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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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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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圣上,督公吩咐小的今晚来给宁公公收殓,棺木丧服都已运到门外,只等着送往城郊寺庙安置。”
  朱虞看一眼半躺在墙根的尧飞卿,血淋淋的小小一团,全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念着他往日的清丽神采,心下又不忍,道:“照他吩咐的做罢。”想想又气恼,起身恨恨道:“将他给朕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次日下了早朝,谢子安便飞速赶往大牢,见尧飞卿面向着墙,缩在草团上昏睡未醒,便蹲在牢门处静静等候。忽而眼前多出一双紫缎靴子,他抬头一看,惊道:“圣上……”
  朱虞示意他小声,隔着栅栏看了看里边,低声道:“你为何来看他?”
  谢子安头一回见圣上穿着便服,况且还是下到这样污秽的地界来,愈发觉得惊奇,起身道:“臣听说尧大人犯错,便来探探他。”
  “他那样冷血无情的东西,还是趁早敬而远之的好。”
  “尧大人不是无情的。他对宁公公,是真正的滴水之恩涌泉报。臣是敬重他,才会接近他的。”
  朱虞冷笑:“却不知他何处值得你如此敬重?”
  “若单说身手举止,却也是不全面的。臣对尧大人过去之事略有耳闻,只因我与他都是将军,惺惺相惜也未可知。臣知他是个心比天高的将才,若能联手共拓宏图,岂不是件绝好的事。”
  “你还是忒天真了。”朱虞唇角微挑,看着昏昏暗暗的里边道:“他是个收不住嘴的鹰,若要解了他的束缚,怕是要将天下的人挨个咬死了。”
  “圣上……”
  “不必多言。”朱虞阻了他话,冷笑着道:“厂子那边有一批新人要净身了,你传朕的口谕,叫他亲自去监管。”
  “圣上,这往伤口上撒盐的事,怕是不妥。”谢子安蹙眉,朱虞却笑道:“他这个人,皮肉之苦已经是全然不怕的了,朕倒要剜剜他的心,看他却知不知道疼。”
  谢子安目送圣上离去,看看牢笼里边,尧飞卿还在睡着,安静得几乎没有气息。他暗暗攥了拳,骨节绷得泛白,却不知这口谕要怎样才说得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最后一门英语~考完明天回家~打滚庆贺~ 》。《




第四章

  翌日尧飞卿上路去往厂子时,由东安门出宫,远远地便看见有人等在那里,侧身倚着朱墙,口中叼了截枯草棍儿。
  谢子安见尧飞卿骑马走近,却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便箭步窜上去拦住:“尧大人,我有话说。”
  尧飞卿却不下马,只勒住缰绳,目不斜视:“讲。”
  “那日你没杀我,那我这个朋友,你是认也不认?”
  “你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就只是敬重你。”谢子安昂首与尧飞卿对视,目光灼灼。
  “暂且当做你没有目的。但是我奉劝你离我远点。”尧飞卿冷声道,“你可知每年净身,都是选在春末夏初之时,为何今次就提前到冬日?”
  谢子安是大家少爷,自幼熏染在书香围场之中,哪里知晓这些个阴仄门道。他怔怔摇头,尧飞卿冷笑道:“那是圣上憎恶我,迫不及待想揭我伤疤。几百条性命他尚且不顾,又何况你区区一人。纵然你老子是天是神,你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还是趁早换去心思,学学你兄长结交些儒者名士。”
  “我却不知与你结交有何错。我只是敬重你……”
  “敬重?”尧飞卿厉声打断,冷笑道:“谢将军,你好不天真!你一个堂堂男儿,却要敬重一个六根不全的宦官?你看到的,只是我还算体面的表象罢了,你却怎知道,我刚刚挨下那一刀时,被绑在门板上,三天不吃不喝不动,是怎样肮脏痛苦!”
  “尧大人……”
  谢子安心头发涩,却再也拦不住那匹高头骏马。尧飞卿轻一扬鞭,骏马绝尘而去。只见衣裾翻扯,宛如黑焰,端的是玉树临风的身形,然往昔征战沙场的豪情英姿,却是早已如烟散去。
  
