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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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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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甚至还挂着老了的玉米穗子。

    洛青松打发凤彩、玉彩离开,一个人迈步走进去。他掀开厚厚的棉帘子,轻声叫了一声娘。原来,这里住着的人才是他的亲娘。当年,他父亲洛家声被众人拥着建了‘血滴帮’,帮着雍正先帝爷四处侦探消息,察知敌情。那时,血滴帮的一个成员带着血滴子查办张正大员,取下他的头颅,血溅满地。当时,张氏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和父亲张正下棋玩,吓得面容失色,几乎晕死过去。这个人见张氏正当芳龄,又有些姿色,就把她带进府内献给洛家声。张氏进府后做了一名丫鬟,伺候洛家声洗脸梳头。

    洛家声原本不喜酒色,只爱制作机关兵器,这才有了后来闻之色变的血滴子。那天,也不知怎么多喝了几杯,见张氏粉妆娇媚,一时不小心同塌一睡。可巧的是,这一夜就有了洛青松。

    洛家声四十五岁时,不小心被火药击中脑袋,医治无效去世。他走的时候,身边只有洛青松这一个孩儿。就这样,洛青松继承了父亲洛家声家业,明着成为大清一名巡捕参将,暗着却是血滴帮的帮主。

    即使这样,他的亲娘张氏依旧只是府内的一名姨娘,住在这样一所简陋的屋子里,一年四季自耕自种,过着清净寡欲的生活。

    屋内只有一床,一桌,两把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衣食用具。戚氏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拈着针线缝制过冬的棉衣。她三十出头年纪,风姿绰约,只是装扮朴素,一点没有名门豪府的奢华之态。

    此时洛青松却没有之前的傲慢神色,他轻步走过去,趴在张氏的后背上撒娇道:“娘,都说了,这活儿不用您做,下面有的是丫鬟使女做,那用得着您啊。”

    张氏放下手中的活儿,拍拍洛青松的头说:“儿啊,当年你外祖父在的时候,一再劝导我说,富由勤俭败由奢。为人要日行一善,日积一德,老天都给我们算着帐呢,要惜福才能长久。为娘我不是为自己积德,是为你积德啊。你爹在时做了不少错事,为娘我不想让他做的孽都报应在你头上啊。”

    洛青松放开抱着张氏的手,不乐意地说道:“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难怪大夫人不喜欢你,你也真是的,什么话不好听说什么。”

    张氏回答道:“儿啊,你还小,等你多经历一些事情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我们听到的看见的可能都是假象。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没有人能说得准,为娘只求你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洛青松最怕母亲唠叨,她唠叨起来无非是这些老话常谈,有什么好说的嘛。什么是非对错,他都听不明白,于是不耐烦地说:“儿要走了,晚上我让人给你炖了燕窝银耳粥,你可得吃完了。我找人问过了,燕窝银耳对你的身体好。”说完,他又快步离开了屋子。

第45章 再施美男计() 
后又门丁香苑,晚上的时候接待了一名不速之客。小厮接进来的帖子是许府夫人手下采办照发。小厮不认字,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照例把帖子拿给姑娘飞霞看。飞霞自小长在大洛府,被洛家养着,琴棋书画样样略通,这帖子还是能看得明白的。

    她接过小厮递进来的帖子,看了半天,有些不明白。许府的采办怎么到丁香苑来了?难道是许老爷派来的?不对啊,这帖子上明明写着许府夫人手下采办。许府夫人自然是前天来这里打闹的许宋氏了,她手下的采办怎么打发到这里来了?她想了半天,还是认为应该把照发叫进来问个明白才行。

    照发年纪也不大,顶多十**岁,长得蛮清秀的一个小厮。他进门先给飞霞磕了个头,嘴里跟抹了蜜糖似的直叫:“照发给奶奶请安!”

    飞霞倒也会充大,轻轻抬手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奶奶,快进来吧,我年纪轻,受不了你的大礼。你说你是府里派来的吗?”

    照发又磕了两个头才爬起来说道:“照发是府里派出来照顾奶奶的。”

    “这么说你是大奶奶派来的了?”

