是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真正让他丧命的，应该就是舌头被人斩下，失血过多而亡。
“司马锦程死之前，可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凤天歌站起身来，缓声问道。
“回陛下的话，平时巡逻的狱卒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就会经过这间牢房一次，没有发现司马锦程有什么异常，也未听到任何异动。”申屠春说道。
没有异动？司马锦程都伤成这般模样了，居然没有挣扎的动静？
那么，是谁有这通天的本事，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天牢来，悄无声息的把司马锦程给杀了？
除非这个人有隐形或者是遁地的本事，否则的话他绝对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把司马锦程给杀掉。
凤天歌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一定是有人怕司马锦程说出点什么，所以才杀了他。
“待仵作查明司马锦程的死因之后，便命人传信给朕。”凤天歌淡淡的说道，甩袖走出牢房。“小六子，随朕回宫。”
人都已经死了，她留在天牢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不如就先回宫，再做打算。
在凤天歌回到皇宫以后，司马锦程在牢中意外暴毙的消息，也跟着传开了。
御书房内，顾毓，司空夜，以及在家中养病，许久不曾露面的贤王凤启越都来见凤天歌了。
第59章 扑朔迷离2（）
凤天歌就坐在明黄色的案几后方，在案几的正前方则是分为两排放着六把椅子。
顾毓和凤启越坐在左侧边的椅子上，而司空夜则是独自一人坐在右侧边的椅子上。
凤天歌暗中多看了司空夜几眼，发现他那绝美的脸庞还是有几分苍白，看上去精神也不如平时那么抖擞，整个人都是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眼眸低垂着，让人分辨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因为和司马锦程交情不错，如今司马锦程死的那么惨烈，顾毓看上去也是有些心情沉重。
“摄政王殿下，不知道您对司马锦程的死，有什么看法？”顾毓目光莫测的看着司空夜问道。
司空夜还没有开口，凤天歌便感觉到了隐隐的火药味在这御书房中流动。
司空夜懒懒的扫了顾毓一眼，轻轻一笑道，“本王觉得甚是惋惜。这大概就是司马锦程的命数。他命中有这一劫，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这话言外之意，大抵就是司马锦程命数已尽，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凤天歌从司空夜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惋惜的意思，只有冷漠。
顾毓俊脸上笼罩的冰霜又厚了一层，“好一个命中劫数。臣倒是觉得有人怕司马锦程威胁到他的利益，所以才对他痛下杀手。”
“说的没错。本王赞同丞相的话。”凤启越也跟着开口说道，国字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慎重。
凤天歌不由得多看了凤启越几眼。
凤启越是她的皇兄，被先帝封为贤王，她这副身体的前主自小也和凤启越很亲近。
因为凤启越和其他的皇子待她不同，她从小被封为太子，其他的皇子要么对她敬而远之，要么就是心怀不轨的想要从她身上谋取一些利益。
而凤启越倒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什么野心，就如正常人家的兄长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去对待凤天歌。
凤启越大概是帝都里面的王爷中活的最潇洒的，他娶了帝都首富的女儿，也是帝都里面最有钱的王爷。
平时的生活也就是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闲散王爷。
前阵子，凤启越带着王妃又出去远游了，这刚刚回来就跟着顾毓一起进宫了。
这点倒是让凤天歌感到非常的意外。
凤启越这个人其实很聪明，不想卷入朝廷纷争中，他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几乎不参合朝中政事，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帮起顾毓了？
“在事情没有下结论之前，最好不要妄加揣测，以免迷失正确的方向。”凤天歌适时开口说道。
她一开口，司空夜转眸看向了她。
眼神竟然是有休几分赞许的意味。
“陛下说的没错，顾丞相，本王知道你和司马锦程私交甚笃。正所谓关心则乱，司马锦程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了，以免被心中的杂念误导了方向。”司空夜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犹如薄冰。
“司马锦程被人杀害，这件事本身就该宗法司来调查，这是宗法司的职责所在。”顾毓不退不让，沉声道。
第60章 扑朔迷离3（）
大殿之中充斥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了。
“呵顾丞相既然是宗法司的人，那应该明白什么叫做避嫌吧。”轻笑着说道，司空夜冷锐的目光放在了顾毓的身上，犹如鹰隼。
按照宗法司的规矩，如果宗法司内部的官员和所要调查的案件有关系的话，那么这名官员就不能插手那件案子，以免会有私心，乱了套。
这个道理，顾毓懂，凤天歌也懂。
眼见着顾毓和司空夜两个人之间暗潮汹涌，箭弩拔张，她非常淡定的开口说道，“两位莫不是忘了，朕之前说过了，关于司空锦程的事情，朕要亲自查。”
凤天歌一开口，顾毓和司空夜就一同看向了她。
“陛下，现在司马锦程死了，这件事陛下打算如何继续查下去？”顾毓语气缓缓的问道。
“司马锦程的死因尚未调查清楚。待他的死因调查清楚以后，朕自有打算。你们无需再因为这个争论。”凤天歌淡淡的说道。
现在司马锦程死了，在她看来，正是因为司马锦程的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毓似乎也料到了凤天歌会这样说，他从宽大的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