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都是妖- 第18部分

　　　　严萧俊摸摸下巴，喃喃道，“雾太大的话，我们这个脚程肯定不比平地上快，行程要往后挪，得重新再安排。”

　　　　“没事，我们有指北针呢！专业的！”俞颖说道。

　　　　大爷哼了一声，“啥指北针指南针的，到山上都没用。”小老头骄傲地一挺胸，说道，“只有我们这儿当地人才辨得出方向！”

　　　　俞颖狐疑地看了大爷一眼，这话说得，她都听出传销的味道来了。

　　　　“为什么没用？”夏钦问道。

　　　　“失灵了呀。”大爷说道，“指针转来转去的，指不了方向的。”

　　　　这下，其他三人都有些傻眼，“失灵？”

　　　　别说严萧俊他们傻眼了，连着节目组总导演兼策划都有些傻，这是他们一点都没想到的——谁能想到登个山普普通通的山，海拔还不算多高呢，会出现指北针失灵的情况？

　　　　这下导演也亲自跑出来了，板着一张脸严肃问着小老头，“您说指针失灵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小老头满脸被冒犯的不高兴，留下导演一脸的尴尬。

　　　　指针要是失灵，那他们这次的出行未免有点冒险了，当地的向导他们事先根本没有联络过，也没探过底做过功课，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都成了一个难题。

　　　　几个人互相看看，夏钦安静地站在一边降低存在感，还是柯黎敏开口问道，“指针失灵的话，那你们是怎么上去的？”

　　　　“我们是百山祖的子孙，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儿，有山神庇佑的，当然上得去了。”小老头神神叨叨地说道。

　　　　唯物主义导演：“”都什么玩意儿。

　　　　白天被吓得不轻的廖晓璐：“”操，再说下去真的哭给你看啊！

　　　　夏钦问道，“你们看不到浓雾？”

　　　　“看不到。”小老头说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有浓雾？”夏钦挑眉追问。

　　　　“豁！”有道理！！立马，导演和俞颖几人眼睛亮了起来，齐刷刷看向夏钦。

　　　　小老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那还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自己说的。几年前就有外乡人来我们这儿，最后还是我带队上山，把那队人给救下来的呢。”

　　　　小老头话匣子打开了，说起自己带队救人的英勇事迹，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那六个人啊，就是在山腰这儿被我找到的，听说照明弹都废了一堆才好不容易发出去一个给我瞧见了。”小老头斜眼看了眼导演，瞅着他像是个管事的，说道，“你们这些外乡人就爱搞事情，好心给你们忠告不听，要是到时候再让我们上去救人，哼，别说我们当地人宰客外乡人。”

　　　　导演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没不听、没不听”

　　　　“那您推荐什么向导？”导演问道。

　　　　“我儿子。”小老头喊道，“大助！过来！这两天接个客嘞！”

　　　　刚才饭桌上高壮得像座小山的男人闻声过来，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你们要去看日出啊？”

　　　　“我儿子一直带散客团上山看日出的，经验丰富，收价合理。”小老头说道。

　　　　导演：“”嗅到了一丝丝套路的味道。

　　　　导演最后谈妥了价，一行人总算解决了一桩意外插曲，放心去睡觉了。

　　　　“爸，你咋不跟他们提醒山神的事情？万一他们不守规矩惹恼山神咋办？”大助小声问小老头。

　　　　“等出发了你和他们说呗。”小老头摆摆手，“咱山神从来不会伤人呢，出不了大事儿。你看那小丫头。”小老头指指落在队伍后头，有些失魂落魄的廖晓璐，“这小丫头肯定是看到山神的仆人了，指甲上都有黑线呢，看小丫头被吓得，我要是现在多说，还不得把人给吓瘫了？”

　　　　“那你就不怕我把她给吓瘫了？”大助又问道。

　　　　“你咋那么多问题呢，去去，睡觉了。”小老头一瞪眼，什么糟心儿子，就知道怼他这个老父亲！

　　　　大助摸摸鼻子尖，转身回屋里去了。

　　　　夏钦跟着廖晓璐走到屋子外头，就着漫天星光前采。

　　　　廖晓璐按照台本问了三四个问题，照惯例，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夏钦见廖晓璐没有结束的意思，但又犹豫着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了想，开口道，“廖姐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廖晓璐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了夏钦主动开口后，她后头的话就跟话匣子打开了似的，好说多了，她抿了抿嘴唇，让身边的摄像方师傅关了摄像机后，她开口问道，“今天白天在那个林子里你有看见什么东西么？”

