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比摇头丸更纯的药物,”博尔说着,擦了擦眼睛。意识到托德也没有试过摇头丸,他继续说:“它让你心情异常愉快,你所有的感觉和情绪都更剧烈。你变得非常非常地深情——不是性的那种,只是真的看到每个人最好的一面并且觉得跟他们非常亲近的那种。”
“它会让你宿醉吗?”
博尔摇摇头。“差不多两天之后所有血清素会从大脑消失,你就会平静下来。那过程可能非常难熬,”他说,然后耸耸肩,“但总比酒后宿醉感觉好些。”
“有意思。”托德说。
他接着回去概述约会神器s…1申请中的风险因素。这一栏一直都是个笑话,尤其对于约会神器这样甚至还没有盈利的科技公司。跟这家公司有关的一切对于投资者来说都是有风险的:它没有收入模式,首席执行官是个反社会,首席财务官有社交障碍。从托德的角度看,唯一让约会神器具有价值的因素就是像他一样让人产生性幻想的男人在使用这款应用。
他键入:
+如果有魅力的人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一夫一妻制很流行
“你和塔塔在斯坦福的时候上过床吗?”
托德抬起头。“什么?”
“你和塔塔。你俩在大学的时候勾搭过没?”
托德摇摇头,眼神回到电脑上:“不是我的类型。”
“你觉得她是卡勒姆的类型吗?”
托德耸耸肩,试图不露声色。“我真的不关心。”
“你知道吗,他们在克罗斯比街酒店。”
“什么?”托德猛地抬头。假装无辜在市中心会面是一回事,但是在男人住的酒店喝酒?
“呃。”尼哈从她角落里发出鄙夷的声音。托德都忘了她的存在。
博尔在桌子对面滑动手机给托德看一张地图,上面有个蓝点浮在克罗斯比街酒店上。
“你怎么知道她在那儿?”
“在约会神器上跟踪她。”他咧嘴笑,对自己很是得意。
“你没法跟踪。”托德扮了个鬼脸。他常用约会神器:你可以找到哪些女孩在你四分之一英里范围内,但是没法看到她们的确切位置。
“变更用户设置后就可以了。”博尔耸耸肩,接着看自己的手机。原来那就是博尔抢了塔拉的手机后在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乔治城的时候辅修了计算机科学。”他说,“总之,要是她跟他跑了,哈维会很生气。”
“什么?”
“公司投了很多钱来培训聪明的女孩,要是她们在给公司产生任何实际价值之前就辞职变成某人的妻子,他肯定会大发雷霆。”
“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博尔环顾一周。“比起做股权投资市场的副总监,你难道不更想成为一个亿万富翁的妻子?”
“卡勒姆好像五十岁了吧。”
博尔耸耸肩。
“我希望她能离开,”尼哈头都不抬地说,“反正她什么都不做。”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托德转过身,不太清楚是什么导致这个分析员突然爆发。
“对不起,”她说,“我知道你挑选她是为团队着想,但是她什么事都不做。她刚刚叫我把整个演示文稿舱面的格式重新改一遍,就跟我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似的。”
“你是分析员。”博尔指出。
“我是托德的分析员。如果我想成为股权资本市场分析员,我早就是了。”尼哈说,“如果她少花点时间卷头发的话,或许能干好自己的活。”
托德大笑。“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是塔拉!”她说,“我今晚本来要写升职陈述,现在就因为她想去喝一杯,我得弄这个。”尼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重新盯着电脑。
“什么升职?”托德问,“你不是第二年吗?”分析员要等到第三年才能转为助理。
“是啊,但因为马特和罗希特的离职,他们要提前给我们中的两个人升职。”
托德思考着这事儿。如果尼哈在争取升职机会的话,她会更卖力地为这笔交易工作。得分。
“她在移动,”博尔说,注意着桌子上的手机,看着蓝点穿过市区,停在格林威治大街。“她住在西村吗?”
