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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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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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你放肆了。”望着紫衣坚定与我对视的目光,一向性子懦弱的她从何时起竟敢忤逆我的话,是这几年我太纵容她所致吗?

    欲言又止的紫衣终于还是低垂下头,与冰凌齐声到:“是,娘娘。”

    当夜,雪鸢宫内跪了六个御厨,他们的目光皆是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样无辜。

    我随意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询问,首先命侍卫将他们拖下去杖责四十刑棍。顿时满殿的御厨们哭喊着:娘娘饶命。

    一声声凄哀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我的心硬如铁,也不松口,眼睁睁的瞅着侍卫将六个御厨拖下去,杖责四十刑棍后,便又狼狈的拖了回来。

    他们的唇色苍白无一丝血色,鲜红刺目的血笼罩着他们的背后,触目惊心。他们哀痛连连的跪伏在地,凄惨的说:“娘娘,奴才们到底做错了竟何事引得娘娘如此动怒?”

    冷睇他们,我拢拢衣衫,沉声道:“本宫不想浪费时间,你们谁先说。”

    “奴才不知说什么呀?”

    “娘娘要奴才们说什么?”

    他们的声音一句一声的夹杂在一起,吵的我胸口窒闷到无法呼吸,怒喝:“近来本宫对饮食向来注重,除了御膳房的食物,没有再碰过其它。只要是经手他人的东西,本宫一概未动。”

    御厨们突然沉默片刻,恍然知晓我在说什么,连连磕头哭道:“娘娘,就是借奴才一个胆子都不敢谋害龙种呀,娘娘明察,明察呀。”

    “不说实话是吗?再给本宫拖出去打。”

    才下令,一个御厨猛然抬头,狠狠瞪着我:“您小产,御医已然验过,是您体虚而致,竟枉顾礼法牵连咱们一群无辜的奴才。您若怀疑御膳里有人动了手脚,请您拿出证据,若没有证据,哪怕您是王后,没有权利杖责奴才。王上圣明,定然会为奴才们做主的。”

    听他那义正词严的指责,我不怒反笑,自从我登上后位,除了华太后,无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御厨。

    “放肆!”冰凌截了他的末语,怒斥他的言行。

    “朗朗乾坤,自有公理,并非你元谨王后能一手遮天。”他说的义愤填膺,我却在心中暗笑他这八个字,在这人吃人的宫闱,和我说自有公理岂不好笑。

    “在这儿,本宫便是公理。拖下去。”我广袖一挥,流金的衣袂在空中勾勒出绚丽的弧度,耀眼异常。

    侍卫领命,便拖着那名御厨下去,另五名御厨早已吓的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口中还喊着:冤枉,冤枉……

    正在此时,宫外传来一声高唱:华太后驾到——!

    满殿皆跪,我暗骂一声,便扶着紫衣的胳膊起身,矮了矮身子行礼。

    华太后脸上遍布着煞气,一双凤目冷冷的朝我射来。随即将目光投放至已被侍卫快要拖出去的御厨,喝道:“放开他。”

    侍卫立刻松开他的胳膊,默默的退至一旁。

    “王后每回做事都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吗?”华太后声音虽然温和,却有明显的怒意。

    “儿臣只不过在调查一些真相而已。”我垂首,盯着她华丽镶金的裙摆,压抑着不耐回答她。

    “真相?”

    “王后娘娘她认定小产之事与御膳房有关。”方才那名御厨适时开口。

    “哦?”她转身,睇了他一眼又问:“你是何人?”

    “奴才御膳房王义,今日正在准备御膳,却被几名侍卫押到雪鸢宫,王后娘娘她一字不问便先杖责奴才们四十刑棍。后认定咱们御膳房的膳食有问题,要奴才们从实招来,可奴才们没有做过,从何招来?奴才便斗胆站出来质疑王后娘娘,她却说,却说……”

    他在关键时刻突然停住,吞吞吐吐的使华太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斥道:“她却说什么?”

    “她说,在这儿,她便是公理。”王义一字不漏的将我的话全数传达出来。

    华太后大怒,凌厉地瞪了我一眼:“王后,他说的可是实情?”

