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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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宠后-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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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西明寺的住持道觉大师,本就欠了一个交代,萧家当时不为难他,那是因为圣人,可不是因为他一个出了家的和尚!如此一来,便是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道觉大师这几日也定然会对寺内上下严加管束,直到此事最终定论掀过方止!”

    “”昨天只想着得保护好第一案发现场、避免线索被破坏的萧燕绥。

    不过,旁边的萧恒却是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妹妹的肩膀上,莞尔道:“小孩子操心这么多事情作甚?六娘你这几日还是先乖乖养伤,待到伤好之后,我带你出去踏青游玩?”

    “我也要去!”萧悟立刻跟着嚷嚷道。

    “你得读书。”萧恒瞅了五郎一样。

    裴氏几乎是和萧恒异口同声道:“五郎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萧五郎:qaq!!

    “”因为年龄尚小,所以平日里除了背些经典的文言文之外就再没别的事情的萧燕绥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莫名的想到了等以后自己稍微长大了些,萧嵩、裴氏他们会不会也天天押着自己读书考教——尤其是他们提问的时候还喜欢说天书一样的文言文!

    唐朝这会儿还是科举制度刚刚兴起的初期,而且,科举里面的科目本身就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

    其中,明算科差不多就是后世的数学科目了。

    萧燕绥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要一窝蜂的去考明经科,而明算这种堪称自然科学基石的数学在唐朝、乃至后世的封建王朝都中始终不为人所重视,歧视理科生吗‵′┻━┻

    兴庆宫中,徐国公萧嵩一路来时本是怒气冲冲,然而,待他甫一见到玄宗,却又陡然间声色哽咽,想起宝贝孙女儿手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更是难以自持的双目含泪,悲愤交加。

    且不说,萧嵩这个暴脾气,在他自己推举韩休为相后,两个人意见不合的时候,动不动就直接吵到玄宗面前,便是玄宗自己,都鲜少见过萧嵩这般老泪纵横的可怜模样,当时就被萧嵩给惊得连声追问道:“萧公这是何故如此?”

    一时间,数位同朝殿臣、太子李亨纷纷侧目。见到萧嵩今天竟然会这么大的反应,在西明寺之中插了一手、但是却并不清楚萧燕绥那边具体情况的李林甫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等到玄宗连声催促,萧嵩才终于肯开口,恨声说起了昨日西明寺中,有人竟然妄图暗算他孙女儿之事,还道多亏了孙女儿侥幸脱逃,又恰巧遇到了燕国公府上的人马,这才没有不幸落入贼人之手。

    一时间,原本作壁上观的张说也微微动了动眼皮,眯着眼睛往萧嵩那边看了一眼。

    知晓李俶、李文宁和李倓三人昨日也去了西明寺赏春踏青的太子李亨,也不由得心中一颤。自从他被玄宗立为太子,便一直在遭受着武惠妃和李林甫一系的政治攻讦,被人攻击陷害的次数多了,此时又发生了这种事情,李亨几乎是下意识的盘算,那些幕后之人究竟是冲着徐国公府上去的,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后面另有密谋冲着自己

    萧燕绥在裴氏那里待了一会儿,便被兄长萧恒送了回去,至于萧悟,自然是被裴氏盯着带去读书了。

    清早的时候,阿秀便已经将萧燕绥让她准备的那张单子布置了下去,这会儿,萧燕绥和萧恒一起回来,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案上零零碎碎的摆了一堆的东西。

    萧恒看见,顿时乐了,忍不住好奇道:“六娘你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他上手就想要把那个碎得只剩下瓶口细长条部位的细颈瓶给扔了,免得萧燕绥再不小心被碎瓷片伤到手。

    “别别别,”萧燕绥赶紧伸手拦了,“我特意让人准备的!”

