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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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发家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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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后,不等前面两人说话,女人撒腿往家跑,每跑两步回头一次,差点儿撞村口的大石磨上,惹得李书夏笑出声。

    樊良顾及村里的妇女们,只将李书夏送进村,道别后又去山上种地了。

    这会儿又到晌午,窄巷里热闹的很,来来回回的人几乎都打量李书夏,特别男人们。

    蹲在门槛前抽烟的、挑担穿巷的男人们,还有梳大油头穿绸缎马褂下乡的公子哥都在看李书夏,不止为端详她的样貌,也为她是樊奕川的媳妇。

    他们只是远远地望,或是经过时盯着细看,但会退开一定距离贴墙而过,仿佛李书夏身上有病菌。

    之前李书夏由孙妙花带着回村,落下几步也会遭遇这种情景,此时见怪不怪了。她猜这些人是觉得她跟樊奕川待一起极有可能染病,他们才会躲着走。不过这会儿他们没有暗戳戳地说笑,倒让她意外。

    可是在压抑的高墙下被一堆人直勾勾盯着很诡异,李书夏不由地加快脚步往回走。

    樊奕川院子的大门和孙妙花那处开得不是一个方向,因是樊家二老为了让樊宸照顾樊奕川特意打通了墙,实际是两处房子,面积都不大。

    普通人家不会在门口挂木牌显示是谁家,门口没太大差别,樊奕川的大门特不好找。

    李书夏不想从孙妙花家穿过去照面,在窄巷里转圈,肚子咕咕叫起来。

    早晨她和樊奕川被孙妙花揪出门,都没来得及吃饭,现在绕啊绕更累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没预兆飘来乌云,有要下雨的迹象。

    “我能不能别这么倒霉啊。”李书夏愁死了,腿也快走断,随处找个台阶坐下捶腿。

    就在这空当,乌云越积厚重,天也暗了下来,起了风。乡民们消失在巷子里,家家大门紧闭,窄巷再次进入阴暗可怖的状态。

    樊家村虽不完全处于南方地界,建筑却是赣派风格。作为北方人,李书夏实在不熟悉弯弯绕绕的小路分布,不可避免地迷路了,坐在巷与巷的拐弯处,抱腿缩成一团,在迷宫般的窄巷里成了一个白点,弱小无助。

    “樊奕川!”她喊了一声,空荡的回声渐渐飘向远处,无人回复。

    “汪汪汪!”哪堵高墙里传来几声狗叫。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嗫嚅:“樊奕川”

    雨滴很快落下来,密密麻麻砸到布满青苔的石砖缝里,也砸在李书夏身上。

    李书夏坐不住了,起身用手挡雨,再一次跑到经常走的那条巷子凭印象找樊家的大门。

    雨越下越大,石砖路很快积起水洼,李书夏啪嗒跑过,溅起雨水浸湿裤腿,肩膀上也湿了大半,冷得她顾不上大雨冲刷视线,抱着胳膊使劲儿跑,终于在第三次路过一扇掉漆的木门前认出这是樊家大门,缩到角落里擦掉脸上的雨水,连打好几个喷嚏。

    哐哐哐!

    李书夏重重砸了几下木门,把能用的力气全用上,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孙妙花定在气头上,不出来把她赶走就不错了,自然不会开门的。

    轰隆!一记响雷劈下。

    李书夏惊得打哆嗦,捂住耳朵往墙角里缩,心里怕急了,不敢看黑漆漆的巷子,怕会出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大概是她到这里最崩溃的时刻,她被孙妙花往死里打都没这恐惧的感受。

    幸好夏雨来得急走得也急,雨势慢慢变小,光线也亮起来,啪嗒的雨声渐渐微弱。

    李书夏仍缩在墙角里精神紧张,好一会儿没缓过来,等天彻底亮了,她才放松下来蹲到地上,脸埋在手心里不抬头。

    巷子里出现黄色油纸伞,有七八个,快速地移动,分散在不同的巷子里游走,有些急切。

    “奕川!你媳妇那不坐在家门口吗!”十几米外有人大喊,匆忙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书夏惊吓过度,意识不太清醒,身上很热还疼,脚下一崴倒在樊家门前。

    “哎呦!她咋淋雨啦!”这是樊宸的话音。

    李书夏越来越迷糊,眼前模模糊糊,连石砖地返上来的凉气都感受不到了。

    “奕川!她发烧了!”樊宸冲后面吆喝。

    樊奕川快步走到台阶上扔掉油纸伞扶起李书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手背烫热,他马上打横抱她起来,一脚踹开木门往里走。

    “哎呦喂!”孙妙花人朝天摔在门后的水洼里,后背的衣服全湿了,猛地爬起来骂人:“我让你俩进门了吗!给我滚出去!”

