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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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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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偏袒,她想想都后怕的很。

    “母后,这谢家人也太仗势欺人了,为了这么一件区区小事,就逼得父皇要了柳家公子的命!”

    宁德当然没那个胆子置喙父皇,她满心都觉得是谢家人咄咄逼人,逼的父皇做了这样的决定。

    只可惜,她话才说完,就听皇后一声厉喝,“口无遮掩的东西,你父皇荣登大宝这些年,怎会被人所逼,要了柳家公子的命!”

    宁德就是再傻,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

    是啊,谢家如今的荣宠,皆仰仗皇恩。她怎好说是谢家逼迫了父皇,这句话若传出去,岂不让父皇颜面尽失。

    一旁,梁禺顺缓缓开口道:“公主,国公爷方才确实是往御书房去了,谁不知道国公爷长兄如父,待郡主这幼妹,和养女儿也差不了多少。这袒护之心人人有之,何况是这样的情况,国公爷往皇上身边去给郡主讨个公道,倒也是情理之中。”

    “可若说是国公爷逼得皇上要了柳家公子的命,这话奴才不敢说,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说。”

    既能从一个小太监做到坤宁宫主管太监的位子,梁禺顺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

    这宫里的生活可全都仰仗主子的荣宠,他怎能让皇后娘娘因着宁德公主这几句话失了稳妥。

    梁禺顺不是无规矩之人,郑皇后如何能不知他在担心什么。

    皇上荣登大宝这些年,脾气是愈发怪了。可既然下旨杖毙了那柳家公子,自然不是有人逼他。

    可到底为何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呢?若只是因着偏宠郡主,给谢家一个交代,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这样想着,郑皇后心中不免有些心虚。

    这谁都知道柳家和郑家的姻亲,若是往日,皇上哪怕是碍着她的面子,也不该做到这样狠绝。

    可皇上这样狠厉,说到底,是在暗中敲打中宫了。

    果真,皇上对之前接二连三的事情,心里是不满的。

    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东宫传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好像又醉酒了。”

    闻言,郑皇后眉头微蹙。这自从泰山地动,东宫走水,太子妃被顾家姑娘取代,太子便没一日气顺的时候。

    他原就脾气暴,这些日子心里烦闷,不免贪酒。这贪酒也就罢了,还耍酒疯,每次都拿底下的奴才们出气。

    她瞧在眼中,只心疼儿子受了委屈,倒也并不担心这些事儿被人传到皇上耳中。

    东宫皆是她精挑细选之人,她手段又极其狠、辣,这但凡有吃里扒外之人,早就被丢到乱葬岗去了。

    可她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太子消沉下去,还有两月就要大婚了。这中间再不好生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些,郑皇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工夫理会柳家之事,左右这柳家不过是和郑家有姻亲,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个,闹腾到皇上面前。

    她急急便让人召了太子前来。

    淳嫔再是有眼色不过,起身告退。

    没一会儿,太子就来了。

    虽瞧着重新梳洗过,可仍然有些醉态 。

    “儿子给母后请安!”

    朱崇恭敬的请了安,心中有些奇怪,虽他是太子,可母妃为了避嫌,平日里鲜少直接召见他的。

    可见是生了什么事儿。

    待他听清那柳衍竟然惊了姑母的马车,父皇直接就让人把他杖毙时,紧紧攥了手,沉声道:“这柳衍到底是被柳家老夫人给宠坏了,今个儿他竟敢惊了姑母的马车,也算是咎由自取。不算委屈了他!”

    说罢,又道:“母后也该让郑家收敛收敛了,且不说之前郑闵受了责罚,如今柳家竟也敢仗着和成国公府的姻亲,如此嚣张跋扈。这日后,还不定多少祸端!”

    说着,朱崇不由又嘀咕道:“这些纨绔子弟,一个比一个嚣张。倒是我这个东宫储君,日日小心翼翼。这日子,过得真是憋屈。”

    郑皇后低斥一句:“太子慎言!”

