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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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风流-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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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陛下哥哥。”

    这一句软糯糯的陛下哥哥可是叫到皇帝的心坎儿里了,听得他心神荡漾,半晌没回过神。

    屠酒儿看着皇帝捂着嘴偷笑。

    晚些时候;屠酒儿好不容易才把皇帝送走;皇帝一副想留下过夜的样子;但又怕极惹了屠酒儿不快,故也不敢提。

    也亏得是个肯怜惜美人的主儿,要是个蛮不讲理的暴君,可就没那么好哄过去了。

    屠酒儿倚靠在门边;听着太监总管尖着嗓子喊了起驾,目送皇帝的步辇一点一点消失于小径尽头。

    她打了个哈欠,正想回去躺一躺;却又听到另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喊道:

    “皇后娘娘驾到——”

    屠酒儿顿时咧开嘴笑呵呵地转身跑下台阶,果见另一边小径上皇后的步辇行了过来。待步辇落定;靳花初被两个宫女搀扶走出;伴着仍旧病弱的憔悴模样。

    “今日不坐轮椅啦?”屠酒儿开心地搭上靳花初的手。

    旁边小太监骂道:“你是什么身份?见了娘娘不行礼;还敢这般僭越?”

    靳花初轻声道:“罢了。”

    屠酒儿得意洋洋地看了眼小太监;拉着靳花初就往门里走;边走边说:“不是叫你常来看我么,怎么你不来,反而陛下哥哥跑得比你勤快多了?让我盼得好急。

    “陛下哥哥?”靳花初禁不住皱起眉,颇为不悦。

    “一个称呼而已,你也要生气么?”屠酒儿摇了摇抓着靳花初的手,语气中溢满了撒娇耍赖,“花初,好花初,饶我一次,我是刚刚叫顺嘴了没搂住,不是故意的。”

    “你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我嘴里不论实话假话,你不都爱听着呢么。”屠酒儿兴致勃勃地把靳花初带到书桌前,指着那一桌子歪七扭八的字,“上回说好教我写字,你看,我已按着你布置的做了,可怎么还是写不好呢?”

    靳花初垂眼看那书桌,她就知道,屠酒儿这么撒娇定是有所求。

    说来奇怪,她明明能感觉到屠酒儿的顽劣和不正经,也能感觉到屠酒儿多半并不喜欢自己,只喜欢玩,可每每还是会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更是时时刻刻舍不下她,吃饭,睡觉,醒来,她都会无比地想念她。

    怎会如此,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一人。

    但独独喜欢上了她。

    “花初,你又发呆。”屠酒儿笑着歪脑袋看她。

    “以后有侍人在的时候,还是叫我皇后娘娘吧,总归要得体些。”靳花初最是受不起屠酒儿对她笑,那张祸水的脸笑起来眉眼弯弯,酒窝深陷,煞是勾人,“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写好的,写不好便写不好吧,反正你做什么都是一时热度,过两天又不想写了。”

    “我哪有啊?”

    “几天前还喜欢诗词歌赋,叫我教你仄平相对,这一下忽又转了性子,喜欢写字了。做什么都是半桶水晃荡,平白给旁人落个笑柄,说你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靳花初虽这么说,但还是坐在了书桌旁,拿起屠酒儿写的字看。

    “我初来这里,什么都不懂,就觉得那些诗词好玩,而你又正好精于诗词”屠酒儿怕说岔了话,靳花初就不教她了,忙又改口,“花初,虽然我做什么都是一时热度,但这一回我答应你,只要我不离开你,便永不弃这‘附庸风雅’的爱好。”

    “如此说来,你终有一日会离开我。”靳花初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

    “怎么会呢?就是有那么一日你我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把你带在心里的。”屠酒儿拉起靳花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眸子亮亮的看着她,“永不敢忘,相信我。”

    能相信吗。

    屠酒儿最擅长撒谎,然后用些花言巧语混着她那张脸,竟能蒙骗过世间大半人。

    靳花初知道不该信,可心中又有另一股情绪,欢喜,期待,蠢蠢欲动,令她宁可抛却理智,也愿意自甘堕落地相信那人的许诺。

    这就是情之一字的妙处么?

