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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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驾到-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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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史生见吴凤仪端身坐在凳子上,看似和往常一样颇有官威。樊史生走过去,拱手说道:“吴大人,吴大人!”

    吴凤仪见了樊史生,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顺天府樊大人啊,几日不见,樊大人越发富态了。哪天我们一起去得月楼吃包子如何?”

    樊史生看了看刘碧蝉,那意思是说,你可是在忽悠我?吴大人可好着呢。刘碧蝉苦笑一下,并不作答。

    樊史生从怀内抽出圣旨,立变口气说道:“皇上有旨。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凤仪接旨!”

    吴凤仪听说有圣旨下,忙整衣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行了跪拜之礼,口称臣吴凤仪接旨。

    樊史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左都御史吴凤仪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贿赂大臣银两,辜负朕殷殷之望。先摘掉他的顶戴,剥去他的官袍,押往顺天府大衙,明日午时,菜市口斩首。家中财产,没收充公。钦此!”念完圣旨,樊史生也有些不忍,且对吴凤仪说:“事已至此,我也没甚办法。吴大人不用挂怀,安心上路,家中嫂夫人若有困难,樊某可以略进贽仪,也算是同僚一场。”

    哪知道吴凤仪听后兴奋站起,拉着樊史生的手说道:“樊大人可知道了?吴某要进军机处了!吴某要进军机处了!”说罢,竟仰天大笑。此时,樊史生才知刘碧蝉所言非虚,吴凤仪是真疯了。

    听旨意后,樊史生后面的衙役一拥而上,要摘掉吴凤仪头上花翎,又要剥掉他的官服。可是吴凤仪力道很大,死死拽着官帽就是不撒手。有一个衙役要来硬的,竟被他当众咬了一口。吴凤仪正是见谁咬谁,似要比家中的狗还厉害些。无奈,樊史生只好让他带着花翎,穿着官袍回去复旨。

    见了皇上,樊史生奏道,吴凤仪已疯,看皇上怎么处置。乾隆一听吴凤仪疯了,也是不信。偏偏朕要抓他,他就疯了,疯得真是时候啊。他心道,朕倒要试试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顺天府大堂内,吴凤仪见了皇上,竟也叩拜有礼,一点差错也看不出来。乾隆有心试验,问道:“吴凤仪,你见朕可有什么要说的?”

    吴凤仪答道:“回皇上,臣有本参奏。”

    乾隆问道:“你要参奏谁?”

    吴凤仪朗声答道:“臣要参奏皇上。”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但乾隆脸色毫无变化,冷冷一笑,问道:“你要参朕什么呢?”

    此时,吴凤仪倒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说道:“臣参皇上祸乱宫闱。”

    乾隆哼一声道:“你倒是说说,朕怎么祸乱宫闱了?”

    要在平时,见了皇上哼一声,其他大臣都不敢再说,但此时的吴蝎子已不是往日的吴蝎子,竟开口说道:“臣听说皇上看上了傅恒傅相的嫡福晋。全天下都知道,傅相的姐姐是皇上的正宫皇后。说来,皇上可是傅相的姐夫。傅相可是皇上的大舅子。皇上竟借皇后千秋诞辰,把傅相嫡福晋留在宫中,这不是祸乱宫闱是什么?”

    好在顺天府大堂此时并没有别人,只有侍候并等对质的鄂容安还有顺天府府尹樊史生。两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两人都知道吴凤仪如果不疯那才是邪了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皇上不杀你杀谁?

    他还要说下去,但乾隆脸却变得异样难堪。他手中正端着一只茶杯,之前还在悠闲地喝茶。此时,他大怒之下,愤然将茶杯只朝吴凤仪摔过来。吴凤仪竟也不躲,任茶杯砸在自己额头,鲜血横流。

    乾隆发怒道:“放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能说出来?朕宫中的事情你又怎么得知的?敢是信口胡说?”

    吴凤仪不慌不忙奏道:“皇上宫中的事情,臣如何得知?不过是天下悠悠之口,即使皇上不说,也有天下人看着呢。臣身为御史首辅,自然要纠正皇上行为,避免皇上犯错。臣原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么。”

    乾隆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喝道:“这种混蛋!马上推出去斩了!”

