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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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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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也不再说话。

    我们站在城敦之上,烈烈大风将我们的衣衫卷起,各怀心事。

    ·

    我没有再与楚寰说过一句话,而他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一路上也未再走走停停的游玩,只是一味的赶回帝都城。其实一路上我也想通了,我没有资格生楚寰的气,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帮我和莫攸然报仇,若换了以前的我,定然也会如楚寰这般狠,为了报仇不顾一切。

    只不过,如今的我回来了,可楚寰却再也回不了头了,他只能走下去。

    但辕慕雪,你到底是怎么了,四年而已,你真的软弱了吗?若换了以前你一定会站在楚寰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想尽办法对付北国,让华太后血债血偿的。

    走走停停,自东陵城来到帝都,我们走了整整一个月,而我的眼睛连续敷了一个月的药,如今已少了当初的刺痛,有的只是淡淡的清凉,直逼眼底最深处。我想,这药是有效的吧,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够重见光明。

    来到帝都城的第一日楚寰就将我带入他的睿寰王府,知道我喜静,便将我安排在一处幽寂的嫦苑。下人们私底下都很惊讶我的身份,对我却是毕恭毕敬。

    只是我和楚寰自那日有过争执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不知他是否在生我的气。

    而我也没有去找过他,这一待便是一个月,那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在上官府的清荷楼那段时光,无人陪我说话,聊天,只能每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世隔绝。

    那****迷迷糊糊听见门外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伴随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啼声,我烦躁地在床上繁复数次,终是睡不着,猛然从床上弹坐而起。

    瞪着那扇朱红紧闭的门扉,清晰的闲聊之声不断入耳,我终是忍不住跳下床直冲门边,拉开门便对着两个悠然坐在廊前石凳上的丫鬟怒道:“你们不懂扰人清梦……”

    突然,我的声音哑然而止,我看得见了……我竟然看的见了!

    伸出我的手摆在眼前,晃了晃,确实是我的手。

    一时间我呼吸紧促了起来,内心的激动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喉头的酸涩与哽咽更使得我眼眶泛红。

    “多年不见,慕雪你竟还是这样的性子。”温文尔雅的声音悠悠传来,我蓦地回神,望着那青衣风雅的莫攸然,仍旧是一张温柔的脸,嘴角含笑的柔和令人浑然望神。只不过,这样一个风华的男子,如今却是坐在轮椅之上,一双腿真的已经废了吗?

    我上前几步,呆呆地凝视着他的双腿,到眼眶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在他面前蹲下身,伏在他那双早已残废的双腿上,低喃着:“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手轻柔的抚过我地脑勺,笑着安慰:“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哭?”

    “都变了,你变了,就连楚寰他……也变了。”

    “慕雪,楚寰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你该谅解的。”他一声轻叹,手仍旧抚摸着我的发丝:“听我给你讲讲这四年来所发生的事吧……”

    凝着泪,我仰头瞅着莫攸然那柔美的侧脸,眼中有着淡淡地哀伤。

    而他,也为我讲起了这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记得那一年楚寰在山里找到了我,我靠着树皮充饥与最后的意志坚持了整整十三天,终于被楚寰找到了,看着我的狼狈,楚寰的眼中充斥着戾气,正如当年我在柜子中找到的皇甫少寰一般,那眼神充满了仇恨。后来我才知道,你已掉入清江,死了……那段时间的楚寰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出仕朝廷为官,帮着壁天裔稳固朝廷社稷,尖锐的矛头直指北国。”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我想,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你吧,是你的死才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恨意,更激发出了他内心潜在的欲望与野心。而今他突然发现你没有死,那么他这四年来的努力突然就想一场可笑的报复……正如当年的我,自壁天裔的口中得知碧若竟然是北国派来的奸细。突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恨太可笑了,一瞬间仿佛没有了目标。”

    “而楚寰现在的心情正如当年的我,迷茫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对北国的报复与恨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他现在如此矛盾,你应该体谅他,不应该一味的去怪他,要给他时间慢慢接受你没有死的事实。慕雪…你能做到吗?”

