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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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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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相貌温柔,是谁都比不过邢应苔的小叔了。可不是吗,他就连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善’字。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掩藏着心里的扭曲阴狠。

    邢应苔低下头,心像是被笼上了一层黑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7521065号鬼丑死粉、不见桃花、君唯卿(2)、不可逆、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银河搭车者的地雷,么么哒=3=

第20章() 
第二十章

    当天晚上邢应苔和陈半肖在饭店里点了一桌菜,开了酒,面对面坐着喝。

    酒喝得不少,他们两个人就喝了一整瓶白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

    邢应苔神志较为清醒,幸好这酒店离宿舍不远,他拖着陈半肖,一点点往回走。

    陈半肖喝得比邢应苔多,此时浑身发烫,大着舌头说胡话。

    他情绪太激动,而后竟然哭了出来。

    陈半肖在邢应苔耳边大声说:“我好怕……哈哈!我好害怕……”

    邢应苔不听他说话,闷头向前走。

    陈半肖哭着说:“我好害怕喜……我怕……。”

    听着陈半肖不停的哭泣声,邢应苔的心慢慢被揪了起来,反应逐渐强烈。

    他想到了什么。是的,邢应苔也是,他很害怕一个人。

    每每在梦中想起那人的脸,惊醒时仍会被包围的黑暗吓到,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某处伸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带着冰冷的温度,摸他的身体,扣住自己的喉咙。

    记忆中那人没有强壮的身体,他高高瘦瘦,面庞清秀,偶尔在写作时衔着一支烟,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烟抽的太猛,烟雾就会遮住他淡漠的眼神。

    像是邢应苔小时候同母亲前去跪拜寺庙中的菩萨,磕完头,抬起看看,却怎么也看不清烟雾缭绕下佛像的脸。

    崇善就是长着那样一张脸,乍眼看去,没人知道他这张脸下包着一颗多么扭曲的心。

    自打崇善帮邢应苔写过暑假作业后,两人之间就越发亲密起来。十几岁的男孩最是爱玩,邢应苔见崇善总是在家看书,就经常拉他出门,强迫他和自己一起锻炼。

    因为崇善有些不喜见外人,所以邢应苔就和崇善在后院打羽毛球。

    似乎是一切天赋都用到了语言上,崇善的体育细胞几乎可以忽略没有,连羽毛球都打得很烂。

    邢应苔见他一直捡球,很无奈,忍不住问:

    “打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崇善也不生气,笑道:“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崇善兀自点头:“可是我打得也太烂了,你怀疑我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邢应苔犹豫着否认:“也……不……是……”

    崇善骂道:“臭小子,你明明在心里说是。”

    邢应苔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崇善倒也没真生气,他用球拍颠了颠上面的羽毛球,然而即使是这种初学者的动作,他也把球弄到了地上。

    邢应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收好球拍,说:“我去上课,先走了。小叔,下次我不跟你打球了。”

    崇善的手一顿,也没说话,等邢应苔离开他家后,崇善把球拍扔到地上,听不出喜怒地说:“早就不应该打,无聊。”

    三十好几的男人,跟着十几岁的小孩,本来就不合适。说起来,崇善的年龄能当邢应苔的爸爸了。

    这样想着,崇善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他也没捡球拍,就让它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崇善回到自己房间坐着,但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都没静下心来。

    第二天邢应苔放学后果然没来找崇善。一想到那天真烂漫的大男孩可能再也不会踏进他家大门,崇善就心急如焚。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给邢应苔打电话找个理由叫他来,摇摆不定时,突然听得家门被人打开。

    只有两个人有这家里的钥匙,其中一个不可能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崇善望着一身轻便的邢应苔,皮笑肉不笑:“小侄子,你不是说不来我家了吗?”

    “我说了吗?”邢应苔反问,顿了顿,他道,“走吧。唉,羽毛球打不好,总不会连足球都踢不到吧?”

