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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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郎(宫廷帝攻,虐)作者:绿隐疏楼-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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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看来,竟是被他看了笑话。那人现在,一定在乾清宫的温柔乡中,笑看他孤家寡人的落魄相罢。
  尧飞卿兀自独立,墨色衣衫,格格不入。
  天阶夜色凉如水。尧飞卿竖起大氅的领子遮脸,没入人群,天高地远,前路茫茫。
  是孑然一身无人顾。
  
 作者有话要说:改设定了改设定了……飞卿的黥面由“黥”字改为图腾“睚眦”……呜呼,还得从前面一章一章的改,要是发现漏网之鱼还麻烦大家提醒下……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烧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是俺很欣慰,可以逃一天课~XDDDD(众:这人没救了……)

今天完全康复,为庆祝特来更文一章……~~ =v=

天气热,大家要注意防暑,多吃西瓜多喝水,但是不可以乱吹空调,某绿就是吹空调才胃痛发烧的,大家要引以为戒哦……
  月破轻云,灯火阑珊。子夜的杜府一片寂静,独一抹竹林瑟瑟,夜色栩栩。
  尧飞卿藏身于雕梁画栋,透过小轩窗看那内里景象,红烛融融,春意朦胧。今日是杜家少爷成亲的日子,这样大的排场,却不是娶妻,而是纳妾,且还是男妾。
  年轻的杜家少爷正坐在床沿,瞅着盖头下的心上人,抓耳挠腮,就是羞于揭下那顶盖头。
  尧飞卿索性坐在走廊的横梁上,静静地等。
  说起这新婚的二人,却是有一段故事。
  杜家少爷名叫杜水芝,人如其名,含蓄内敛,文静温柔。自幼报读诗书,才华满腹,年仅破瓜便中了进士,一时惊才绝世动朝野。后官居礼部侍郎,遵从父母之命,娶了一妻,日子本该过得春风得意,他却始终郁郁寡欢,奈何无人知晓他的心意,却是早早飘去他乡。
  杜水芝十四岁时,曾在江南结识一位少年,便是才华横溢的江南才子沈青萝。年少懵懂的两人互通情愫,却是被双方亲人棒打鸳鸯。后来科举接踵而来,杜水芝一举及第,沈青萝却因病误了科考,然两人都同在江南,尚且无甚阻隔。朱虞定都京师后,杜水芝不得不前往就任,约了沈青萝城门相见。
  奈何事情被沈青萝的家人发现,离别那日,沈青萝被关在家中,想尽办法逃离不得。他身子弱,性子却烈,当下割了腕子,竟硬是被救过来,自此一病不起。
  京城的杜水芝得到消息,同样割了腕子,方换得双亲一声同意。
  这两人也算苦命鸳鸯,如今终成眷属,实在不易。
  寒气愈深,深入骨髓。尧飞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却是在那一刹那,杜水芝将盖头揭下,红颜乍现。
  面如傅粉,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多一分则太艳,少一分则太淡,明丽动人,恰恰得宜。
  杜水芝是文人,情至浓时,开始吟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接话的不是床沿的沈青萝,却是窗外的尧飞卿。
  杜水芝看着他飞身进得屋来,一身乌黑的装束,掺杂在满屋的大红之中,莫名就显得不祥,加上他那两句诗,愈发蹊跷。杜水芝下意识挡在沈青萝身前:“你是何人?”
  尧飞卿拍拍手,便有两人押着一名黑布蒙眼的女子进来。
  杜水芝惊道:“小惠!”
