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台处，看似休息着，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凤子衿开车一路飙到市区中心，车速渐渐缓了下来。因为查的严，所以堵车的事情时有发生。她坐在车里耐心的等待，很快就轮到了她。
“抱歉，例行公事。”
交警行了个礼，说道。
凤子衿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况且这么检查完全是为了寻找jacek，她也不会不配合。打开车门下去，任由他们把车里都检查得仔仔细细。
“可以了，请您上车吧。”
对于没有问题的市民，交警十分礼貌。这些天好几个市民已经投诉自己开着车一路上被检查了好几次，上班都要迟到了。对于这些投宿，上面也很头疼。
有人越狱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jacek的身份还很敏感，这就让他们十分棘手。
“谢谢。”
凤子衿想了想，总觉得jacek即便被关了进去，还要不甘心的逃出来，里面多少又她自己的原因。故此造成人家交警不厌其烦的检查每一辆车，良心委实过意不去。
交警小哥心里一片感动，总算有一个市民肯给他们道声谢谢了，呜呜呜好感动。
正在她要上车的时候，耳边听到碰的一声，自家车子往前移了移，甚至还晃动了几下。凤子衿脸都绿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车子停在这里还能被撞，后面开车的人是有多瞎。
正酝酿着如何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后面车主从车里出来，十分诚恳的道歉：“真抱歉，撞了您的车子。一切损伤都由我来赔偿，您没出什么事吧？”
这一番话已然让凤子衿气不起来了，若是还要较真，倒是显的自己斤斤计较不识好歹。她转身刚要说什么，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下去，一脸诧异。
“言医生？！”
真是好巧不巧，撞了她车子的人，竟然是言辰。
言辰也没有想都自己撞了凤子衿的车，眼中划过惊讶，随即道：“抱歉，把你的车给撞了。”
凤子衿摇摇头，人家也算是自己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好歹也算是救命恩人，凤子衿自觉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没关系，车子上了保险，而且我刚才还不在车上。”
交警小哥一看，呦呵，这是熟人啊，那就好解决多了。当下两人把车子停在一边，顺顺利利的解决了此事。
十分钟后，交警小哥开完了单据，又回到岗位上继续检查车辆。
凤子衿看了看车后面，也不是很严重，不过是撞凹进去了，送到修理厂修一修也就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言辰还是很愧疚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误你的事情了？要不然你先忙，回头我一定设宴好好想你赔罪。”
凤子衿笑道：“言医生什么时候学会这套的，不过就是撞进去了点，没什么大碍，倒是你的车……”
他的车就比凤子衿的车要严重了。右车灯已经碎了，得送到修理厂换一个新的才行。
“还是要修理一下的。”言辰『摸』『摸』鼻子，打电话叫拖车的人过来，把自己的车拖到修理厂。
“凤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个会要开，你能不能送我去下医院？”
说实话撞了人家的车还要人家送自己去医院，言辰也觉得这事做的委实有些过分了些。尽管两人认识不假，不过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吧。
“这有什么，上车吧。”
凤子衿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不过是送言辰去医院而已，倒也是顺路。况且自己的车也没有撞的那么严重，她自认为还不是个小气之人。
言辰笑了笑，里面饱含了歉意和自责。
不过……
“言医生，我看你刚才左脚有点行动不便的样子，是不是刚才……”她关心道。
言辰脸『色』十分尴尬，默默的看着她不语。
凤子衿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么问实在是唐突了，打了个哈哈，便不再多问。
第402章 真实身份（）
大概是因为检查来往车辆，所以交通情况十分拥堵，区区十分钟能到达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
言辰倒是没有一脸不耐，甚至还关切的问凤子衿是否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没有。”凤子衿扯扯嘴角，她怎么能说这事基本上起因是在自己，所以这回出来，也算是自作自受吗？
想到这里，她就郁闷了。
车子缓缓开进医院，凤子衿把车停在正对着急诊的大门口，“言医生，到了。”
言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间。
“凤小姐，我看时间尚早，不如去我办公室里喝杯茶吧。”言辰笑眯眯的邀请。
凤子衿没想到他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言医生，你不是急着要开会吗？”
言辰点头，“是啊，不过在开会之前，我总要做一些什么……”
他话音未落，车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大概类似于花香味，只是又夹杂了一切窜鼻子的问道，实属让人接受不了。闻多了，还觉得头脑发晕，四肢发麻。
“同样的手段，你以为我不会防备吗？”
无论是在咖啡馆还是在车里，相对来说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前者是在她的咖啡里下『药』，后者是在车内下『药』。只是气味的影响远没有入口的东西来的剧烈。
凤子衿开车门下车，站在外面深深吸了口气。果然还是新鲜的空气让人闻着舒服。
言辰一点也不惊讶，他随即也下车，温润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眼眸注视着凤子衿。旁人经过还误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她倒是诧异，如果言辰有心要瞒住，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发现。现在，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鉴于此人虽然软禁了自己，也给她下了『药』，不过待遇上从来也没有苛责，除却没有人身自由以及向外求助的机会，凤子衿觉得他这个绑匪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但是想到那天他蓄谋算计，企图让所有人都葬身在实验室，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当真让人望尘莫及。
“我也没有想着会成功。”言辰淡淡道：“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毕竟要我从嘴里这么轻易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有点掉面儿。”
凤子衿一噎。
这家伙几时还把面子问题放在第一位了，她认识的jacek应该不是这种反应吧。
言辰淡淡一笑，“凤小姐，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这是他第二次邀请。
