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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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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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不想给父母添麻烦,因为本来今天邢春霖是要上学的,没想到他还专门请假,来医院看邢应苔。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明白。

    他被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崇善呼吸更热了,邢应苔怕他被闷坏,心想还是快点结束交谈的好。

    于是邢应苔眨眨眼,没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说:“爸,妈,你们跟弟弟回去吧,我……有点困,想睡了。”

    “睡吧,”邢妈妈说,“你弟弟请了一天的假呢,不着急回去,我们好好陪陪你。”

    听到她这样说,被子里的崇善突然‘嗤’的笑了一声,他更用力的抱住邢应苔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蹭了两下。

    尽管崇善的声音很低,大概只有邢应苔听到,可邢应苔恨不得用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一声都不能哼。

    邢春霖也说:“是啊哥,你就别担心我的学业了,我觉得还是你身体比较重要。”

    邢应苔胸口烦闷,忍不住想咳嗽。他输的液有镇咳效果,清清嗓子,把喉咙里麻痒的感觉咽下。邢应苔艰难地说:“还是回家吧,我弟马上要考试,不能耽误他。……陈半肖就在这附近,他专门来照顾我的,马上就回来。”

    邢妈妈狐疑问:“真的吗?”

    “嗯,”邢应苔说,“还是他打电话通知你们过来的。”

    邢妈妈一愣,说:“什么?是他吗?我还以为是医生打过来的。”

    邢应苔没在意,他点点头,用手捂着嘴,轻声咳了咳。

    自打邢春霖升入高中后,邢家父母就很关心他的学业,他们见邢应苔状态不错,又想这样要紧的关头果然不能耽误考生一整天,便决定回家。

    邢妈妈觉得不能留邢应苔一人,想让邢爸爸留下来。可邢应苔说有陈半肖守着自己,不用这样麻烦,因为他态度十分坚决,邢妈妈只好同意。

    等家里人走出病房,崇善已经缩在被子里一个多小时了。邢应苔迅速掀开被子,就见崇善脸色发红,头发上蹭出许多静电,细细地黏在床单上,显得毛茸茸的。他整个人好像被烤过的板栗,很安静得一动不动。

    邢应苔问:“没事吧。”

    崇善深吸一口气,抬起脸,鼻翼有汗。他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当然。”

    邢应苔有些尴尬,说:“那你下去吧。”

    崇善干脆地点点头,撑起身,坐在床尾。他问:“你要吃点东西吗?”

    邢应苔说:“我同学会过来的,你不用照顾我。”

    崇善讥讽道:“哪个同学,陈半肖吗?他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管你。”

    邢应苔一怔,问:“什么?”

    崇善说:“傻小子,还没听出来。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陈半肖昨晚根本没去我……去你家。”

    “……”

    崇善笑得露出牙齿:“所以你不想让我照顾,也得让我照顾。谁让你把你爸妈赶走?你现在可就只剩下我啦。”

    听得这话,邢应苔眼神阴郁,盯着崇善。

    崇善的笑慢慢褪去。

    两人五年没有见过面。如果不是刚刚情况特殊,邢应苔也不会让他进自己被子。现下危机解除,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的尴尬了。

    崇善故作漫不经心,似乎没看见邢应苔眼神中的疏远,他站起身,站在床头,胡乱翻邢应苔的衣服和钱包。

    邢应苔看着崇善身上、还有正在翻的衣服,说:“你……昨晚是你带我来医院的。”

    “是啊,你烧糊涂了。”

    邢应苔眼神一厉:“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你怎么进我家的门?”

    崇善扭头看邢应苔的表情,见他当真不知,而不是作假,便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邢应苔顿了顿,试探着问:“你死了,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崇善思考一阵,道:“这事有点复杂,我以后再和你说。”

    “除了我之外,有别人知道你还在吗?”

    崇善说:“我也不知道。”

    尽管崇善说的都是实话,但从邢应苔这个角度来看,崇善没给自己一句有用信息,因此下意识以为他是在推诿骗人。

    想想两人刚见面时,崇善对邢应苔说,他们好久不见,让邢应苔问问崇善到底是怎么才能坐在他面前,邢应苔就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崇善让他问,邢应苔问了,可崇善又骗人,这算什么?