    樊史生忙道是。他匆忙而去,叫了几个衙役进来,拖着吴凤仪到衙门后院,顷刻之间,已经人首分离。

    乾隆依旧余怒未消,愤而说道:“这种人斩了都便宜他了。”

    鄂容安和樊史生也不敢说一个字。乾隆生了半天闷气,心道在这里也是无益,先回宫再说。

    原来,乾隆和傅恒嫡福晋………闺名棠儿,确实关系不一般。宫内甚至传言,后来权倾天下的福康安就是棠儿和乾隆的私生子。所以,乾隆中晚年,尤是宠爱福康安。也因此,乾隆正宫皇后富察氏和皇上心生嫌隙,恰是乾隆心里一道阴影。

    吴蝎子就这么被皇上除掉了。张继贤因为参奏有功,晋升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而格格呢,也算心里除掉一个心结,从此以后,心内或者能稍安一些。可没过几天,格格就听洛青松说,当日从山东太平镇逃逸的一枝花易滢竟然再次犯案,这次他下手的可是皇银!整整六十五万两的皇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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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1章 一场大富贵() 
格格驾到;第0151章 一场大富贵

    话说一枝花易滢在山东太平镇取粮不成,被丁世熊带领的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单单跑出了他。濠奿榛尚到了武安,查了查,身边只剩下五六十人。易滢让众人在武安打尖,顺便商量一下去向。剩下的这五六十人多半是没主意的,有的说要杀回山东,有的说要躲进大别山,还有的人就在这里扎营,劫他些银两稳住阵营再说。

    易滢倾向于在这里扎营,此时兵缺粮少的,去哪里都不易。于是,和众人商量一番,暂时寄居在武安桑桥关公庙。众人捡马匹上的干粮吃了,随后在关公庙中找地方歇息。因为路途劳顿,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震天响的呼噜响起。

    易滢却睡不着,他起身走出来,看着天上一钩弯月将惨淡月光洒落下来,却勾起了他的思乡情结。他原是河南洛阳孟津县人。六七岁的时候,父母得了瘟疫相继过世。之后,他就以乞讨为生。这种情况维持到他十二岁。那天,镇上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自称刘旋风,在场子上演法。很多人都围观看热闹,易滢也在中间。那道士站在圈中,说了一会儿闲话,最后开始化缘。一听说化缘,人群一窝蜂散了,倒是易滢将自己碗中的一碗饭献了。当时那刘旋风仰天叹道:“想不到如今这人,人人势利,个个都是小气鬼!”旁边的闲汉开口说道:“哪有走江湖耍把戏的,什么都不变就要钱的。”

    刘旋风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转眼见到易滢,长得乖乖巧巧,很是可怜。刘旋风审视他良久,方才说道:“一碗之赠。我倒有心度你,无奈你却不是我道中人,留一卷书给你,好好修习,或者日后会有所成绩。”说毕,留下一卷书,竟飘然而去。

    临走时。道士刘旋风还煞有其事地说道:“你是女娲娘娘驾下金童。如今在人间经历百难,百难后还归本位。”那时,十二岁的易滢还听不懂道士说的话。不过对这本《万法秘藏》却虔心修习。又十多年过来,他把这本《万法秘藏》颠来倒去的看,也修习了几十种奇门遁甲之术。

    他从十二岁开始修习《万法秘藏》,十三岁就开始起事。至今已经十三年。这十三年来,他以法术传经布道。济世医人,每逢哪里有灾就去灾民中演法。靠着《万法秘藏》中的玄术,多有信众跟随他。以往,他靠着信众也能劫几座山寨。吃几年闲粮。可惜前几个月前去了山东,却遭到一次致命打击。信众被官兵打得零零落落,竟只剩下了这几十个!

    “教主。还没睡?”一个声音从易滢背后传来。易滢转过头,见是弟子秦英。秦英是易滢的少年兄弟。两人从七八岁就认识了,一起要饭乞讨,算是莫逆之交。

    易滢淡淡说道:“睡不着啊。”

    秦英当然知道易滢在想什么,为了宽解教主的心,说道:“我说教主也不用太烦心。太平镇,我们虽然损了一些弟兄,但还有机会反攻。要我说,我们还是想办法占个大寨子,再向四周发展,几处营盘互为犄角,互通声气,一寨有事,其他寨子围攻而起,任官兵也拿我们没办法。”

    易滢低声说道:“话虽是那么说,但是一味打家劫舍就违了我们的教义,和一般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秦英忖思,说那些有用吗?跟着你的人总得有饭吃,有衣穿,否则谁肯随从天天被人撵着屁股揍?

