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尊姓大名?”
王刀的视线转向他,他的视线像是一片有引力的大海,拉扯着你一直一直往下缓缓坠。落。
宁边白家,也算是一个古老的家族,至少王刀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胜算,白家家主和王刀的父亲有那么一些好的渊源。
白正清听到这句话怒了;“钱家小子,别以为翅膀硬了就能与我白家做对!”
王刀直接站了起来。将面前的茶几往前狠狠一推,上面滚烫的热水全部泼在白家和萧家的人身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没人再说什么,这是一个疯子,一个你跟他讲理他却跟你发疯的疯子!
“景少腾他们走了。”
东方空走到王刀的身边用手遮住他的耳朵,轻声的凑过去说道,“杰克斯已经带他们出了山。”
王刀点头,越过东方空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萧白,他谈不上帮助景少腾,却是真的在帮助顾南笙,杰克斯挑选日子一定有他自己的思量,但是两家人一来势必会有摩擦。
不让他们早些离开,耽误了手术的时期,对于萧白来说应该是难以承受的事。
王刀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脸上的倦态一览无余,白正清正要说点什么,他却已垂下了手,视线锁在白正清的脸上,哪儿还有什么倦态,分明就是一个愤怒到极点的模样。
“怎么,你以为你们的翅膀硬的过我?既然是老鸟就甘愿去等死,别出来想着跟雏鸟搏斗!”王刀一字字说的极寒。
白正清指着王刀,手指颤。抖,一口一个“你”却怎么也连接不起来一句话,想着他白家这么多年,几曾何时居然被一个小辈这样子的辱骂!
杰克斯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萧家和白家景少腾惹的起却烦不起,小小的车内气氛很是压抑,好在由于车速飙的足够快,三人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里。
顾南笙进去做全面检查的时候,杰克斯一面换上衣服一面看着景少腾,郑重其事:“叫你的人过来守着,他们的目标你应该也在其中。”
景少腾一愣,慎重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走到了一边开始调派人手,什么事都没有目前顾南笙做手术来的更为重要。
他的眉梢微皱在一起,心中的忐忑不用言语,即使面对大风大浪都没有紧张的他,此刻握着手机的手心慢是汗水。
手术室内,杰克斯看着顾南笙,他的眼里多是猜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信任你,这个回答你应该很满意吧?”
顾南笙则显得轻松的很,被手术与做手术,当然是后者更为来的紧张。
杰克斯深深吸了口气,他点头目光一瞬间柔和了下去,也许是这场面他曾熟悉,心中激起的浪层一浪一浪高过最先的情绪。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呼唤身旁的助理过来打麻醉药。
忽然,门被打开,穿的严严实实手术服的景少腾脚步有些凌乱的走来,不免的看出他是在紧张,手指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窝在一起,额头细密的汗水也顺着完美的脸部轮廓低落在衣服上。
他忐忑却强行压下自己想法努力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顾南笙笑了起来一只手冲着景少腾的那边勾了勾,她的小指和大拇指翘出其他握着的手指的水平线,形成一个“6”字的模样,无声无息的在告诉他,不要忘记约定。
景少腾隔空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眼底已然一片猩红,泪水冲破了他的眼眶,再落进衣领里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手术的风险多大他知道,可是不拼一拼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就是她离开他的那一刻。
加油笙笙,景少腾看着顾南笙打麻醉药,一点点的沉睡下去,心提到了嗓子口,他不忍去看那手术刀在顾南笙身体上肆意的模样,只得背过身去,他要陪着她,哪怕只是在同一个空间多好,他只想,静静的陪伴着她就好。
手术经行的很缓慢,阳光从刺眼到天色渐沉,景少腾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最后的麻木,陪伴他的是一声声手术刀和杰克斯呼叫护士帮忙的声音。
“控制出血量!”杰克斯又一声惊吼,“拿护目镜。”
也有类似这种让他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的话,景少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呆在这十个小时始终不动的,他看着黎明的光一点点的证明第二天已经到来。
他好像听见顾南笙的声音,听见她在呼喊着叫他不要着急,很快她就会醒来,景少腾重重的点头,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好好收藏。
杰克斯手术做到一半体力不支,他的助手迅速接替他做下面的工作,四五个助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杰克斯这才有时间去洗了一把脸,将汗水全部洗掉。
“你不去休息?”经过景少腾的时候,杰克斯轻声问道。
他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引得景少腾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内心:“我想在这里陪着她。”
“别玩深情,手术之后有你忙的。”
杰克斯清楚的看到景少腾眼里的血丝,当下无奈的劝阻,“你比我运气好的多,纳儿做完手术后昏迷了一个礼拜,我只照顾了五天。”
高强度的紧张手术,再加上成功后的喜悦,杰克斯想起当时苦笑了一下,只可惜他还是研究的晚了一下,若是再早一点点能够将手术给做好,他的纳儿也不至于器官衰竭被癌症夺走了生命,还好,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景少腾和顾南笙出现了。
在有生之年,这台手术哪怕是没有他,剩下的人也可以完成了。
杰克斯走向手术台,接过其中一个助手的手术刀,景少腾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杰克斯的背影,听从了他的劝阻从偏门走进了准备室,然后换下了衣服,直接躺在准备室的手术台上睡了,他是真的有些累,一直站着一直紧张着,他的负担不亚于杰克斯。
与此同时的别墅里,王刀和白家的人还在对峙,萧白静静的坐在一边。
在交谈中,王刀才知道原来萧白就是传说中的白家大小姐的遗腹子,这也就更可以理解为何他会对奶奶有那么多的依赖,也许在他的童年里什么是父亲什么是母亲,根本就不知道吧?
白正清冷哼一声:“要我说,你再怎么横,那个姓顾的小姑娘肚子里的,也是白家的种!我们来找她天经地义!”
