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宠妻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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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宠妻纪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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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代我谢谢他。还有,往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家,对人家好些罢。”

    崔舒锦不能保证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人是别的什么世家公子会怎么样,她只知道,如果当时落水的是崔舒钰,如果当时和穆平秋说话的人是祁王殿下,后者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人的。能在如此金钗之年便得到这样真心爱护的人,夫复何求呢?在这件事情上,崔舒锦是羡慕崔舒钰的,当然要提醒她好好珍惜眼前人了。

    敢情是因为她在这儿聒噪才吵得人家睡不着觉的啊,崔舒钰吐了吐舌头,帮崔舒锦掖了被角便蹦蹦跳跳地出了格致阁的门,跑回博文阁找陆清晏去了。今天这事确实要好好谢谢陆清晏,但是崔舒钰觉得崔舒锦有句话说的不对,她才没有欺负陆清晏呢,明明就是陆清晏在欺负她呀!

    崔舒钰跑进院子的时候,一袭蓝袍的年轻人正背对着她低着头逗猫,乌黑发亮的头发披在挺拔的后背上,如同最上好的绸缎一般反射着光亮。花花很通人性,一见到陆清晏便亲近得很,围着陆清晏的手蹭来蹭去,呼噜呼噜地十分粘人。秋雁从里屋端了两杯茶出来,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下,便赶着刚跟回来的云岫到屋后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陆清晏一来博文阁,那两个丫头就十分默契地消失不见。刚才跑回来的,运动量有点大,崔舒钰一只手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歪着头看院里的一人一猫玩得温馨。嗯,其实陆清晏真的很像猫科动物啊,虽然发火的时候比较像某种大型食肉类的猫科动物。

    听到小姑娘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陆清晏回过头,眉眼都带了一点笑,有点责备,“跑什么,忘了上次扭脚的事情了?”

    看吧,这人一见面就要数落她的。崔舒钰皱了皱鼻子,放慢脚步走过去,和陆清晏并排蹲了下来,一边给花花顺毛一边喘匀气息一边侧头问道:“你怎么跑来啦?”

    因为两个人都蹲着,平日里陆清晏的身高优势这时候便没有了,两个人本来离得就近,崔舒钰一扭头,鼻尖差点擦过陆清晏的脸,热气扑在陆清晏脸上,大眼睛是一眼见底的坦然。陆清晏在一瞬间有点晃神,身体一僵,广袖下的修长手指骤然握成了一个拳,微微后退了一点,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热闹。”

    小姑娘对陆清晏不自然的举动浑然不觉,不过也没再凑过去,点点头表示她懂。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陆清晏清冷喜静的个性只怕也是改不了了。“颍国公府现在还好吗?”

    崔舒钰觉得被她们这么一搅和估计寿宴也不能怎么和谐美好了,正准备代表太傅府向陆清晏表达一下歉意,就见后者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你刚走我便回宫复命去了,也不清楚颍国公府的情形。不过想来滏阳侯府也算是同外祖家结了梁子了。”

    嗯……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一双儿女又双双出丑受伤,晚上滏阳侯回去要哭死了吧。崔舒钰想到这儿竟然有点不厚道地开心。谁教他没有叫好自己家的孩子,钟诗怡又那么傻呢!

    被轮番顺毛的花花很快就困了,打了个哈欠便摇摇晃晃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儿一边晒太阳一边睡觉去了,陆清晏便站了起来,伸手将崔舒钰也拉了起来,按住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诶……?崔舒钰莫名地觉得有点不自在,某人的目光认真得叫她有点心虚,不过崔舒钰是谁,胆大包天的小老虎啊,虽然心里被陆清晏盯得毛毛的,还是勇敢地迎上了陆清晏的黑眸,探究地看着他抿着嘴将她打量,心里合计着真到底要干嘛啊。

    还没等崔舒钰忍不住问出口呢,按在肩上的手忽然一松,下一秒身体骤然拉近,熟悉的青草味道扑面而来,视线里也变成铺天盖地的宝蓝色衣襟。崔舒钰瞪着大眼睛被某人拉进怀里,声没来得及吱一下,就被环绕在背上的大手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登,登徒子?