  却说御花园这日分外热闹,朱虞召集了一众好友游园赏雪。为首一人步履欢快,跳着高要去采一朵初开的早梅,脚下打滑,登头摔了个大马趴。
  朱虞笑道:“这只蛤蟆好生性急,这么早便出洞觅食了。”
  一旁走上一名白衣僧人,慢慢扶起那人,帮衬他拂去衣上碎雪。那人笑道:“多谢安净法师,我这只蛤蟆也算开了光了。”
  那僧人双手合十,微微一笑,慢慢地退了回去。看他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却是眉清目秀,身量笔直翩跹,却不知为何,分明是出家之人,仍旧留着一头长发。
  朱虞看他身子骨纤弱,便笑道:“安净法师还是先回罢,冻着了可不好,便没有人管着这只疯蛤蟆了。”
  安净仔细望着他嘴唇,点头,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朱虞笑道:“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顽劣,不过朕看你弟弟却比你正经些。”
  原来这只俊秀的蛤蟆,竟是谢子安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谢子乔。他年长子安四岁,也先他四年入朝,官居工部侍郎。这兄弟俩一文一武,端的叫他们的爹自豪一把,一时名扬京城。
  谢子乔虽满腹墨水经纶,却本是个玩赖不羁的,正与朱虞对了胃口。他眼瞅着前方,痴笑着咕哝道:“子安比臣正经,可他是个死心眼,驴脾气。”
  朱虞挡住他视线,打趣道:“你这眼睁的当真比蛤蟆的还大,却是让安净把心带走了不成?”
  谢子乔赶紧收了视线,讪笑道:“臣这一番心意,便只能是石沉大海了。但圣上跟臣不同,若是想要的,还是莫错过为好。”
  “朕想要的……”朱虞呢喃,忽而将手中玉箫扬起,对着谢子乔的脑门便是一敲:“你看出来了?”
  “这还用看!”谢子乔梗了脖子,学大白鹅曲项向天歌:“圣上喜欢尧大人,圣上把好东西都赏给他,圣上总是记挂他,圣上脸红啦!”
  朱虞抬腿要踢他,他却一个闪身,钻进假山山洞里不肯出来。朱虞笑了片刻,忽而再没了心情。谢子乔慢慢探出一颗脑袋,道:“圣上,您这事做得太绝了。臣爱慕安净,直恨不得平地里盖一座庙,将他一辈子供着奉着。您分明是喜欢尧大人,却要处处与他挖苦作对,何苦来着?依臣看,您不如去看看他,将话说透了,也省得两边煎熬难过不是?”
  朱虞扭头看梅,心下念道,自个儿却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新鲜劲儿还未过去罢了。那样的货色,哪配让自个儿屈尊低头。只是现在对他还未感烦腻,就算是虚情假意,先换他个笑脸迎人也好。如此思忖半晌,终是叫过随侍的小太监:“准备便服,随朕出宫。”
  
  冬月的厂子,愈发显得枯秃破败。灰瓦黄墙,雪覆乌砖。前院人满为患,皆是些衣着褴褛的幼童,偶尔几个高个儿的,也尽瘦的皮包骨。朱虞从后门进了院儿,转过几件瓦房,满眼皆是些桔梗乱纸之类,凌乱满当。找了半天,随侍的小太监终于发现目标,引着圣上在一张桌前找到尧飞卿,玄色单衣,愈发衬得人单薄瘦削。
  朱虞远远看他半晌,走过去道:“可在忙甚么?”
  尧飞卿抬头,见是圣上,起身就要行跪礼,被他拦了道:“不必了。朕来看看,你身上的伤可好了没有?”
  尧飞卿道:“承蒙圣上隆恩,早已痊愈。”
  朱虞也不理会他这般生疏客套,自己坐在桌前,将尧飞卿抱在腿上,翻看桌上小山似的纸张:“这是甚么?”
  “自愿书。”尧飞卿冷冷道,“净身之前都要签的。签了这个,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了。”
  朱虞心下一沉,打岔道:“这些个屋子里好些杂草乱纸,不曾有人打扫么?”
  “哪里能乱丢。那纸作糊窗挡风之用,桔梗是烧灰垫身子的,玉米棒用来生火取暖,至于米则是他们一月的口粮。扔了这些,他们靠什么活命?”尧飞卿不紧不慢道,目光落在桌角,淡漠安然,却似是回忆一般细致陈旧。
  朱虞尴尬,干咳一声,抱了他道:“你伤还没好,跟朕回去。”
  “这些人却怎么办?”
  “全交给内务府去管便是。”朱虞抱起他直出了后门,上了马车,一路走着那些暗道谜巷,竟直接进了乾清宫里。尧飞卿伤口剧痛,也不敢多加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抱上龙塌,揭掉面具,一下一下轻吻。
  “早先这样听话便是了,哪里还有这些个苦头吃。”朱虞笑着呷他睫毛,慢慢地解了他衣带,伸了手在他背上抚摸,愈发地动情起来,自己也宽衣解带,将身子贴在他身上摩挲。情意正浓时,却发觉腹间微微濡湿,低头看去,竟是猩红的血。朱虞微微吃了一惊,去看尧飞卿腹部的伤口,已然将绷带染得透红,不禁撑起身子,拿了帕子去捂:“疼么?”
  尧飞卿摇头,额前却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汗。朱虞轻呼一口气,穿好两人的衣衫,叫小太监传了御医来。幸而并无大碍,只是房事却暂且行不得了。朱虞只得忍了住,道:“你先睡一会子养养精神。下午咱们在御花园好生闹一闹,也省得你整日无精打采的。”
  尧飞卿起身便要下床。朱虞却按住他道:“你上哪儿去?就在这里睡。”
  尧飞卿微诧:“这……这有违君臣常理……”
  “你我哪里是君臣。”朱虞将他强拧回去,给他盖了锦被,待他闭上眼好一会子,方去洗了个冷水澡。回来后便在一旁看书,时常偷瞄一眼睡着的人,眼眸里全是盈盈笑意。看着自个儿的温柔攻势,果然换得他一时乖顺,若是他表现好了,将来便给他在冷宫赏个好位置,临水种花的,孤独终老时也不那么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收完回家的行李了……歇一歇……呼~

