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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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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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许长佑刚在菜市口被斩,许宋氏就在家以死殉夫。她在房间梁上挂了绳子,搬了凳子,好不容易腾空把自己挂上去,一闭眼待死。哪知道自己身材太胖,绳子又是老绳,家里的老鼠没东西吃,只好啃这些绳子,啃得豁豁牙牙的,经不起她这般体重。她刚蹬翻凳子,没片刻功夫就摔下来了。许宋氏气得要死,这人死了,绳子也来欺负她。她把老绳子系结实,又检查一番,正要再次上吊殉夫时,香玉听见声响闯进来了。她对小姐忠心耿耿,见小姐如此想不开,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搬走凳子。

    这香玉在前面扛着凳子绕着圈跑,许宋氏体胖不及香玉轻便,追了一圈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气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我的娘啊,这还让不让人死了?生由不得我,死还不让我死么?”(未完待续)

第0058章 大年除夕日(三更)() 
香玉也停下来,劝解说:“小姐也恁想不开,姑爷虽走了,不是还有香玉呢。看小姐要人样有人样,要模样有模样的,还愁嫁?香玉打保票再给小姐找个小姑爷,干么非要寻死呢?小姐要死了,香玉也不独活了。”说着,赌气把凳子放到地上,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一时,黄铜不知说什么好。他是奉府尹之命,来这里送吊丧银子的,现在银子没送出去,却看了一出好戏。此处久待无益,见两人安静下来,黄铜借机走过去,躬身施礼对许宋氏说道:“小的黄铜奉顺天府尹冯老爷之命,送纹银十两,劝夫人节哀,好好为许老爷下葬。”

    不听则已,一听此话,许宋氏越加恼怒,身边也没什么趁手的凶器,只好脱掉脚上的大鞋,一鞋底子抽过来骂道:“滚你娘的冯老爷,如果不是他,我家老爷还不会这么早去死呢。十两银子,连个棺材板都买不了,我要它作什么。你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黄铜面上好没光彩,可也没话可说,只好转身闷闷回转走了。走到街口,,心中暗道,少不得回去隐瞒老爷,只说许氏夫人笑纳了银子,感谢老爷的大恩大德,然后就完了。这十两银子,倒落进自己手里喝一顿好酒。

    又过了一夜,公子才知道许家的事情。许宋氏一头扎进家中的池塘,生生把自己淹死了。丫鬟香玉拽了半天没拽出来,悲愤之中,也一头扎进了池塘。至此,许家一口三人,全部赴死。

    菩提念得许宋氏斋僧有恩,她又贞洁守妇道。丫鬟香玉忠心耿耿,却为许家买了三块板子,好好葬了他们。家里的物什地产换了现银。斋济了街上的穷人。

    转眼就是腊月三十,除夕到了。这一天。京师喜气洋洋,一片与天同乐的景象。刚登上龙座没几年的乾隆皇帝,却是个翩翩风流少年,大有外伏四海臣民的豪气,内平一家之和的孝心。总之,此时的京师没有康熙末年,八子争嫡的你猜我忌,也没有雍正朝同门相残的血雨腥风。上上下下却是一片祥和。

    过了子时,明日却是乾隆五年。

    从除夕戌时开始,京师就被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淹没。话说京师有钱有势的人多,在这一日正当显摆势利的时候,谁会甘拜下风呢?况且,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越讲究这些,鞭炮响得越震耳,明年的运气就会越好。

    公子他们虽然才到京师,锦绣澜却也操办得大家子气十足。当然,这其中有暗香识人英明的功劳。也有乱蝶红翠操办当铺的算计。别说,其他的不行,在买卖应酬上。乱蝶和红翠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半月来,他们联合起来,几乎买办了京师所有的当铺,和京师当铺老祖宋家和汪家并称三大家。原来,京师当铺原本只有两大家,宋家和汪家。打从公子一行人来到京师后,乱蝶和红翠出面,陆续算计其他零星小铺,集合138家小铺通改名为‘艾家当铺’。这样一来。艾家当铺却成了京师第一大当铺,宋家和汪家反倒成点缀的了。

    这日除夕一早。锦绣澜一片忙碌景象。得贵安排外面的小厮挂红灯,贴春联。喜气洋洋地安排除夕夜的膳食。通常这一日不会有人拜访,可他没想到,刚吃过早饭,小厮就拿着一拜帖送进来,说什么洛公子拜访。

