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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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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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叫一遍试试看!”

    苏长决阴沉着脸,犹如天空乌云密布,下一刻就会倾盆大雨。

    曲幽荧偏就不怕他,被他握着手,挣扎不开,索性扬着脖子,踮起脚尖,靠近他的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

    “瞎子,瞎子,瞎子!”

    她一连说了三哥瞎子,字字音高,都激起了潜伏在树上的鸟儿。

    更让那些看客,一个个都想笑不敢笑。

    苏老爷看不下去了,打算制止这无厘头的闹剧,却被苏长决阻止了。

    他伸手阻止自家老爹靠近,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多头的曲幽荧,突然松开她的手。

    曲幽荧的手被解放,她还没来得及欢喜,下一刻,面颊就被人用力的朝两边捏起。

    对上的是苏长决阴云密布的脸。

    “今日本公子不与你计较,但倘若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的嘴缝起来!然后买一只鹦鹉,放你家里,整天在你耳边叫你‘蠢女’!”

    苏长决倒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犹记得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曲幽荧十分抗议他叫自己蠢女,对此还没少找他麻烦。

    可他倒好,某天上街,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以木景烛的名义送给了她。

    然后每天看到她就大叫“蠢女”。

    就因这件事,曲幽荧差点拿刀子剁了他的命根子!

    两人的梁子也在那个时候越结越深,每次看到是必吵架。

    这事,在当时闹得很大,知府和苏老爷都清楚,但孩子之间的事,大人总是无可奈何的。

    “反正木景烛此刻被当做凶手关押,没有人会帮你!”

    苏长决恶毒的话,让曲幽荧一反常态,突然哭了起来。

    她用力扯开他的手,朝后退了两步,倔强的擦去流出的眼泪。

    “景烛不是凶手!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是凶手!”

    她大吼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苏长决一脸嫌弃,根本没有打算道歉或者哄哄对方的举动,大步往大堂走去。

    他眼睛看不到,却听得到周围的细微响动,脚步一听,耳朵动了动。

    他说,“你们都在看好戏?”

    “没、没有!”

    谁都知道苏长决脾气很差,瞎了之后脾气更差,眼下哪里敢承认?

    于是侍卫捕快们,纷纷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连苏大人都摇着头,仿佛并未听到,那么知府等人更是不会说什么了。

    “既然没有,进屋与我说说案件的过程。”

    他大步进去,刚才审问的时候,他却不再,此刻要听,肯定是由其他人汇报的。

    而此处,能汇报的只有十三川一人。

    他看着苏长决的背影,眼睛微眯成缝,在踏入大堂之前,对手下的人,示意了一个眼神。

    那人领会后,转身消失在了衙门之中。

    曲幽荧从衙门出来后,一边哭,一边走在大街上。

    “混蛋苏长决,每一次只知道欺负我,混蛋,混蛋!等这件事结束了,老娘一定要你好看!反正你瞎了,也不差剁了你的命根子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剁了他的命根子,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谢小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虽然怕揍,但还是很好奇她的执着。

    曲幽荧一个刀子眼扫了过去,抬脚就在他的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要不要剁了你的!”

    谢小二立刻护住下面,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我还要娶老婆呢!”

    曲幽荧看他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有了你也娶不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谢小二尴尬的很,但还是追了上去。

    “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我自己会走。”

    “可是如今多事之秋,晚上不安全。否则景烛知道我没保护好你,他即便在牢中,也会杀了我的。”

    “那就让他杀了好了。反正你活着也就浪费口粮”

    两人依旧你一言我一句的,在渐渐被黑暗笼罩的大街上,留下打闹的声音。

    谢小二是习惯了,可曲幽荧则一肚子气。

    她只要一想到苏长决说木景烛不会来帮她,她心里就憋着难受。

    所以回到院子里,一句话也没说,就躲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那哭声,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也包括一直跟随他们离开的人影。

    那人影在确定曲幽荧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后,才离开。

    “行了,人都走了,别哭了。”

    一早就潜伏在她房中的木景烛,在确定人离开后,才出现。

    曲幽荧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说,“真的走了?”

    “走了。”

    “呼——”曲幽荧这才大松了口气,坐在地上,背脊靠在床栏上,“你说十三川为什么总是派人跟踪我?要不是苏长决及时给了我消息,我还真的以为他只是在无理取闹我呢!”

    当时,在苏长决捏住她脸颊吓唬的时候,低声告诉过她,叫她配合演戏离开后小心有人跟踪。

    当时她来不及反应,只能以哭来掩饰。一直到现在解除危机,她才一颗心落下。

    “不是十三川的人。”

    “不是?”曲幽荧奇怪的眨眨眼,“那是谁?”

    木景烛没有回答,只是在她身边坐下。

    “不能说吗?”

    “只是还不确定。”

    “哦。”

    曲幽荧点点头,没有再问,看着他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几日的担心受怕,都消失不见了。

    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有些不悦的说。

    “你们下次要联合苏长决帮忙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免得我被占了上风。”

    木景烛轻笑,“这次并没有。”

    “没有?”曲幽荧坐直身子,盘腿与他面对面,“那他是真的在欺负我?然后顺便帮个忙?”

    木景烛含笑,“应该是。”

    “那个可恶的臭瞎子!我一定要宰了他!”

    远处的某人喝茶的时候,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不准对他太上心。”

    木景烛突然正色的看着她,眼底的漆黑如同墨汁一样,浓郁。

    曲幽荧一怔,不知他是怎么了,有些委屈的说,“可他欺负我呀!”