    说完,瞧他一脸宿醉的样子,语气微沉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你父皇突然召见你。这一身酒气,若是被你父皇瞧见,又要挨骂了。”

    见太子不说话,郑皇后当然知道他是不满太子妃顾氏。

    这顾氏不过是小家碧玉,比起之前的裴家姑娘,确实是差了许多。

    “母后知你不喜顾氏,可这毕竟是你父皇指给你的发妻,你切不可流露出不满。否则,惹了你父皇猜忌,觉得你心存怨怼,就不好了。”

    朱崇沉着脸,一字一顿道:“就这样一个女人,怎有资格做我的太子妃。儿子心中如何能舒坦。”

    郑皇后皱眉道:“这泰山地动,东宫走水,之后又接二连三的事情。若是往日,母后还能在皇上面前帮你争取一番,可现在,又怎敢多说一个字。”

    “这个时候,考验的便是耐心。等你大婚之后,生了子嗣,东宫的位子就更稳了。这道理,你该明白的。”

    “至于女人,等你大婚,母后做主给你找几个如花似玉之人,又岂会委屈了你?”

    朱崇一声冷笑:“再美又如何?不过都是些木头美人!”

    郑皇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直到朱崇嘀咕道:“这满京城的贵女,哪一个能比得过姑母去……”

    郑皇后差点儿没吓晕过去,一把拿起身侧的茶杯扔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糊涂东西!你怎敢这样不知避讳!”

    朱崇不以为然道:“这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这些年,郑皇后确实从未见过儿子对哪个女人上心过,自他成年之后,东宫早就有侍寝的宫女,可她如何敢想,儿子竟然对永昭郡主生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甚至,还隐藏的这么深。

    突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之前宁德公主说的那番话,说皇上如此偏袒永昭郡主,怕是待郡主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郑皇后虽当时斥责了她,可心里如何能不知,她说的也不算是错。

    这后宫佳丽三千,确实,哪一个能比得过郡主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和皇上存了一样的心思。

    这如何能让她不心惊。

    “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你这样,是要气死母后不成?”

    说着,郑皇后不由红了眼睛,哽咽道:“当年潜邸之时,母后不过是东宫太子良娣,虽后来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可你也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你虽为太子,是皇上的嫡子,可有穆氏在前,这个嫡字又如何能不惹人揣测。”

    “因着这个,我们更是得小心翼翼。可你,你怎么能这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朱崇哪里能不知道母后在担心什么,这会儿见母后哭的伤心,也知道自己错了,“母后,是儿子的错。儿子是知轻重的,断然不会因着这个,让母后难做。”

    郑皇后见他这样,心里却仍然有些后怕,哽咽道:“比起让我难做,母后更担心的是惹了你父皇的猜忌。”

    “想必你这些年也看到了,你父皇待你姑母,这阖宫都找不出这样的恩宠了。可谁敢因此议论些什么。只当皇上把郡主当做孩子来宠着。”

    “这个时候,若你不知轻重,惹出了流言蜚语。你父皇,如何能不动怒。这件事情,怕是要成为你和你父皇心中最大的嫌隙。”

    朱崇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些,母后其实是在暗中敲打他,让他莫要和父皇相争。

    其实,他也只是想一想,又何尝敢真的流露出丝毫。今个儿也是喝多了,又是在母后宫里,才一时有些失言。

    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因着这事儿,惹了父皇的猜忌的。

    见他脸上的凝重,郑皇后知道他到底是听进去了。

    只听她暗暗叹息一声,缓缓道:“你且娶了顾氏,给她这个体面,让她坐好太子妃的位子。就当是做给你父皇看的。”

    “等到你荣登大宝之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郑皇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话一出口,朱崇心中第一反应竟然是,是啊,等自己荣登大宝,陈家人若知道他对姑母的心思,若是识趣些,也该知道怎么做的。

    想到这些,他眼中不免涌上了些笑意。

    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外头传来了消息,说是裴家老夫人去了。”

第53章 故意为之() 
自从皇上册立顾家姑娘为太子妃; 裴家老夫人便病倒了。所以,闻着这消息,郑皇后并不觉着意外。这老夫人足足撑到今日才咽下气,可见多么不甘心了。