    我不答话,确实未曾想过一句怒言会被当作把柄,更没想到,华太后竟会在此时出面。

    “哼,这后宫的公理何时变成了你元谨王后?”她冷笑的朝我步步逼来,“两年来,你目中无人,骄横跋扈,将后宫搞的乌烟瘴气,本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你仗着王上的独宠愈发的放肆了。”

    “母妃此言差矣。王上的心至始至终都只在儿臣身上,将这后宫搞的乌烟瘴气,岂不是多此一举?反倒是那些个想要蒙得圣宠却无法得宠的妃嫔,母妃不去管她们,倒是跑到雪鸢宫来指责儿臣。”我冷笑,对华太后多年的隐忍终是按捺不住。

    “况且,王后本是六宫之主,掌管诸位妃嫔的生杀大权。儿臣说自己便是公理,何错之有?”一声声的质问与挑衅,华太后满脸温和的表情再也挂不住,整张脸当即绿了下来。

    “未央!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栽了你的凤冠!”她的音量蓦然提高,尖锐的充斥在大殿,来回萦绕。

    “那太后便试试看?”我嗤鼻一笑。

    敢说这句话,便料定了她不敢栽。

    她气的浑身颤抖的指着我,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而我的目光轻轻掠过华太后,直射王义,冷声下令。

    “胆敢忤逆辱骂本宫,拖出去,仗毙。”

    两侧侍卫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华太后,始终没有行动。

    “聋了?”瞪了两侧的侍卫一眼,他们一个激灵,立刻拖着王义出去。

    被拖出去的王义无力挣扎,只能大声嘶吼着:“妖后,你不得好死,总有一日老天会收了你——”

    直到那日,才知道自己在民间早已是声名狼藉。

    直到那日,才知道自己的权势已大到威胁了夜鸢的王位。

    ·

    巨大明烛迷离摇曳,鋈金宫灯垂挂在白玉石柱旁,照得寝宫明如白昼,恍如琼苑瑶台。

    冰凌与紫衣侍立左右,我端坐在妆台前垂眸凝望袖口上金线盘绕的凤羽花纹,华美锦缎衬出指尖的苍白。

    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听闻圣华宫传来消息,王上亲临华太后的圣华宫,屏去左右与太后独处一殿许久,后隐隐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这半个时辰来我一直在揣测他们为何而吵,隐约有个感觉,是因我今日杖责御厨,忤逆太后之事。夜鸢会如何看待我今日之举呢?他是否也觉得我是个狠辣的女人。

    “紫衣,本宫错了吗?”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评判,您没错。但是以一个王后的身份,大错特错。”紫衣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冰凌倒是觉得是太后对您过于苛刻,总是针对娘娘。就拿昨日娘娘小产来说吧,太后未来探望,反而是在娘娘彻查御厨之时前来刁难。于理也说不通。”

    “在王后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竟敢说起太后的不是!” 夜鸢犹如一阵风般进来,面色冷淡,一双深眸,喜怒难辨。可他的话语中却有明显的怒意,极为危险。

    冰凌吓得脸色惨白,软软地跪地用力磕头道:“王上饶命,奴婢失言,奴婢该死!”

    夜鸢冷冷的扫过冰凌,冷声道:“拖出去,掌嘴四十。”挥了挥衣袖,毫无感情的下令让侍卫将冰凌拖了出去。

    我没有阻止,因为冰凌所说的话足以治死罪,掌嘴四十已经很轻的惩罚了。

    静静地坐着,看着他屏去寝宫左右宫人,便静静看着我。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自申时离去他便处理朝政,后又去圣华宫,还与华太后有口角。如今再到雪鸢宫,似乎预感了什么。

    “太后厌我,因为我得到帝王的专宠,范了皇家大忌,况且至今也无一子嗣。在后宫妃嫔,朝中大臣,天下百姓眼中,我专擅宫闱,是善妒骄横,独霸君王恩宠的王后。”

    他的目光依旧平淡如常,站在原地,看着我,想要看穿我。

    “我又怎会不知专宠乃君王大忌?可我只是在守护我们彼此的誓言,你说这后宫三千,朕空设便是。我有孕那日,你说从今以后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只要我所生子女。为了誓言,我始终在坚守着,不惜背负妒后之名,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心中有我。”

    终是因我之言而动容,他大步上前,狠狠将我揉入怀中,很紧很紧。

    “答应朕,不要再因小产之事将后宫闹的天翻地覆。”

    脸深深的埋在他胸膛前,我哭了,却还是点头应允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鬓发,沉默了好久好久才用暗哑的声音对我说:“慕雪,夜鸢爱你,便能包容你所做的一切一切。”

    我一愣,心中百感交集,心酸徒然涌上心头。

    只听他又说:“你是否也能因为爱夜鸢,而包容我的一切?”