  小惠是他的正室妻子,素来贤惠端淑,如今却被五花大绑,吊起在了房梁上。
  杜水芝扑上前去,却被两人挡下,只得惊怖道:“你们这是做甚么?她有孕在身,求你们不要伤着她!”
  尧飞卿立在红烛之侧,面容氤氲恬淡,竟是一种古怪的绝美:“我要你说出番邦进贡的那批贡品岁币的下落。我不喜欢废话,请杜大人务必直言不讳。”
  杜水芝身子一颤,眼神是九转回肠的复杂熬煎,看一眼小惠,他咬牙道:“诚如厂公所知,全都已上缴国库。”
  尧飞卿冷笑,伸手在腰后一过,明晃晃的短刀瞬间在手。沈青萝大惊失色,急急跑上去抱住杜水芝,却见尧飞卿的目光,竟是渐渐投在小惠身上。
  尧飞卿喟叹似的道:“听说,杜大人极为喜爱蝴蝶。”
  杜水芝脸色惨得发青,身子不住地抖,全然猜不透他在思量甚么,只茫然地点点头。
  尧飞卿偏偏脑袋:“博学多才的杜大人,可曾听过一种……叫做‘蝴蝶展翅’的刑罚?”
  杜水芝还是茫然不知,却见他慢慢走到小惠身后,亮出那把锋戾的匕首。他一时喊不出也走不动,直到那刀尖没入小惠后颈白嫩的皮肉,鲜血汩汩而出,夜阑人静,小惠一声凄绝的哀叫划破夜空。
  “啊——!!”
  杜水芝只觉魂魄在胸膛乱窜,脑仁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身子的哪一处是自己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沈青萝被他拽着也倒了下去,两人被人制着,张大着嘴,却甚么都喊不出。
  尧飞卿将刀刃顺着脊椎骨滑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玄色的锦衣上,氤氲,渗透,丝毫不留痕迹。他看着狂乱挣扎的小惠,神态晏然:“这‘蝴蝶展翅’,便是将人的皮肉,生生地从背后割开,再向两边剥离开来,犹如蝴蝶展翅,名副其实。”
  刀刃滑到尾椎的时候,杜水芝忽而疯了一般,拼死站起身来,直直地往旁侧狂奔。
  然后血花绽开,杜水芝一头碰死在墙壁上。
  沈青萝登时红了眼睛,怒吼着跳起来,朝尧飞卿冲过去,却被人制住,只得哭号着叫骂:“畜生!我操丿你老母!我操丿你祖宗!”
  尧飞卿却不理他,瞧见杜水芝已死,又看看仍吊着一口气哀叫的小惠,将匕首往上移动,扑哧按下,没入她心窝。
  那边沈青萝还在哭骂,尧飞卿被他吵得脑仁钻心剧痛,便步到他身前,死死捏住他下颌,表情玩味不明:“一个给人操的东西,还想操甚么?难得圣上看上你,你就好好地服侍他,最好让他纵欲而死,也算你大功一件,你看成么?”
  沈青萝又惊又怒,破口大骂:“畜生!你杀了我罢!”
  尧飞卿冷笑:“杀了你,容易。但是,你一死,圣上必定不会放过杜家,你心爱的杜大人要被开棺鞭尸,杜家其他人等都要死于非命,杜大人自然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沈青萝惨白了脸,空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尧飞卿淡笑道:“这就对了。你要记着,有时候人活着,只是因为他不能死。”
  语毕他轻一扬手,飞速点了沈青萝的睡穴,他苦苦地挣扎不休,却只能慢慢地倒下,一个字也吐不出,眼神却刀子似的剜着。
  尧飞卿将他用乌黑的大氅裹了,一路带入乾清宫。朱虞正更衣准备就寝,尧飞卿将人带到:“圣上,你要的人送来了。”
  朱虞颇意外地看看他,又躬身去挑开大氅,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不禁喜道:“对,就是他。”
  尧飞卿淡淡道:“微臣点了他的睡穴,圣上自行解开便是。杜家的事已经办妥。微臣告退。”
  朱虞点头,见他退下几步开外,忽又叫住他道:“朕叫人给你送了些元宵,是你爱吃的鸭蛋黄馅儿的。现在应该还热,你趁早回去吃。”
  尧飞卿叩谢皇恩便退了开去。走到玉墀上他抬头望月,月明如洗,浑圆,刺眼,圆满无缺。正月十五团圆夜,却不知何处是归乡。思忖半晌,却是带起风帽,出宫去了。
  