    可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当初也没想到会是今个儿这样的局面。

    更别说那泰山地动,裴家有这个结局,也只能认命了。

    而此时的谢元姝,刚刚回了府。

    才刚到门口; 便见大太太纪氏早就在那等着了。

    见她下了车; 大太太担心的上前仔细打量她一番; 看她一切安好的样子; 终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郡主也是; 这外出总该有侍卫开道的。今个儿这是恰巧遇上了韩家世子爷; 这若真的生了什么意外,让殿下如何是好。”

    “还有你大哥; 这些年把你当做女儿来宠着; 如何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谢元姝看得出纪氏是在真的担心她; 笑着道:“大嫂放心,日后我不会这么任性了。”

    见她乖巧的样子,纪氏暗暗叹息一声; 道:“郡主才回府; 怕是还不知道; 方才皇上下了旨意; 让人杖毙了那柳家公子。”

    谢元姝的身子微微一顿。

    见她这样; 纪氏还当她年纪小,吓着了,忙开口道:“郡主勿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那柳家公子今个儿险些害了郡主,这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和郡主又有什么相干。”

    “何况,皇上这般做,我倒是觉得并不完全是为了郡主,柳家公子何以敢这么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和成国公府的联姻,皇上不会不知道,可既然下了这道旨意,可想而知,是在暗中敲打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收收心思。”

    谢元姝自然不会把柳衍的死揽在自己身上,再说了,就如大嫂方才所说,她才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皇上这般做,全都是因为柳衍冒犯了自己。

    这帝心难测,若是上一世,她许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可重活一世,她又怎么可能为难自己。

    柳衍之死,今个儿这事确实是导火线。可真正要他命的,是皇上。

    心里这么想着,谢元姝随纪氏缓步往鹤安院走去。

    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谢云萱的声音:“祖母,您年岁大了,可不该这样忧思过甚的。府邸有大伯在,谁敢给小姑姑委屈受,大伯自然会替小姑姑做主。”

    谢元姝闻言,笑了笑,缓步走了进去。

    凤阳大长公主见她进来,佯装生气的不理她。

    谢元姝如何不知母亲这是气她出门没让侍卫开道,气她差点儿让自己受了伤。

    她笑着上前偎依在母亲身边,“母亲,我答应您,日后一定不会一个人偷偷出府了。一定让侍卫跟着。”

    凤阳大长公主哪里是真的和她置气,这会儿如何还绷得住,哽咽道:“你也就会哄母亲开心。”

    谢元姝安抚她道:“母亲,萱姐儿说的对,您年岁大了,莫要这样忧心。”

    凤阳大长公主却是暗暗叹息一声,“方才你大嫂该是和你说了,皇上下旨杖毙了那柳家公子。”

    “要我说,这事儿皆因他的莽撞惹出的祸事。可皇上这般举措,明着是为你做主,实则是为了敲打皇后。这原也没什么,可皇上竟然拿你做棋子,半分都没有考虑于你名声的影响。”

    “毕竟这人言可畏,怕是传出去,就成了你仗着郡主之尊,愣是要了柳家公子的命。”

    谢元姝倒没有想到这点,顿了顿,她开口道:“人言可畏又如何?女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凤阳大长公主神色凝重道:“也是你大哥性子鲁莽,闻着这消息直接就往御书房去了。宫里人多眼杂的,定会生一些流言蜚语。”

    闻言,谢元姝一字一顿道:“女儿倒不这么觉得。大哥的性子,若不这样气冲冲的往御书房去,依着皇上的性子,怕要疑心他了。”

    “所以,大哥这一遭其实是去对了。我们谢家以军、功起家,阖宫内外谁不知大哥疼我,遇着这事,若还能沉得住气,这样的稳,若是放在文臣身上,许没有什么。可偏偏不能是大哥。”

    听了这句话,凤阳大长公主身子猛地一僵,是啊,她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她只觉得这事儿儿子做的失了稳妥,可实际上,这事儿其实最忌讳的就是稳。

    想到女儿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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