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王妃:王爷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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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王妃:王爷太霸道-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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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烈倾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早料到十七会有如此一问。他低下头,望进南宫雪若亮晶晶的双眸,沉声回答,虽然他完全没有回答的义务:“因为她没有私欲。”

    他是倥偬半生的人物,从小在宫内时,就已见惯后宫的倾轧,明晃晃的私心,不沾血的手段。后来他入军,见识的却是另一种倾轧,私心被罩上冠冕堂皇的名义,换一场血流成河。惟有比他们更狠、更深沉,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直到他的名字成为荣耀的代称,这一切仍然没有半点改变。每个人都来求他,带着各种各样的私欲:性命,名声,金银财帛,权势地位。

    独独南宫雪若没有。她能够看透一切表象,知道怎么样做对自己才最好,可如果这样做不被她亲近的人期待,她就不会去做。

    每个人都想从蓝烈倾这里得到什么。就连夏皓钧与莫长空都不例外。

    从他极小的时候,夏皓钧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对他好,尽忠尽责,因为他看到蓝烈倾的才识,认定跟着他能有一展锋芒的机遇。后来蓝烈倾果然如他所愿,即使他一直退居幕后、从未露过面,可是朝里坊间,无人不知道他夏皓钧的名号。

    莫长空最早求的是家仇雪恨,他带着一身江湖习气,隐忍地居在蓝烈倾身侧,换来一场兵不血刃的屠杀。待到约定事了,莫长空立即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肯回来,不过是因为发现,江湖未必完全自由,未必比留在他身边更痛快罢了。

    蓝烈倾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在哪里,而且一向运用得很好。所以他能掌控一切。

    南宫雪若却是例外。即使仰面对他说出动人情话的时候,她眼底依然是空的。

    她无所求,所以对她而言,他毫无利用价值。

    她也知道自己的价值,却没有为自己谋利的心思,心甘情愿做他人掌中的工具。

    初时见到她的惊艳,到发现她纯净眼神的惊讶,还有一点被无视的不甘与恼怒,让高高在上的他垂下目光,然后慢慢移不开目光。他想让她的目光只围着他一人转。这样的念头,最早也许只是一种迎难而上的挑战与猎奇心理,可一旦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竟化为手心一缕柔情,再无法拔除。

    正是应了那句古话: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

    十七把玩着酒杯,将那一点残液来回摇晃,半晌未说出一个字。

    难怪十三教不会南宫雪若的,蓝烈倾能够教会。除了权势,也许还有别的东西。

    输给这样的人,并不算太冤。

    大年初一,侯府的首位访客就让蓝烈倾黑下脸来:十三。

    南宫雪若醒来时已经近午。她昨夜酒饮得多了,当然免不了宿醉后的头痛。捧着脑袋,她苦着脸漱口,听说十三在外厅已经等大半天,连发髻都未梳就跑出去。

    蓝烈倾端坐主位,被她这幅样子给气到,张口便呵斥道:“成何体统!”

    南宫雪若不满地嘟嘴,直接无视他,挨到十三身边,牵起他微凉的手贴到自己脑袋上:“揉揉,头痛。”

    十七陪坐下首,低下头去偷笑。

    十三心疼地探身,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摩:“生病了?有没有看大夫,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宫雪若享受地眯起眼睛:“没有生病,昨天喝了点酒。”

    十三手上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帮她按:“以后莫要饮这么多。”

    南宫雪若撇嘴:“就昨天喝了一次,平时蓝烈倾都不给我碰。”

    膳房早备有解酒汤,送到南宫雪若房里才知道她来了厅堂,侍女赶紧改道再端上来,看看厅内情形,有点不知所措,正准备送到侯爷边的桌案上,十三镇定地抬眼:“拿过来吧。”

第271章 :不要给我() 
侍女先是望向自家侯爷,他冲南宫雪若招手:“过来醒醒酒。”

    南宫雪若伸手握住十三的衣角:“不要。”十三神色不改,继续向侍女重复道:“给我。”

    侍女倒是有几分眼色,看了蓝烈倾一眼,把醒酒汤递到十三手里,然后赶紧行礼告退。揭开碗盖,还冒着热气。十三试了试温度,一匙一匙喂给南宫雪若,她倒是没有反抗,乖乖都喝了。十七偷瞄着蓝烈倾的脸色,忍笑忍得差点内伤。

    喝完醒酒汤,十三放下空碗,摸出一只小巧的锦盒,取出一只精致的纯银绞丝手镯,给她套到手腕上。蓝烈倾冷眼瞧着,没有阻止。南宫雪若抬起手腕,凑到眼前,瞪眼瞧着古朴别致的花纹,评价道:“这种纹样倒是从未见过。”

    十三问道:“喜欢吗?”