今天下午英语裸考,辉煌了辉煌了~(喷这人英语怎么一直裸考……… =)

话说看官们不要霸王嘛,按个爪留个话啥的,某绿也好有动力不是……扭动求评~(*^__^*)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二更……
回去蹭床床~果然还是家里好哇 》。《
  是夜,朱虞果然招了一班妃子,在御花园大摆筵席。遍地只缺了尧飞卿一人,原本朱虞与他说好,待他穿戴好了便来。可眼下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他人影。朱虞心下不悦,便不再等,叫小太监捧过一件物什来,笑道:“咱们玩一个游戏,叫做‘蝶幸’。待会子,这蝴蝶落在哪个身上,今夜便由哪个来侍寝。”语毕挥了挥手,四周的宫灯齐齐熄灭,酒席瞬间拢上一层夜幕,朦胧隐秘,倒真真平增了几分羞怯缠绵的意味。
  众妃嫔兴致顿生,也顾不上暗地里互相斗嘴嘲讽,纷纷翘首看那小太监怀中的物什。一只金丝编的小笼,里边一团亮盈盈的东西恍恍惚惚,幽幽的闪着绿光。小太监打开盖子,那东西便忽地一下飘了出来,端的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却不知何故通体发亮,惹得众妃嫔啧啧惊叹。
  那个新近得宠的桓妃柔柔道:“圣上,臣妾知道这蝴蝶缘何会发光。定是涂了磷粉罢。”
  朱虞笑赞:“桓妃果然聪颖过人,打赏,打赏!”
  桓妃盈盈一笑,余光却紧盯着那蝴蝶的绿影不放。却看那光亮徘徊了一个圈,飘忽着飞远了,心下长叹一声,高傲的神色顷刻减去了几分。
  却说那蝴蝶悠游游荡,似是没有停落的意思,等得一班妃子好生心焦,一双双眼睛盯紧了瞧。好容易那抹光亮停了住,慢慢地环了一圈,却见那处模模糊糊一个黑影,也看不清是哪个。那蝴蝶找准目标,慢慢降落,猛然间寒光一闪,绿影碎成两半,滴溜溜地被风卷出老远。众人大惊失色,小太监急急点了灯去照:“是什么人如此放肆?”
  橘色的烛光斑驳处,一副单单薄薄的身架子,却挺得笔直,仿佛跟什么人置气犯倔一般。朱虞一见就来了气:“尧飞卿,你抽的甚么风?”
  本以为朱虞真能体恤下属,而今看来却也只拿自己当了玩物,虽不算是男人,却也不至于沦落到妇人之中,巴巴的等着男人来宠幸。念此尧飞卿也不再多想,只淡淡道:“圣上,微臣尚有公务要忙,便不参与这声色犬马之中,告退。”
  还未等朱虞发话,那桓妃仗着自己得宠,愈发傲气起来,抢了先道:“尧公公,你这却说的什么话!你再忙,能忙得过圣上日理万机么?”
  尧飞卿不屑理会她,只转了身朝外走。本来也就无事了,偏却那桓妃又来一句:“一个阉人,哪里就来的如此架势。”
  尧飞卿闻言,忽而定住,慢慢地回头看了一眼。朱虞心下微惊,料想必定是要出乱子了,正欲开口斥责,却见他又慢慢回了身去,一言不发地渐行渐远。朱虞心下愈发讶异,那厮向来心狠手辣,必不会让仇家好过,怎的今次就敛了性子。想想却也是,刚刚挨了一剑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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