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洗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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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洗心录-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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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东坡这么大叫,乔致逸、闾泰绅、跳火锅、白岳溪、庞飞燕也是急了,跟着大吼起来,还不停的挥舞着手,叫这十人快往下面跑去。你们总是骑着马呢,骑马跑总比两个光脚杆跑得快吧?再说你们骑的就不是普通马。

    很快,王东坡几人就失望了,因为河对岸这十人个,就是一群聋子傻子蠢蛋笨猪。这群流民乱匪都冲到眼前了,居然来还无动于衷、毫不在意的样子,仍然盯着黄河瀑布看。

    这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就没看到我们六人,在这又跳又叫的,又挥又舞的,拼命地叫你们快点离开,你们也得给个表示吧?难道我们六人就是一群疯子,一群癫子?

    你们把我们的话当成耳边风也就罢了,就算你们置若罔闻也好,但你们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吧?哪有人把自己的性命拿来开玩笑的?

    王东坡六人失望极了,对河对岸十人的无视,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是一阵莫名紧张。原来这群黄匪就真的在身边啊,就与自己只隔一条之河,简直就是咫尺眼前。

    这太可怕了,真没想到世道乱得如此之快。如果这群乱匪冲过河来,后果会是什么样?众人不敢想像,只觉得浑身冰冷,浑身发颤,腿肚子直打抖。好像寒冬腊月掉进黄河冰窟窿一样,这是一种死亡的味道,六人都闻到了。

    让六人感到绝望的是,后面追上来的乱民匪徒,已冲进对岸十人不足十丈远了,那群人叫嚣道:“她娘的!狗东西!你们再跑啊?老子非得打断你们的狗腿,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拔光你们的衣服,再好好收拾你们这四个娘们!”

    王东坡六人可以感受到,对岸这四位仙子眉头一皱,面色不豫,脸上肯定是寒霜密布吧?因为这四个仙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心里定是极不舒服、非常愤怒的让别人如此辱骂。

    眼看这帮匪徒就离最上边那位,骑着枣红马少年只有三丈之远了,冲在最前面的十来个匪徒,手中的长枪都要戳着马屁股了。而那少年与枣红马还是不动如山、渊渟岳峙、不苟訾笑。

    再看站在中间的两位,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神朗,女的靓丽曼妙。男的骑着一匹银白神骏,而这女的骑着一匹淡金仙驹。

    就见这男的突然微笑,伸出右手,同时这紧挨着的女仙跟着回应,也递出左手,放在这男的手掌里,再双手紧握。两人同时双腿用力,在马肚上一夹,就见这两马两人,居然原地腾空,向王东坡这行人所在地东岸直接飞了过来。

    而同时其它八人八马也同时起步,直接跳了起来,向王东坡这边飞来。十道黑影,如马踏飞燕,凌空飞渡,凭风借力,直上青云。越过王东坡、乔致逸等人头上,跳了过来。

    这十人收马止势,转过头来,看着河西对面这群傻了吧叽的乱匪恶民,同时那十马匹又是一阵嘶呜,嘲笑着对面这群无知的傻子。

    别说他们了,王东坡几人也是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转过身来,要是有一个雪梨,就可以直接塞到六人嘴里,还有空余之地。

    好半天对岸的人才惊醒过来,气极败坏、狼狈不堪、恼羞成怒、暴跳如雷,面目之可憎,不堪入目,神色之可恨,不堪形容。并纷纷辱骂起来,更有几十个乱民,直接拿出弓,抽出箭,对着河对面的十六人瞄准射击。

    骑在马上的六个男的,一见情况不对劲,这里还有六个平民百姓呢。于是双腿一蹬,纵马过来,一人一个,提起王东坡、乔致逸、闾泰绅、庞飞燕、白岳溪、跳火锅,扛在马背上,转身就向东直接冲去。

    这后面的弓箭再快,也没这十马飞得快,不错,这马是飞着在跑!