    她欢快地点头:“喜欢。”

    十三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那就好好戴着,不要摘下来。”

    蓝烈倾表情玩味。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只手镯好像是某个江湖世家的传世信物?

    两名贴身服侍的侍女终于得到机会,拉着南宫雪若转去内厅挽发。展钦跟着进来,请示是否开始传人布置午膳。南宫雪若在内厅里听到声音,很自觉地吩咐给十三加两个他喜欢的菜式。蓝烈倾眉峰跳了跳,想起十三送的手镯,默许了。展钦何其聪明,菜式是加了,故意把南宫雪若排到主位,将自家主子和十七的位置分别排到她左右。蓝烈倾甚为满意。

    十三笑了笑,倒是不介意被排到末席。瞧着满桌几乎都是偏甜的菜式,知道她在这里日子过得不错,便知无须太过忧心。十七问起他的近况,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表示仍然在帮肖远歌谋事。十七抽抽嘴角:“亏你忍得下来。小心些。”十三只是笑:“无妨。他从前只是闲得慌,如今事情多得很,那些恶习早改了。”

    膳后他不便久留,识趣地告辞。南宫雪若要出门去送,被蓝烈倾拦下,吩咐展钦去送。南宫雪若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蓝烈倾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神色大变,顿时不再言语。

    上元节过后,一纸圣旨将屈少杰从大理寺调往礼部。他行事向来不张扬,一纸调令并未引起多少议论。倒是淮阳侯没有回封地,留在京内。未等开春,蓝烈倾便离了京城,再度云游。十七与林羽都跟着,惟着展钦留在京内。

    有了十三送的手镯,蓝烈倾不再盯着南宫雪若隐藏身份,大大方方地牵着她四处走动。麻烦事没有遇上,倒是听说肖远歌三月份也入了京城。展钦跟着传书,称不少势力都暗中朝京城流动。一时间京城伏龙卧虎,表面上歌舞升平,暗地里早已剑拔弩张。小规模的斗殴时有发生,京兆尹接连数次被参,头疼得不得了。他在江湖中也算有几个熟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五月份,又是一纸圣令,要求定国侯每日上朝。

    蓝烈倾写了道折子,称‘偶感风寒’,需卧床休养,无法入朝。

    半个月后,第二道传召的圣旨压下来,蓝烈倾捏着那张薄薄的布帛,嗤笑一声,表情却不怎么好看。连十七都觉得不好,收起游山玩水的心思,态度亦紧张起来。

    六月份,蓝烈倾顶着燥热的天气返回京城,休憩两日入宫面圣。

    凉亭内,皇帝夏靖泽与淮阳侯夏靖琪正在对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蓝烈倾冷笑,闲闲地抄起手,倚了廊柱慢慢等着,没有点半点不耐烦。

    林羽面露不忿,正准备说些什么,被蓝烈倾用眼神制止,只能默默随他一起候着。

    局毕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皇帝仿佛这才看到蓝烈倾,呵护身边的宫人:“怎么定国侯来了也不提醒朕一声?”

    蓝烈倾掸掸衣服,迈开脚步走近:“想来是二哥对弈过于专注,不忍打扰罢了。”

    淮阳侯只是看着他笑:“五弟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见了两位兄长,连行礼都免了。”

    蓝烈倾脚步略缓,目光轻扫皇帝夏靖泽,他亦含笑回望,并未开口。蓝烈倾勾唇,当即俯身,向他行了君臣的大礼:“臣弟叩见吾皇万岁。”

    “免礼。”

    “谢皇上。”

    “赐座。”夏靖泽收回目光,捞起一把冰凉的的玉质棋子握进手心,“五弟此来,所为何事?”

    蓝烈倾坐得端正,不卑不亢:“臣弟不过想问一句:皇兄曾经许下的允诺,是否还作数?”

    皇帝讶然:“哪一句?”