    “可以。”我哽咽着承诺。

    只觉他的双臂微微一颤,更用力的将我拥入怀中,像是怕一松开我,便会永远的失去我。

    这样异常的他让我觉得奇怪,可是并未多想。

    直到那日,我才知道,他要我包容的一切,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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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风波起 魂梦断() 
后来的日子中,我没有再去调查自己小产之事,因为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让我去查。同时也慢慢接受了李御医的说法,是我的身子太弱,并不适宜孕子。可是,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小产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一直反复在脑海中回忆我吃过的用过的,总觉得有个地方被我漏掉了,可是努力回想却又是那样理所应当,无迹可寻。

    若我的小产真的是人为所致,御医不可能察觉不到。李御医查错?不可能,就算李御医查错,张御医与陈御医也不能一齐查错。

    而我也答应了夜鸢,不再因此事而闹后宫,我知道他包容了我很多,尤其是这次顶撞华太后,仗死王义之事。

    可是我没有后悔顶撞华太后,我忍了她两年,早厌倦了每日承受着她当众嘲讽我,给我难堪,却还要在她面前摆低姿态的日子。

    尤其是我小产那日,她的态度让我愤怒。

    我腹中之子是她的孙儿,不论她如何厌恶我,也该前来探视一番,哪怕只是做个样子。

    既然她连个姿态都不愿摆给我,那我何苦每日对她唯唯诺诺,矮着身子去逢迎?既然撕破了脸,现在我每日去圣华宫请安之礼都免了去。

    如今的夜鸢,对我的宠爱非但不减,反而与日俱增。夜夜留宿雪鸢宫,冷落了所有妃嫔,后宫早已形同虚设。

    ·

    冬去春来,万物欣欣向荣,锦绣繁华,竟又是一年。

    夜鸢对我说,二十一岁生辰那日,他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时常缠着他想由他口中套出是何惊喜,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急煞了我。

    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强烈的,尤其是面对一个帝王口中所谓的惊喜。

    日日掰着指头算离五月初七还有多少时日,恨不得下一刻便是五月初七。

    紫衣常会笑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我宠她,竟敢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若换了旁人早被我拖出去掌嘴了。

    想必只有她才会觉得我还是个孩子,这后宫所有人无不当我是毒蛇草莽,敬而远之。

    如今就连夜鸢,也不再将我当作一个孩子看待了罢。

    身着淡紫色月季纹理锦衣,走在雪鸢宫的天芳园,髻侧的金步摇轻轻晃动着,发出环佩叮当的声响。一踏入园内便觉幽香扑鼻,心神欲醉。

    这些日子我常摈去左右独留紫衣陪我漫步在采芳园,借采芳园内百花正艳的幽香扫去我满腹的窒闷与焦躁。她常陪在我身边为我开导,也平复了我丧子的伤痛。

    “娘娘后悔吗?”

    “后悔?”

    “如御医所言,娘娘是因那次的藏红花而导致身子虚弱,无法再孕子。若再给您一次选择,您还会再次服下?”

    我摇头,笑了出来:“其实本宫一直不信自己小产是因体虚。”如果,莫攸然在的话……

    “娘娘还真是死心眼。三位御医都是太医院的元老,怎么可能同时误诊呢,除非一起合着骗您。其实……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王上依旧如此宠爱您,丝毫未因您不能孕子而爱驰。”

    “紫衣你说什么?”我的步伐一顿,停在一株柳树旁,随风飘舞的柳絮拍打在我的脸上。

    她疑惑地看着我,重复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王上依旧如此宠爱您,丝毫未因您不能孕子而爱驰。”

    “前面一句。”我猛然撰着她的双肩,她吃痛的将眉头一蹙,想了想才说:“三位御医都是太医院的元老,怎么可能同时误诊呢,除非一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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