    转眼间就向东冲出七八里山路。这马跑得太快,如胁生两翼、风驰电掣,奋威而飞,不知所由。

    王东坡六人在马背上给惊得神魂颠倒,精神恍惚。直到被人放下来,还站不稳当,手里的扇子也不知丢在哪里了,好半天没能恢复神志。

    这时那个骑银白神骏的青年笑道:“你们很好!有仁善之心,好人总有好报么。不过你们现在麻烦来了,刚在黄河瀑布,你们也让对面的黄匪,给瞧见真面目了,他们一定会来找你们麻烦。

    你们赶快回家收拾东西,赶快跑吧。这天下已大乱,要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几乎没有,不妨自个找个有点本事的,先投保命栖身去吧。唉!要想在这个乱世里生存下来,还真需要大本事和大气运,人逢乱世就是一个坎,要想越过这道坎真是太过艰难了。”

    说完这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递给王东坡后,再温和地笑了笑,两腿一夹纵马长歌飞去: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王东坡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锦包,又看着早已消失的人马,空余一道纵马腾起的烟尘,经久不散,好半天才云消雾去。

    这时乔致逸等人,终于从刚才的震撼当中恢复了过来,看着那道绝尘淡影,消逝无踪,如白驹过隙,毫无痕迹。

    众人也是无语,闾泰绅对王东坡说道:“东坡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刚才那人说的不错啊。没看黄河西岸那群黄匪穷凶极恶的样子,真的有可能打过来啊,那要是打过来就真的玩了!眼下该怎么办呢?”

    “是啊,老怪,这等大事你得拿个主意,千万不能害了自己性命啊!”跳火锅也是害怕了,浑身还发着抖,刚才太吓人了,如果不是这十人相救,自己六人真就可能让河对岸的黄匪给射成刺猬。

    闾泰绅、白岳溪、庞飞燕也纷纷说起刚才之事,直呼太险了,差点把命给丢在黄河里了。特别是庞飞燕指着白岳溪,说道:“我说你白岳溪,,你不说这世上没有神仙吗?那刚才的事怎么解释?”

    白岳溪哭着个脸,满是懊恼地说道:“怎么没有?刘玄德不是吗?当年刘备在樊城驻扎兵马,这时荆州刺史刘表对他很有礼貌,然而刘备不信任刘表。刘表曾经邀请刘备去赴宴,他手下蔡瑁等人想要乘机抓住刘备。

    刘备察觉到了,就假装到厕所,悄悄逃离了。他所骑的马名叫“的卢”。刘备骑着“的卢”逃走,溺水落进了城西的檀溪河里,出不来了。刘备着急地说:“的卢,的卢啊!今天很危险!(你)要努力啊!”“的卢”于是就一跃三丈,才得以过河。”

    “是吗?那的卢也才一跃三丈,你看看刚才那十人,直接飞过黄河,少说也得有十丈吧?难道这十匹全是的卢不成?的卢不是白的吗?他们骑的除了一匹是白马,其它人也不是骑的的卢吧?”

    “这个,这个,这个”

    “好了,庞飞燕,就你事多!现在不是考据的卢究竟能飞好远的事,而是考虑我们怎么活命逃生的事。”乔致逸忍不住喝止庞飞燕对白岳溪的纠缠。

    最后还是王东坡说道:“刚才那个青年说得不错,我们刚才的行径,已让对面的黄匪给忌恨,所以我们得马上逃命。马上逃,现在就逃。各位立马回家收集东西,只带简单易行的,收拾点金银细软就跑吧。

    顺便通知下村里的其它人,马上各去逃命去吧。唉!世道如此混乱,真叫人没法活了。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奈何!奈何!

    大江东去浪花横,洗尽铅华奔前程;

    山川明月依旧在,一杯浊酒笑苍生;

    几度风云华章死,醉卧南柯听经文;

    典籍精装堪悲戚,徒装其表扫灰尘;

    文房书香谁窃走,墨砚绣苔泪花痕;

    学文习字何自贱?卖笑媚颜惜孔门;

    弱水三千鬼魅舞,埋没深山尽无声;

    芸芸喧嚣无尽处,一湾秋水悲红尘。

    你们都快回家收拾走吧。对了逸致兄,你不妨去下周老汉家,要是周姐儿愿意跟你走,你就带着她私奔算了。要是不愿意,男子汉大丈夫,该断则断,慧剑斩情丝,千万不能儿女情长。天涯处处有芳菲,男子汉大丈夫,又何患无妻?”

    乔致逸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走了几步回过身来对王东坡叫道:“老怪,别光说我了,还有你那个张寡妇,要是能此次逃得出去,就也一起带走,千万不能给自己造成终生遗憾才是!”

