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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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攻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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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情绪不停刺激着大脑,反而令他前所未有的清明镇定。

    身处旗亭,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秦思简短说完了前因,瞥了眼俯案摆算筹的张市史和周小史,问:“他们在干嘛?”

    林昭哈哈一笑,手臂攀在秦思肩上,凑近了得瑟说:“怀疑我的正确率,正在自取其辱。”

    秦思一把推开得意忘形的某人,“小学水平的数学题有什么好得意的,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哎,你不懂。”林昭稳住身体,举了举尚未痊愈的右手,一本正经道,“作为一个被冷冰冰的现实无数次打击过的可怜人,也只能在这种事情上找一点平衡了。”

    秦思抛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没跟他继续胡扯,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永远比不上林昭天赋异禀。

    对手不配合,林昭有点遗憾,一转眼想起什么,讨好笑道:“秦医生啊,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练练字呗。”

    他一笔字引得两人诧异神『色』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林昭很不想说,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字挺对不起观众,幸好他还能用手上有伤来挽尊,也算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

    秦思倒没开嘲讽,点点头说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张市史与周小史终于核完了一卷。彼此眼中震惊与撼动尚未消退,一抬头瞧见秦思又是一愣。

    秦思来时,两人正全神贯注的摆筹,他不便打扰,此时才上前补足礼数。“见过市史,小史。”

    “这是林昭从弟秦思,能解孟章。”张市史对周小史介绍,秦思书写的孟子章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孟章?”周小史不敢置信的望着瘦弱矮小肖似城外流民孤儿的秦思,再瞅瞅衣衫破烂还不如秦思的林昭,有种三观重塑的震惊,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周小史犹自恍惚,张市史已微微敛了情绪,和气问:“秦思你所来为何?”

    秦思面不改『色』,指了指檐下所挂的蓑衣和斗笠,答:“今日雪大,恐怕家兄无所遮挡,特意来送蓑笠。”

    林昭古怪的瞥了他一眼。

    “好,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尊长之心,实在难得。”张市史点了个赞,对他印象更好。

    秦思恍若不觉那眼神,谦逊道:“愧不敢当,稚子无状,干扰公务,还请市史责罚。”

    “兄友弟恭,何错之有?”张市史大度的挥了挥手,表示不予计较。

    演技派啊这是。林昭望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十分无语。

    “阿昭,你这算法不知从何习来?”张市史没给林昭太多吐槽的时间,扭头一脸热切的问他,声音比起之前更加亲切和蔼。

    呵呵……小学老师,初中老师,还有他家小表弟小表妹的寒暑假作业。林昭心里发笑,面上一脸认真的答曰“先祖所创”。

    “敢问尊讳?”张市史肃然起敬。

    林昭对于古人动辄追溯父祖的风俗已经十分习惯,通上家讳,开始胡说八道:“自孝武皇帝收复了河套云中等地,西行商队越来越多,与其他外域通商之后,番邦外域的东西也传入中原,先祖沉『迷』算学,偶然得到一种新的计数方式,名曰阿拉伯数字,与师友钻研得出了这种新算法,将其命名为‘微积分’。”

    秦思:“……”

    “所以这些就是阿拉拉、伯数字?”张市史指着竹简上的数字,只觉这称呼奇怪又拗口。

    “正是。”林昭煞有介事的点头。

    “那……拉伯是何人?既然他有如此明见,怎能称阿谁?”周小史弱弱问,得到张市史赞许的目光后,顿觉胸中勇气大增,声音渐大,“令祖既沿用其学,怎能不称之为师,反教子孙呼阿谁?”

    “……”林昭绝倒。秦思听见周小史义正言辞的诘问也是一愣,嘴角一抿,看好戏般瞟了眼林昭,没说话。

    林昭忍着吐血的冲动,耐心解释,“阿拉伯是番邦小国之名,并非是人的名字,这国家与我大汉书写语言风俗皆不同,数字起源更无从可考,为区别我朝的书写方式,遂以国家为名,称之为阿拉伯数字。”

    “哦哦,原来如此。”周小史不耻下问,再接再厉道,“那不知这阿拉伯在何处立国?广从多深?百姓几何?”