    崇善一愣。

    邢应苔见他不动,便说:“放心,现在时间很晚,足球场没有其他人。”

    崇善一声不吭。

    邢应苔以为他有顾虑,又道:“我作业都写完了,今晚能陪你踢到十二点,好不好?”

    崇善眼睛眯了眯,下意识想点根烟。但手指摸到口袋里,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刚刚太过焦躁,崇善已然把所有烟都吸光了。

    他手中空虚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崇善看着自己面前跃跃欲试的少年,呼吸间仿佛都能闻到年轻人特有的活跃、清新的味道。

    崇善被深深的吸引了。他朝邢应苔点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多少个‘好’字。

    那一刻崇善突然明白,无论邢应苔对他要求什么,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冲。

    然而崇善毕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加上平时不爱运动,体质不好,无论如何不能和十几岁的邢应苔比的。别说踢到十二点,九点钟崇善就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死狗一样说:“我跑不动了。”

    邢应苔全身亢奋,还没玩够,看着邢应苔这样耍赖,怎肯罢休,他蹲下来,用力拉崇善的手臂说:“再踢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家。”

    崇善被邢应苔的大力拉得坐了起来,他靠在邢应苔怀里,闻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崇善抬头一看,只见邢应苔正用一双漆黑湿润的眼角盯着自己,眼里满是期待。

    崇善身体一震,然而没有陷在他的美色当中,他软泥一般躺在地上,求饶: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邢应苔少年心性,觉得好玩,他骑在崇善身上,用手轻轻掐崇善的脖子,说:“快起来。”

    他对自己的小叔不像是长辈,更像是朋友,毕竟崇善本人一点都不摆长辈的架子。

    崇善身体软绵绵的,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粘在白皙的脸上。

    他眼角长着两颗泪痣的地方也出了汗,好像是流下的眼泪一般,衬得眼睛又湿又亮。

    崇善声音沙哑地说:

    “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下回……下回……”

    崇善仰着脖子,凑到邢应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邢应苔愣了,他偏头听了两句,反应过来后,他猛地从崇善身上爬起来,‘呸’了一声,道:

    “你写那种书写的太多了,果、果然脑子有问题。”

    对着的可是他的侄子!好哥哥、好爸爸什么的……怎么都能喊得出口?!

    崇善笑盈盈的,他从地上坐起来,擦擦额头的汗,又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了眼时间,用手肘顶了顶邢应苔的胳膊,朝他眨眨左眼,压低声音说:

    “回家行不行?回家我讲故事给你听。”

    邢应苔默默向前走了一步,不让崇善戳到自己,同时不掩不耐地说道:“不听!”

    “干什么不听?”崇善仍旧笑,“别人求着都听不到,你反而不听。”

    这话说得是事实。崇善是写小说的,而且名气不小,就连邢应苔的同学都有崇善的书迷。

    而崇善写小说又不是一口气都写完,他习惯分章节,每天写一小段。这样就有很多读者迫切地希望知道后文的情况。

    只不过邢应苔本人并不喜欢崇善的小说,所以即使崇善主动要求跟他讨论,邢应苔也心不在焉。

    崇善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激烈运动,走回家时腿都软了,他毫不客气地趴在邢应苔肩膀上,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靠着邢应苔耳边,给他讲着什么。

    邢应苔记得,那应该是个很长而且很荒谬的故事。崇善分成几天,给他讲了许久。

    崇善写小说写的好,然而讲故事却很差劲,没有什么意思,现在邢应苔早就忘了当初他讲的故事是什么内容。

    唯一保留的就是当时那种不可思议、荒谬至极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7521065号鬼丑死粉、不可逆、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君唯卿(2)、阡陌归人晚、银河搭车者、惊恐の呆鹅的地雷,么么哒=33=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喝了那么多酒,第二天起床时陈半肖的头都在痛,他暗想今天肯定上不了手术台,别说手术台了,应该请一天假才对。

    只是临近年末,单位事情变多,这时候请假很给别人添麻烦。无奈之下,陈半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挣扎着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毕准备出门,陈半肖路过邢应苔的房间,往里一看,发现室友已经开始看书背单词,不知道起了多长时间了。