    “阿钰,你怕不怕?”头顶上传来那人低沉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又有点无奈。

    崔舒钰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陆清晏是在问她在颍国公府的事。所以他是觉得她害怕才把她抱住的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安慰的涌抱?

    不过说起落水的事,崔舒钰确实是后怕的。她运气好,仗着回头说话的空档叫钟诗怡扑了空,没想到却连累了崔舒锦,若是那时候她也被推下去了,崔舒钰觉得后果有点不堪设想。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会水的,就连狗刨都不会的那种,若是掉下去,估计还没有崔舒锦能扑腾,只能简单粗暴地灌个水饱了。虽然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

    会水又泼辣的穆平秋只有一个,能将她们裹得严实的大红披风也只有一个,若是两个人都落了水……剩下的那一个势必要被毁了名声。

    崔舒钰抬起一只胳膊揪住陆清晏的衣服,窝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有点。”

    那人仿佛是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她胆小还是笑自己多事,对于崔舒钰抓住他衣服这件事置若罔闻,只是幽幽地补上了一句,“阿钰,我很怕。你吓死我了。”

    噫……

    长这么大崔舒钰还是头一次听到陆清晏说“怕”字。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崔舒钰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登时松开手从陆清晏怀里钻了出来,背着手绕着陆清晏转了一圈,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陆清晏只觉得怀中一空,原本在怀的温香软玉忽然溜了出去,一时有些空落落的,又看见崔舒钰笑眯眯地看着他,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他的小阿钰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方才为什么会抱她?她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还有那个该死的岳明哲……

    崔舒钰这会儿却忽然注意到了他的下巴。

    因为在颍国公府几次被人问起,陆清晏早就将下巴上贴着的纱布摘了。其实他的下巴已经好的差不多,伤口上结的痂也已经陆陆续续掉了,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并不需要继续带着纱布,不过今天出门的时候宛白坚持要他贴着纱布,他也想要逗逗崔舒钰,这才贴着出门的。

    可崔舒钰哪知道他的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清晏的下巴,只觉得那疤痕越看越刺眼,鼻子一酸,竟然又想哭了。没想到真的留下疤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他今天还发了那么大的火替她们出气……她欠他的实在还不清了!

    好端端地这怎么又红着眼圈要哭了,陆清晏有点慌,刚才不还笑眯眯的挺好吗,她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是吓傻了?向来淡定的陆清晏这时候也手足无措起来,他很怕崔舒钰真的哭起来,想哄哄她又不知道怎么哄,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只当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越界吓到他了,慌慌张张地保证道:“好了好了,你别哭,往后我再也不对你做这样的事了。”

    这魂淡在说什么呢啊,崔舒钰本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没想到被陆清晏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搞得破涕为笑,抬手捶了陆清晏一下,声音还拖着哭腔呢,道:“胡说什么呢!”

    嗯,胡说?陆清晏生生挨住了那一下捶,事实上小姑娘的一拳与其说是捶打还不如说是掸灰,陆清晏只当她是在给自己挠痒痒,悬着的心却随着崔舒钰的一句撒娇似的抱怨而落了地。

    他哪里胡说了?

    难道说,其实以后还可以继续抱?

第25章 放逐() 
陆清晏睁开眼睛。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额头,上面还带着黏腻的汗水,陆清晏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一时间竟然有些无从分辨现实与梦境。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陆清晏将手举到自己眼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长久不曾在阳光下久留而显得异常白皙。这是他的手,在他的梦里,他就是用着这双手紧紧地将那个人扣在怀里,大手滑过她线条优美的腰线和脊背,恨不得将她揉碎,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双手慢慢地上移,滑过腰窝、滑过肩胛、滑过细长柔顺的脖颈,最终抚上她柔亮长发覆盖的后脑勺,将她用力地按向自己。