    我怔怔地瞧着莫攸然温柔的笑容,我的心底一片矛盾,压抑的我快透不过气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对自己说:楚寰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我。

    可今日,我看清了这一切,原来为的就是我。

    “我知道了。”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猛然起身,变朝嫦院外奔出,径直去找楚寰。

    一路上我询问了几名下人,方知楚寰现今在书房与人商议要事,经过他们的指路,我顺利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戒备很是森严,自外到内严密的侍卫将其围的密不透风,可向而知楚寰现今见的人身份定然不凡。

    而我的到来,引起了周围侍卫的戒备,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我,令人不寒而栗。

    “闲杂人速速退开!”一名侍卫向我怒喝。

    我的目光淡淡地迎向他,随即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扉,心中暗自猜测着到底是何人与楚寰见面,竟是如此森严。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竟是翔宇。

    而他的目光也不可置信的逼向我,使得我心跳猛地漏了几拍,即刻转身就要逃。而他却立刻大步上前扯住了我,“你……”

    “快放开。”我用力挣扎,那心跳几乎要从口中跳出。

    翔宇在的地方,必然有壁天裔,我不能让壁天裔见到我。这不仅会使得我万劫不复,更会让楚寰背上一个欺君之罪。

    可天不遂人愿,书房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依旧是那清冷威严的王者之声徐徐传来:“翔宇,何事吵吵闹闹。”

    我听到这个声音猛然跪地伏拜,翔宇也随之而跪下,莫名的瞅了我一眼。而我至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生怕壁天裔会识出是我。

    可是,我好像多虑了,他的目光似乎根本没有往我身上飘。

    壁天裔只是问翔宇,声音威严中透着冷然:“你何时竟也喜欢与丫鬟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皇上,臣只是……”翔宇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却慢慢减弱,直至隐遁在口中。似乎有顾虑,也有犹疑。

    “好了,在皇上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都退下。”楚寰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壁天裔没有发表任何话语,而翔宇也没有出声再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跪着。

    “没听到吗?退下。”楚寰此时的声音带了几分警示之感,我立刻维诺的伏地转身,正想跑走,却听见翔宇深深吸了口气,冷道:“未央姑娘,多年未见皇上,不打个招呼就走?”

    我的步伐厄然止住,不清楚翔宇的转变为何这样突然,之前他就有机会说的不是吗,为何要等到我正要逃的时候?他在顾虑什么?楚寰吗?

    在翔宇这句话结束后,周遭的空气几乎要冷凝到极点,我的呼吸几欲窒息。我不知道身后的两人会有如何一番表情,我只是担心,楚寰该怎样解释?

    僵直着身子缓缓转身,面对着表情有些呆滞的壁天裔,再望望阴沉着一张瞅着翔宇的楚寰,我的手心渗出冷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壁天裔那呆滞的表情渐渐恢复,变得平静且安宁,淡淡地嘴角上扬着:“朕就知道,辕慕雪没那么容易死。”

    我张了张口,没想到壁天裔见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话,我沉沉地心仿佛松了许多,唯独楚寰与翔宇之间,竟然是如此暗潮汹涌。他们两人之间何时又变得这样针锋相对了?

    突然间我仿佛明白了翔宇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他之前没有告诉壁天裔是因为他在矛盾,因为他不想让壁天裔见到我。而最后他选择了揭发我,是因为他与楚寰之间的矛盾,他为的只是让壁天裔因楚寰私藏我而未禀明,因而去治他的罪。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何时起竟然如此激烈?