    阿秀也低声解释了一句道:“三郎放心,那瓶口已经用砂石打磨过了,并不锋利。”

    萧恒这才作罢,只是仍自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好玩的东西,”萧燕绥笃定道,她自己手上带着伤动作不方便,说话间干脆就让阿秀和另外两个婢子一起去帮忙组装。

    萧恒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明所以,笑着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突然想出来了什么新玩具罢了,心里也没多想。

    偏偏萧燕绥沉浸在实验里的时候,却是全神贯注,萧恒想要和她打个招呼,都发现自家妹妹反应比平时慢半拍,不禁哑然失笑,走过去特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把茶壶放在砂锅里面,砂锅下面点火,水浴加热——而且不能让砂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萧燕绥一道又一道的命令条理清晰,却依然把第一次碰见这种东西的阿秀和另外两个仆从指挥得满头大汗团团转。

    “茶壶里面放烧酒,不用倒满,先放半壶就可以了!阿秀你去厨房或者什么地方,找一张软点的皮子来,不要带毛绒绒的,然后把皮子剪开,用这个包裹住茶壶口和细颈瓶,绑得严实一点,尽量别透气。”萧燕绥坐在矮凳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秀几人的动作,随时提醒道。

    ——因为手边上根本没有玻璃管和胶皮管,也只能先把茶壶口当成玻璃管,把皮子当成胶皮管凑合一下了。

    “细颈瓶瓶口的另一边插到酒壶里面,也用皮子裹起来,尽量密封状态。”萧燕绥喃喃念叨着,虽然材料简陋,但是,这么一架起来的话,唐朝山寨版的蒸馏设备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萧燕绥心情愉快的自己琢磨着,然后走到门口,示意院子里的一个婢女道:“去取些冰块来,稍微弄碎一点。”

    回来之后,萧燕绥才继续笑道:“等下把布兜放在冷凝管——不是,我是说细颈瓶的周围,把细颈瓶的脖子那里围上,等会儿冰块来了,直接在布兜里加冰就行了!”

    “差不多就这样了,现在,把砂锅煮上!”萧燕绥愉快的最后道。

    显然,之前对萧燕绥下手之人,有很大大能就是栖身在西明寺中,否则的话,他没办法置换两间禅房的家具摆设,也很难碰巧知道从西明寺直接通往猎户屋舍的小径

    “西明寺中,倒是卧虎藏龙。”高力士轻声感叹道。

    一时间,道觉大师脸上的苦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原本还以为,是有人在西明寺中动了手,却没料到,竟然是真的有寺中的僧人插手了此事,恐怕,还牵扯甚深。

    “竟是贫僧平日里疏忽了。”道觉大师深深的叹了口气,满怀歉意的向萧恒、萧燕绥兄妹两个道歉道。

    萧恒神色微微一动,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站在他身边的萧燕绥便语调轻快、一幅小孩儿天真模样的反问道:“明明是那坏人心怀恶意,道觉大师何出此言?”顿了顿,萧燕绥继续道:“放着罪魁祸首不管,却去指责毫不知情的人,到了哪里,也没有这般道理。”

    萧燕绥话是这么说的,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更何况,那幕后之人还没有抓出来,道觉大师这边先站出来道歉了,又有何意义呢?

    还不如让这和尚认真出力,便是为了清理门户,也得尽快将这西明寺中六根不净的恶僧给她揪出来!

    萧恒虽然因为自家妹妹受伤的缘故,处处看这和尚不顺眼,但是,出于和萧燕绥相同的考量,他也是面上不露丝毫,反而颇为善解人意的开口,替道觉大师开解了两句。

    一直作壁上观的高力士目光有一瞬从萧燕绥和萧恒这兄妹两个身上扫过,见此状,终于开口:“还请道觉大师寻个知晓路途的僧人来,那猎户屋舍里的场景,总要亲自看过,才好再下结论。”

    自知理亏的道觉大师立即点了点头,又从西明寺中找了两个对后面的山路比较熟悉的和尚过来。

    山路崎岖难行,萧燕绥本来还寸步不离的跟在萧恒身边,然而,她现在的身体毕竟尚且年幼,免不了有些体力不支,不一会儿,迈步的速度便稍稍慢了下来,尤其是遇到些山石阻隔的地方,小孩子腿短,她得跳起来才能过去,更是身形晃悠了两下才稳住。

    一直都认真的注意着妹妹状况的萧恒二话不说,直接又将萧燕绥抱了起来,一边跟着那带路的僧人往前后,一边还颇为心疼的念叨了两句道:“这处山路实在是不好走,就不应该带你一个小孩过来的。”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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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燕绥微微怔了一下;侧耳倾听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了在山谷中回荡的猎猎风声。