    陈半肖不由得佩服一下。要是不上班,他肯定他妈的一觉睡到中午。也就是邢应苔这种自制力强的小孩才能搞学问了,陈半肖不由庆幸起自己当初上完大学就跑的英明决断。

    吃过早点后,头就不那么痛了。陈半肖十分悠闲地走进办公室,刚一开门,就见一个背影十分苗条的女孩子正在放有资料的书柜前翻着什么。

    陈半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是他在书柜里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而是书柜上放着一个备用的器材,本来放的好好的,可那女生动作太大,把器材顶得摇摇欲坠。

    这器材不轻,真要砸到脑袋上简直能要人命,就在这时,像是回应陈半肖血腥的猜想,本来就晃晃悠悠的器材‘咯’的一声,从柜子上掉了下来,直直朝女生头顶上砸落。

    陈半肖心一下子吊起来了,他喊了声:“小心!”然后猛地扑了上去,右手用力一拍,改变器材坠落的方向。碰到重物的瞬间,只听得一声脆响,陈半肖霎时感到一阵酸痛,他在冲力的作用下扑到女孩身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陈半肖没来得及看身下的女孩是谁,就表情扭曲地大喊:“啊!我的手好痛。”

    那女孩被突然扑倒在地,本来脸上还有怒气,一听这话,猛然一愣,她扭头一看,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器材,脸上闪过惶恐。

    陈半肖这才发现原来这苗条的女孩是荀欣,心中暗想糟糕,连忙翻了个身,坐在地上,无法忍耐一般呻/吟:“我的妈呀,我的手断了。乖乖不得了,痛死老子了。”

    荀欣手忙脚乱地爬过来,见陈半肖表情痛苦,慌张中竟然抱怨:“谁让你挡过来的!”

    陈半肖一阵无语,心中大骂臭小娘,然后说:“我要不过来,你那小细脖子,还不断上个七八十截。”

    荀欣脸上一红,扭捏地用手挡住脖子。

    陈半肖一愣,反应过来后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心想我这张臭嘴,真该缝上了。

    在同事七手八脚的帮助下,陈半肖被送进医院。他右手手骨骨裂,不用手术,但要打几个月的石膏。

    对陈半肖来说,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受伤当然不是好事,可他也能因此能在医院休息一段时间,缓解他因昨晚宿醉造成的头痛。

    医院的病患很多,要排队。陈半肖的同事很够意思地帮他排队缴费,所以他只用坐在椅子上睡觉等待。

    虽然右手很痛,但也不是不能忍耐,陈半肖很快就进入睡眠。

    朦胧中听到有人急促地呼吸声,对方的焦急就连梦中的陈半肖都能感受到,他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猛地清醒,问:

    “你怎么来了?我,我同事呢?”

    眼前的人是陈半肖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裘祺青,他大概是跑了一段路,嘴唇干燥而苍白。大概有两三天没刮过胡子,下巴上显出薄薄一层青色,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更因为裘祺青最近清减许多,瘦得衣服像是披在身上,陈半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见陈半肖醒来,裘祺青皱起眉头,他深吸一口气说:

    “上次你摔了腿就来的是这家医院,我给医生留了号码。”

    原来如此,怪不得陈半肖一进医院大门裘祺青就赶过来了。

    裘祺青皱着眉坐在陈半肖身边,问:“你这次摔到哪儿了?”

    上次裘祺青是给骨科医生留的电话,想来这次也是骨头出了问题。

    陈半肖抬起右手,给他看看自己肿起的小臂,说:“不是摔的。是被砸了一下。”

    裘祺青眉头皱得更紧,伸手去握陈半肖的手腕:“给我看看。”

    陈半肖连忙向后躲:“你看就看,别动手啊。”

    裘祺青满脸疲惫。他失眠很长时间,情绪一直不好,再加上陈半肖这么躲闪,竟然发怒,吼道:“你躲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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