    明白了这点,邢应苔就闭上嘴,沉默着不说话。

    崇善本想继续回答,见状‘嗯?’了一声,问:“不问了?”

    “……”

    崇善兴高采烈道:“那轮到我了。”

    “……”

    “你喜不喜欢小玉?”

    听到崇善喊‘小玉’,邢应苔还回忆了一下这是谁,后来才想到这是自己师兄同事庞桐的表妹,登时心中郁结。崇善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刚见到崇善还被吓得掉到床下,真是丢脸到家。

    ……这和几年前到底有什么区别?

    邢应苔张张口,没有回答,只说:“我饿了,你帮我买点东西吃吧。”

    崇善眯了眯眼,道:“你不想看见我,但这借口也太差劲,不如说你想去洗手间,我就不能跟着你了。咦,不对,说不定我真的会跟过去。”

    邢应苔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被人当面揭开也有些生气,他说:“你不去就算了。”

    “我肯定不去,”崇善道,“外面那么多人,我比较喜欢躺在你身边。”

    见邢应苔脸色不好,崇善微笑道:“你肯定在心里骂我,‘这么不要脸’。不过,我也不生气,谁让我喜欢你。”

    “……”

    没想到这几年过去,崇善也没什么两样。听他满口乱讲,要不是看在崇善送自己来医院的份上,邢应苔几乎翻脸。幸好崇善看见邢应苔忍气吞声的模样,心中不舍,主动说:“你要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人送来。我没有手机,你借我用一用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起名无能的手榴弹,严小池(2)、北墨(3)、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2)、不可逆、17521065鬼丑迷妹、19032465、君唯卿(2)、bite、银河搭车者的地雷,么么哒=3=

    死jj没给我发上去啊啊啊啊啊啊有点短小,明天补上(也许(卡得我都没信心了t t

    ……我是不会放弃长更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而后崇善打了水,学着邢妈妈,把毛巾拧干净,又把隔帘拉上,挡住其他病人的视线。崇善对邢应苔说:“脱衣服,我给你擦擦。”

    病房里有洗澡的地方,可邢应苔在输液,不方便,果然只能随便擦擦。

    邢应苔想了想,解胸前的衣扣,说:“我自己来。”

    “你一只手怎么擦?”

    邢应苔说:“总能擦的。”

    崇善故意惹他生气:“我又不是没给你擦过。”

    邢应苔沉着脸,不说话了。

    崇善早就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他不高兴,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但发生过的事情就不避讳去提,邢应苔想装作不知道,他偏要开口说,哪怕自己心里也后悔。

    与其藏着互相忌惮,不如直面惨淡的人生……,崇善就是这样的人。

    他坐在邢应苔面前,抬手帮他解衣扣,邢应苔偏过身子避开,自己脱了衣服。

    然后转过身,让崇善帮自己擦背。年轻男子的后背肌肉结实,挺拔分明,背对着崇善,线条格外好看。

    崇善看了几眼,眯起眼笑了,他哼着小曲儿,把冒着热气的毛巾贴在邢应苔的背上。他的手因为碰过热水而发红,过了一会儿,崇善放下毛巾,把掌心贴在邢应苔的背上。

    顿了顿,崇善说:“应苔。你,你这么多年,想不想我?”

    说完,不等邢应苔回答,也像是怕他回答,崇善迅速说:“我好想你。”

    邢应苔沉默着。

    崇善有点委屈地重复着,提醒他说:“我好想你。”

    “……”

    崇善去世时已经有四十几岁了,比邢应苔大了二十岁,在那时他就喜欢粘着邢应苔说俏皮话,一点不害羞。此时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当然说得更加流畅。

    他甚至想用脸去蹭蹭邢应苔的手背,好悬忍住了,崇善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邢应苔接过崇善抵来的干净毛巾,背对着崇善,擦自己的脖颈、胸前。

    因为是冬天,尽管屋内温暖,他手臂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见状,崇善拿一件衣服,给邢应苔披上。披上后,邢应苔问:“你今晚住在哪里?”