　　　　“什么意思？比如说？”

　　　　“大雾啊，什么的。”廖晓璐支支吾吾道。

　　　　“确实有点雾。”夏钦点头应道。

　　　　“那你有看到雾里有什么东西么？”廖晓璐试探地问道，她微微捏了捏手掌，仿佛之前触碰到的湿滑的感觉还残留在掌心。

　　　　“你见到什么了？”夏钦不答反问，他坐直了身体皱眉道。

　　　　“我也没看见什么，就是问问。”廖晓璐握成拳头，吸了口气后答道，“大概是那个环境让我有点疑神疑鬼了吧。”

　　　　她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方也没看到什么，应该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没事儿了。”她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一个音调，有一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夏钦看了眼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的小方师傅，人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一点都没有和夏钦眼神交汇的意思。

　　　　池老板在不远处等着夏钦前采结束，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夏钦回来，不甘寂寞地甩着小短腿跑过去，直接跳到夏钦的腿上，看了一眼还在小声说个不停的廖晓璐，往夏钦怀里一靠，舔了舔嘴角，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都几点了？钦钦该跟我回去睡觉了！

　　　　廖晓璐看到黑毛团子满脸写着不耐烦的样子，闭上了嘴，一脸的惊奇，“这小东西这是不耐烦了？”

　　　　“呵呵。”夏钦笑了笑，捏起黑毛团子的脸一阵搓，“哪有，这毛团子脸上还能有表情了？廖姐想象力真丰富。”

　　　　廖晓璐看着被夏钦揉得看不出之前模样的黑毛团子，噎了噎，点头说道，“大概真是我想多了。行了，回去休息吧，采访结束！”

　　　　“好，廖姐晚安。”

　　　　夏钦抱着饕餮崽子回去，他盯着霸占了床铺一隅的黑毛团子，微眯起眼睛，手指戳戳黑团子的脸颊，口头警告道，“就你事儿多。”

　　　　饕餮崽子张了张嘴，把夏钦的手指舔了个遍，嘿嘿傻笑。

　　　　夏钦：“”

　　　　第二天，四人团起了个大早，带着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野菜野笋什么的去赶集了。

　　　　昨天一路走一路挖，在野外生存向导的点拨下，他们倒是收获了不少野菜和菌菇，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在百山祖镇上是不是太常见了，不值钱

　　　　一行人带着忐忑，在集市上占了个摊位。

　　　　一个摊位，四个摊主，七八件货十几架摄像机器。

　　　　这下倒是不用考虑怎么吸引顾客的问题，自然而然地就有人好奇围过来了。

　　　　百山祖镇已经算是一个小型的旅游景点了，一来这是一个古镇，二来还是个驿站，中间歇脚民宿的地方，来往除了当地百山祖镇上的原居民外，还有好奇集市的外来游客，所以夏钦他们摆出来的这些非常“原始”风貌还沾着泥土的野味，倒是比其他真空包装好、已经商业化的当地土特产，要来得吸睛不少。

　　　　更别提，他们这一组颜值多高啊，俊男靓女往这儿一站，立马就有人过来了。

　　　　严萧俊一看这围上来的人群，立马对夏钦笑道，“看来我们这个一人一百的标准能到了。”

　　　　夏钦点点头，有道不是说，赚粉丝的钱最好赚么？看这冲上来对着严萧俊直捂脸的小姑娘，昨天那根严萧俊拔断的半根笋要是没吃就好了，亲手扒的呢，一根六七十，让严萧俊在那半根笋上再签个to签的，人小姑娘肯定愿意买！

　　　　夏钦面上看着正经无比，然而壳子里全是弯弯绕绕的花肠子，内心戏丰富得不得了。

　　　　一会儿功夫，原本觉得最难卖出去的野菜全给卖空了，不过毕竟录节目呢，也没好意思真狮子大开口，一箩筐的野菜菌菇卖出去了两百多块钱。

　　　　这会儿摊上就只剩下夏钦带回来的那只黄鼠狼了，大概是瞅着太意义不明，不知道买回去能干嘛，围观的人虽多，但是询问的倒是一个都没。

　　　　严萧俊和柯黎敏两人在点算刚才一共收回来多少钱，夏钦看着自己这个无人问津的黄鼠狼，心里直纳闷，这么没门路？不至于吧？

　　　　“这黄鼬吧？”总算，有个男人走过来，指着摊上的黄鼠狼问道。

　　　　“对。您眼神真好，一看就看出来了。”夏钦笑笑，“怎么样，您有意向么？”