    樊奕川无视孙妙花,稳当当抱着李书夏,径直往隔壁院走,脸色深沉,像极了刚刚乌云密布的天空。

    孙妙花从没见过小叔子发这么大的火,仅刻薄一句便闭了嘴。

    她这人平常在家横行霸道,威胁的话从不离口,可有一样她很有分寸——绝对不能惹毛樊奕川。

    因为樊奕川有一层让她十分忌讳的关系——樊家村的族长。

    “你为啥不开门。”樊宸跑进门问孙妙花,不免苛责:“刚下那么大的雨,她在外面待着就淋坏了。”

    “淋坏了关你啥事。”孙妙花又横起来,揪住樊宸右耳朵往跟前拽,尖酸道:“她是你媳妇啊?你挺上心呢,我让你弟踹了一脚你咋不说!”

    樊宸哎呦喊疼,顾不上回话往门外边瞧,不停挥手。

    门外站着五六个男人,其中有俩是樊宸雇的长工,其余都是樊宸找来帮忙寻李书夏的乡民,关系挺近的邻居。

    他们早对孙妙花欺负人见怪不怪,指着樊宸说笑,在樊宸好几次催促后散了。

    有个人边走边说:“奕川这会子挺宝贝自己媳妇啊,冒雨到处找。他媳妇逃跑那回,他可是连理都没理,由着樊大嫂子打骂。”

    “自个儿媳妇嘛,过着过着就有感情了。”另个人回,又小声地交头接耳:“我刚瞧奕川力气不小呐,不像是得肺痨病的人。你说是不是樊大伯疼儿子让他装的,好让宸子哥养着他。宸子哥再怎么说也是过继来的,樊大伯养了他好些年,家里的地都给他了,他养奕川也不为过,就是樊大嫂子这人不地道。”

    “你快别说这些了,让大嫂子听去不够闹腾的。”有个长工警惕地往后瞄,用胳膊肘怼了下刚说话的人:“别人家的事咱少管,再个奕川不过是为了宸子哥。奕川要是愿意,咱族长早把他拉自个儿手底下办事,谁敢惹他呀。大嫂子心里也清楚着呢,每回说要赶奕川走,最后也不敢呐。”

    “这倒是。”其他几人点点头异口同声,到巷口分散各自回家了。

    雨稍停一会儿又下开,啪嗒啪嗒从屋檐落到天井里,扰得人心烦意乱。

    香樟树下的木窗半掩着,咔嗒被关上,屋门也被关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

    屋里烧起热水,李书夏躺在床上裹着厚重被子,小脸苍白,嫣红小嘴也没了血色,整个人都在发抖。

    樊奕川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物打算给李书夏换上,坐到床边又犹豫了。

    那晚李书夏明显排斥他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他也只是吓唬李书夏,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李书夏是他媳妇,但人家姑娘不愿意,他是不会勉强的。

    现李书夏的衣服都湿透了,就在樊奕川抱她进屋的功夫,他的袖子和胸前也被李书夏的衣服浸湿,不换衣服没办法保暖。家里除了孙妙花没别的女人,樊奕川望着瑟缩的李书夏思量再三,心里打定了主意,起身脱李书夏的衣服。

第10章 樊奕川疼媳妇() 
这几日天气多变,午前艳阳高照,到了中午便乌云压境打雷下雨。

    李书夏碰上下雨天能休息会儿,但上坡干活不免脸和双手晒黑了些,肤色仍比村里的姑娘白,身上就不一样了,没被日头晒到的地方雪白雪白的,只是太瘦了。

    李书夏的上身仅剩下单衣,隐隐约约透着粉色,冷得她往被子里缩。

    樊奕川下意识瞥开眼,耳朵尖冒出绯红色,薄薄的一层。

    “冷”李书夏缩进被子里,不清不楚地哼哼,说完又嘟哝:“热”