    得贵接过拜帖,看上面写着:兄长青松拜见小弟若晴。得贵猜到,这青松肯定是永定门外大洛府的洛掌门了。其他人不知道,这洛青松,生在北京、长在北京的得贵却清楚得很。虽说洛青松表面只是官府一个小小的参将,可他却是只手通天的角色。上到宫里,下到江湖豪杰,和他多有来往,是个实打实的‘混天魔王’。不知怎地,这混天魔王却和家里的公子攀上了交情。

    得贵暗道,大除夕的,魔王来锦绣澜干什么?如果是别人,得贵早客气地撵出去了,可现在要拜见的人却是洛青松,得贵不敢怠慢,只得走进内庭,找人禀告红翠姑娘,把拜帖送给公子。

    找了半日,红翠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得贵在后院见到了画屏,急忙把拜帖交给画屏,让画屏转交给公子。

    画屏接过拜帖,一路曲折回廊,来到公子房间。公子刚进过餐,正准备换衣去院中练一套五行拳。偏偏这时,屋内一个人也没有。红翠这丫头,从许家回来后,这几日都不老实待在家,说是和乱蝶一起收买当铺去了。公子心里有些恼怒,自己找来轻便行装就要换。

    门被轻轻推开了,画屏低头进来,见公子正要换装,急忙走过去,说道:“哪能让公子亲自动手?好歹也叫我一声。”

    公子心里虽有些恼怒,但一向是沉敛惯了的,嘴里只轻轻道:“这有什么,你也不在身边。”

    画屏把公子的衣服放到一边,手里拿着拜帖说道:“这是得贵送进来的,说是什么洛公子拜访。”

    公子哦了一声,接过拜帖看了一眼心道,除夕日,他又来做什么?想起之前的相见,他牵手调笑的样子,她心里微微有些颤动。或者是初次被男人牵手吧,无论如何,想起他,心中的感觉就很复杂。待要不见又想见一面看他如何说,待要见,又怕他任意胡为让她为难。

    画屏见公子沉思不语,试探问道:“这位洛公子好不晓事,哪有除夕日来拜见的,不如让得贵回了他,说公子出去了,明日再来吧。”

    公子回道:“既然来了见他一见也好,让得贵请他书房相见。”

    画屏得到公子的答复,答声好,出去禀告小丫鬟一声,让她去禀复得贵,自己却进来伺候公子更衣。

    一盏茶功夫,公子外披了一件裘皮大袄,里面却是青衣棉袍,依旧戴着公子貌,轻步来到外厅旁侧的书房。这个书房却不是公子内院的小书房,专门为待客用的。书房里摆放着博古架,大大小小的瓷瓶、玉石摆了好几架。这是红翠的主意,说只有这样才显出锦绣澜大气。紫檀木书桌更是大得离谱,足有丈来长,书架里的书多如牛毛。这些书多半公子不爱读,只是为了迎合多而准备的。

    洛青松正在背对着门口翻阅其中一本书,看得煞有其事,以至于公子进来都没有发现。

    公子轻哼了一声,洛青松转过身笑对公子说:“我直道兄弟是文雅之士,哪知道公子也是寻常男人,这种市面上供男人消遣的花册,兄弟这里也有啊?看来有空之时,我却要多来兄弟这里坐坐,这里好看的花册比我家还多呢。”

    公子正色说道:“我一向不管这些小事,多半是红翠那丫头胡乱买回来充数的。”

    公子径直走到案首坐下,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洛参将请坐!”

    洛青松把花册放下,挨着公子下首坐下笑道:“什么参将不参将的,听起来不大顺耳。依我说,我却叫若晴为‘爱兄弟’,艾兄弟叫我‘亲哥哥’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发音不准,‘艾兄弟’叫成了‘爱兄弟’,‘青哥哥’喊成了‘亲哥哥’。公子听得千真万确,只管沉吟不答。

    洛青松凑过来,只盯着着公子,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爱兄弟,爱兄弟,爱爱兄弟,这么叫如何?”

    公子被他扰得面红耳赤,站起来走到书架前面,随意翻起一本书,掩饰自己的窘状,嘴里却淡淡地说道:“参将大人到锦绣澜,想必不是为叫什么称呼而来的吧?”