　　　　男人稍稍迟疑了一下，问道，“多少钱？”

　　　　“三百整皮。”夏钦回道。

　　　　“三百！？”男人一愣，没想到夏钦那么敢开价。

　　　　别说男人，就连边上三个人都愣了愣，不过看夏钦脸上镇定自若又游刃有余的样子，谁都没开口，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吃瓜的迷之笑容。

　　　　“那这个呢？”男人像是换了目标，转而指了指桌上另一样东西。

　　　　夏钦愣了愣，桌上能卖的就只有这只黄鼠狼了，还有什么能卖？他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连忙摇头，戳了戳热瘫在摊位小桌上的饕餮崽子，笑道，“这个是吉祥物，非卖品。”

　　　　“噗。”边上看热闹的三人团也笑了。

　　　　饕鬄崽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看了眼那个口出狂言居然想买他的人类崽子，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这要是把他买回去，有的是这男人好哭的，他能把男人家底直接吃穿了

　　　　“哦”男人点了点头，略有些讪讪地挪回视线，重新转回了桌上的黄鼬。

　　　　“市面上好皮子才值这个价，你这是什么名头的黄鼬？”男人问道。

　　　　“那您细瞧瞧我这是什么名头？好皮也要对得上好眼力的客人。”夏钦笑了笑，先是给男人冠了一个高帽子。

　　　　他对上男人狐疑试探的眼神，顿了顿又开口，“您看我这只黄鼬，针毛短细腻，绒密轻盈柔软，还是一只公鼬身上的整皮原封不动，您说值不值这个价钱？”

　　　　夏钦说完，面上带着成竹的笑看着面前男人。

　　　　识不识货，眼对眼，上手几句话就能辨出来。

　　　　男人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大概是没想到夏钦看着年纪小，倒是真懂这个，他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三百？行。”

　　　　夏钦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边上严萧俊、柯黎敏和俞颖三人都张大了嘴，三百？直接抵上缺钱的空挡还有余了！

　　　　“厉害啊夏哥！这个你都懂啊！”俞颖跳过来，满眼钦佩地看着夏钦。

　　　　夏钦笑了笑，上辈子他拍过一场戏，一反派就爱穿着貂皮，成天端着个大佬的深沉模样，台词五句里总有一句离不开身上的皮大衣，那场戏拍完，他对皮毛的了解也忘不掉了。

　　　　“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眼，刚好用上了。”他转向收钱的柯黎敏，问道，“我们一共赚了多少了？”

　　　　“超额完成目标，五百六！”柯黎敏拍手说道，四个人利索地收完摊子，把赚来的钱摆到导演组面前。

　　　　柯黎敏一挑眉，露出得意来，“登山装备呢？交出来！”

　　　　总导演数出五百块钱，多出来的六十几还给四人组，说道，“登山装备在今天出发之前会发给你们，这些超额完成的目标还给你们，你们可以自由支配。”

　　　　四个人一听，互相对视两眼，俞颖欢呼一声，“太好了！我要去买一点能速食的肉干！”

　　　　“没错，要肉！”柯黎敏点头附和。

　　　　没想到队里最先没屏住要吃肉的，居然是两个女生，夏钦险些笑出来。

　　　　“那就买。”夏钦把钱交给俩女生，颇有一点霸道总裁的味道，虽然交出去的不是卡，只有六十多块钱。

　　　　“夏哥真帅！”俞颖欢呼一声，“霸道总裁爱上我！”

　　　　夏钦笑起来，还没做什么回应，倒是桌上躺尸做吉祥物的黑毛团子不干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牢牢抱紧了夏钦的胳膊，一副宣誓占有权的模样，看得俞颖惊呼一声，直叫可爱。

　　　　黑毛团子龇了龇牙，可爱啥？堂堂饕餮怎么能被夸可爱！好歹也是威武神勇叭！

　　　　“是挺可爱的。”夏钦侧眼看了看黑团子，嘴角微微上扬，揉了揉崽子的黑色头毛。

　　　　池老板只迟疑了眨眼功夫，就接受了小男友的夸奖——可爱也是爱嘛。

　　　　两个女生负责拿着仅有的六十多块钱去采办，两个男人负责跟着导演组去把四人份的登山装备抬回去。

　　　　等到柯黎敏和俞颖从集市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