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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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宠妻日常-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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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予安想着霍令仪先前所说的这一句,一时心中竟生出几许茫然。

    霍令仪自然未曾错漏柳予安眼中的这一片茫然,她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可大抵还是有几分怅然的。她紧紧握着盒子的手终于还是松了开来,果然还是这样啊她相信柳予安的确是喜欢她的,或许比喜欢还要多上几分。

    可是比起他的前程而言,这一份男欢女爱的喜欢终归是算不得什么的。

    这就是柳予安啊

    这就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真是,可笑至极!

    霍令仪的唇边溢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冷笑,可她终归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把盒中的鱼食尽数放于手心之中,而后是朝那池中一扔,日暮渐渐歇落,那弯明月也终归是悬于那高空之上

    她仰头看着那弯明月,而后是迈步朝来时路走去。

    柳予安见她动身便回过神来,他忙伸手握住了霍令仪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晏晏,我”

    霍令仪止住了步子,她转过身子看着柳予安,看着他这张光风霁月的面容头回显露的惊慌失措,真是难得啊。她心中好笑却是什么都未说,她只是毫不留情得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在临走之际说了一句:“柳予安,这段日子,你我二人各自好好想想吧。”

    待这话说完,她便重新迈了步子,这回

    柳予安却未曾再握住她的手。

    “郡主”

    杜若见她过来忙迎上前来。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嗯”了一声,她手放在杜若的胳膊上,刚要迈步却瞧见一旁的假山后头有一片柳黄色的衣角柳黄色?霍令仪眼神微动,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今日霍令德穿得便是这个颜色。

    杜若见她止了步子只当有事便又问了一句:“郡主,怎么了?”

    “没事”霍令仪收回了眼,她的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口中是跟着一句:“走吧。”

    夜下。

    容安斋中,林氏压抑了一整日的脾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今儿个宴席上那些贵妇人虽然表面未曾显露什么,可私下看她的眼神却还是变了一副模样,原本她还想借此机会显露自己无事,可按着今儿个这幅模样,只怕明日燕京城中又该起那等子流言了。

    她想到这,素来清雅的面上带着未曾遮掩的暴怒,口中更是说道:“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那个老虔婆竟然这样对我!”

    霍令章正坐在一旁饮茶,闻言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看着灯火下的林氏,双眉还是忍不住轻拧了几分,母亲如今是越发收敛不住脾气了他心中这样想着,口中便也轻声劝解起人:“母亲,这不过是些小事,何况祖母年迈不愿走动也实属正常。”

    他这话说完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低声一句:“如今母亲身边人不详,行事说话还是得注意几分,没得传入了祖母的耳中。”

    林氏心中自然明白,可她只要想着那个老虔婆竟然在这样的日子如此不给她脸面

    她这股子气就怎么也藏不住。

    林氏把一旁的茶盏取过来连着饮下几口,等平了心下那股子气才说道:“罢了”只是她这话刚刚落下,却又是一句:“今次之事绝对与那个小贱蹄子脱不了干系,早知道如今会是这幅样子,当年就不该放过她!”

    “母亲!”

    霍令章耳听着这话,眉心紧锁,连带着声音也沉了几分,等人回过神才缓和了几分语气继续说道:“小心祸从口出。”

    林氏闻言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灯火之下的自己这双儿女,终归还是把那口气咽回了喉间,她把手中的茶盏落于案上,放缓了语气说道:“是母亲说错话了”待这话说完,她才又跟着一句:“夜深了,你们先回去吧。”

    霍令章和霍令德闻言便也未再说话,只行了一个告退礼便往外走去。

    待至外头——

    霍令德看着身边的男人,咬了咬唇,还是开口说了话:“哥哥,你有空吗?”

    霍令章闻言倒是止住了步子,他低垂着眉眼看着眼前人,他自然也察觉出了今日霍令德有些不对劲,往日若是母亲说起霍令仪的时候,他这位好妹妹必然是要跟上几句的,今日却不曾听她说上一句,倒是稀奇他想到这便点了点头。

    等到了霍令章的屋子。

    丫鬟上了茶,霍令章手握茶壶亲自倒了两盏茶,等茶香四溢,他才开口说道:“说吧,怎么了?”