    见公子毫不动容,洛青松只好罢口,转而说道:“爱兄弟,你说对了,我到锦绣澜另有事情讨教。”

    公子很快平复心情,转身答道:“谈不上讨教,参将有事直言,若晴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洛青松问道:“那么我就直说了,爱兄弟和顺天府尹冯大人有什么过节?”

    公子不明其意,反问道:“参将大人此言怎讲?”

    洛青松嘻嘻一笑,摇手说道:“爱兄弟有事却别瞒我,我可是把兄弟当心肝宝贝疼的。据我所知,冯大人似乎对爱兄弟很恼怒,言辞之间隐有杀机,爱兄弟可要提防着点。”

    公子回答道:“若晴怎敢瞒参将大人,若晴刚到京师不到一月,从不认识这位冯大人,哪里来的过节呢?”

    洛青松点头说道:“那就是冯大人和爱兄弟之间有什么误会了。没关系,有亲哥哥在,再大的误会也能帮爱兄弟解开。不过,这冯大人笑里藏刀,惯会‘借刀杀人’,我们也要当心一些。”

    公子端茶饮了一口,说道:“那么先谢过参将大人了。”

    公子已经端茶,洛青松只好也饮了一口茶,起身说道:“亲哥哥还没说完,爱兄弟却要送我走了。没事,我们来日方长,明日再来。”(未完待续)

第0059章 丽春十八窑(四更)() 
公子等洛青松走后,又独自在屋子里想了一会儿。洛青松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呢?冯广才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和冯广才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算计自己?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下这个念头。她扭身又转向书架上的那些书,翻了一遍,里面果真有很多难登大雅之堂的*、花册。她把那些书、花册扔到地上,心中暗怒红翠,这丫头做事好不气人,倒让洛青松小看了自己。

    “画屏!”虽然公子脸上声色不露,嘴里的口气却严厉了三分。一直侍立在外面的画屏听公子叫,急忙走进来,答道:“画屏在呢,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恼道:“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册焚了去!”

    画屏不识字,心里纳罕不已,以前见公子惜书如命,今日怎地又恼书了?可又不敢明着问,只能答应是。画屏弯腰抱起那些书,一股脑儿都扔进火盆里。

    此时,公子很快又平静了自己,淡淡地问道:“这都除夕了,怎么不听外面有李大叔的消息啊?”

    李大叔就是李玉麟,他们在几日前刚把他从牢里解救出来,这会儿多半已找到落脚的地方。公子暗道,既然他已经平安离开京师,这个时候多半会捎信给公子。

    画屏正用火钳翻那些书册,好使它们焚得更彻底些。听公子问到李玉麟,抬头回答道:“这个画屏却不知道,外面没听他们说起。也是啊,公子费尽心力救他出来,好歹也得给公子问个安啊。”

    公子沉吟道:“别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且别说那些闲话,李大叔可是先父的至交,由不得你们说他不晓事。”

    画屏嗯了一声。嘴里小声道:“画屏哪敢说他不晓事,画屏只是为公子道不平罢了。”

    公子不愿意和她纠缠,转而又问道:“红翠那丫头去哪儿了?今日都除夕呢。怎么还和之前一样不见人影?我看自来到京师后,这丫头心慢慢野了。连我都不想伺候了是不是?”

    画屏忙回答说:“画屏不知红翠姐姐去哪儿了,有正经事要办也说不定。”

    在锦绣澜草草吃了早饭,乱蝶对暗香交代说自己去当铺清理账务,瞅个空子,溜出了锦绣澜。他在街上晃荡了半圈,心道,说什么账务,账务几天前就都打理清楚了。想来累了一年。爷也该找个地方消遣一下了。之前以为到了京师,有各色俊俏小生、花色小妞陪自己玩。可是自打进了京师,不是在锦绣澜练武,就是在牢里睡大觉,中间就去过十八窑一次。回头想想,乱蝶还没玩够呢。

    这么琢磨着,乱蝶扭转马头,得驾一声,马蹄扬起,直奔十八窑而来。

    此时的景山后街胡同却有些冷静。从第一窑开始。虽然门上依旧挂着红灯笼,但门口却没有了迎接客人的小哥。估计是看着没什么客人,找地方暖和去了。

    乱蝶骑着马。慢悠悠一窑窑挨过去,直到第十八窑才停马下来。这里的小哥还算敬业,虽然外面狂风怒吼的,冷风潇潇,小哥却只管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避风。小哥见乱蝶过来,忙从角落里钻出来,牵过乱蝶的马,热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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