“这件事你要去找景少腾。”王刀如今已冷静下来,强调阴阳怪气的很,“还是说呢,他们不敢去找他只敢挑萧白捏?呵哈,这还真是一出好戏。”
那种怪腔让白正清很不舒服,刚要开口还坐在轮椅上的萧渊却打断了:“找景少腾?他要娶的人明明是顾西宁,顾南笙分明就是拉着自己的姐夫过来寻求帮助!”
王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萧渊,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萧渊不知道景少贤喜欢的人是顾西宁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也就是说萧渊背后的人,曾经或许是景少贤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个发现激起了他内心的千层浪,当下,拿起自己的收集给景少腾编辑了一条短息。
“怎么,说不过我了,想找救兵了?我告诉你,把顾南笙交出来,她怀的可是我的侄女!”
萧渊耀武扬威的看着王刀,他早已恨的牙痒痒了。
白家最在乎的就是血脉,明里暗里一直在保护萧白,否则就凭着他的手段,萧白早就死了!
萧白似乎是感觉了萧渊的视线,两人的眸光在空中对上,萧白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他现在对这些人没有任何记忆,光是看一眼就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毫无记忆从未见过,他却能深刻的感觉到血脉里的厌恶。
“不敢看我了?萧白你可真是给萧家长脸,找了个女人尽是给你戴绿帽子的!”
萧渊毫不留情的出声讽刺萧白,你不是厉害吗?
你再怎么厉害也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还不就是窝囊废一个。
第204章 你是我什么人()
王刀发短信的手一顿,他怎么把这事忘了,萧白不知道和顾南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在那个所谓的大学同学就叫顾南笙,会不会刺激他的记忆?
然而,并没有,萧白很淡定的看着萧渊,面露些许的疑惑,他似乎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自己和顾南笙联系到一起。
毕竟在他现在的印象里,顾南笙是他的大学同学,而景少腾是顾南笙的丈夫,而他确信自己不会去做什么小三。
“我的私事似乎轮不到你过问,你是我什么人?”
萧白这句话一真一假,似是承认又似是否认,最后原本是想询问萧渊与他的关系。
可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像是讥讽,在嘲笑萧渊没当一家之主的能力一样,王刀听着不露声色的弯起了嘴角,失去记忆的萧白也终究是萧白。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身为哥哥的我也不能问?”萧渊步步紧逼。
顾南笙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萧白微皱起眉,他隐约觉得这跟自己缺失的记忆有关,但是他又不想去想起来总觉得想起来会刺痛自己:“我没有你这么基因不优良的哥哥。”
王刀早就告诉过他,自己是独生子,父亲还健在不过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的她名义上的母亲,是他的后妈而不是亲生母亲。
所以这句话原本是想质问的,可萧渊听起来更像是讽刺,毕竟萧白是萧家和白家两家人的孩子,他对于白家来说则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白正清很是满意的看着萧白,没想到这个萧白的嘴竟然如此犀利,那么云淡风轻的就把非常难化解的尴尬场景给解决了,不愧是他白家之后。
“萧白萧白,果然没有对不起这个名字。”
他的名字还需要别人来评论?
没有了记忆的萧白气焰比平常嚣张了很多,他不再自卑更不再畏首畏脚,他扬起下巴略有威风的看着白正清。
“我的名字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吧?还是你硬要说,我的名是你的姓?”
王刀明锐的发现,自从萧渊和白正清提到顾南笙之后,萧白便从不说话到自然而然的去反抗了。
这说明他的体内对顾南笙这三个字的反应还在,也就是说他的记忆不是损失了而是被封印,更确切的可以是说,类似于将他给催眠了一样。
“行了。”
王刀打断了三个人的唇齿相讥,“你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要顾南笙?”
“是。”
萧渊也是直白的承认,“她肚子里怀着的是白家和萧家之后,我们要她有何不妥?”
王刀轻声的冷笑:“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姓景的!”
萧渊回应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什么姓景的,他才不会相信,他找了很多人去调查景少腾和顾南笙。
最后只得出两个人应该是不相干的结论,唯一相干的地方就是顾南笙名义上的姐姐顾西宁,曾经是景少腾的女朋友,而她刚从国外回来,还带了一个孩子。
这足以说明景少腾和顾西宁有过过去,而且顾西宁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景少腾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少腾怎么可能去跟顾南笙搞在一起?
接到王刀短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景少腾从梦里醒来,刚想换上衣服却想起来还有一些事要交代手下去做,于是拿出了手机。
第一条便是萧渊针对顾南笙而来。
第二条是萧白是白家之后。
第三条他们在别墅要人,请妥善处理你处安全。
一条比一条严肃,完全不像是他平时的风格,景少腾迅速的扫了一眼之后删除,先是打电话给了卫晨:“你在哪?”
“跟老婆在家里看电视。”
卫晨懒洋洋的回答道,“我今天左眼皮一直跳,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儿,说吧,又要我干什么苦力了。”
景少腾一直沉重的心情被卫晨这两句玩笑给说的开朗起来,他轻声一笑:“帮我吊销我所有的ip地址,以及刚才输送出去和输送来的手机消息。”
卫晨似乎是在吃东西,咔吧咔吧的声音一直在,直到景少腾讲完,他咔吧的声音停了下来:“你怎么也要做这个事?”
“还有人要做?”景少腾皱起眉头。
“十分钟之前我接到我线人的电话,他们说景少贤正在吊销自己所有的ip和资料,我现在虽然在找人拦截不过估计成功的可能不大,对面似乎请了专业的人来。”
景少腾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嗯,我知道了,挂了。”
卫晨看着漆黑的屏幕耸了耸肩膀,继续抱着自己的小家猫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