    “我会帮你讨回来。”

    极近的距离之下,他的神色格外的认真,让曲幽荧心里头,最柔软的地方,为止一动,然后那颗心就狂跳起来。

    她下意识的移开了眼睛,看了眼外头的夜色,转移话题的说,“我们只有五日的时间调查,今日天色已晚,为了掩人耳目,你今晚就睡在我房中,明日我给你易容后,再出门。”

    “好。”

    虽然答应着,但木景烛看着她的侧脸,没有动。

    曲幽荧又说,“你觉得苏潋真的可以信任吗?我怕他被问话的时候,哪个环节说错了,会惹麻烦的。”

    “放心,他不会的。”

    “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曲幽荧就是觉得苏潋不可信,转头想探探他口风的时候,怎知他会靠的那么相近。

    明明脸上也未曾感受到他的呼吸铺洒,可转头的时候,却与他的唇,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她一滞,忘了动。

    他一笑,不想动。

第77章 闺房暖暖() 
“咚咚咚”曲幽荧的耳边,重复着心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次的跳动,都让她察觉到唇上的温润重上一分。

    那种感觉像极了夏日的河水,柔软凉爽,舒服的不想挪开,很容易让人迷茫沉沦。

    直到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曲幽荧才如梦初醒。

    她本能的想推开,可是老天爷却没有给她机会。

    宽大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用力往前靠近。

    唇与唇的触碰也在那一刻,更紧靠在一起,但也很快的朝两边交错划开,变成了头碰头的拥抱。

    “小荧。”

    木景烛抱着她,唇瓣碰着她的耳垂,呼出的是他炙热的气息。

    “让你担心了,怪不怪我?”

    他尾音轻扬,不知是笑是真。

    曲幽荧听着那令人酥酥麻麻的声音,缩在他的怀中,娇嗔的说,“怪,哪里能不怪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

    “我知道你流了很多泪,但若我不拔刀,就得不到那颗红珠。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

    木景烛的声音很轻,却不似羽毛的轻抚,而是一杯清茶,散发着清香,却又有着它独特的气息。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说出的话,让曲幽荧的眼睛模糊了。

    她望着前方,努力眨着眼睛,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让自己涉入险境。对方可是太尉,倘若真的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你是真的要被处死的,到时候你让——”我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她总是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她抿紧嘴,恨不得再咬他一口,发泄发泄。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上次被她咬出来的伤痕,她的心就软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到底在最后想的是她。

    这份情,她无法忽视。

    木景烛放开她,大手摸上她光洁柔嫩的面颊,看到了她眼中的朦胧雾霭。

    他笑了。

    “傻瓜,我还没娶到你,怎么舍得死。”

    这世上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想你。

    而是我舍不得死,只因还没给过你真正的幸福。

    不想留有遗憾,所以即便再困难,也会坚强的走下去。

    因为想保护你呀!

    一直保护到你我永生长眠的那一刻!

    曲幽荧看着他浓黑带笑的眼睛,像极了天上的璀璨繁星,更似那罕见的流星雨,让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她抱着他低声抽泣,他抱着她细声安慰、

    浓黑的夜空中,乌云散过,露出了弯弯的月牙。

    月色虽然微弱,却也照亮一方天地,驱散着小小的黑暗。

    曲幽荧一直哭到累了才睡去,木景烛抱着她,一夜未曾离开。

    第二天,太阳初升,彻底打散黑夜的侵蚀,让光芒覆盖大地。

    曲幽荧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子很重,好像上面被盖了一层凉凉的东西。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别动,这是凉水浸湿的布条,给你敷眼睛用的。”

    他还是如小时候那样,每一次她晚上大哭后,第二天,眼睛上总会敷上被凉水浸湿的布条,为她去肿。

    心中暖流划过,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但睡着睡着,曲幽荧就察觉到不对劲。

    她侧着身,背后宽厚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

    这原本也没什么,反正从小到大,木景烛对她就没有过“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长大了还是会和她“同床共枕”,用尽各种理由。

    可是,这一次,非常的不同。

    曲幽荧可以感觉到皮肤与皮肤想靠近的那种触感,柔滑又带着属于对方的温度,如同火炉一般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整个人身子一僵,全然失了睡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背的紧靠上!

    “木景烛,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呀!就是睡觉。”

    “睡觉需要脱衣服吗?”

    木景烛的手指轻轻地勾住她的衣服,只要一下,她后露的背就会被衣服遮盖。

    但他不急,忍不住轻笑,“你睡觉不脱衣服?”

    “脱的是外衣,穿的是里衣,可是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我的衣服会——”

    她一边说,一边从床上坐起来,同时拿下眼睛上的布条。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时,还是一愣。

    木景烛的里衣是穿戴完整的,仅留衣襟处敞开。

    里面古铜色的胸肌,若隐若现。

    而她自己,白色里衣,红色肚兜,也同样穿戴整齐。

    所以刚才那种触感是怎么回事?

    “衣服怎么了?”木景烛一脸无辜,瞅瞅自己,又瞅瞅她,双手一摊,道,“我可没吃你豆腐,要不是你昨晚非抱着我哭个不停,不让我离开,我是会打地铺的。”

    曲幽荧盯着他,没有回答。

    “还不信?需要我叫云舒过来,证明一下吗?这布条还是她拿来的。”

    木景烛那神情就和查案一样真,真的曲幽荧越发觉得可能是自己感觉错误,因昨晚的暧昧而有些遐想非非。

    “那、那算了。”反应过来的曲幽荧面颊绯红,她眼神游移,从床上下来,道,“天亮了,我们还要去查案。快点起来。”

    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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