    湿热的呼吸是相互缠绕的,陆清晏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却在梦中吻得气喘吁吁,也许是因为这梦的主人便是他,一切便都按着他的意愿而来,小姑娘没有一点抗拒,甚至还伸出手臂环上了他的后背。他整个人都快要烧着,整个人都快要爆掉了,这时候陆清晏觉得,若是世间有一种什么样的秘术能将她变小,好藏在袖口里就好了,她这样好,可不能叫旁人看到……

    意识到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起了明显变化的某人翻身坐了起来,掀开厚实的黛蓝色缂丝床幔,探手拿过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潮湿面巾擦了擦脸,垂下眼睫。

    银白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在地上投映出雕花轩窗的暗影,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凌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被汗液打湿的里衣黏在随呼吸起伏的胸膛上,十分不忍直视。

    半晌,门口值夜的宛白听到屋里本应该睡下的祁王殿下抬高声音唤他进去。

    进了屋,宛白一眼就看见刚刚苏醒的祁王殿下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坐在案几旁,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听见他进来的动静,祁王殿下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只说叫他收拾一下床铺。

    宛白点了点头,虽然收拾床铺这种事向来都是府上的侍女来做,根本轮不到身为近身侍卫的他伸手,也不知道他家主子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狂,不过祁王殿下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会儿主子吩咐,便一面朝凌乱的床榻走去,一面象征性地问道:“床单也收拾掉吗?”

    案前写字的人手腕一顿,一大滴墨便滴到了宣纸上,陆清晏有点苦恼地按上自己的眉心,抬手换掉一张纸重新起草,好看的薄唇轻逸出一声叹息,道:“嗯。还有床头架子上的面巾,也……一起扔了吧。”

    宛白:啥?扔了?!虽然祁王府很有钱,可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啊,祁王殿下您不是最勤俭持家了吗,这可是上好的雪锦缂丝……呃……诶?

    麻利抖开床单的宛白深深地震惊了。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一些事情不说彼此也都能理解,毕竟他家殿下也十七了,可陆清晏是什么人,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清冷禁欲的资深洁癖!他跟着陆清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陆清晏把床铺搞成这样……他家王爷到底梦见了啥啊!

    宛白一边麻利地收拾了床上的一应东西,又打西次间拿了东西换上,一边斜着眼睛偷瞄案几前淡定写字的祁王殿下。嗯,果然是雷打不动的沉稳心性,连个耳朵都不红一下。他这样不动声色的模样真的好吗,明明喜欢人家到做梦都梦见人家的地步了,对方还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宛白觉着他都替自家主子着急了。

    “殿下,夜深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便先睡下吧。”宛白这么说着话,手上抱着换下来的那一套床单被套,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想想又折返回来,老妈子一样唠叨了一句。

    陆清晏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目色寒冷如冰,叫宛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多嘴了多嘴了,他可瞎操心个什么劲儿啊他,宛白在心里骂自己一句嘴欠,赶紧扭身在陆清晏眼前消失了。

    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当然是要紧事,非常要紧。

    陆清晏放下手中的玉杆毛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面前起草的东西。

    可不能叫旁人看到。

    武阳侯府二公子岳明哲,不是积极上进寻求加官进爵的机会么?不是最近很闲总去太傅府讨教问题么。既然他怎么闲,那他便给岳明哲找点事做,叫他离开京城到地方上去两个月,好好给他一个晋升的机会。陆清晏想了想,抬手划掉那个“贰”字,嗯,两个月有点少,还是半年吧。

    刚刚经历了颍国公府闹剧的岳明哲当然不知道自己未来半年的时光已经被某人单方面的决定好,并且很快那份重新誊好的推荐便呈给了当今圣人,而后者对自己非常疼爱的二子提出的这个建议欣然同意。这个时候的岳明哲还在回想早些时候颍国公府湖边发生的事情。

    这些天他太傅府没少跑,自然也得到了许多真知灼见,对于他精进读书自然有很大帮助,更重要的是,崔书铭为人宽厚沉稳,又君子一诺,当初答应下来帮他引荐穆平秋,今日在颍国公府便真的拉着他过去了。穆平秋不愧是巾帼女将,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果然不同,性格爽快泼辣,眼界也大,南征北战见多识广,丝毫没有女子的娇柔。同她结识,果然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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