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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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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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炽的身上。

    他又用雄黄酒仔仔细细地给周炽清洗了整个后背,然后才给后背涂了一层金疮药,等这些都做完的时候,鹿知城已经浑身脱力了,他自从早起就高度精神紧张,到现在脑中的弦还紧紧绷着,刚才给上药的时候,周炽一直都在小声涕泣,那哭声简直像是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他看着周炽一脸的泪痕交错,他更是心如刀绞,他伸出手,轻轻地抹去了周炽眼角的泪水。

    随着鹿知城的动作,周炽的紧蹙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鹿知城一怔,一颗心蓦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随即忙得凑过去,小声唤道:“周炽,你醒了吗?”

    周炽没有回答,嘴里嘟囔了几声“长姐”,仍旧昏睡着。

    鹿知城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他有些庆幸周炽没有清醒,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炽。

    他看着周炽沉睡的脸,又看了看周炽的后背,最后,目光落在了周炽的中裤上,他忙得挪开了眼,但是目光最后又落在了上头,最后他轻轻地退下了周炽的中裤

    他以为自己会很排斥,到底要不要给周炽清理伤口,还是找嘴严的军医过来帮忙,在他坐上马车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着,但是当他冲进那辆马车,甫一看到了昏睡的周炽,他就没有断了找军医代劳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周炽的身体,不仅仅是因为这伤口很是不堪,至于其他的原因,他潜意识地不去多想,这个时候,他只想着好好儿为周炽清理伤口。

    直到这个时候,鹿知城才真正地意识到,他到底把周炽伤得多深,那伤口实在触目惊心,比起后背的伤口,这地方伤口自然小了许多,但是却伤得极深,而且还是那个地方,鹿知城给周炽上药的时候,头皮都麻了,他都不敢想象昨天晚上他到底对周炽都做了什么。

    昨晚于他来说是美梦佳期,但是对于周炽来说简直是阿鼻地狱。

    等鹿知城终于把周炽身上所有的伤口都给处理完了之后,鹿知城浑身都脱力了,他坐在床沿,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脑子一片空白,半晌,他蓦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荒唐!

    太荒唐了!

    嘉盛二十年八月二十

    是夜。

    周炽足足昏睡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傍晚才醒。

    他还没睁开眼,就先痛呼出了声,鹿知城正在桌案后头批折子,甫一听到周炽的声音,他就忙得放下了折子,三步两步跑到了床前,小心翼翼地道:“周炽,你醒了?”

    周炽费劲地睁开眼,昏睡久了,人有点儿迷糊,就那么双眼迷茫地看着鹿知城,他受着伤,昏睡中难免烧了起来,这时候虽然退烧了,但是脸颊却兀自酡红,这么一副迷蒙的样子,和平日沉静严肃的模样,截然不同。

    鹿知城瞧着他这幅柔弱又迷茫的模样,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起来,只是没等他多看两眼,周炽的眼神已经变了样,他双目清明里带着震惊,直直地看着鹿知城,然后蓦地就别开了眼。

    显然是清醒了。

    鹿知城也尴尬地低下了头,他抿了抿唇,坐在了床沿儿上,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偷偷瞄着周炽:“周炽那个你你饿吗?”

    甫一开口,鹿知城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两天一夜,他一直都在准备着,准备着怎么跟周炽道歉,他想了很多道歉的话,也想着道歉的时候是不是要跪下。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面对着周炽的眼,道歉的话他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第326章 不一样了() 
他实在懊恼又着急,偏生周炽却一直那么垂着眼趴着,一声不吭。

    “周周炽”寂静半晌,鹿知城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那天,我们吃的那种那种蘑菇叫见手青,那种菌菇带着微量毒素,许是我们吃的时候没有熟透,这才才中了毒,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哦。”周炽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鹿知城瞧着他后背触目惊心的伤口,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的一颗心都揪在一块儿,乱极了。

    “惠郡王,有劳您给我准备个帐子,我怕是要在大营多住几天了,”半晌,周炽忽然开口,语气甚是平淡,“多劳惠郡王。”