  前龙武将军府。尧飞卿步到后院月洞门的时候,隐隐地看见一抹身影,在桃树间绰绰而动。浮云掠过,月光乍迸,那人身子兀地被照亮,尧飞卿微微惊诧:“你怎会在这里?”
  谢子安转身,手中还握着桃枝,也微惊道:“尧大人。”
  空气中隐隐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愈渐浓重。谢子安犹疑,看着尧飞卿脸色惨白得全无血色,心下一沉,也明白了几分。
  尧飞卿睨他一眼,思度他怎的从青楼跑到这里来,却也不再问,颤巍巍坐在石桌边,将手中物什一件件摆在桌上,是两小坛玉壶冰。谢子安道:“尧大人,你酒量不好,还是少喝点罢。”
  尧飞卿兀自取下盖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谢子安扔了桃枝,走到他身边坐下,笑道:“我都练好了。”
  尧飞卿捏起酒坛喝了一口:“那便请回罢。”
  谢子安却拿过另一只酒坛,取下盖子道:“我陪你喝。”
  尧飞卿冷冷瞥他一眼,不置可否。谢子安与他闷闷饮酒,愈发觉得压抑困顿,哪里有个元宵佳节的氛围,便打哈哈道:“尧大人,不如我去买些元宵下酒,你且等一等,我就回来。”
  尧飞卿扯扯唇角,似是费力一笑:“元宵是给团圆之人吃的,在这儿,用不着。”
  谢子安被堵了一下子,知晓他心中难受,又撺掇他道:“明日我带你去鹤翎寺罢,我哥说那里僻静,许愿也灵。”
  尧飞卿漠然道:“我并无甚么心愿。”旋即他冷笑:“再说,佛祖怕也是不待见我这种人的。”
  谢子安看他毫无知觉地灌酒,心下又疼又恼,抓住他手阻道:“飞卿,当断则断,何苦还对那些个往事纠缠不休?”
  尧飞卿抬头看他一眼。月光之下,他的脸愈发清隽秀美,目光灼灼,是少年应有的英姿焕发。若是放在十年前,尧飞卿也和他一样,大大剌剌,看得开也放得下。只是事情经历得多了,身累了,心老了,才愈发觉得少年时的可笑,莫名的乐观,莫名的爽朗,莫名的赤诚,直到撞上南墙,头破血流、四分五裂,才察觉到一切都是错。
  尧飞卿于是喟叹:“你不懂。”他没指望他能懂,也没指望任何人懂。
  谢子安气恼,攥着酒坛,骨节泛白:“我懂。你忘不了先帝,却在这里苦苦地伤着自己。那样薄情寡义的人,不要也罢,何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尧飞卿怔怔,哑然:“谢子乔那个王八哨子,都跟你瞎掰扯的甚么。”
  谢子安听他骂得顺流,才知他也是会好些个脏字儿的,忽而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爱恨情仇,他的心会跳,甚至是热的,只要撕下冰冷薄凉的外皮,他也是食得人间烟火的生灵,触得到摸得着,实实在在。
  近在咫尺,只要略一伸手,便能纳入怀中。
  谢子安这样想着,便真的去抱住了他。尧飞卿略微挣挣,被他轻而固执地锢在臂弯,且醉且累,便也不再反抗,任由他抱去。
  谢子安将下颌抵在他肩窝,捂着他冰凉的后背,莫名就感到分外踏实。他低低道:“飞卿,揽月剑法的入门部分,我已经提早练会了。”
  尧飞卿应付道:“那很好。”
  谢子安道:“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尽力做好。”
  尧飞卿清清嗓子,没有做声。
  谢子安埋低头颅,声音绵软:“飞卿,我是真心喜欢你。”话一出口,半晌无应,便接着道:“你不必急着回答。我说过会等你,就一定会等下去。”
  许久无声。谢子安低头去看尧飞卿,却见他倚在自个儿怀里,双唇微启,神态酣然,竟是睡着了。酒劲上来,冲得他脸颊绯红,平日里他皆是煞白着脸,难得见点肉红,如今借着酒劲,脸色竟是如桃花蘸雪,惊艳绝伦,绝色天香。
  谢子安低头,却不经意地瞥见他的衣摆边沿,露出一角雪白内衫,沾了一块深红的血渍。
  却并不是他自己的。
  他才二十一岁,便已饱经沧桑,一无所有。下意识地拒绝一切,包括伤害,包括真心,连自己原本是个甚么都快要遗忘。
  因为东厂从来都没有将军,那里的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迷失了心性,个个皆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谢子安心头揪着跳,将他抱得愈发紧,恨不能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看桃花开,听战鼓擂,纵情马上,驰骋沙场,山高水长,四季轮回。念着念着便睡着了,后半夜忽而猛醒,却空空盈怀,只剩周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烧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是俺很欣慰,可以逃一天课~XDDDD(众:这人没救了……)

今天完全康复,为庆祝特来更文一章……~~ =v=

天气热,大家要注意防暑,多吃西瓜多喝水,但是不可以乱吹空调,某绿就是吹空调才胃痛发烧的,大家要引以为戒哦……




第二十章

  翌日清晨,金銮殿内,君王未临,群臣无首。
  尧飞卿宿醉未醒,头痛欲裂,看着空荡荡的龙椅更是心烦,叫来探子问了,才知是朱虞贪恋新宠,无意早朝。他冷冷一笑,怒视着嘀咕聒噪的众臣,抬脚将一盏青铜宫灯踹倒:“都他娘的闭嘴!”
  铜鹤倏忽倒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清脆的声响,辗转过整个大殿。
  鸦雀无声。
  尧飞卿道:“谁都不准走,今日早朝一刻不结束,你们就一刻别想踏出这儿一步!”语毕匆匆步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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