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心，”塔拉说，“但是很快就结束了。”
“确实。”
“听着，尼克，我只有个很短的问题。”
“说吧。”
“你删除了数据库，对吗？那个有凯莉雅各布森以及她死那晚跟她在一起的用户的信息的数据库？”
尼克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下。塔拉紧闭双眼，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我告诉你了，塔拉，你可以相信我会合理使用那部分信息，但是目前没有必要删除它。”
塔拉的嘴唇绽放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当然，尼克，”她点点头，“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下。”
“还有，塔拉？”
“怎么了，尼克？”
“如果你把你以为你知道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我会让你立即被解雇，快得你都不知道是谁撞的你。”
“没有必要，尼克。”
“很好。”他的声音放松下来，“那就几小时后见。”
塔拉挂断了电话，强尼咧嘴大笑，他看看查理然后又看看塔拉，她正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桌上轻轻敲着手指，好像在鼓起勇气似的。
她终于抬起头笑了，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她拭去了眼泪。“只想确定他不会侥幸逃脱。”
第98章（）
托德
星期四，五月十五日；纽约市，纽约州
托德喝着咖啡，看着尼克试图跟给他指示的纳斯达克活动协调员调情。他简直迫不及待地等着再也不用见到尼克温斯洛普的那一天。
托德在办公室一直待到凌晨四点，然后回家睡了一个小时，冲了个淋浴，及时在七点赶到时代广场跟尼克见面，在他敲响纳斯达克开市钟时给他支持。
他四处张望着寻找塔拉，但是四处都见不到她的人影。他发给她的邮件被退回了。他检查了下确保他输入的是正确的邮箱地址，然后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没有接电话，于是他发了条短信。
托德：你会来吗？
他今天早上离开时她还在办公室。他们打完电话确认了约会神器的三十四美元每股的订单后，她说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他们成功卖出了几乎全部股份，只留下价值八千万的股份，多亏了l。cecil私人银行的协助，他们买了一亿的股份分发给他们在亚洲的“暴发户”客户。那些客户急切地想要加入硅谷交易，因而可能花了更多钱。然而，账簿上仍然全是低质量的投资者，托德离开办公室时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天，股票会廉价出清以及使l。cecil背上八千万约会神器股权赤字的股票价格会相应下跌的一天。
然而，外面的春天已倾巢而出，起床后，托德的希望一直在稳步回升。很有可能价格会上升，那八千万会变成利润而不是损失，他会成为拥有远见的英雄而不是无法管理客户的失败银行家。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但是在早晨的阳光下这一切看起来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看了看手机：塔拉在哪儿？他意识到他在机场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想在交易结束后跟她喝几杯，因为他真的会想念能够一直见到她的时候。不像其他人，她从未利用他。她可能只有七分，但是她是真实的。
电话响起来，托德接起电话。“你在哪儿？”他问，以为是她。
“到我办公室来，现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哈维的，不是塔拉的，而且他很生气。
哈维挂了电话，托德放好手机。“去你妈的。”他大声说。不管哈维要说什么都可以等等。
但是当他再次拨打电话，塔拉还是没有接。托德意识到不管哈维为什么让他去办公室，很有可能跟她有关。
“尼克，我要赶回办公室一会儿，”他试图掩饰心头燃起的担忧，“我会及时赶回来。”
“没关系。”尼克咧嘴大笑，“詹妮和我搞定了，是吧，詹妮？”他对活动协调员说。她将一个麦克风粘到尼克的翻领上，强挤出一丝微笑。