    霍令德闻言一时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她想起傍晚时分听见的那些话,面上也难免显露出几分踌躇其实她今儿个跟着霍令仪过去,只是想见一见柳予安。

    她自幼就喜欢柳予安,可她却不敢让旁人知晓。因此她未曾让丫鬟跟随偷偷跟着霍令仪过去,躲在假山后头,为得就是远远看一看柳予安

    只要这样远远得看着就好。

    从小到大——

    她件件桩桩皆嫉妒霍令仪,只有一桩,她却深深羡慕着霍令仪。

    霍令仪可以不顾别人的看法和那个人待在一起,幼时如此,长大亦是如此她可以对着那个男人撒娇、对着那个男人生气。别人就连一句话也难以对柳予安说,可霍令仪却纵享了那个男人所有的关怀。

    霍令德想到这心下还是有些许不平,她把那盏茶握于手心,茶壁这会还有些温热,可她却恍若未曾察觉一般。

    她伸手揭开了茶盖,等到那股子热气往上冲,等到氤氲之汽沾了她的眉眼。霍令德才终于把傍晚听到的那番话说出了口,余后是又跟着一句:“哥哥,你说霍令仪她是不是傻了?那位柳世子这样好,她竟然为了一个无稽之谈的梦境——”

    她说及此是想了又想,才脱口而出四个字:“真是可笑!”

    自然是可笑的,怎么不可笑?若是那位柳世子肯这样对她,只怕她都该高兴坏了偏偏那个霍令仪,也不知说她傻还是蠢,竟为了这么一个梦境如此冷淡柳世子。她倒真希望霍令仪不要嫁给柳予安,那个男人这样好,配霍令仪委实是可惜了些。

    霍令章闻言饮茶的动作却是一顿,他把手中的茶盏落于茶案之上,指腹磨着茶壁上的花样,却是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长姐不肯嫁给柳予安?”

    “我听着她那番话的确有这个意思”

    霍令德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握着茶盏饮下一口热茶,而后才又继续说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她这样的性子,这燕京城中除了柳世子谁还肯娶她?我看她是撞了邪了,才会和柳世子说出那样的话来。”

    霍令章闻言却未说话。

    他只是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茶壁上的纹路,其实霍令德说错了,这燕京城中想娶霍令仪的人有许多,就连今日午间酒席、饭宴之上还有不少人问起她。他这位长姐啊,自小便是如此,无论走到哪都能够吸引别人的目光,她啊,就如同这天上的太阳一般。

    明媚而又耀眼

    “不管长姐要不要嫁给柳予安,此事与你我都没什么关系”霍令章把手中的茶盖重新盖在了那茶盏之上,等遮掩住那股子四溢的热气,他才抬了脸看着霍令德淡淡一句:“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了。”

    霍令德闻言倒也未再说话。

    她本就是想把心中这番话寻个人说上一遭,如今说完了自然也就松快了因此她也只是点了点头,与人一礼后便告退了。

    等到霍令德离开,霍令章也未曾让人进来收拾,他在这灯火之下坐了许久,而后才起身推开一面窗棂。九月的夜是凉得,冷风拂过他清寂的面容,而他看着外头的夜色却不知在想什么霍令章在这窗前立了大概两刻有余,他才敛下了眉目从怀中取出一只荷包。灯火摇曳,隐约可见他手中握着的那只荷包已经很旧了。

    其实这只荷包无论是配线还是花样都算不上好看,大抵是头一回绣,就连丝线也未曾埋好可霍令章却仿佛对待珍宝一般,他的指腹细细拂过那上面的丝线、纹路,动作轻柔,就连先前清寂的面容也带着几分笑。

    明月当空,夜色越深。

    霍令章却依旧立于窗前受着冷风袭面,而他的手中也依旧小心翼翼握着这只荷包,低眉敛目,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第 37 章() 
“你往日最不喜欢做这些东西”

    许氏手里头握着一个绣绷;这会正低着头引针穿线;等把那黄线穿过牡丹正中的花蕊才朝霍令仪那处瞧了一眼;待瞧见她手上的绣绷花样也渐渐成了型;口中才又笑跟着一句:“倒是未曾想到如今竟能静得下心陪我。”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笑了笑。