    “你不用搬出去。”鹿知城心里难受极了。

    周炽这样的语气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不对,是像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初到南疆的五殿下,他是恭谨谦卑却又不卑不亢的周大人,他在前线指挥作战,他在后方筹措粮草,那时候,他们并无私交,他们和所有的上下级一样,官方又客气,但是后来,他们的关系渐渐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从他水土不服开始。

    周炽的关心是真的,照料是真的,那罐子香辣可口的酱菜也是真的。

    周炽是他在南疆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最熟悉的人,甚至还是他最依赖的人,这种依赖随着在广西时候周炽衣不解带的照料、那罐子酱菜、还有周炽一趟趟地亲赴前线而与日俱增,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周炽照顾他,更多是长辈对后辈的关切,也有鹿知山的嘱咐,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鹿知岳对他越来越依赖。

    这两天一夜,面对着沉睡的周炽,他想了很多,他回想着每一次与周炽相处的情景,也回想着这些年来自己的心迹,他想得很多,却越想越乱,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炽,但是有一点他却能肯定,周炽很重要,对他来说,周炽是很特别的、任谁都比不上的存在。

    “你不用搬走,”鹿知城闷声道,“你伤得这么重,不方便挪动,你住在这儿我也好方便照顾你。”

    周炽蹙了蹙眉,正要开口,就又听到鹿知城道:“你放心,我只想照顾你养伤,绝对不会唐突了你。”

    “你要是实在想搬出去,”顿了顿,鹿知城轻轻吸了口气道,“那也得等你伤好了之后再搬。”

    “鹿知城,昨天的事儿我也有份,那见手青我也有吃,所以你不要这么内疚,”半晌,周炽缓声道,“你是镇南大将军,成日多少事儿等着你处置,不宜分心,我在你这里也十分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咱们从前也住在一起!”鹿知城蓦地截断了周炽的话头,他心里烧着无名火,怎么都压不住。

    “没有什么不方便,咱们从前也住在一起!”鹿知城蓦地截断了周炽的话头,他心里烧着无名火,怎么都压住不。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冲,鹿知城顿了顿,然后强忍着心里莫名的酸楚和难受,对周炽道:“你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咱们也就更不需要回避了,日后咱们仍旧和从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和从前一样?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周炽讥诮地勾了勾唇,他缓缓地转过头,一双妙目静静看着鹿知城,带着冷意,也带着嘲弄,“鹿知城,我喜欢男人。”

    鹿知城蓦地浑身都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周炽,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实在是太震惊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或许能当做什么都发生过,但是我却不能,”周炽缓声道,一边又趴了回去,缓缓地闭上了眼,“鹿知城,给我留点尊严吧。”

    那天,周炽到底还是没有搬出,他伤得太重了,别说是下床走路了,就是翻个身都得出一身的冷汗,鹿知城看着他疼得都扭曲了的脸,揪心了一整天,不过他心里却还存着一丝窃喜。

    他不想让周炽搬走,即便知道周炽的隐私,也即便知道周炽的坚持,但是他就是不想让周炽搬走。

    至少得等到周炽身上的伤痊愈,但是在此之前他想好好儿地照顾周炽。

    好好儿地和周炽相处。

    “我给你换药吧”算着时间,鹿知城取了药膏出来,有点儿尴尬地来到了周炽面前,自从刚刚周炽向他明言之后,他都不敢太过接近周炽,生怕又一不小心激怒了周炽,这时候他端着药膏,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床前,瞧着周炽紧皱的眉峰,他忙得继续小声解释道,“我就是给你换药,并不是要唐突你,你放心,除了换药我肯定什么都不做。”

    周炽死死咬着牙,他想拒绝,但是却又实在开不了口,伤在那种地方,他根本不可能自己动手换药,且还有那一后背的伤,他就更加动弹不得了,他自然不想让鹿知城在碰自己,但是若是换成旁人

    周炽的牙咬得更紧了。

    半晌得不到回应,知道周炽这是默许了,鹿知城轻轻地舒了口气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撩开了盖在周炽身上的薄毯。