    林昭抹了抹嘴角,咬牙,看来他要祭出自己的胡说八道大法了。

    “是这样的,小史听我慢慢道来。这要说到很久很久以前,两河流域的古印度人演化出表达数字的十个符号,成为计数的基础,后来阿拉伯人建立阿拉伯帝国,入侵印度北部,他们征伐时发现当地的算术远比自己先进,就抓住了当地的数学家,将人带到自己首都,传授这种新的计算法,后来经由阿拉伯商人在番邦小国传播开来,所以严格说来,这些数字正统的称呼应该是古印度数字。”

    “至于古印度和阿拉伯,这就是另外一个漫长的故事了。”林昭望着听得满头雾水的张市史与周小史,『露』出神秘微笑,“不知市史与小史是否记得孝武时期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西域小国林立,当年被匈奴大败的月氏国分裂为大月氏、小月氏,大月氏西迁之后,分为五部,被其中贵霜一部统一,建立贵霜帝国,为孝明时期班定远所击败,就是这个贵霜帝国侵吞了古印度大部分的土地。”

    他语速飞快,话题又极具跳跃『性』,根本不像是要跟人科普,反而像是想把人忽悠晕。秦思窥出他这点小心思,笑了下,没有戳破,听着他一气胡扯,从古印度聊到佛教,再扯到宗教起源,又兴致勃勃的说到十字军东征……

    其间张市史无数次想要打断,却根本寻不到说话的机会,咳嗽几声,可惜林昭根本没接收到他的信号,最后他不着痕迹的瞪了周小史一眼,都怪你话多。周小史甚感委屈的低下头,这林昭太能说也怪他吗?他根本没问那么多啊……

    最后两人只得苦哈哈的听林昭讲了一天的世界兼宗教史,至于这个真实『性』嘛……秦思笑而不语。你指望不假思索随口胡扯的东西有多可信?

    预收市鼓响时,林昭还在讲耶路撒冷争夺战,蓦然被打断,不由一愣。张市史忙不迭的一拍他的肩膀,“阿昭,我已知晓了,只是今日即将收市,我等要去巡查商贾了。”

    说罢连衣裳都顾不上理一理,拉了周小史赶紧朝外走,说是走那个步幅更像是在跑,生怕慢一点就又被林昭捉了回去。

    林昭终于笑眯眯的闭了嘴,冲两人背影喊道:“市史慢走,明日我再跟你细说。”

    满意的看到对方一个趔趄,而后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今日得君一席话,受益匪浅,我要多琢磨几日。你不妨跟周小史多谈一谈,他既然问了这些,定是兴趣甚浓。”

    林昭满口答应:“没问题!”

第20章 乌鸦嘴() 
“你这样欺负老实人怕是会有报应的。”林昭一扭头,就见秦思诚恳道。

    林昭呵呵一笑,双手抱臂,作高人状:“我这是在跟他们科普宗教『乱』政的危害,提前打个预防针,可惜对方领悟力太差了,一点都没get到我的深意。”

    秦思愈发诚恳了,“对不起,我也get不到。要从你那『乱』七八糟一通胡说里找到重点,实在有点难为人。”

    林昭黑线:“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不客气。”

    “……”林昭很郁闷,这家伙怎么越来越贫了,高冷男神模板的秦思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吗?

    一边『插』科打诨的斗嘴,他一边收拾东西,准备打卡下班。外边冬雪依旧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半晌没有化开,不一会就积了一层。厚厚的蓑衣披在身上实在笨重,林昭拒绝把自己武装成装甲兵,只戴了一顶斗笠,两手『插』在羊皮筒子里,慢悠悠的走出了北市。

    好在路途算近,他衣上只沾了薄薄一层,一拍便震开满身碎雪。一路走到家门口,林昭才发现秦思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的乌鸦嘴。连绵风雪中,他家门口密密麻麻围了一群人,木门大开,被褥器具分散落在雪地上,檐下依稀站着一个深青道袍的神棍,以及里正繁老游缴三人。

    摆明了的来者不善。

    “这就是那太平道的神棍?”林昭瞠目结舌,不为在场之人而是为了那散落一地的用物粮食,这群人太过分了吧?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当牛做马挣下的家底。

    秦思点点头,透过风雪冷静的打量众人,里人各自小声交谈,他们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楚,只见道人神『色』平静,里正三老闭口不语,反是王吉神态有些得意,身后还跟了一个短须布袍的中年男人。

    林昭趁着众人还没注意到他们,扭头认真问秦思:“秦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别名叫郭嘉?”