    她往日的确不喜欢这些女红之物;总觉得这东西怪是无趣;只是近些日子陪着母妃闲来无事做了几遭倒也摸出了几分趣味。

    她看了看绣绷上的花样;虽只是最寻常的蝶穿牡丹,可比起往日总归是能瞧出几分样子了。

    “等我把这手头上的花样绣好就给母妃亲自做个荷包”

    霍令仪这话说完便又握着银针穿起了线,一双眉眼微微低垂;倒是透着一股子难得的认真。

    许氏眼瞧着她这幅模样,眉眼便又止不住化开一道温和的笑意。她把手中的绣绷放到一旁的案几上,手握过一旁放着的茶盏饮下一口热茶;等热茶入喉;她便低头指点起人哪处需再注意着些,跟着是又一句:“说起荷包;倒是让我记起你头回央我教你做荷包时的模样。”

    “那会你说信芳生辰将至;还说与他承诺要给他好生绣一个荷包作为礼物”

    许氏记起了这些旧日里的光景;面上的笑便又深了几分;她仍旧握着茶盏;低垂的一双眉眼泛着柔和,口中是继续说道:“只是那回也没见你坚持几日;后头倒也不知你那荷包是送了还是没送。”

    霍令仪耳听着这些话,握着针线的手却止不住一顿。

    这桩事虽然过去已有几年光景了;可如今记起来却也印象深刻。彼时她对柳予安已生有几分爱慕心思;便想趁着他及冠之日送上一份难得的好礼可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什么,后来想着别的姑娘家最爱做那些女红之物送人便也动起了这个心思。

    那是她头一回央求着母妃教她做女红之物,为得就是想柳予安开心。其实这后宅内院里的女儿物哪里比得上外头策马打草过得肆意快活?可那会,她却是真的打算为了柳予安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做一个真正的名媛淑女。

    只是她素来舞刀弄枪最不惯这些,勉强跟着母妃学了几日也不尽人意。

    不过——

    霍令仪记得当初自己倒是的的确确亲手做了个荷包,只是那荷包委实太丑了些,她着实拿不出手便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那会,柳予安还取笑她“你先前倒是把话说得满,亏我苦苦等了这么些日子,偏偏如今我却是连荷包的踪影也寻不见,真是可惜。”

    “晏晏?”

    许氏未曾听人答声便又轻轻唤了她一声,等霍令仪抬了头才又笑着问道:“你在想什么,母妃与你说话也未曾见你答?”

    “没想什么”霍令仪轻轻笑了下,她把手中的绣绷搁于一处敛了那几分茫然思绪,而后是取过桌上的茶盏喝下一口才又柔声回道:“女儿那会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即便真得绣了哪里肯送出去?没得让人瞧见了笑话。”

    “其实不拘你做什么,信芳都是喜欢的”

    许氏把手中的茶盏重新落于茶案上,屋中灯火通明,她看着灯火下的霍令仪似是想到什么便又开口问了一句:“你如今和信芳如何?”自打晏晏从边陲回来后就鲜少在她身边提前信芳,她心中总觉得有几分奇怪。

    霍令仪闻言一时却未曾开口,她仍旧低垂着一双眉眼敛着眉目中的思绪,纤弱而又清润的指腹绕着茶壁轻轻磨了一圈,却是过了许久她才把手中的茶盏落于几面之上,跟着是抬了脸朝许氏看去,口中亦跟着一句:“母妃觉得他如何?”

    许氏似是未曾想到霍令仪会这般问,自是一愣。

    等这怔楞过后,她才笑着说道:“傻丫头,你这是什么问题?从小到大,信芳都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你自幼与他一道长大,他稍长你几岁自小便知道护着你,你与他又最是玩得拢”许氏说到这便又轻轻笑了笑,她伸出手抚着霍令仪的头,而后才又继续说道:“等你三年期满,就可以嫁给信芳了,有他照顾你,母妃也能放心。”

    可你知不知道,前世你的女儿就是葬送在这个畜生的手中。

    霍令仪眼看着身旁的许氏,暖色灯火的照映下,母妃的面容一如旧日的温和她的红唇轻微翕动着,真想把心中的这些事尽数都说出来让母妃认清那人的真面目。可她不能说,即便说了又如何,母妃又怎么会信她所言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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