    王东坡点点头,又喝骂跳火锅道:“你她娘的不想活了啊?还不快点滚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在东村槐树下汇合,趁对面的黄匪没有打过来,赶快逃命!还不快滚?”说完就是一脚踢在跳火锅屁股上,差点把跳火锅踢个狗吃屎。

    同时闾泰绅和白岳溪,包括庞飞燕,也各自向自家急匆匆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河西对面的黄匪就要打过来了,大家快跑命吧!

第202章 流离开始群生相 妙谛证声自在佛() 
人约黄昏,月上柳梢。

    村东大槐树下,人语嘈杂、一片喧哗。

    当王东坡手牵着张家小媳妇过来时,树下已聚集了一大堆人,众人都拿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东坡与张寡妇手牵手走了过来。

    今日天白天发生在黄河瀑布的大事,也让其它几个上山采药的村民看到了,所以消息传开,全村仓皇哗然。

    为了各自的安全和性命,也顾不得家里那点破铜烂铁,各自收拾起来,呼儿唤女,扶老携幼,牵牛拉羊,带着大包小裹,就聚集在村东大槐树下。

    王东坡眼光在人群中找了找,除了跳火锅还没过来,其它几人都到了。特别是乔致逸,本来就是光棍一条,除了几件破衣服外,更无其它家当,身上带着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布包,装着书籍外再无别物。

    而白岳溪也差不多,反正这两人就是一身清爽,身无长物。而庞飞燕和闾泰绅就麻烦些,满身的大包小包,还带着各自的老婆孩子,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王东坡眉头一皱,看来乔致逸还是没能说动周老汉啊。这周老汉不但没见到人,连周姐儿也不见身影。

    自己连张寡妇都说动了,张寡妇都不顾礼仪大防,风言恶语,身背骂名,愿意跟自己流浪天涯,而这周老汉就是一个死脑筋,老顽固啊!

    王东坡一阵无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又看了看月亮,再招过乔致逸、闾泰绅、庞飞燕,白岳溪,又看到了牧云楼主,背着一张琴,也一并叫了过来。

    王老怪看了看乔致逸有点难看的脸后,说道:“我想好了,我们去江南。那里是最好的地方了,至少汉匪讲规矩,我们就投这规矩而去啊!”几人点点头,就由王东坡率头,迎着东升的玉兔迈步而行。

    闾泰绅问王东坡:“我们就这样走了,怎么,不等火锅兄?”

    “我们说好了月上柳梢头就出发,但现在月亮都升得老高了也不见他来,只能说他贪念梁园,他自己不愿离开,我等又有何办法?由他去吧,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闾泰绅见王东坡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好闭嘴,抱过自家小女,跟着王东坡的步伐前行向东。

    后面紧跟着乔逸致、白岳溪、庞飞燕和牧云。本来后面也有其它人群跟着,走着走着人群自然而然就逐渐分散开来,只有王东坡一行人还向东而行,趁着月色尚好,连夜赶路。

    走到十里处,就听到后面有人隐约呼叫,同时还有妇孺孩子的叫骂声。几人停下脚步听了一会,觉得有点像跳火锅的声音,于是就停下脚步等看看。

    果然没好久,就看到跳火锅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也是全身大包小包的,后面跟着他媳妇走了过来,一看到这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软了。

    众人再看后面,还发现一个人来,借着月色一看,不正是周姐儿吗?这周姐长得眉清目秀,端庄秀丽,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在生长这黄河边,山穷水恶的,掩盖了天生丽质。

    众人再一看,周姐双眼哭成桃子红肿着,恨恨地看着乔致逸,咬着薄薄的嘴唇也不说话。有首诗这样写道:西村溪清女儿娇,浣纱莺语落鱼摇。从来伟岸草莽间,佳人玉指枫兰桥。更有一首诗这样形容:东林水岸女儿娇,踏舞吟歌树影摇。笑询酒家何处有?轻言引路走枫桥。

    乔逸致悻悻扭扭不知如何是好,让王东坡一脚踢在屁股上,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周姐儿面前。乔逸致口吃道:“你,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你老爹一起吗?”

    只见周姐唰的一下又流出泪来,呜咽着忍住不让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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