    照发笑嘻嘻地说道:“照发真是大奶奶派出来的。大奶奶说了,奶奶住在这里多有不便,有心请奶奶回府里住,可眼前接近年关,府里忙得要死。等开了春,一定请奶奶进府里去。大奶奶又说了,奶奶在这里住,身边得有个机灵可用的人,我是大奶奶身边跟惯了的,一定要照发过来照顾奶奶。”

    飞霞心中暗想,那个母夜叉可没这么好意,她一定计划了什么法子对付我。难道她派这小厮来打探老爷的情况?她有心打发照发回去,可转念一想,既来之则来之,倒不如将计就计,看她肚中到底安得什么鬼胎?

    于是,飞霞笑说:“按说我也不敢使府里的人,可既然大奶奶这么好心,我也不好推辞。这样吧,你先留在这里,等回头我问问老爷,看他怎么说。”

    照发连连说好,做个礼,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照发果然是府里大奶奶派过来的人,能干又机灵,他只在丁香苑待了一天,苑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不说他的好。当天晚上,许长佑回到丁香苑,见院子里多了一个小厮,问飞霞他是从哪儿来的。飞霞笑说,照发是老家的一个远亲,投奔到京,没什么事做,暂时在院子里帮办。许长佑倒也没说什么,吃吃饭、洗洗脚、一夜少不了做一些房内之事。

    第二天一早,许长佑又早早起床当值去了。临走时他说,最近衙内事多,几天内估计都不能来丁香苑了。飞霞笑问,什么事非要到年关才忙。许长佑说,越是年关越忙,上面要赶在年底处决一批犯人,这几日,差不多就下名单了,不知道哪些倒霉鬼要被送到阎王殿里呢。飞霞赶早包了一些鲜虾味儿的饺子,盛进一个筒子里,嘱咐他在衙内吃。

    送走许长佑,飞霞懒洋洋地回到内室,脱掉披风,吩咐丫鬟加炭填火,倒了一杯浓茶,热乎乎地喝了一口。之后,她重新躺倒在床上,睡眼迷蒙地问小丫鬟:“照发在哪儿呢?”

    小丫鬟刚从外面端来一盆子炭,用长钳子送到小炭炉里,通通下面的火炭,这才回道:“刚我还见他往屋子里担水呢。外面的天好冷,好像要下雪的样子。奶奶要叫他,我这就去看看。”

    飞霞半眯着眼睛摆摆手说道:“去吧。”

    不一时,一阵脚步声响,小丫鬟带着照发走进来。小丫鬟回复飞霞说照发到了。飞霞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也不看照发,只对着小丫鬟说:“今儿没啥事,你就回家去吧。年底了,看家里缺啥买回去。银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去外面柜子的抽屉里拿去。”

    小丫鬟听奶奶说放假让她回家,好不开心,兴高采烈地对着飞霞磕头谢恩,然后一溜烟地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飞霞和照发。照发侍立在一侧,偷眼看看奶奶,见她斜倚在床头,乱发蓬松,衣带略宽,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那样子,是个男人见了都心乱,何况大奶奶派他来别有一番用意。

    想想自己来丁香苑的目的,照发趋近前来,跪在床边,小声说道:“奶奶累了,照发给奶奶锤锤腿。”

    说着,他当真手腕轻提,手法熟稔地捶起腿来。飞霞也没拦阻,锤了片刻,飞霞突然抬腿勾脚,倒把照发弄了一个趔趄,一不小心,竟扑到床上。一时之间,飞霞睁开睡衣朦胧的双眼,直直地看着照发,妍妍一笑问道:“你好大的胆子,见过你这样捶腿的吗?”

    见奶奶不怒反笑,照发却又贴上来说道:“见了奶奶的样子,照发哪有心情捶腿,求奶奶可怜照发,赏一个嘴。”

    陡然间,飞霞变了一张脸,呵斥道:“少来,你以为我是傻子呢?明说吧,府里派你来做什么的?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这一下,照发实在意想不到,吃了一惊,说道:“奶奶说什么话,照发确实是大奶奶打发来的。大奶奶说了,好歹要照顾好奶奶,等过完年就接奶奶进府。”

    飞霞呵呵一笑说道:“别瞒我了,我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她派你来使美男计么,等我上了钩,却让老爷知道,好打发我出去,是不是?”

    照发见她一语道破,少不得还要强辩解三分:“奶奶说哪里的话,大奶奶却不曾吩咐照发这么做过。”

    此时,飞霞撩开被子,穿着贴身衣服靠近照发,手指在照发脸上轻轻划过,婴声细语说道:“她给你多少银子,我还给你多少,她要问起来,你只管回说不知道,我们却乐得快活,你说好不好?”