    鹿知城看得出来周炽的身子绷得很紧,他看着那鼓蓬蓬的皮肉,一阵莫名的口干舌燥。

    周炽昏睡的时候,他给周炽换了好几次药,也没有这样别扭过,但是现在周炽醒了,他知道周炽特别紧张,浑身紧绷着,等着他上药,这种情形和他昏睡时候截然不同,鹿知城觉得自己身上都汗湿了,他甚至比周炽还要紧张。

    “你忍着点儿,肯定会儿疼的”鹿知城声音很小,到后边都几乎听不见了,他的手放在了周炽的腿上,几乎是瞬间,周炽的大腿上蓦地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鹿知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鹿知城怔怔地看着那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他的手似是被烫到了一般,蓦地就挪开了。

    他看着周炽死死抓着床单的手,心头漫过丝丝疼惜,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一边挖着药膏,一边对周炽道:“一会儿要是疼就吱声,别一味儿忍着。”

    换药的时间比以前几乎多用了三倍不止,周炽太紧张了,又很排斥,浑身都紧绷得厉害,鹿知城根本就无从下手,又担心强来弄疼了他,只能一次次地停下来安抚周炽,等周炽终于放松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鹿知城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是能给周炽换药了,但是上药的过程,却更是煎熬,这次不仅仅是周炽,连鹿知城浑身都僵硬着。

    他一边给周炽上药,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上那个绮丽又荒唐的梦,他记得那个新娘身上淡淡的草药香,记得那个新娘骨节粗大的手,也记得那个新娘的顺从和抽泣

    梦中,他偏偏看不清那个新娘的脸。

    而这个时候,他却再清楚不过,这个人就在他的面前。

    在这一室药香里,鹿知城看着那双死死抓着床单的手,听着周炽隐忍不住从口中溢出的痛呼,鹿知城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荒唐的梦里。

    甫一上完了药,鹿知城就尴尬地冲出了大帐,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夜幕四合里,他胸膛起伏地厉害。

    “将军,晚膳准备好了。”侍卫过来禀报。

    周炽醒来之后,鹿知城就忙得命厨房做了清粥小菜,这时候已经做好了,鹿知城看着那托盘上的青菜粥,还有一小碟子的酱菜,吐了口气,从那侍卫手里接了过来,然后挑着帘子进去了。

    “饿坏了吧?”鹿知城把托盘放到床头的小桌上,一边打量着周炽的脸,一边小心翼翼问,“这样趴着能吃吗?”

    周炽将近两天没吃饭,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时候嗅着粥的味道,就觉得更饿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对鹿知城点点头:“可以。”

    鹿知城顿了顿,俯身握着周炽的肩膀,轻轻地把周炽抬了起来,周炽正要挣扎,就听鹿知城道:“我就给你垫个软枕。”

    周炽这才没动,鹿知城取了个软枕放在了他身下,让他趴的更舒服,然后把托盘放到了面前,看着那碗素淡的青菜粥,有点儿不忍,又小声对周炽道:“等过程子,你伤好些了,就用不着吃这么素净了。”

    周炽握着汤勺的手蓦地一顿,一时间就觉得没了胃口,他想赶鹿知城出去,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但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在鹿知城的注视下勉强地吃了半碗粥,然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第327章 你想知道什么() 
“不再吃点儿?”鹿知城看着剩下的半碗青菜粥,有点儿诧异,“不再吃点儿了?”

    周炽没有理他,趴在软枕上闭上了眼,显然是不打算理再理的。

    鹿知城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挠了挠头,然后把托盘给端了过去,一边又取了帕子给周炽擦嘴,顿了顿,又倒了茶水给周炽漱口。

    只是他哪里伺候过人?茶水有点儿烫,周炽含着热茶水,双眉紧锁,不等鹿知城取来痰盂,已经一口热茶喷在了鹿知城的身上。

    鹿知城被吓了一跳,忙得蹲下来,着急忙慌问地道:“怎么了?水太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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