托德坐在出租车里时感觉心跳在加速，他诅咒着交通堵塞。他们昨晚的工作没有出错，不是吗？
“你能往前走吗？”司机再次急刹车时，托德恼火地说。
“你想让我怎么办？”司机指着正在非常缓慢地往街上倒车的运货卡车说。
“算了，我还是走路吧。”托德说，扔了十美元钞票给司机。
他等着电梯下来，没有理会任何向他祝贺他的大日子的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按着按钮，好像这样电梯就会快点似的。
“你对塔拉做了什么？”莉莉安杜马斯漫步过来站在他身旁，看着电梯上方的楼层号码滴答作响，得意地笑着问。
“你说什么呢，莉莉安？”托德恼火地说。他没有时间听莉莉安胡扯。
“你不知道吗？她辞职了。”
“什么？”托德目瞪口呆，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哟！托德！今天好运啊，哥们。”有人冲他胳膊捶了一拳，但是托德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盯着莉莉安。“塔拉辞职了？”
莉莉安迈进电梯，托德跟了进去。“她今天早上给团队发了封邮件，感谢我们曾有幸一同工作。你没有收到？”莉莉安沾沾自喜地问，“我猜她跟你工作没那么愉快。”
“她拿到别的公司的聘书了？”托德问，毫不在意自己的脸色暴露了他的震惊。
“没有。”莉莉安摇了摇头，“她邮件里说她要花点时间想清楚一些事情。”
电梯门打开了，她走出去，波浪式地摆动着手指。“祝你今天过得愉快，托德！”真是个贱人。
塔拉真的辞职了？为什么？她为什么没有发邮件给他或告诉他这件事？他们不是朋友吗？如果她不去竞争对手公司那她在做什么？
他到了四十二层，瞥见一个侧影，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站在哈维办公室旁边一间会议室的窗边。他真希望他是要跟她会面。
“你可以进去了。”哈维的助理对托德说，看起来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个高级副总裁双臂交叠在胸前站着，看着窗外。
“你想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吗？”当他听到托德进来后张口问道，甚至都没有转过身。
托德关上了身后的门。“我们昨晚关上了账簿，”他谨慎地说，“我们几乎卖出了全部，只剩下了八千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非常不错了。我一直在纳斯达克——”
“你最后一次跟瑞奇贝克说话是什么时候？”哈维问，仍然背朝着托德。
托德的胃部一沉。“为什么问这个？”他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瑞秋刘？”哈维问道，终于转过身，“你最后一次跟她说话是什么时候？”
“有什么不对吗？”托德问。
哈维一拳重重地打在桌上。“是的，确实有些事他妈的不对劲。”他说，声音已经失去了控制，“你央求一名调查分析师写一篇有利的报告，然后花钱请一家公关公司贿赂bc给这篇报告播报一则新闻。”
“谁告诉你的？”托德迅速防备道。他不准备承认任何事情。
第99章（）
“你告诉我的，托德。”哈维说，“我刚刚看了整件事情的视频，你们那边的会议结束后，克罗利布朗的一名律师助理在玫瑰木泳池旁边顺手录制的。幸运的是，她决定不公开这部分信息，我相信你明白，一旦公开就会毁了这笔交易和这家公司。”
“什么？怎么录的？”他尝试拼接起记忆片段，感到房间开始旋转，“谁？”
“她在这里。”哈维歪了歪头指着会议室，“我们去跟她说句话？”
托德大腿打着颤跟着哈维进入会议室，那个金发女人从窗前转过身。她看起来很眼熟。
“肯特先生，”哈维说，“这是费弗尔小姐。”
费弗尔？托德认识叫费弗尔的人吗？
她伸出手微微一笑。“艾曼达，”她说，“我想我们以前见过几次。”
托德观察着她的脸，剥开她干净利落的头发，合身西装和职业的微笑，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女孩
天哪。
尼克
星期四，五月十五日；纽约市，纽约州
尼克跟性感助理蒂凡尼坐在文华东方大厅里窗边的一张桌子旁。
“麻烦来一瓶香槟，”他对侍者说，“要你们最好的。”
“我个人推荐一九九五年的萨隆特级香槟。”侍者指着菜单说。
“听起来不错，”尼克说，甚至都没对两千五百美元的标价望而却步。三十四美元每股，他现在身价值一亿一千一百了，而不是少得可怜的八千五百万。千级别的任何数字都只是零钱。