    壁天裔不愧是个天生的王者,他见到未死的我神情真的很冷静,就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竟然是这样自然。

    他看也没有看楚寰,径自走到我身边,淡漠地凝着我:“翔宇,带她进宫。”丢下淡淡的一句话,他面无表情的越过我,迎着风扬长而去。

    “皇上!”楚寰隐忍着,压低了声音唤道。但是壁天裔并没有回应他任何,依旧自行而去。

    而翔宇却是呆呆地跪在地上,目光一直追随着壁天裔的身影,眼中满是懊恼。

    “翔宇统领,这便是你的目的?”我冲他冷笑。

    他猛然起身,阴狠地瞪着我:“就在他快要将你淡忘的是很,你竟然又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这样阴魂不散的纠缠着皇上?”他的声音很是愤怒,甚至夹杂着那浓郁的酸涩。

    “你可别忘了,在皇上面前揭发我的人是你,你的私心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怪罪楚寰的私藏。既然这恶果是你种下的,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突然出现。”我冷冷地迎视着他的愤怒。

    他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浮动,竟是侧首狠狠凝着冷漠如霜的楚寰。

    片刻后才收回视线,沉声对两侧侍卫道:“带她回宫。”

    ·

    巍峨的宫阙,蜿蜒的游廊,寂寞的斜晖。

    我又回到了那红墙高瓦之中,更引起了朝廷中的窃窃私语,不禁暗测我是否是一位即将得宠的女子。

    站在游廊之前,秋末之际的清风乱了我的衣襟,凌了我的发髻。

    满庭枫叶卷地而起,暗尘扑鼻。

    壁天裔摈去侍候在旁的奴才们,慵懒着斜斜地依靠在游廊的凳椅之上,那目光悠然而冷寂地凝望着天际那抹如血残红。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整整两个时辰,没有人能猜到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萍妃在外求见。”一名侍卫胆怯地站在不远处,低声禀报。

    “朕谁都不见。”他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也不看那名侍卫,冷声下令。

    得到旨意,他即刻退下。

    看着那名侍卫远去的身影,我勾了勾嘴角,笑道:“皇上出去一趟,便带了个女子回宫,而且一呆就是两个时辰,谁也不见……想必外头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而皇上您又该怎样解释我的身份?”

    他沉默着,良久,却未答我的话:“当朕亲眼瞧见你掉下清江那一刻才发觉,你在真朕心中的地位似乎超越了喜欢……这些年,朕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对你到底是是不是爱……”

    我问:“那皇上找到答案了吗?”

    他终于收回飘远的视线,静静地注视着我答:“没有。”

    “或许皇上已经找到答案了。”我动了动早已僵直的身子,侧首面对着他:“萍妃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的目光闪了闪,不解地凝视着我,明显在诧异为何我会知晓萍妃之事。

    “既然她能代替我陪在皇上身边四年,那便说明皇上您要的不是辕慕雪,您要的只是一个像辕慕雪的女子。”我的话音说落,便见他猛然弹坐而起,那平静无波的眸子中藏着无限的波涛汹涌:“到如今,你还是这样喜欢践踏一个人的真心吗?”

    “也许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对我的感情。您对辕慕雪的记忆仍旧停留在与她幼时的一段接触,因为她的性格而使你认定了最适合做你妻子的人就是辕慕雪。”

    他一声嗤笑,也不知是在笑我还是笑自己,冰凉的目光中净是沧桑,无奈的后退几步,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终转身愤然而去。

    ·

    披香宫内的侍卫很多,密密麻麻的将它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待在此处我很安逸,更不用面对后宫中那一双双想要窥探我身份容貌的眼睛。我知道壁天裔在保护我,也是在避免让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我一直在等,等壁天裔怎么向天下人解释我的身份。

    秋夜,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有些汗水溢出我的体内,浸透了衣衫。我在床榻上辗转反复不得入睡,正想翻身起床出去透透气,却见一个黑影至窗前闪过,我的手不禁暗暗握拳,心想是谁竟能冲破重重守卫进入披香宫。

    我的手悄悄伸至枕头底下摸索到匕首,屏息等待着那个黑影进入屋内。失明的这些年来,我每日都将一把匕首藏在枕下,以备人的偷袭,终日夜难入寐,惶惶而过。

    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活着真是累,累到疲惫不堪,再也无力去承受任何。

    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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