托德耸耸肩。
“我觉得我们安全了,”博尔说,“如果我要跟一个老亿万富翁上床的话,我会待在酒店。我听说克罗斯比的套房巨棒。”
现在托德变得心烦。她曾试图勾搭卡勒姆。她在他们有笔交易要完成的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十点四十五分就回家了。也许莉莉安会是个更好的选择。或者股权资本市场部对他有好感的同性恋男人之一。
“嘿,你——”托德开始跟博尔说话,但是想起尼哈在他旁边心烦意乱,于是选择给博尔发了条即时消息:
托德:喝一杯去?
博尔:正等着你这句话呢。
托德:坎贝尔公寓?
博尔:我先过去。
托德:随后就到。
博尔深吸一口气,关上了电脑。“累死我了,”他说,“我要回家小睡一会儿然后在家工作,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尼哈目瞪口呆。“你开玩笑吧,”她说,“我们还没弄完一半呢,我们本应该——”
博尔举起一只手。“尼哈,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如果我能稍微小睡一会儿,半夜再做点锻炼,然后再回来工作的话,我的工作效率会更高。”
第28章()
尼哈看着托德,期望他能说点什么。“做助理的特权,”托德解释道,“但是你要是在这笔交易上努力工作的话,我真的认为你会得到升职,然后你也会有特权。”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接着回到电脑上,看起来很恼怒但很有动力。好女孩。博尔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之后,托德也关了电脑。“我已经弄完了我这边的所有事情了,就等你弄完那个模型了。我要去睡会儿。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弄完?”
尼哈忧虑地看着电脑,“我觉得我早上六点能给你。最晚六点半。这样可以吗?”
“可以,”托德说,“应该没问题。”
“好的。”她说道,注意力重新回到屏幕上。
“我会跟塔拉谈谈她扔给你的工作,”托德站起来说,“但是目前,你先把我发给你的做完,再写你的申请,好吗?她的工作可以等等。”
“谢谢。”尼哈抬起头,充满感激地看着他。
“不客气。”托德说。
托德朝楼下走去。与其坐在那儿因塔拉心烦意乱,还不如休息一会儿。走在公园大道上时刚好开始下雪,他顶着风雪,强迫自己拥抱寒冷。当他到达纽约中央车站的时髦酒吧坎贝尔公寓时,他发现博尔已经跟两个女孩聊上了。
坎贝尔公寓有两个优点:第一,众所周知这是银行家喜欢去的地方,因此吸引了很多只要你有l。cecil名片就可以跟你上床的女人。第二,这地方半夜就关门了,因此创造了天然良机,邀请女孩上床后还可以睡六个小时。这跟俱乐部或者两点关门的酒吧截然不同,那里的女孩总是想再待一会儿多听一首歌。托德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已经十一点十五分了,时间正好足够搞定其中一个女孩。他自周末以来就没有跟人上过床了,刚好周中可以刺激下。
“所以你们已经认识了l。cecil的第二大交易。”托德漫步到吧台时跟女孩说。
一个穿着黑色短裙和四寸漆皮高跟鞋的小巧金发女郎转过身来,巨大的胸部面向着他。“那谁是第一大交易?”她咬着吸管撅起嘴。
“我。”他咧嘴一笑,然后漫不经心地转向吧台点酒。他能感觉到她的眼神中带着强烈地渴望。这可能都用不了四十五分钟。他们没头没脑地谈了十分钟,托德继续想着塔拉和卡勒姆,变得越来越恼火。
“我得老实跟你说。”托德打断女孩正在说的有关时尚周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今天可能是我最漫长的一天,我真的快累垮了。我只是来和博尔喝一杯,然后就回去睡觉。”
她的胸部失望地垂落下来。
“但是我遇到了你。”他说,“我现在内心非常挣扎,因为我真的很累,但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她又重拾自信,扬起眉毛。“好吧,我可以给你我的号码,然后我们可以什么时候出去——”
“问题是,我现在做的这笔交易太疯狂了。我希望能跟你说说,但是全都要保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差不多得夜以继日地工作。我知道你那时候肯定已经有人了。”他摇了摇头,“你这样的女孩永远不会在货架上待太久。”
她犹豫了下。“要不,今晚?”她说。
“哦,我——”他低下头装作很羞怯的样子,然后又打起精神,“你说真的吗?我通常不——”
“我也不这样,”她打断他,咯咯笑着但是坚定了主意,“但是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对吗?”