    蓝烈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咬得极重:“天高地远,凭君任行。”

    皇帝回忆片刻才道:“何时的事?近年事务繁多,朕记不大清楚了。”

    蓝烈倾拉长声调,语带讽意:“大约是臣弟记错了。既然如此,不打扰两位兄长的弈局,臣弟告退。”说完不待两人反应,直接行礼离开。

    夏靖泽望着他的背影,倒有些怔忡,半天反应不过来。

    弈子从掌心滑落,叮咚脆响。

    那句允诺,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彼时先皇还在,他们一个身处皇宫,一个远在军中,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可时光在改,旧人亦在变。这世上没有无限期的东西,允诺亦然。

    第二天上朝,夏靖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到蓝烈倾身穿正统的朝服,站在文武百官最前列,神色肃冷,平视正前方。直至散朝都未发一言,未看他一眼,亦不与任何人搭话。议事结束后,他和众百官一道对他行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夏靖泽忽然觉得前所未有地寂寞。儿时最亲近的弟弟,终究也离他远去。

    六月中旬,晋北开始闹山贼。六月末,因当地无法镇压,杨中显亲赴贼地详察,竟然落了贼人圈套,被扣在山寨中,向朝廷提出割地独立、自成一国的交换条件。早朝议及此事,百官所持意见几乎完全一致:强行镇压。皇帝有些不悦:镇压是一定的,但他私心希望把杨中显先救出来。于是点了蓝烈倾出列:“定国侯如何想?”

    五弟向来最清楚他的想法。没料想蓝烈倾只是俯首道:“请皇上恕臣弟愚钝。”

    夏靖泽登时便有些回不过神。

    丞相徐中则趁机出列:“定国侯威名远扬,皇上何不请定国侯亲行,领兵剿灭这批逆贼。”

    大理寺卿丁朝珍跟着出列:“以定国侯的本事,不仅灭得逆贼,说不定还能顺利救得杨大人归朝。”

    这话正正说到夏靖泽心坎上,面上登时带了笑意:“五弟聪颖,想来此事定然难不倒你。”

    蓝烈倾只是推脱:“近日身体不适,怕是担不得大任。”

    皇帝便有些不高兴:“此等大事,定国侯回去不妨认真思量思量,明日再议。”当下便散了朝。

    这天,已经是六月的最末一天。

    蓝烈倾回府的时候,南宫雪若穿着薄纱裙站在窗下,盯着院内的葱葱绿意发呆。展钦迎上来,着人替他换下厚重的朝服,奉上冰镇的香瓜解暑。

    “十七呢?”蓝烈倾左右看两眼,不见她的旧日同伴,有些不痛快。

    南宫雪若回过神,欢快地奔过去抢他手里的香瓜片,口齿不清地回答:“替我出去买冰镇蜜桃汁了。”

    蓝烈倾冷着脸:“这种小事,着旁人买去。以后不许他远离你身侧。”

    南宫雪若委屈地辩解:“旁人的脚程没有他快,拿回来都不冰了。再说府里能有什么事,我又没有一个人偷偷跑出去。”

    十七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烈倾扔下一句“府上也不一定安全”,撇下他们转去书房。十七有些莫名其妙,将冒着寒气的蜜桃汁递给南宫雪若,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我才离开片刻工夫,府上就出事了?”

    “不知道。”南宫雪若喝了一大口蜜桃汁,顿觉整个人都舒爽起来,“朝上出事了吧。甭搭理他。”

    “哦,还说以后不许你离我太远。”蜜桃汁见底的时候,她才想起这句嘱咐,向十七补充道。

    七月初一,蓝烈倾告了病假未上朝,也未陪伴南宫雪若,与展钦在书房呆了整整一天。侯府的侍卫进进去去,不知在部署些什么。林羽昨晚开始就不见踪影。南宫雪若没有兴趣打听,拉着十七出府闲逛。腕间的绞丝手镯晃晃荡荡,反射着细碎阳光。

    太阳升高以后,她随便在路边的茶棚里坐下来,小二殷勤地端来两碗凉茶。南宫雪若尝了一口便不喝了:“还没府里熬的好喝。”十七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挑嘴的时候。”正说着,看到茶棚门口的身影,顿时瞳孔一缩,右手不动声色地按上腰间。

    南宫雪若察觉他的变化,顺着目光望过去,神色倒是有几分茫然,张嘴还想同那人打招呼。十七迅速搁下茶碗,戳戳她的手臂,轻轻摇头。南宫雪若识趣地闭上嘴。那人径自走到他们桌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放下一柄短剑,然后冲他们轻轻一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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