当然，从现在开始，要等锁定六个月结束后他才能出售自己的股份，但是到那个时候，通过他的战略领导推动，价格甚至会更高。
透过窗户尼克对着一览无余的中央公园景色微笑着。今天早上市场开放时，他敲响了纳斯达克开市钟，之后拒绝了几个采访。还需要等一到两个小时，一切才会稳定下来，股票才会开始真正交易。与其让摄像头观看他的反应，他宁愿选择和蒂凡尼来到这里庆祝。接下来的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里将会有很多的采访，但是一个男人多久才能体验一次他的首次上市，跟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喝着香槟，从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俯瞰中央公园？
侍者回到桌旁，打开了香槟，尼克向蒂凡尼举杯，她甜蜜地微笑着。他还没问她是否跟她的男朋友分手了，但是他并不担心。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他现在能够给的一切。
他小口喝着香槟，看着ipad，一边用耳机在线听着声名狼藉先生的播放列表，一边在雅虎财经和bc之间切换阅读关于自己的新闻。
他感觉到蒂凡尼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于是抬起头。她放下了香槟，脸上满是担忧。
尼克取下一个耳塞。“什么？”
“尼克，你得看看这个，”她说。
“等一下。”他竖起一根手指，同时刷新了雅虎财经。还没有新的报道。
“尼克。”她坚持道。
“那是什么？”他不高兴地说。
“纽约时报。”她递给他她的ipad。
“谁读纽约时报啊？”他一边从她手里接过设备一边说。一切重要的消息都在techch和福布斯上。
尼克阅读了标题：
约会神器安全漏洞跟雅各布森谋杀案挂钩
他感觉自己心跳停止了。
纽约时报刚刚得知，于今早刚刚上市的基于地点的约会应用公司约会神器，三月份时发生过一次安全漏洞，一名身份不明的用户在凯莉雅各布森被谋杀的当晚侵入了该应用的系统查找她的位置。虽然还未查明该用户，但是消息来源证实该用户在导致凯莉死亡的时间里跟她在一起。该用户的账户另有其人，而非被控谋杀的斯坦福毕业班学生罗比古德曼。同一消息来源也透露，该公司以可识别用户历史记录的方式存储信息，与之前的声明完全相反
尼克的手机里响起来。看到号码后，他感觉到汗液正从毛孔里喷出。
“菲尔。”他对着手机说，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很轻松。
“发生了什么，尼克？”
“你是什么意思？”尼克问，决定在查明情况之前装糊涂。
“为什么，你接受了那么多教育，却从来想过应该明智地告诉我有人侵入过我们的系统？”菲尔的声音很不友善，“然后你居然有胆让我站在所有同行面前为我们的安全做担保？”
“我不认为——”
“请告诉我你已经删除了数据库。”菲尔说，“依照我把你摆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时我们达成的协议，这个纽约时报的记者应该是弄错了。”
尼克的脸色苍白。
“胡安本来要做的，”尼克说，“我现在就给团队打电话，让他们确保——”
“联邦调查员已经到办公室了，尼克。他们也在我的办公室，收集文件，确保没人动任何东西。”
“他们不能那样做。”尼克摇了摇头。
“他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菲尔厉声说，“给l。cecil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停止上市。在我们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们得召回所有的股份。我对天发誓，尼克，如果那个数据库的信息泄露了，我会确保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再也不会有工作。”
电话挂断了。
尼克的心跳快得他无法呼吸。
“发生了什么？”蒂凡尼问，但是她离得那么远，像是被笼罩在玻璃杯里。
“水。”他说着伸手叫侍者，然后试图站起来，却跌倒在椅子里。
“这儿。”蒂凡尼递给他一杯香槟，“喝这个。”
“我不能喝这个！”他对她叫喊道。她怎么那么愚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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