    到底是冷是热,她已分不清。

    樊奕川目不斜视弯腰挑起被子盖到她身上,去外间打了两盆水来。

    一盆凉水洗手巾搭李书夏额头上降温,另一盆热水给李书夏擦身用。

    介于某块遮羞布几乎要掉下来,樊奕川没掀开被子,擦了擦李书夏的脸颊,再顺着脖子擦到锁骨上,手掌下凹凸明显,他停下看。

    李书夏接连几个月吃不饱饭又过度劳累,瘦得锁骨特别明显,平躺依然清晰,两臂纤细瘦弱,肩膀后还有血痂,怪可怜的。

    樊奕川敛了敛眸,快速擦完李书夏胳膊,取出一条厚被子给她盖上,端盆去院子里倒水。

    “我想回家”李书夏烧得说话含糊,细眉蹙起来说明很不舒服。

    “我不要待这儿”她扭脸,手巾掉了下来,她不安分地动,好像在做恶梦。

    樊奕川搁下盆坐到床边将手巾搭回去,单手按住李书夏的肩膀,可她还是像受惊似的乱动,手巾根本放不住。樊奕川没办法,沿床边躺下侧身抱住李书夏,左臂禁锢在她腰间轻轻拍着,哄孩子般轻柔。

    李书夏很快镇定下来,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可算睡老实了。

    她性子大大咧咧却胆小,在巷子是真吓坏了,发烧不止是因为劳累和淋雨,也有惊吓的缘故。

    而孙妙花明明就在门口,定是报复李书夏才袖手旁观,实在可恶。

    说起来孙妙花有几次大晚上叫李书夏出门挑水,李书夏宁愿挨打也不出门,樊奕川想来她是怕黑,自然能猜到下雨时她在门外有多害怕。

    樊奕川凝着苍白小脸,再想孙妙花那副嘴脸,眼底生出一股冷意。

    “奕川?”樊宸在院子里小声唤,“快出来,我煮了姜汤。”

    樊奕川松开胳膊,见李书夏睡得安稳,起身端起盆出门。

    吱呀,门开。

    樊宸不等人出来就紧张兮兮把碗往前递:“你快拿着,别让你嫂子看见。”

    樊奕川没接,端盆下台阶将水泼到天井里,身上落了几滴雨水,他没管,端盆往回走,与樊宸擦身而过。

    “生气啦?”樊宸拉住樊奕川好声劝:“你嫂子刚跟我说了,今儿在山上她被你媳妇打了,这不恼着呢,想让你媳妇吃吃苦头,没曾想你媳妇身子这么弱,这就病倒了。这事你嫂子有不对,我给她赔个不是。她就那么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最清楚了。她说了多少次赶你俩出去,不是没真赶么,你别跟她置气,先看着你媳妇要紧。”

    这话说的有维护孙妙花的嫌疑,孙妙花刀子嘴豆腐心?别闹了,只怕是刀子嘴利,心更利。

    樊奕川回了身,对着这个过继来的堂哥不知该比划点什么,如果能说话,他早说樊宸八百回了。

    孙妙花在他四岁时嫁进来的,胡搅蛮缠十九年,他早受够了,不过是为了樊宸才一直不作声,而今樊宸居然帮着孙妙花说话。即便樊宸是在调和他和孙妙花的关系,但今天这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算完。

    他比划着告诉樊宸——她既然不想一起过,那便分家,把墙封上,不必往来。

    “别啊。”樊宸急了跑到台阶上,姜汤洒掉一半。“不往来你俩咋过啊,再说你的病还没好,分开过药钱咋办。没多大的事,咱别往心里去,你快把姜汤给你媳妇喝了,这事别再提了。”他警惕回望与隔壁院连同的小门,冲樊奕川挤眉弄眼。

    樊奕川又比划——我不要地,只要这处房子。等雨停了就把墙堵上,你跟我仍是兄弟,但我绝不跟她往来。药钱我自己出。

    “奕川。”樊宸急出一脑门汗,拉住樊奕川劝说:“你这样我怎么跟爹娘交代,他们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养着你。这样不行啊!”

    樊奕川再没表示什么,转身回屋时又看了眼樊宸,顺手接过姜汤,关了屋门。

    “不过正好!”孙妙花从小门那露头,扬声沾沾自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看见了!”

    “你疯了?”樊宸倒回头往回拉孙妙花,“家里的地哪块不是奕川给的,你要把他赶出去,他吃什么!”

    “他不是有能耐!自己找饭吃!”孙妙花扯嗓子喊给樊奕川听,“你为这家里出了多少力,地就算留给他,他能种么!那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够了!”樊宸硬拉带拽把孙妙花扯回屋,很生气:“奕川不是种地的人!他不乐意种可以收租钱!爹娘把他托付给我,我就不能不管他!远的咱不说,就眼跟前的,我没脸见族长!”

    一说起族长,孙妙花的嚣张气焰没了,心咯噔直跳,眼珠一转软下语气:“咱自己家的事,做什么惹到族长那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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