坐了一个小时出租车到家后,女孩给了他个不怎么样的口交。托德就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不再想着塔拉。
查理
星期三,三月十二日;帕洛阿尔托,加利福尼亚
查理将车停在纪念教堂后,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人领着他进入教堂的壁龛。当他看到母亲蜷缩着瘦小的身体弯腰坐在椅子里时,他感到眼眶一热,父亲无助地站在她身旁。
“嘿。”他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一看到他,她又开始抽噎起来,他搂住她。
他今天早上从伊斯坦布尔直接赶到斯坦福大学参加凯莉的追悼会。得知消息的那个星期五,拉杰就让他回来,但是查理坚持留下交接工作。他只是还没准备好面对现实。
他了解到凯莉死于吸毒过量。在上星期三跟他skype时提到的演唱会上她服用了莫里,回家后就在床上失去了知觉。查理甚至不知道人可以死于莫里,凯莉的舍监第二天早上发现她不省人事。他将她背到医院,但是太迟了:医生宣布因为莫里渗透到她无生命的静脉导致了热中风,从而引起她心脏病发作死亡。
他接受了这个故事但是仍然不敢相信。他和凯莉如此亲密:如果她染上毒品的话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或者他对她的不赞成导致她跟他产生了隔阂?去年她告诉他她在l。cecil实习的时候他很愤怒,但是他确定今年夏天她对此的痴迷就会烟消云散。她认识了他在大学时最讨厌的那种毫无价值的男人——那些人以为穿套西装就是个男人,她会明白将她的才华献给这些人是一种天大的浪费。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认识到这一点,当她告诉他她决定毕业后返回l。cecil工作时他感觉糟透了。
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更爱他妹妹,可惜他们的最后一次谈话很不愉快。他收起那种挫败感,精力集中,知道跟自己生气比想起她真的不在了更容易让他接受。
教堂的钟声响起,牧师打开通往祭坛的门,里面挤满了人。管风琴的声音夹杂着低声的抽泣,他感到母亲双手遮住脸开始大哭。查理父亲搀扶着她防止她跌倒,领着她走到前排座位。
第29章()
追悼会持续了两小时,凯莉在装裱的画像里对着人群微笑,而她的同学们眼泪汪汪地细数着她的活力和温暖。
牧师说了最后的祷告词,一个校园清唱合唱团唱起了奇异恩典,人群慢慢离开教堂,去往已在校园周围组织好的各个支援团。
“到这边来。”读经文的女人低声对查理说,领着一家人从边门出去。
“出了什么事?”查理低声问。
“媒体来了,”她非常抱歉地说,“我们试图将他们挡在门外,但是斯坦福是一个开放式的校园。”
“为什么媒体会在这儿?”他问。
“卡尔坎普那事儿?”她说完咬了咬嘴唇,意识到他并不知情。“卡尔坎普,那个众议院议员,他利用凯莉的事情对毒品政策重新施加压力。”
“我一直没看新闻。”他承认。他甚至都没想过会有人来报道凯莉的事情:他们不是更应该关注叙利亚吗?
“我相信很快会平息的。”她很勉强地说,“但是目前最好还是往塞拉大街开。这样他们不会看到你们。”
他的父母钻进后座,他们太过悲痛,以至于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查理将车倒出来开到马路上。他听到有人在车上猛敲,连忙紧急刹车,接着一个满脸淌满眼泪的女孩来到他的窗户边。
他将车窗摇下来。
“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女孩惨叫道,胸膛剧烈起伏,“我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你们。”
查理将车停下,从车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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