    照发有什么不好的,又有银子还有女人,何乐而不为?只是苦了许宋氏,好好的美男计就这么无果而终,说来这都是红翠那丫头出的馊主意。过了一些日子,见照发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许宋氏狠狠心咬咬牙,无毒不女人,不得不使出最后的绝招,这一招却生生要了飞霞的小命。

第46章 敬酒先设套() 
自从认识了乱蝶兄弟,许长佑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这几日,除了上衙门当值,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和乱蝶混在一起。许长佑身上原没有几个钱,许宋氏抓时间抓得恰到好处,每到衙门发俸银的时候就到了,二话不说,抓走银子甩给许长佑百八十文钱,之后扬长而去。如果不是许长佑门道广,恐怕这会儿早饿死了。

    现在不一样了,乱蝶这个兄弟实在是个好兄弟,最近几天,光十八窑就去了三次。饭呢,基本上是天天吃肉喝酒,那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这日在衙门点过卯后,许长佑照例去牢房巡视一番,见犯人都很规矩,连最难管的李玉麟都消停了,闲极无聊,正想找点什么乐子玩玩。他正思忖间,当值的狱卒王小子回报说乱爷到。许长佑连忙说请,正是想什么来什么,想找点乐子,可可这爱乱的兄弟就来了。

    许长佑亲迎出去,大老远见到乱蝶就打招呼说:“乱蝶小兄弟,我想你半天了。”

    进衙门的正是乱蝶。他短衣长裤,外面罩了一件裘皮长袄,包裹得甚是厚实。他搓着手哈着气说道:“哎呀,许大哥,这京师的天可真冷啊,看样子要下雪了呢。”

    许长佑笑说:“小兄弟从小长在江宁,自然不适应北京的气候。小兄弟没来的时候,北京已经下了两场雪,这可是今年冬天第三场雪呢。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老百姓可喜欢这大雪呢。”

    乱蝶哼了一声,连连摇首说:“嗨,老哥,别给我说那官场话,说什么瑞雪兆丰年,你老哥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要我说,这天阴沉得很,我们找地方喝酒才是正事。”

    许长佑呵呵一笑说:“小兄弟说得对,不过我们去哪儿才是呢。这刚吃过早饭,酒楼到中午才开门呢。”

    说话的功夫,乱蝶已经从门外走进来,低着嗓子说:“酒楼不开门,可有地方开门啊。你知道的,我们去十八窑怎样?”

    许长佑正等着乱蝶说这话呢,可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白天的去十八窑不太好吧?万一被人看见向上面参我一折,我头上的官帽不保。”

    乱蝶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道:“糊弄谁呢,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这种鬼天气,我们去十八窑找个姐儿,围炉喝酒说笑话,不比这里自在!”

    再推辞只怕就显得不仗义了,许长佑点头说好,去签押房找了一件羊皮棉袄穿好,骑着衙门里的马,和乱蝶并驾齐驱奔向景山后街。十八窑排在前面的自然是云中院、巫山院什么的,这两个地方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这一次,许长佑提议说去最后一窑丽春院。之前乱蝶说认识丽春院的头牌姑娘宛如,实际上他只认识宛如身边伺候的九儿姑娘。许长佑仰慕宛如好久了,即使见不着宛如,至少见见九儿也好。有了红娘牵线,莺莺自然不在话下。

    乱蝶暗骂,之前他说一堆不方便不雅观之类的屁话,其实肚子里早盼着来十八窑了。来之前还借了王小子的棉袄穿了,骑了衙门里的马,又省了一笔雇车费。云中院、巫山院也看不上,竟要来丽春院,感情他知道花银子的不是自己吧。乱蝶在心里骂了他几辈子的祖宗,嘴上却笑嘻嘻地说道:“老哥说什么就什么,走,我们找九儿去。”

    到丽春院门口,乱蝶一眼瞅见门口迎客的小生,骨头先酥了一半。话说这两个迎客的小生,粉面娇容,比那女子不差三分。乱蝶生来又是个分桃断袖的人物,一见这两个小生,哪有心中不乱的?

    乱蝶上前两手一边一个,抓住了两个小生的手,瞅瞅这个,看看哪个,心中狂喜不已。两个小生倒也识趣,笑嘻嘻只管把爷们往里面请。一进门,肖妈妈又迎上来,爷长爷短地只管叫着。

    许长佑也不客气,点名要宛如姑娘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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