    “还不放开我,不想学写字了?”靳花初放柔了声音道。

    屠酒儿看她松了口,忙“哎”地应了,搬了张小凳子坐过来,趴在桌子上看靳花初为她演示。

    那端正坐在书桌旁的女子,脸庞苍白瘦弱,肩腰单薄亏虚,唯一一点浓墨重彩的点饰,只有那眼角下的红色泪痣,细细小小,别致有趣,令人喜爱。

    窗外被拦成缕的光透进来,照在她秀雅如竹的脸上,照在她灼灼熠熠的朱红泪痣上,照入屠酒儿的一双桃花眼中。

    夕阳的残光太舒适了。

    有一个人在身边静静写字,也太舒适了。

    屠酒儿蓦地开始犯困,眼睛一瞌一瞌的,再看不清纸上写的那些字。

    “这是‘春’字,上半部写的时候注意三横的长短,下面的日要写小”

    “春”

    屠酒儿模模糊糊地随着靳花初的话呢喃。

    “这是‘日’字,单写这个字时,封口的这一笔要尤其注意。”

    “日”

    “这是‘游’字,左中右结构你要——”

    靳花初半句没说完,停下笔,看着已迷蒙入睡的屠酒儿,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笔放回笔搁。她招来一个宫女,吩咐拿了袍子,给睡着了的屠酒儿盖上。

    这些曲曲绕绕的含蓄心思,屠酒儿什么时候才能领会呢?

    但愿,自己能活到她可以真正领会的那一天。

    琼华料着屠家二姐该是有什么私话要同屠酒儿说了,便也顺着屠嘲风的话答应下来:“也好,少尊请与我来。”

第111章 鹅梨帐中reens。() 
购买比例达90%既可正常阅读;不达比例请等待72小时后再来哦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说的就该是这种容易揣太多心事的人。

    转醒之时;已快到了正午时分。明漪眼睛半瞌着,打了个困意浓浓的呵欠;动作很小地伸了伸懒腰;浑身筋骨都扯拉出一阵酥麻的舒适。

    她揉着眼睛向身侧看去。

    那个娇媚的女子侧躺在自己身边,面向自己这方,左臂弯曲着抬高枕在耳下;右臂曲地低一些,右手半握成拳置于唇颌部位;看上去像在吮吸手指似的。这样的睡姿;倒是出乎明漪意料的乖巧可爱;有种懵懵懂懂不经人事的无邪意味。

    且这小狐狸熟睡时;身上有一股子平日里闻不到的味儿变得异常浓郁。明漪仔细闻了半天;竟发觉是奶香。

    也是了,她才七百岁;妖族的七百岁可不就等于人类的两三岁么。

    又看那埋在被褥之间的一张睡脸;眉毛显是精心修剪过的精致;睫毛却已因一夜辗转失了打理;乱乱地顺着眼睑伏贴着;然更觉浓密纤长。唇红齿白,靡颜腻理;颊边隐露桃花之色;偶泄一片旖旎风流。

    怨不得都说她好看;确实是好看。

    屠酒儿忽皱了皱眉,口中咕哝了一句“阿漪”,倾身上来很是自然地钻进了明漪的怀里,还于她胸口蹭了蹭,活脱脱一副兽类的慵懒姿态。

    明漪十分反常地没有立即推开她,而是缓缓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屠酒儿那柔嫩的侧脸,目光有些发直。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抛却所有身份,舍弃全部纠缠,就随了这一人而去,择一田舍为家,农忙时她帮她递碗水,闲暇时她听她吹会儿笛,平日不需太多温情,只要每每抬头回首相顾时都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那平淡如水却怡然自得的日子。纵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生,倒也

    妖物惑人。

    妖物惑人。

    她咬着牙使劲闭上眼,再三念了几次妖物惑人,抓住屠酒儿的肩便一把利索推开。

    “唔”屠酒儿迷蒙醒来,眨着一双朦胧睡眼,无所适从地半举着胳膊,迷迷糊糊地瞅着明漪,“阿漪。”

    明漪懊恼地别过头去,她不能接受,仅仅是与这狐狸同塌而眠了一晚,自己便动了思凡的念头。哪怕这念头只在那一个瞬间稍稍晃了晃,她也不能原谅自己。

    紧接着,明漪又画蛇添足般告诫自己了一番,她只是一时贪恋起了凡世生活,而这生活与屠酒儿没什么关系,和屠酒儿在一起过也行,和其他任何一个凡人在一起过也行,她向往的只是那种生活,不是那个人。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针对这狐狸有甚么旁的心思,绝不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呐,”屠酒儿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糊涂状态,眯着眼向窗外看,“都已经这么晚了,这一觉可睡得久喔。”

    “没要紧事的话,你就回后山去吧。”明漪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十分不耐烦。

    屠酒儿慢悠悠地坐起来整理衣袍,说:“也好,你都赶了我一整夜了,走就是了。”

    “那怎么我昨日赶你你偏赖着,现下赶你一句话就走了?”明漪拧着眉道。

    屠酒儿笑了,偏过头来看着明漪,“阿漪到底是想让我走呢,还是不想呢?”