    ???秦思愣住。

    林昭鄙视他:“三国第一乌鸦嘴啊。”

    秦思:“……”这种情况还不忘开玩笑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脑回路啊?

    “谢谢你啊秦半仙,我的报应如约而至。”林昭继续吐槽,“这神棍真是法制观念淡薄,擅闯民宅损坏私人物品,搁现代是要被拘留的。好了好了,别瞪我了,你说现在我们要上去吗?我有点发憷,要是跑了会不会被当成畏罪潜逃?算了,还是上去吧,就算死也要当个明白鬼。据我所知,道教还算文明,不存在火刑烧死异端……吧?”

    这人真是没救了。秦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听林昭走近了,大声咳嗽两声,引来众人视线之后,先是向人群行了一礼,假装没看到那满地狼藉一般,意态自若说:“不知诸君来访,还请入内一叙,我兄弟二人落户梧桐里,与诸位互为邻居,更不可怠慢,寒舍虽然简陋,家中即使清贫,也可待客一箪食一杯水。”

    面向或多或少有些眼熟的邻居,他面上再没了平日的玩笑,端得礼数周全、彬彬有礼。

    秦思暗叹一声,也跟上一步,朗朗道:“家兄所言甚是,我二人纵使年幼,也曾受师长教诲,岂能不知礼数。”

    他们神『色』坦『荡』,举止有礼,反是其他人有点不自在,几个和林昭关系亲近一些更是羞愧,连忙退至旁人身后。林昭平日如何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就纠结了一群人来欺负两个稚子?恃强凌弱,最为时人不耻,便是与林昭无甚交情的人望见瘦弱矮小的两人,一时都有些抹不开颜面。

    也就是隔壁里的人一脸疑『惑』,问,“你就是林昭?你家大人呢?”

    “昭家中遭逢变故,与从弟流亡阳翟,此时并无亲长在侧。”林昭答得不卑不亢。

    邻里之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黧黑瘦小的老头双手捧着一个陶碗,『操』着一把口音浓重的方言,问:“既然是里正收留了你们,你这小子怎么能不念恩德,反把灾祸带进来?”

    “敢问老丈,不知有什么灾祸?又何以见得是我带进来的?”林昭奇道。直到他说话,林昭才发现在场之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捧着一个盛有符水的器具,可惜这年代没玻璃器皿,陶器多是黑红底『色』,没能看清这太平道符水的庐山真面目。

    秦思还在病中的时候,赵班曾替林昭向巫人讨过一些符水,林昭研究了一下外表觉得这玩意跟清水没啥两样,他没敢尝一口,更不敢给秦思,悄悄给院中绿植浇了水。

    就是不知太平道的符水是否也是如此?

    仿佛听见他的心声,那老头将碗朝他面前一递,说道:“符水化血,乃不祥之兆。”

    林昭连忙看了一眼,老头的陶碗里躺了半张焚烧过的黄『色』布条,碗底勾勒出了一圈白『色』的鸟兽纹,借助这点对比,林昭这才发现,水的确带点红,不过这颜『色』距离他口中的“符水化血”还差得很远吧?

    大片的雪不断落入他的碗中,洁白雪花入水未化的那一瞬,清晰映出了淡淡的红『色』。

    老头像是个资深狂信徒,振振有词道:“不止我一人,在场所有人的符水都化了血。”

    他说完,众人也七嘴八舌一通叫嚷,为他做了可信的辅证。

    这时,屋檐下老神在在的道士终于开口了,“我以神咒查看,窥见此处有灾厄之气,所以符水化赤,当为诸人预警。”

    林昭问:“道长以朱『色』画符,溶于水自然呈红『色』,这有何不对?”

    老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夫没见过太平符水?天师均以朱砂画符,岂能将水染红?”

    他竟然被一个古人鄙视了,林昭默了默,他当然知道朱砂不溶于水!可这神棍用得是不是朱砂还有待考证吧!再说这颜『色』不过是稍微带了点红,拜托你们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符水化血好吗?这修辞手法太夸张了啊。

    经常从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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