    崇善道:“当然是陪着你。”

    邢应苔叹了口气,有心想让崇善不要管自己,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崇善看出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我的遗产你没拿,我也没拿,现在我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怎么,你想赶我出去,睡在马路上吗?”

    “……骗人。”

    “怎么会?”崇善睁大眼睛,说,“要不是只能刷你的卡,我会让你住在这种三人间的病房吗,开玩笑!”

    临睡之前,邢应苔打电话给陈半肖,问他昨晚怎么没过来。就听陈半肖虚弱道:

    “我昨晚跟你说了,你当时怎么不吭声?我说我摔了一跤,没法去看你的招财,让你自己处理一下。”

    邢应苔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陈半肖才没过来,他问:“摔得怎么样?”

    陈半肖气急败坏地说:“差点要了我的命,裂了三根肋骨,痛得我啊……啊……哎呦……”

    他这一激动,喘气的速度稍微快了点,忍不住在电话里就开始呻/吟。邢应苔本人是很能忍耐的性格,病得在重也不会呼痛,听陈半肖这样,不由得一愣。

    陈半肖肋骨有伤,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等邢应苔出院了,他也出不来。

    听他叫得可怜,邢应苔只好劝慰几句,说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看他。

    挂上电话,陈半肖越想越气,肋处痛得他格外暴躁,开口骂娘。

    裘祺青坐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剥柑橘,道:“又不是第一次摔到,有什么可气的?”

    “我很疼啊!”

    “……”裘祺青看着他,问,“给荀欣挡的那次就不疼吗?也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手臂疼和肋骨疼当然不一样,陈半肖哼哼道:“要是上次断了三根手臂我也这么大脾气,可我也没有三条手。”

    裘祺青说:“你是因为疼生气,还是因为现在陪着你的不是荀欣生气?”

    陈半肖一怔,抬头去看裘祺青的脸。

    只见裘祺青低着头,表情平静。

    陈半肖笑道:“好酸,谁在吃醋啊。”

    裘祺青否认着说:“没有,我只是……”

    停顿了几秒,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裘祺青递给陈半肖几瓣橘子,再没说话。

    陈半肖收起笑脸,一边吃橘子,一边叹了口气。

    他说:“阿青,我和你……”

    裘祺青一动不动,但眼睛没看陈半肖。

    不过绷紧的后颈显示出他此刻的紧张。陈半肖勾起嘴角,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摸口袋里一根红色的线,他道:

    “你我之间真是一言难尽。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女人的,你也知道我高中就追荀欣,和你认识也是因为追她追不到——咦?阿青,我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裘祺青头也不回:“我出去抽根烟,待会回来。”

    陈半肖大惑不解,把红线收回去,心想他为什么不听自己说完?难道……

    陈半肖心脏砰砰直跳,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开口说跟他交往,这是在不好意思吗?

    想到这里,陈半肖仰天大笑,然而头还没抬起来就痛得弯下腰,不由又骂了几句,想,最近真是……格外倒霉。

    邢应苔那晚病得要死要活,把崇善吓得够呛。然而年轻人,毕竟身体好。两天后邢应苔准备出院,邢家三人又跑过来,要亲自接他。

    邢应苔事先还不知道,等父母推开病房的门了,才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拆开,一把罩住躲在床上的崇善。

    邢妈妈一时间没发现不对的,她接过邢应苔手上的包,说:“走吧。”

    邢应苔不想让母亲帮自己提行李,正要去抢,就听邢爸爸说:“老大,怎么不把被子叠起来?别给医生添麻烦。”

    说着,就去捏邢应苔床上的被子。

    邢应苔一惊,不去管自己的行李,转而去抢父亲的被子,顿了顿,他沉声道:“我自己来。”

    邢爸爸说:“叠个被子,也不费事。”

    “不,爸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下楼。”

    邢春霖说:“那怎么行,当然要等你啊,哥。”

    邢应苔张张口,额头上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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