    明漪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句话,她握紧了拳,烦躁道:“你赶紧走,我巴不得你走。”

    “哦”

    砰砰砰!

    木门忽被重重砸响。

    屠酒儿刚好整理齐了衣服,直接下了地去开门。

    门一拉开,便见阿蛮满脸焦急地举着拳头,正欲再砸,而柳逢雪裹着一件大棉衣站在旁边,鼻头脸颊被冻得通红,一个劲地吸鼻子。

    “阿蛮姑娘说要紧事情。”柳逢雪瞄了一眼阿蛮,本来就红的脸蛋好像更红了。

    “什么事儿呀,阿蛮?”屠酒儿笑着抬手帮阿蛮理了理鬓边头发。

    阿蛮急赤白脸道:“昨儿我不是和姑姑与嘲风哥哥一起去了桃封岭么?出了事了!”

    “你别急,仔细说清楚。”

    “那岭上有十来个紫清殿的弟子,我们本来想和他们好好谈,但他们非说姑姑和嘲风哥哥都是妖,一通好骂。嘲风哥哥自然是生气了,两边起了冲突,那群废物打不过就跑,我们就去追他们。结果嘲风哥哥和姑姑就误入了那林子中的迷阵,踩中了埋在地里的符咒,被法术束住了身形,寻不了路也化不了原型,实实在在的困在那儿了。”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那时候本就是化作鸟形态,脚不着地,也就没踩着那符咒。”

    “到底是什么厉害法术,连姑姑这样的人物都能困住?”

    阿蛮重重地叹口气,苦着脸道:“姑姑说了,那符咒怕是拴着件非比寻常的宝器,八成是朱雀神兽给紫清殿的,怎么也是件上古神器,姑姑也破不了。”

    屠酒儿急得拉住阿蛮的手,说:“姑姑可说有什么别的法子没有?”

    “有的。姑姑说,去寻一根捆仙索,和一只子午破魂杵,于树林外画一个八卦阵,将破魂杵插在阴阳鱼的阴眼中,你把血洒在八卦的阳眼中,然后用捆仙索一端系在破魂杵上,你牵着捆仙索的另一端进林子,就能凭借与嘲风哥哥的血亲联系找到他们,再依靠捆仙索的指引带他们出来。”

    屠酒儿没细听这绕来绕去的方法,光听到需要捆仙索和破魂杵,脑子转了一遍,才发现这都是道家法器,她又上哪儿去弄?

    等等捆仙索

    屠酒儿转身脆生生地喊:“阿漪!”

    明漪已把阿蛮的话全听了下来,知道屠酒儿这会子喊她想做什么。捆仙索,自己屋里墙上就挂着一根。

    那是许多年前,玉虚宫联合其他几个道家门派剿灭了一条千年妖龙,而后几个掌门便瓜分掉了这条龙身上能用的骨皮,玉虚宫则挑了龙筋这个部位,制作了几百条捆仙索。故而这东西虽珍稀,但就他们玉虚宫数量大,高阶弟子几乎人手一条。

    明漪蹙眉道:“就算是我肯把捆仙索给你,破魂杵你又怎么拿?那个东西也是上古的法器了,现如今仅在师尊手里握了一只。”

    屠酒儿走到明漪面前,放软了声音道:“阿漪,那又不是旁人,那也是你们玉虚宫的护山神呀。你向你师尊借一借,他总不会袖手旁观。”

    明漪没应,她心里清楚,自上回半夜密谈后,师尊的态度已很明确了,他已经打算放弃利用琼华这个护山神,甚至还忌惮着她到时候会反过来帮青丘,此时抬出她去借破魂杵怎能行得通?

    “阿漪,求求你了,你师尊手里的东西,左右也只有你借得动了。他要是知道我哥哥也在那里,定是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的,你帮帮我吧。”屠酒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明漪,还拉住了她的袖口,“紫清殿都敢拿着朱雀的东西困他们,保不齐就折返回来,拿着更厉害的东西杀死他们,那可是姑姑啊”

第112章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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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也就只有明漪那一个傻子以为你真是个好姑娘。谁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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