    “我同意秦兄弟说的话。”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他们转身看去,见是胡民。胡民也是易滢的弟子,他是近几年才跟着易滢的。年龄比秦英、易滢大,但城府深沉。胡民和秦英都是易滢手下的大弟子,在教中有很高的地位。红莲教中,除了教主易滢,就数两人地位最高了。

    胡民大约有四十来岁年纪,身高体胖,双目炯炯有神。他看着他们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打回桐柏山,在桐柏、伏牛、大别山扎住根,慢慢跟朝廷周旋!”

    秦英也说道:“我同意胡老兄的方案。我们在此地暂时休息一下,然后从风岭度过黄河。河南是我们的老盘子,我们还回孟津,再弄些饷,有了饷,我们就能招兵买马,和朝廷对着干。”

    有月光照着易滢的脸,他的脸越发清俊秀逸,他沉思说道:“你们说得不错,可是饷,最重要是饷,我们从哪儿弄饷呢?”

    胡民笑道:“我正有消息要告诉教主呢。有消息说朝廷有批秘密军饷要从石家庄发往四川,似乎有六十万两银子呢。教主说,是不是一场大富贵?我们截下来这批饷银,要招兵买马有何难?”

    易滢还没回答,秦英早听得心痒难耐,插口说道:“好劫不好劫?朝廷有多少人押运?”

    胡民答道:“这个才是关键。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一批饷银,朝廷竟然没有派大批军马押运,只找了京师一家镖局,到郑州后,有官家人去接镖。”

    秦英呵呵大笑,说道:“这一场富贵掉在眼前,不捡那才是傻子呢。这一场皇镖下来,够我们吃多少年了。别说六十多万,就是十万银子,也够我们招一批卖命的兄弟。有银子就能买粮,有人有粮有饷,再铸些兵器,我们横行天下,皇帝老子都怕我们!”

    易滢沉思一刻,才缓缓说道:“你们说得不错。这个机会实在难得,不但没有大批官兵押送,而且路也远,山路也多,截了镖,我们也容易躲进山里藏匿。”

    胡民毕竟年纪大些,沉静稳重,未行进先思退,说道:“能截来银子固然好,但我们也得想想,万一截不到,我们怎么办?总得先把后路想了,别到时手忙脚乱。”

    易滢琢磨着说道:“胡兄说得不错。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来。这次一定要成功。我们已经遭遇了一场失败,现在是真输不起了。”说罢,他竟然从怀中取出一把黑豆,望着天上北斗七星踏步作法,嘴里还念念有词:“上元将军是我爹,下元将军是我妈,中元将军是我兄。乾一坤二震十八,九九归真护我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刺疾!”

    胡民秦英知道易滢又作法了,忙大睁双眼看着。却见易滢将一把黑豆撒了出去,在空中吐了一口。两人正惊异间,似乎感觉四周鬼影憧憧来往跳跃,好像在搬运什么。过了一会儿,再看地上,满地都是山鸡野兔,还活着苦苦挣命,只是逃不脱。

    胡民秦英大加震骇,个个凛然畏惧。教主,果真是教主,这种邪教功夫还是很有一手的。

    易滢长叹一口气,仿佛虚脱一样疲倦地坐在大石头上,说道:“天明,烤了它们让弟兄们吃。”

    之后的几天,易滢这几十号人就在关公庙中休整,反复商议了取镖计划,专等押镖的人到来。说计策秦英不如胡民,要说劫镖抢女人,那秦英可是个行家,布置筹划精密妥当,连易滢都佩服。

    回过头来再说押镖的。押镖的镖局是京师赫赫有名的“金泰镖行。”金泰镖行在京师做镖行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在江湖上颇有一些响头。如今镖行传到第四代,镖行的镖头却是金虎。金虎今年也就三十五六岁,手上功夫自然不差,但走镖行走江湖,全靠功夫那是下下层。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功夫外自有功夫高的,再说押镖的人再多,也就是百十个,要真遇到从山上窜下来的大股劫匪,势单力薄,势必要失手。所以,镖行讲究的是人面。换成白话讲,就是你在道上得有人情,人得买你镖行的面子。以往的镖行多半只在黑道上结实江湖好友,但京师金家,却黑白通吃,多和地方官面有来往。有黑道和白道扶持,那再是万无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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