理智上，凤子衿觉得自己应该拒绝。jacek向来是一个手段层出不穷的人，她甚至担心自己这一去又要失踪数月才能逃走。
眼下实验室是被炸毁了，谁有能保证他只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呢？
言辰似乎是看出来了凤子衿的警惕，“不必担心，我今天什么也不会做。”
凤子衿扬眉，“既然言医生这么再三保证，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太落了你的面子。”
去就去，她倒要看看，言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着言辰的脚步，两人来到4层的医生办公室。凤子衿恍然想起，当时自己醒来之前，就听到的是徐千帆和言辰的对话。之前以为是jacek偷偷把原主的身体运回来，现在想来，那时自己有多么可笑。
jacek和言辰分明是同一个人。
所以一切都有的解释了，为什么原主后脑撞击之后香消玉殒，自己却能在她的身体里醒过来，为什么jacek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运患者，瞒天过海。
因为主治医生，分明就是个隐藏在人群里的大boss。
言辰慢悠悠的到了杯茶水放在凤子衿面前，“这是我的病患送给我的上好龙井，尝尝吧。”
凤子衿看了一眼，茶叶尖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她冷冷一笑，“也不知道言医生的患者若是哪天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会万分感激吗？”
让一个医学狂人给自己做了手术，那个人甚至还拿活人做实验，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那些伤患知道后或许还在想，自己当时被言辰做了手术，他是否会趁机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言辰抬眸，热水的雾气慢慢散开，『露』出那张如谦谦君子般的脸庞。凤子衿不由得又一次感叹，如果不是他自曝身份，恐怕任谁都不会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感不感激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他慢悠悠的品着茶，好像两人在此处只是风平浪静的饮茶而已。
“言医生当真沉得住气。”凤子衿撇撇嘴，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此消息一旦爆出，且不说言辰，整个医院就会被那些患者和家属包围。检查出问题还好，检查不出，他们甚至能觉得是医院的水平太落后，连言辰在里面做的手脚都查不到。
长此以往，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终日惶惶不安。
言辰轻笑，“凤小姐这是在做什么？为我曾经的患者担忧吗？”
凤子衿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道：“言医生说的哪里话，我又不是他们的主治医生，也没有什么医者父母心，不过是突发奇想，问问罢了。”
想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决计不会暴『露』出来，否则将会引起多少恐慌。
“凤小姐的问题可是问完了？”言辰说道。
凤子衿扬眉，“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言辰大抵也能猜到凤子衿要问的是什么，故此脸『色』倒是稍微正『色』了些。
“想要知道也不难，不过……”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封装好的『药』剂，“如果我说你吃了它我才会告诉你，你信吗？”
凤子衿脸『色』一冷。
言辰并不介意凤子衿的脸『色』摆的又多难看，目光投向这瓶『药』水，神『色』变得温柔了许多。
“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她冷声道。
言辰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微笑，“那凤小姐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他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凤子衿还真无可奈何。她又不能掐着言辰的脖子叫他说出来，至于自己到底是如何进入原主的身体，又为什么被魏峥杀死，就都成了无解的谜团。
第403章 第三个选项（）
凤子衿目光投向摆在桌上的那一小瓶『药』剂，眸『色』深沉。
倘若她答应，就必须吃了那瓶『药』剂。鬼知道言辰制作的『药』剂有什么作用，吃了它会有什么副作用。
可若是不吃，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又为何会重生在原主身上。
“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言辰眼神微微一亮，“不用担心，对身体没有伤害，只是会让你忘了一些事情。”
比如jacek，比如凤子岑和凤母，再比如，薄斐夜。
或者，干脆重新来过，让她的记忆里只有自己。
凤子衿眼中厉『色』翻滚的厉害，忘了一些事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喝下了那『药』剂，自己的记忆就会消失了吗？
虽然对这种伪科学的事情她并不了解，不过凤子衿并没有一时之间答应了言辰。他既然能把动物的基因放入人的身体，想来做出这种『药』剂来也算不得什么。
“凤小姐可是考虑好了，要不要喝？”
言辰举着『药』剂，仿佛这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凤子衿哼道：“不必了！”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但是在失忆和得到自己想要的内容面前，凤子衿却是犹豫了。
左右她也能猜到是jacek做的手脚，至于怎么让她活过来，大概就是医学技术问题了。至于杀了她又让她在原主身上活过来的原因，凤子衿觉得，没准这只是一场言辰心血来『潮』的实验罢了。
言辰诧异的眨眼，“你不想知道了？”
“不想。”她很果断的拒绝了，“这笔交易委实不划算。”
无论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凤子衿到现在反而不愿去追究了。归根究底，她对于言辰让人把她杀死又救活来这件事相当无语，一命换一命，也算是功过相抵了。不过用着原主的身体能和薄斐夜相遇，无论如何让她感觉自己非常幸运。
言辰将她变幻莫测的脸『色』看在眼里，却是一时间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办公室内的气氛十分沉寂，如同亘古不变的古老画卷。
“哈……哈哈哈……”言辰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十分激动，又像是带着淡淡的哀鸣和自嘲，再次抬起头来，神『色』已然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面对着无理之人都温文尔雅的言辰医生，纵然脸上的容貌没有变化，可气势上徒然一变，成了凤子衿最熟悉的那人——jacek。
即便是当时jacek对凤子衿有所不同，但她依旧能察觉到他是冷的，那种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