    如果还能听到钟声;应该就能说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距离西明寺并不是很远。

    萧燕绥一边细细的思索着,目光还一直在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布置。

    她直接被扔在了地上,因为昨天夜里刚刚下过雨,地面还比较潮湿;之前昏睡着的时候还觉不出来;现在醒过来了;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自然就开始觉出了地面微微的潮湿和凉意。幸运的是,她的身上却似乎并没有受什么明显的伤。

    并且,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对方动手用绳子绑住她的时候;也并没有太过细心;萧燕绥稍稍动了一下被困在后背的双手,手腕那里略微还有些活动空间,她的身体和双腿也并没有被绑在一起;只是双脚被绳索困在一起这种情况;相较之下;反而是小事了。

    ——用绳索捆绑被害者这种事;本来就是双方的权衡和较量,只是单纯的捆住住双手和双脚,这样挣脱起来也比较容易,若是变成五花大绑,又或是将绳索卡在身体和脖子上,就算是换成最专业的警察来,依然还是再怎么想办法和挣扎也不行。

    萧燕绥努力的曲起膝盖,凭借双腿的力量,在潮湿的地面上滚了一圈,这才靠着墙艰难的坐了起来,随后,又将后背抵在墙壁上,艰难的站起身来。

    就这么几个小小的动作,她却做得格外艰难,呼吸变粗,胸口甚至有种几乎要缺氧的窒息感。

    萧燕绥一直小心翼翼的屏气凝神,始终都侧耳倾听着房子外面的声音,确定一直没有什么脚步声之后,才稍稍舒了口气。

    屋子里有张十分老旧、落满了尘土的桌案,更幸运的是,上面还摆着同样落了灰并且边缘处存在破损的杯盏和茶壶。

    到了这种时候,萧燕绥总算是觉出唐朝这会儿只有很矮的案、却没有长腿桌子的好处了——毕竟是一个才只有五岁的小豆丁,换成是桌子的话,她不把桌子撞翻了,这个身高是肯定够不到桌子上面的茶壶了。

    然而,等到萧燕绥俯身在案上,皱着眉扑了一脸土将茶壶弄下来,却并没有听到清脆的声响之后,陡然间又意识到了另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唐朝的案高度很矮,再加上山上房屋的地面是湿软的泥土,茶壶摔下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被摔碎。

    萧燕绥深深的拧着眉,重新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双腿绷着将地面上的瓷器撞到了一边的石板上,听着瓷器和石板撞击发出的脆响,萧燕绥的心情也随之起伏不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生怕绑架她的人突然听到动静折返回来。

    因为紧张,萧燕绥的背后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之后,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次,茶壶终于因石板的撞击而彻底碎开了。

    看到满地的碎瓷片,萧燕绥眼神冰冷,背过身去,躺在地上,顾不上衣服和身体是否会被碎瓷片割伤的问题,只能是用稍稍动弹的指尖摸索着,捡了一片较为锋利的碎瓷片,然后开始反手握着瓷片割手腕处的绳子。

    那些绑她的人大概也觉得,就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肯定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所以也就没有专门留下人来盯着守着。

    萧燕绥一边蹙眉心想,一边努力的用碎瓷片割绳子。

    粗麻绳虽然十分结实、并且韧性也不错,但是,这种绳子本身就是用很多股细绳子缠绕在一起分担拉力才可以的,一旦将麻绳外面的几缕细绳割断,麻绳就很容易变松。

    萧燕绥即使再怎么全神贯注,但是,毕竟双手被捆在了背后,碎瓷片形状又不规则,有时候,瓷片的锋利处和麻绳接触,稍一用力,碎瓷片一打滑,就很容易割到手上。

    萧燕绥还是被划破手指,吃痛得抖了一下之后,才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滴落下来了——显然是她的血。

    因为受伤,萧燕绥原本冷静而清明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戾气。

    她抿了抿嘴唇,只是用沾了血的手指,重新握紧了碎瓷片,继续割裂麻绳,一旦有血液渗透到麻绳里,麻绳变得湿润之后,反而会变得不容易断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萧燕绥感觉自己手指上滴落沾染的血迹都渐渐干涸之后,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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